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這兩個人可是你挑的,你現在要求換人?”林濤一句話把王盟揶了回去。


    “我……”王盟一時語塞。


    “是不是,你對結果不滿意,就要換人,一直換到滿意為止?”林濤氣勢洶洶的追問道。


    王盟瞪著眼睛看著林濤,良久,重重的拂了一下袖口,“飛羽、青鸞,我們走!”


    “等等!”三個人走出沒幾步,林濤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等等,”林濤重複道,“你們似乎還忘了點什麽?”


    “你還想怎麽樣?”王盟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剛剛不是說,如果金飛羽輸了,就要與我做牛做馬、為奴為婢嗎?”林濤背負雙手,悠悠的說道。


    王盟目光陰狠,眼光眯成一團,沉聲說:“林濤,你不要太得寸進尺,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我本不想鬧大的,但這是金飛羽自己提出的條件。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林濤不急不緩的道。


    “是啊,這是金大小姐自己說的,總不能賴賬吧?”


    “要是說了不算,金家還有王家,還有什麽公信力可言啊?”


    台下噓聲一片,哄鬧了起來。


    金飛羽臉色漲紅,緊緊抿著嘴角,一語不發。


    王盟陰沉著臉,惡狠狠的盯著林濤,恨不得將他用眼神殺死。


    “快點啊,金家到底行不行了?”台下的人急聲的催促著,期待好戲上演。


    金飛羽眼光恨恨,上前兩步和林濤理論,被一隻大手緊緊拉住。


    金飛羽回頭瞅去,王盟抓住她細弱的胳膊,緩緩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讓我出頭就行了。”


    這位金家大小姐搖頭拒絕:“王叔,沒必要讓王家也陷進來,我就去做牛做馬、為奴為婢,我要找到林濤這個小雜種的弱點,早晚讓他付出代價!”


    這話怎麽有點耳熟?


    金飛羽上前一步,目中傾出怒火:“林濤,是不是我今天答應你,你就無話可說了?”


    “看情況吧。”林濤不鹹不淡的來了句。


    什麽叫看情況?這還不能令你滿意!


    金飛羽氣得五內俱焚、六竅生煙,咬牙切齒道:“好,我就答應你!”


    “女兒,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出來,你又落入虎口了!”金壬踉踉蹌蹌奔上高台,撲在金飛羽麵前。


    金家大小姐目中悲戚,眼中噙著屈辱的眼淚,“父親,對不起!”


    她展現了女兒嬌媚的一麵,悲痛所致,緊緊的擁住了老父。


    這兩位相依為命的父女溫存良久,王盟、王青鸞、贏天時等人無不受到感動。


    王青鸞見到此情此景,神色默然,想到自己的父女之情,竟然也流出眼淚。


    王盟這時扮成高尚角色,嗬斥林濤:“林濤,你忍心拆散這對父女,不覺得太殘忍、太過分了麽!”


    卓家少年這隻猴子也跳出來,附和道:“林濤,你做人還真是沒有底線!”


    頓時,群情公憤,林濤被推上風口浪尖


    ,成為眾矢之的。


    隻要是個人,就像林濤吐兩口唾沫。


    金壬推開金飛羽,起身麵對林濤,臉上猶然帶著淚痕:“林濤,飛羽今天不幸落入你手,這麽多人可以作證,他日如果飛羽少了一根汗毛,受到一點委屈,我都要你付出代價!今天的話,你給我記住了!”


    兩極反轉後的五戒跳上台來,冷笑說道:“真是有意思,你們家女兒,是來這為奴為婢的,不是來當公主的,難不成還得給你供起來?”


    王盟看了看這個偽裝的王家子弟,陰沉著臉道:“王肅,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快滾下去!”


    五戒看著王盟,得意的一笑,“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在王盟和王青鸞驚詫的目光中,五戒臉上的偽裝漸漸退去,露出本來麵目。


    原來是假扮的!


    這麽說,其他人也……


    王盟和王青鸞急轉目光,看向其他人,那幾名王家子弟依次原原本本的顯出本來形象,清一色是凡人派眾人!


    王盟恍然大悟!


    難怪剛剛給金飛羽驗明正身,會得出那種結論,原來是無間道!


    王不留的姐姐眼睜睜看著,弟弟帶出去的人,一個個的被敵人替代,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她發瘋似的撲向林濤,抓住他的衣領,怒吼道:“林濤,我弟弟呢!我弟弟在哪裏?你快說啊!”


