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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敵人的伏兵?”風薔蹙了蹙好看的眉毛,說“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啊。首先,我們現在是在趙國境內,早就已經脫離的梅南嶺和騰國他們的勢力範圍。其次,我們的行蹤外人不可能知道,他們怎麽會在天鷹城外麵埋伏我們?”


    林濤歎了口氣,道“這麽多年我一直都保持著一個習慣,就是凡事都做好最壞的打算,永遠不要低估對手的智商。我們雖然在趙國境內,但趙國就和騰國沒有一點交流麽?和仙界遠征軍沒有一點交流麽?”


    風薔仍然不是很理解“就算他們彼此暗中通氣了,怎麽就一定篤定他們會在天鷹城外埋伏我們,而不是其他的城?要知道,趙國境內,可不僅僅隻有一座天鷹城啊。”


    林濤點了點頭,說“問的有道理,趙國境內不僅僅隻有一座天鷹城。但我們在月望之夜到來前,最遠所能抵達的目的地,一共隻有那麽幾個城市。做好最壞的打算,他們一定在這幾個城市做了埋伏。”


    “所以,我們打算怎麽辦,繞過天鷹城?”風薔沉吟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難色,說“可附近沒有其他可以落腳的城市了啊。後天就是月望之夜,我們沒有時間前往其他城市了啊。”


    “我們的確沒有時間了,”林濤出神的看著遠方,天空朦朦朧朧的,被一片烏雲籠罩著,像極了他們現在的處境,“所以我們隻能去天鷹城。”


    ……


    接下來,林濤再次將眾人化整為零,分成了兩個或者三個人一組。


    天鷹城城郭附近,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村落,林濤把僅剩的十幾枚金刀幣分給眾人。每組都分到了一個。


    這些金刀幣,能幫助他們在附近大大小小的村落裏,買到一個身份。


    林濤、風薔兩個人帶著一枚金刀幣,來到一個叫做虎頭村的村莊。村莊十分的破敗不堪,家家戶戶,放眼望去幾乎是清一色的小土屋,外麵圍著籬笆牆。一家七八口人,僅僅靠著幾畝薄田生存度日。


    出現這種狀況,和趙國天鷹城附近的情況不無關係。


    原本天鷹城是趙國的一處商貿城市,優渥的地理優勢,吸引了大批居民來到這裏定居。但這造成了當地土地資源的緊張,原本土地就很貧瘠,家家戶戶分到的田地又少,生活上更加的艱難。


    其實,原本附近的村民們打算在天鷹城做生意維持生計,賺一點錢的。可生意非但沒有做成,反而被趙國的貴族們壟斷了渠道,把天鷹城的生意,部都收攬到了自己的手裏。如此一來,生意是做不成了,村民們隻能靠種地勉強維持。


    可貴族們的胃口不僅於此,他們把持生意,同時也覬覦村民們手裏的天地。折騰了幾年,一個村子裏十有二三戶都丟了土地,輕的丟了二三成,嚴重的丟了七八成,甚至有更慘的。


    林濤和風薔繞著村子轉了一圈,腦袋上是炎炎烈日,日頭正旺,村子裏一派寧靜,家家戶戶都在午睡小憩,兩人最終停在一家門戶前,隻見院子裏麵破破爛爛的


    ,菜園子裏種著幾顆白菜,被蟲子咬掉了大半,房子是黃土和草根和泥壘成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正向外傾瀉著,看那樣子用不了多久就要塌了,所以被人用三根手臂粗細的木樁頂住。


    “就是這家了,”林濤站在門口打量了一會兒,忽然說道,風薔不明所以,跟著林濤走了進去。


    兩人進了屋子,迎麵是一張八仙桌,桌上有一盞香爐,桌前供著一張不知道是什麽神仙的畫像。這是外廳,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廂房,當然也沒有門,門框上麵掛著一個黑乎乎的簾子,垂到門框的一半,林濤腰部左右的位置。


    林濤粗略的打量了一眼屋裏的環境,右邊的廂房是一間儲物室,沒有人住。而左邊的廂房……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忽然逃跑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濤,目中露出驚訝驚恐等等神色,良久問道“們找誰?們是什麽人?”


    林濤笑了笑,道“老丈別害怕,是這家的主人吧,我們就找。”


    也不知道是林濤的口氣刺激到了他,還是他誤會了什麽,老者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態“們,唉,們就不能放過我們嗎!這家裏該賣的東西都賣了,地也一點沒剩,女兒也被們搶走了,們還想幹什麽,們非要看著我死了,才高興嗎?好,我今天就死給們看!”


