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主動相邀,江千帆真受寵若驚。


    沒法不吃驚,王福前腳被監察弟子帶走,沒過多久就回來了,這份能耐誰能比得過?


    他本就想請王福求幫忙,現在上門做客,態度更是恭敬,


    “千帆,有些事情我想問你。”


    江千帆聽了,鄭重做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請問下,你們船行最近還走窄口灣那一塊嗎?


    聽到窄口灣,江千帆觸動很大,急忙說道,“不走了,很久就不走了。”


    然後,他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原來窄口灣那邊,乃是天然的水陸交匯地,來往船隻必經之處,行船、訪親的,都要路過那片地方。


    窄口灣附近水流平穩、地勢也好,晝夜船隻如同飛梭,往來不停。


    想當年,江千帆家的船行,每月都有十來艘船隻經過窄口灣,賺得盆滿缽滿。


    可是,就在八九年前,一頭水鬼出現在窄口灣附近,情況就變了。


    這隻水鬼凶殘成性,狡詐無比,更頭疼的是,完全沒法溝通。


    當地人也曾托神漢巫婆,想要和水鬼商量,是要童男童女,還是牲畜血食,都好商量,哪怕給他建廟供奉香火,也可以接受。


    結果,所有負責溝通的神漢巫婆,都被水鬼啃掉腦袋、掏空髒腑,血淋淋的屍體扔在河灘上,飛蠅環繞數月。


    嗯,邪惡溷亂陣營。


    王福對比先前遇到的山魑,至少人家願意收好處放行,天生吃收費站這晚飯,邪惡但守序。


    溝通不行,然後就是溷亂的殺戮了。


    水鬼在水下來去自如,化作青煙順水而走,一夜間能跨越千裏之遠,誰能防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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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喜歡藏在水底,遇到行船路過,就浮上水麵,一雙鬼瓜鋒利無比,幾下子就能將船底挖空,待到船沉,就將船上人一個個拖入水中咬死。”


    “這水鬼就是個畜生,就算不為吃人,也要把人活活咬死,啃得千瘡百孔。”


    江千帆說到這裏,憤然說道,“五年前,我家接了一批急貨,需五日內送到,走其他水路行不通,隻好冒險闖窄口灣。”


    “事前找了大師算準吉時,本想著躲開水鬼出沒,沒想打到……”


    江千帆會回憶那段時光,臉上肌肉忍不住抽搐。


    “那惡鬼,一路上跟著船隊,今天拖走幾個打水洗菜的,明天掀翻巨浪衝下去幾個,行船路上,啃骨撕肉、慘叫求救的聲音不絕於耳。”


    “走到一半,船隊就停住了,空蕩蕩的船上沒有半個人影,周圍水麵都是泡腫的殘缺浮屍。”


    “那筆生意,我家船行血虧,不僅如數賠償貨主,撫恤喪命的船夫、夥計和幫工,又是一大筆,傷筋動骨,這幾年還沒緩過來。”


    江千帆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來,反問王福,“王福,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


    王福輕描澹寫說道,“領了一樁任務,去解決這頭水鬼。”


    “什麽?”


    江千帆猛地起身,張口要勸說王福放棄,但想了想又坐下了。


    “王福,別人要去,我肯定勸他別送死,但你不一般,我相信你,定能為沿河兩岸的百姓除了這頭惡鬼。”


    這些年來,水鬼在河中猖獗作惡,靠水吃飯的百姓們斷了生計,越發貧困、忍饑挨餓。


    繁華的窄口灣,如今成了鬼域,半個人影也見不到。


    水底淤泥、河灘砂礫,埋著各種模樣的屍骸白骨。


    “我加入雲陽觀,本就是為了殺這頭水鬼,可是到了雷火殿才知道,世間翻騰、如蒸如煮,惡鬼厲鬼太多了,殺之不盡。”


    “天底下可憐的地方,豈止窄口灣一處!道觀也管不過來。”


    王福聽罷起身,對他說,“現在我管。”


    “好,王福你要做事,肯定要若人手,別客氣,就去我家船行,一應人手船隻,都給你準備好。”


    “你家船行叫什麽名字?”


    “千帆船行。”


    好吧,這名字,可以確定,江千帆老爹對他是真疼愛。


    送別江千帆,王福又找到朗笑塵,借兵器。


    “什麽情況?


    王福長話短說,“被人算計了,必須完成一項任務才能脫身,我需要一件兵器。”


    借兵器,那肯定是要廝殺的任務。


    朗笑塵沒有多問,徑直問道,“需要什麽?”


    “魚叉!


    片刻後,王福舉起一根鋼柄魚叉,卻見根根鋼刺帶著倒鉤,冷光縈繞,遠望去如同一叢鋼鐵荊棘灌木叢。


    好家夥,這兵器用起來簡便,也不用什麽章法招式,對準目標當掃帚拖拉一下,就能刷掉大片皮肉。


    魚叉,對付水下的敵人尤其有效,專門對付水鬼。


    前提是,王福能將水鬼逼出實體。


    鬼物本就能散而為氣,融入河水中更是無跡可尋,許多實力更強的修行者也無可奈何,隻得望洋興歎。


    “實在不行,用雷殛符炸吧!”


    叉魚多累,還是炸魚來得痛快。


    沒錯,那頭水鬼在王福眼裏,就是要一頭待宰的魚。


    “瀚升、大有,還有慶發,我這次外出任務,風險不大。”


    “然而,老家那邊,還需要你們多幫忙照看。”


    雲陽觀的一處側門,叁位舍友依依不舍送別,江千帆也在場。


    “王福,你要多加小心。”


    陸翰升給出一塊玉,“我舅舅統領一營沿江水師,或許能幫得上忙,你拿著我這塊玉佩找他,再報我的小名,他就會相信你。”


    王福服了,這就是官宦之家,家庭關係盤根錯節。


    有了沿江水師這個助力,勝算更大了。


    船行是做生意的,最多提供情報,然而沿江水師可是為了打仗籌備的,什麽弓弩、絞盤、鐵網、撞杆,都是水上殺人的利器。


    水鬼為何欺負平民,很少衝擊沿江水師的軍營?還不是欺軟怕硬。


    “等我好消息。”


    王福朝幾位朋友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雲陽觀。


    如果說先前接下任務,隻是要將功贖罪,現在隨著了解越多,王福心誌更加堅定,不宰殺這頭惡鬼,絕不回雲陽觀。


    邪惡守序的鬼我都殺了,更何況你個邪惡溷亂的。


    王福越發認識到,世上不分好鬼壞鬼,隻要是鬼物,就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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