    這名傾國傾城的美貌女子,憤怒的扭曲麵孔,猙獰如鬼,眼球裏爆出根根血絲。


    “你弟弟已經死了!”林濤直言相告。


    “啊!不可能,你說謊,你胡說八道!就憑你們這些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王不留的姐姐歇斯底裏。


    王盟安慰女子兩句,抬起頭逼視對方:“林濤,你別在那裏胡說八道了,就憑你的實力,想要打敗不留他們,再等個八百年吧!”


    他安慰懷中掩麵啜泣的女子道:“青鸞,你盡管放心,我知道林濤他們的根底,這個小雜種擅長虛張聲勢,他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在胡扯。”


    卓家少年啐了一口,指著林濤的腦袋,唾沫星子滿天飛的大罵:“林濤,小雜種,你先是汙蔑王小姐和金小姐,現在又說王公子已死,你就這點胡謅的本事麽?還有沒有什麽新鮮的玩意兒?”


    “林濤說的句句屬實,王不留的腦袋在這裏!”下麵突然有個人說道。


    接著,一個閃著銀光的東西劃過眾人頭頂,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那個東西即將登上高台時,王盟眼疾手快,單手穩穩的接住空間戒指。


    這時,戒指光芒大盛,從中彈出一個黑壓壓、血淋淋的東西。


    那東西滾動兩圈,在王青鸞腳下停住了。


    眾人定睛看向那東西,一個睜著眼睛的腦袋正盯著王青鸞,那眼睛、那輪廓無不顯示出這人頭的主人,正是女子朝思暮想的弟弟。


    “啊!”王青鸞低沉驚呼一聲,一屁股坐倒地上,雙眼茫然若失,突然變得空洞洞的。


    片刻以後,她哼哼嗤嗤的哭泣起來,淚水一經湧出眼眶


    ,便如同決堤般製止不住了。


    看見這名美貌女子哭成這個樣子,王盟和卓家少年這些臭男人的心都要碎了。


    可能是受到美貌女子的情緒影響,眾人都不自覺忽視了王不留的項上人頭,也沒人替這位死者感到惋惜。


    王家二公子做人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失敗啊!


    反倒是金飛羽,因為留在台上的腦袋,是她的未婚夫,她一時感到十分茫然。


    她到底應不應該表現出悲傷的情緒?


    表現出來吧,她實在沒那個心情和多餘的眼淚。不表現一點吧,又顯得她這個金家大小姐太冷漠無情。


    而且,那個腦袋就那麽赤裸裸的擺在台上,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是好。


    畢竟是姐弟情深,王青鸞撕下一塊裙擺,一臉悲慟哀傷的包起人首。


    她抹幹臉上的淚痕,目光突然決絕、無情,對林濤等人冷冷的說道:“我弟弟的仇,我一定會討回來。王叔,現在我要先讓我弟弟入土為安。”


    王盟歎了口氣,擺擺手,溫言說道:“去吧,飛羽,你盡管放心,這裏有我在,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王青鸞無聲的點了下頭,淒然走下高台,眾人紛紛為這個悲傷女子讓出通道。很快,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看客中。


    “既然剛剛那次驗明正身是你的人做的,”王青鸞走後,場上剩下的唯一王家砥柱王盟提起話頭,借題發揮道:“自然不能作數,所以,金家小姐為奴為婢的事,也不能作數。”


    金壬受了一肚子氣,騰的起身道:“豈止不能作數?林濤自己說的,要殺要剮,應該隨我們。”


    “林濤剛剛作弊,應該受到嚴懲!”也有人附和道。


    “作弊?”蝴蝶嘲諷的嗤笑一聲,“你們好意思提,是沒看到王盟安排兩個自己人當檢驗人麽?如果這兩個人不是我們的人,現在結果恐怕早就一邊倒了!”


    “不管如何,作弊就該受到懲罰!”卓家少年聲音憤慨,一拳將會場的擋板捅了一個窟窿,木頭渣子碎了一地。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無力威脅!


    “好啊,”蝴蝶反諷道,“要懲罰,“就先懲罰王家,剛剛王盟對兩名檢驗人的話,她們兩個可是聽的一清二楚,要不要當著大家的麵,複述一遍啊!”


    “複述就複述,誰怕誰?”這個卓家的小崽子囂張道。


    王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咳咳,這件事暫且不提,不是很重要。”


    “王先生,你不要怕林濤啊!”卓家少年急切說道。


    王盟忍住一巴掌拍死這小子的衝動,對風老爺子拱拱手:“風老爺子,當初我們所有傳承家族,約定好了將林濤永久驅逐出主城,這事您不會否認吧?”


    “是有這麽一說。”風老爺子端坐椅上,一手扶著雕花手杖,緩緩點頭。


    “那好,今天林濤擅自進入主城,按照這兒的規矩,林濤該怎麽處置呢?”王盟嘴角浮現一絲得意,露出了反敗為勝的喜悅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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