林濤本以為,這件事沒有下文,後麵沒戲可唱了。但是沒想到,那啞巴隔了兩天,主動來找他們,一見麵就問:“你們那天說要逃出去,是真的嗎?”


    林濤一下也懵住了,沒懂他是什麽意思,就反問:“怎麽的,你肯幫我們忙了?”


    那啞巴摸出一根半長的細鐵絲,林濤就要伸手去拿,他一下又把手縮了回去,問道:“你得先回答我問題,你們說要逃出去,是真的嗎?”


    林濤心說,這不是來套我們話的吧,不過仔細想想,似乎沒有那個必要,就點了點頭承認了。那啞巴聽後比劃說:“我可以幫你們,但是我幫了你們,你們也要幫我一個忙,公平交換,誰也不吃虧。”


    於是林濤就問他想要什麽,啞巴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道:“帶我一起走。”


    看來這啞巴是準備和魔宗劃清界限了,說來也真可笑,不久前他還說上麵看重他辦事能力,今天就決定叛逃,他這些天經曆了什麽?林濤也不方便細問。


    接下來,幾人便商量越獄的細節,他們的計劃大體是,由牧長風用細鐵絲把假還丹勾上來,林濤服用假還丹後,偷偷解開他們氣海的封印。然後強行破開排水通道的鐵欄,順流逃出城去。


    幾人一商量,柳棟梁突然拍了自己腦袋一下說道:“你們看咱們這記性,就記著假還丹的事了。我們的氣海不是被封印了嗎,為什麽不讓劉兄弟幫忙給解開呢,非要鑽這個牛角尖,一條繩子上吊死呢?”


    這會兒,柳棟梁和啞巴也混熟了,有意無意的叫他的劉龍,還稱兄道弟的。


    劉龍搖搖頭說道:“不行,我幫不了你們,我沒辦法解開你們身上的封印。我修行的是宗門的功法,和封印你們的功法有衝突,這也是宗門給我們功法裏做的手腳,就是怕發生類似這樣的事。”


    幾人一下不說話了,安靜了一會,柳棟梁說道:“他奶奶的,這魔宗手段真夠硬的,連這一步都想到了,還在功法裏做了手腳,他們也不嫌麻煩。”


    林濤道:“這你就不知道了,有時候,多一分麻煩就多一分保險,尤其是魔宗這樣有嚴格規矩,崇拜自我約束的組織,細節做的絕對不比名門正道差。這也是為什麽,魔宗能控製這麽大的勢力範圍,正道反而一天不比一天。”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們把逃走日期定在兩天後,以免時間太長,夜長夢多。林濤把這件事跟趙明庭和三妹等人說了,又囑托他們,在此之前不要走漏消息。因為他們這囚室裏,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人,人多嘴雜,到時候誰要是口裏沒有個把門的,被人家一威脅把什麽都招了,到了那時候後悔都沒地方說去。


    這兩天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想到快要逃出這裏,林濤就連上工作台被抽真氣靈力的時候都沒那麽難過了,反正橫豎就這兩次了,以後想抽都沒機會。


    兩天後,他們約定半夜子時在地牢準時見麵。一般來說,這個時間點無論誰來,都會引起看門人的懷疑。所以,他們事先說好,林濤先把自己“弄殘了”,說是得了血毒。


    血毒是一種絕症,很早就有這種病的病例記錄。類似於後來說的天花,但性質遠遠比天花惡劣,傳染性更高,症狀潛伏期極長,患病者從皮膚脫落開始,不到三天的時間,身上就會持續高燒,最終把自己引燃。


    劉龍是地牢的大夫,專門給下等人看病的,所以一有這樣的事,他便扛著藥箱子來瞧人。


    劉龍臉上蒙著麵具,到了地牢門口,那看門的問他:“聽說裏麵有人得了血毒,是真的嗎?”


    “這事還不好說,我要進去看看,你最好吃兩粒龜息丹,這兩天盡量離這裏遠點。這血毒的傳染性很高,如果真的有血症了,恐怕裏麵的人都感染上了。”劉龍連說帶動手,那看門的聽的看的也是一知半解,就揮揮手讓他進去了。


    進了門以後,他鬆了一口氣,把隨身攜帶的箱子打開了。裏麵是幾十件林濤他們的東西,這些東西在他們被俘虜後就被收繳了。劉龍“啊啊”的做了兩個手勢,意思是:“我隻能拿到這麽多了,其他的我沒來得及找,就算找到也裝不下了。”


