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兩個戴著墨鏡的人一起動身前往某地,路上卻有一段山路要走,弦頭疼的看著手機上的地圖道:“去到這個大學又要繞過我們家那些眼睛需要經過一個村莊。”


    火嘿嘿一笑道:“像你這種大少爺受不了那種環境吧?要不咱們回去?那多爽啊,何必遭這個罪,你看。。。。。”


    弦毫不猶豫一個跳錘,火才識趣的閉上嘴。


    一路顛坡二人打打鬧鬧,倒是耗時不少,終於到了縣城,二人打了半天才打到個的,的士師傅挺少看到外鄉人,一路上說個不停,火也饒有興趣的和的哥吹牛逼,一路惹得弦不斷的白眼,小縣城交通也居然不通暢,的哥一路罵個不停,經過一個路口,居然打滑了,的哥正要開罵,轉頭卻看到路上一群民眾圍著一圈,群情激奮。


    弦急忙叫司機停下,火對此無可奈何,被弦拉下車到人群中,這才看清,被圍攻的一男一女居然穿著警服,被群眾圍攻,火略顯訝異,向旁邊大聲呐喊助威的一位大叔問道:“大叔,這啥情況,咋還圍攻警察了呢?”


    大叔一聽,先加大嗓門又怒吼了幾句,打死他們這對狗男女!才略帶興奮,滿臉義憤填膺,又帶著詭異微笑的口氣,回答道:“聽說這個女的警察想修車,可是得排隊啊,這個修車的大叔然後讓她多等了一會兒,諾,這個女的仗著自己是警察,一言不合就開口罵了這個修車大叔,還叫來了她老公,哈哈,天理昭昭!讓她仗勢欺人!”


    弦意興闌珊,看了一會兒,不知所措悄悄問道:“哎,再怎麽說也是警察,咱們要不要……“


    火看了看,擺了擺手示意先別動。


    轉頭看向弦,咦了一聲:“哎,你不是高手麽,這些人加起來也不過你一個手指頭的事兒吧?你怎麽感覺有點。。。緊張啊?”


    弦惱羞成怒,道:“怪物我是見多了,可是這些畢竟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這陣仗,這些人像瘋了似的。。。我。。。”


    火哦了一聲,道:“也是,你一個大少爺,從小到大,哪兒見過這陣仗,別慌,反正他們也打不過你,就是看著嚇人而已。”


    弦鄙視的看了一眼火,沒承認也沒否認,依舊看著場間的形勢。


    場麵已經幾乎無法控製了,群情激憤,群眾們議論紛紛:“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不排隊啊。”


    女警被幾位好事大漢一邊質問,一邊戳著她的後背圍著,她大喊:“大家不要相信他說的!他誣賴我!”


    那個修車老漢,五十來歲左右,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頭發稀疏,聽聞這句話,忽然就老淚縱橫,半跪在地上哭喊道:“俺老漢隻是讓她稍微等等,她就罵我,還踢我,還有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警察就敢打人呐!大家評評理啊!”


    場麵更加暴動,義憤填膺的幾個大漢更加靠近警察夫婦二人,用著當地的俚語質問著他倆。


    他倆卻是不停的解釋,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鍾,老漢不知怎的,突然一個跨步,枯槁的身體居然順利推開人群嚎叫道:“俺和你們拚了!欺負俺孤身一人!俺兒子都是被你們冤枉的!”


    突到人群中對著女警察就是兩巴掌,女警察頓時臉腫脹起來,男警察阻止不住,眼看場麵就要失控,老漢怒目圓睜,就要再一巴掌,手卻直直伸在空中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定睛一看,是眼前一個黑發青年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手,看著瘦弱的青年卻像是力有千鈞,自己這個莊稼漢竟是分毫動彈不得。


    隻得大聲嚎叫道:“警察還有狗腿子啊!”


    這個青年正是火,火冷笑一聲,一把推開老漢,群情更加激憤,向場地中間靠攏。


    火後退一步從褲兜裏拿出一張學生證,高高舉過頭頂,大喊道:“大家別激動,我是學生,其中可能有誤會。”


    弦看著這麽多鄉野人民差點淹沒了火,火一句話大家居然就停下來了,那個女警察喊了半天都沒人理會。


    圍著那個警察的大漢看見有人出頭,立刻站出來,質問火:“你說有誤會!有什麽誤會?說不出來連你一起打!學生也不能空口說白話!”


    火鬆了口氣,道:“大家有認識這個老漢的麽?知道他家裏什麽情況嗎?”


    人群安靜了片刻,剛才那個大叔站出來,道:”這老漢平日就靠修車為生,有啥情況,窮的呀,這警察不就欺負他家啥背景也沒有嗎?“


    一聽這話群眾又議論聲驟起,有愈演愈烈之勢。


    火平靜道:“他兒子是不是進監獄了?”


    修車老漢怒目圓睜,道:“關你啥事,俺兒子是被這些狗腿子冤枉的!”


    火緩緩扶起被推倒在地的女警察,輕聲道:“您好,您沒事吧,您可以和我們說說情況嗎?”


    女警察剛要開口,眾人卻爆發出一陣陣的喊聲:“警察說的不可信!”