    老者挺著腰往門框上撞了過去,正當這個時候,門裏又跑出來一個老婦人,攔腰抱住了老者,帶著哭腔說“老頭子,這是幹什麽,動不動就要尋死,死了我可怎麽辦啊。”


    老者“唉”了一聲,重重的歎氣,道“他們逼我們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我們不死他們是不會甘心的。唉,這都什麽世道啊。”


    說實話,林濤被眼前這沒來由的場麵震撼到了,原來他隻是以為這家人窮。現在才發現,這家人不僅僅是窮,似乎遭受到了更多的難言之隱。林濤回頭看了一眼風薔,風薔的美眸睜的大大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忘了林濤一眼,上前扶住了老者“老丈,別擔心,我們不是想的那些人,我們不是來逼們的。”


    要說林濤天生就長得一副反派的模樣,老者看了,都引起了誤會。可風薔一登場,那氣場頓時就不一樣了,老者抬起眼睛,困惑的望著風薔,喃喃道“們……真的不是那些人,真的不是來逼迫我們的?”


    風薔目光露出一絲同情,柔聲說“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是。”


    老者聽到風薔這麽說,心裏的石頭緩緩的落地了,捂著胸脯,自怨自艾的說“要是他們那群惡人再來一次,我們就真的要死了啊。”


    林濤眉毛一橫,這個話題倒是引起了他的關注“老丈,您說的那群惡人,到底是什麽人啊。”


    “嗨,”老者嘿然的歎息一聲,說“還能是什麽人,就是天鷹城裏的那些惡霸,他們仗著自己的貴族身份,時不時的來欺壓我們這些老百姓,我們隻能忍受,卻不敢有一句怨言。唉,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林濤打量了這家徒四壁的房屋,道“您的女兒,也是被那些人擄走的麽?”


    說到了女兒,老者頓時想起了傷心的往事,兩行老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默然的點了點頭。


    風薔也受到了感染,眼眶微微的紅了,握緊了拳頭,低聲道“這群王八蛋,真是太過分了,就沒有人管管麽?”


    “管?”老者苦著臉,道“誰能管得了他們,他們在天鷹城就是最大的,但凡有點能力的人,都早就搬走了,不在這鬼地方受氣。留下的都是我們這些沒有能力搬走,折騰不了的。”


    老婦人點了點頭,也抹著眼淚道“就是說,而且我們的芊芊還在天鷹城裏,我們也不可能丟下她不管啊。唉,到如今我們隻能在月望之夜進城,還能探望一下女兒了。”


    “老丈,”林濤默然了半晌,目光中掠過一抹異色,道“或許我們有辦法可以營救的女兒。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們幫我一個忙。”


    老者就好像沒有聽到林濤後麵半句話,帶著質疑的口吻,問道“們有辦法營救我的女兒?唉,沒有用的,們不用想太多了。們不知道城裏那些貴族勢力有多大,就憑們兩個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做不到的。不是我打擊們。”


    林濤笑了笑,道“不試試怎麽能知道,不過在這之前,要先幫助我們混入城中。”


    “怎麽混入城中?”老丈眨了眨眼睛,問道。盡管對林濤不抱希望,還是有想法嚐試一下的。


    林濤摸出了一枚金刀幣,事實上他身上也隻有這麽一枚刀幣。見到了錢,老者的兩眼都被金閃閃的刺瞎了,這可是一枚金刀幣啊。相當於他們一年的收入,不,他們一年也收入不來,這東西比他們守著的這個破房屋值錢多了。


    林濤笑了笑,臨場編造了一個理由“我們和們一樣,我們的朋友被城裏的趙國貴族抓走了,我們要去營救他們。可是沒有一個身份,我們進城就會遭到盤查。”


    老者立刻明白了林濤的意思,沉吟了一會兒,說“們的意思,是想偽裝成我們的親戚,混進城裏?”


    林濤微笑著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老者張了張嘴巴,還沒有開口,立刻就被老婦人拖著拉回了廂房,兩人便開始低聲的嘀咕了起來。林濤和風薔豎起了耳朵,因為聽力比一般人敏銳,就聽清了兩人嘀咕的內容,什麽“被查出來可是大罪”、“身份可疑”等等,看來,他們對林濤和風薔的話也不盡相信。


    林濤“咳咳”清了清嗓子,道“老丈,我們也隻是想救我們的朋友。不會被發現的,就算被發現,也不會拖累兩位。而且,作為交換條件,我們還可以順道把您的女兒也帶出來。再加上這枚金刀幣,這些條件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您仔細考慮考慮,再給我們答複。”


    似乎這句話觸動了老者,良久,老者緩緩的探了一個腦袋出來,道“萬一們帶不出來我們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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