    這時,林濤他們已經把一大半人的氣海封印解開了,剩下的十幾個人,也很快解決了。做完了這一切,林濤走進那鐵欄前,稍稍一用暗勁。氣海恢複以後,那鐵欄對他來說不是事,一下就斷裂成了幾截。


    他第一個跳了下去,趙明庭柳棟梁牧長風跟在後麵,七八十個人盡量悄無聲息,一個接著一個的下來了。本來就狹窄的排水道,頓時就人滿為患,十分的擁擠。


    通道裏麵黑漆漆的,還有種陳舊又潮濕的味道,他們的上麵濕噠噠的,不停的滴著水。林濤一揚手,手心出了一個光球,從一個巴掌大小,漸漸的長大,升到半空中。趙明庭見狀,也依樣畫葫蘆,養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光球。


    這光球,名叫“日月真靈”,少說能照亮十來米的範圍,但是需要持續施法,也就是持續性的消耗真氣靈力,雖然對大乘修士來說,這點消耗可以忽略不計,對分神合體這種修士來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以活活把他們拖死。


    所以,在場的眾修士紛紛對兩人投來羨慕的目光。


    有了光球,他們行進的速度快的多了。他們手裏沒有地圖,隻能每走一段路,就停下觀察地下水流的方向。這排水係統過去修建時,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水流肯定是從上往下流,最下流就是出口。


    轉了幾個彎後,很快他們就遇到了瓶頸,到了一個分叉口,水流和通道一分為二,一半往左走,一半往右走,兩邊看起來都是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商量了半天,最後也沒拿出一個統一意見,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應該派出探路的,快速探查一下兩邊的情況,然後回來匯報再做決定。


    林濤說這種方法不行,太耽誤時間,等探子回來了,可能後麵的魔宗已經發現他們逃跑,追上來了。而且,這地下水道的係統岔道太多,當時修建的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你修水庫就修水庫,非要弄的像一個迷宮,萬一派出去的人自己迷路了,那後麵不是更沒主意了嗎?


    另一派人的想法,幹脆就兵分兩路,誰願意往左就往左,誰願意往右就往右。不過就是這樣,也有人提出反對意見,說現在大家要團結,不能再分開,削弱自己的實力,魔宗真的來了不好應付。


    林濤聽了半天大聲道:“你們別吵了,這地下水道回音效果比山穀還好,再這麽吵下去,上麵的人都能聽到了。既然兩種方案,你們都不同意,咱們幹脆就折中一下,由我和明庭兩人去探路,我們快去快回,如果兩條路一樣我們再分路,如果不一樣我們就走那條好走的。”


    因為他們現在隻有兩個光球,林濤和趙明庭出發前,把“日月真靈”的心法教給牧長風,牧長風和三妹何老大也每人升起一個光球,隻不過較林濤的要暗淡許多。


    林濤和趙明庭約定,無論能否找到出路,一遇見特殊情況,馬上返回。如果岔路超過三個口,也要沿著原路返回,一路上還要多多留有記號,以防轉向了找不到回來的路。


    同時,他還翻出兩柱艾草香,這東西隻有拇指大小,而且燃燒速度非常快,原本就有種特殊的味道,是用來在野外驅逐毒物的,他在進入大荒前買了一打,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他們同時點著了香,而且說好,香燃盡的時候就立馬回頭,千萬不能繼續走下去。對於趙明庭,林濤還是比較放心的,她做事足夠謹慎而且有魄力,實力在這裏又僅次於他,是這次行動的最佳人選。


    他們這次探路,最多也就是查探地形,把地形記牢了,再綜合分析一下那個方向更有出去的可能,所以沒耽誤太多時間做準備,就出發了。


    林濤往左邊的岔路走,走了幾百米,才遇到了第一個岔路,這時候他手裏的香已經燃盡了三分之一。


    這個岔路,還不算很複雜,一條是用巨石修建的水道,比較工整,另外一條是一個挖了一半沒完工的通道,滿地都是碎石瓦片。


    林濤估計這條路,走下去也是死路,便轉向那條工整的水道繼續走。這條水道也有幾百米的距離,這樣一段距離,香又燃盡了三分之一。


    林濤估計這樣下去,香燃盡了他也發現不了什麽,就白走這一趟,不由加快腳下的步子。


    很快他又遇見了一個岔路,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他一看這裏,他媽的前後左右長的一模一樣,這要是這麽走進去,回來肯定轉向。


    所以,他拿出一塊半發光的靈石,丟在地上當做回來的記號,繼續往裏走去。這一次沒太長,走了一百米不到,轉過一個轉角,他就看到一個難以形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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