    女警無奈的搖搖頭,抱歉的看向火。


    火聳聳肩,也不在意,似乎早料到這個情況,微笑道:“容我猜測一下,大家也來評評理,看下有沒有可能是這樣一種情況:這位女警在前方騎車,車壞了,估計是車胎的問題,然後到這位老漢這裏修車,老漢因為自己兒子進了監獄,先言語冒犯了這位警察,這位警察可能也嘴上還擊了一下,想走,老漢不讓,二人起了爭執,警察想開車走,老漢拽著女警不讓走,要個說法,然後女警叫了自己的丈夫來,老漢隨即大喊警察打人,於是。。。。簡單說來,這種行為,俗稱。。碰瓷。”


    眾人安靜了一下,低聲議論了起來。


    之前那位質疑火的大漢,走近了火,比火足足高出兩個頭,像坐小山似的,甕聲甕氣道:“學生仔,說話要有證據,你咋證明是這個老漢先挑的事兒,還碰瓷呢。。。看樣子你也不是俺們縣的人把,你咋知道這個老漢家的事兒,你咋證明當時發生的事兒?可不能憑口誣人清白。”


    火聳了聳肩道:“很簡單,首先大家可以注意我剛才說的,可能是輪胎出了問題,大家可以去檢查檢查那個警察的車,應該是被釘子紮了。”


    大漢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火,遲疑了一會兒,走到警察了車旁邊,蹲下端詳了半天,果然從輪胎縫隙處找到了幾個不顯眼的小釘子。


    火微笑道:“疑點從這裏開始,另一個角度來看,一個騎著自行車的警察,在咱們這縣城想來職位也不會太高,再說她一個女子,沒事打一個老漢於情於理都不太正常吧?”


    大漢疑惑道:“雖然不知道你怎麽知道這個釘子紮的輪胎,但是你怎麽證明這件事兒誰對誰錯呢?這個地方有監控?”


    火微笑道:“不,這個地方是監控死角。”


    大漢勃然大怒:“那你這不是瞎說!”


    火正色道:“不,您先聽我說完。”


    火走到修車老漢麵前直視老漢道:“首先,這個角落又曬視野又不開闊,你將修車的地點選在這裏應該時間不長吧?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應該是在你兒子入獄後不久搬到的這裏。”轉身指向拐角一個有些髒亂的有剩餘幾塊黑破布的地方道:”那個地方才是修車的最佳地方,而且看痕跡,你之前是在那兒修車的吧?“


    周圍人想了想,應聲道:“這個學生仔說的沒錯,半個月之前他兒子進監獄後才搬到的這個地方。”


    火接著道:“這個地方完美避開了監控,於是你在半個月前就設下了這個局,事實應該是,你在前麵放了釘子,別急著否認,上麵的指紋會告訴我們真相,就算沒有指紋,我敢保證你包裏一定還有一模一樣的釘子,而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警察來你這兒修車,然後誣賴他們!”


    老漢漲紅了臉:“你個後生仔,瞎說!瞎說!”張手就要打火。


    火輕輕一躲,冷笑道:”喲,氣急敗壞了?你兒子犯的盜竊案有疑點吧?莫非是你犯的,你兒子頂的包?“


    老漢麵目猙獰,吼道:“你說的這一切,有證據嗎?”


    火微微一笑:“盜竊那事兒我暫時還沒找到證據,但是剛才這事兒,我還是有證據的。”


    火徑直走向一旁圍觀的一位少女,微笑道:“您好,您的手機可以借我用用嗎?”


    少女疑惑的看向火,火低聲輕語了幾句。少女果斷的將解鎖後的手機遞給了火。


    火道謝後,拿著小巧的手機大聲向周圍道:“沒有監控,辛虧這位女士在事發時正在使用微信,其中的語音就錄有了他們的對話。”


    老漢臉色煞白,火歉意的對著少女,道:“可能您一些個人的對話會被放出來。”少女一臉花癡狀,愣了愣才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火拿起手機,不多時響起少女和友人的對話。


    大家搖了搖頭,沒有有用的信息,火接著點。


    終於在一陣長雜語音中,少女的聲音從語音中傳來:“哎,那邊好像警察和那個老頭起衝突了,我過去聽聽啥情況。”


    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然後出現了老漢的聲音:“滴。。。。你們這些警察,把俺兒子抓進監獄,俺才不給你修車。”


    女警的聲音響起:“不修就不修。我走還不行嗎?”


    “你們這些警察,都是龜孫王八蛋!”


    “神經病。”


    “啊!警察罵人啦!你別走!警察罵人啦!”


    “你放手!你幹嘛!”


    “警察罵人啦!她還要打我!”


    “你放手!我不修了還不行嗎?”


    “啊!警察打人啦!”


    “哎,小小,那個老漢在碰瓷哎,還碰警察的瓷,我過去看看。。。。。。”


    火哢嚓,停止了播放。微笑看向老漢,道:“這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真相大白,眾人竊竊私語,開始紛紛指責老漢起來。


    火和弦趁機扶著驚魂未定的女警察,弦從包裏掏出濕紙巾給女警察仔細揉擦臉上的傷痕。


    女警連聲道謝,男警察已經把老漢給拘起來了,給火和弦連聲道謝後表示一定要請吃飯,就先押著老漢回警局去了,火和弦將女警送回警察局後就悄悄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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