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外,一片茫茫。這裏沒有一顆完整的星辰,隻有碎石流沙。


    在虛空處,錯亂的星空風暴呼嘯,攪動整個蒼穹。在風暴的中心,坐著一名白發男子,在其身後站立著一位身穿青衣的青年。


    白發男子閉目不語,手中掐訣,四方漣漪層層,擴散與十方之外。他在推衍之算。


    在白發男子的身上,散發著極濃的滄桑之意。隻是坐在那裏,這方破碎的蒼宇便開始大顫,處處電閃雷鳴,無數虛空碎皮起落,現大混沌。


    過了許久,白發男子停止了掐指。隨著他的停止,四周風暴漸息停止,雷霆消散。隻剩他坐落之中的那一顆碎石。


    白發男子睜開了眼睛,輕歎了一聲。輕聲道:“我的話已經傳訊到那個人耳中,隻是...他究竟能不能做到守護好她?”


    “人定勝天。”那青衣男子輕笑了一聲,開口道。


    “人定勝天嗎?”白發男子苦笑了一聲,道:“那如今的我,還算是一個人嗎?”


    “算!當然算!你不過是一個走錯路的人。雖然當年我背叛了你,被你斬殺。但其魂被送往那處地溫養。這麽多年來,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但畢竟曾經是你奴仆。冥冥之中還是有所感應,知道你所經曆。一直以來,你就是一個人,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人。隻是你走錯了路,失去了心中的那幾座天下,所以道心有缺。”


    “你放心,他能守護好她。而你同樣能打破那片鏡花水月,讓真世再現!”


    白發男子再次苦笑,眸中略起波動。他的目光之中除了黑暗,盡是黑暗。無光、無聲。一個人孤寂了無數歲月。


    “當年,你哪裏是背叛了我,分明是故意讓我將你斬殺,好讓我心中不會有悔意。我等待了無數歲月,最終等會來了。此刻,我不再是孤寂一人,今後的征戰,也會有人站在我身邊。倒也不會寂寞了。”


    白發男子站了起來,忽的大笑了起來。


    “人定勝天!的確,人定勝天!當年,我身處重重險境,還不是被我以力破開?隻是我的道已有缺,前方已無路,但這天又如何奈得了我?前方的路,我已為他鋪好,人世仙古之滅,出自與我,這是我為他留下的後手!”


    “我的道有缺,但他的道無缺。有缺之道,尚可與你等戰到至今,無缺之道,必破開這場鏡花水月!”


    白發男子大笑,身上氣勢層層爆發,揮手之間皆是道氣綿長。


    “來了!”


    白發男子突然再次開口,隻是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在他的上方隻是虛空,一片混沌。但卻是毀滅恐怖當卷。


    “你能奈我何?”白發男子大笑了一聲,隨後一步踏出,舉手抬足之間,整個星河之中無數大龍橫空,龍吟大嘯。


    光染黑暗之界,起聲聲巨響。有一道聲音再次輕歎而來。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當你沿著我留下的痕跡,知道你是誰時,這些迷霧全部會被層層掀開。也將會知道,將來你會麵對的...會是什麽。若是...你道心也缺,那我會親自前來,將你毀滅!”


    .......


    .......


    仙遺之地,隨著那極煞凶神的離去,漩渦的閉合。黑暗便是消散,再次露出了清明。隻是仙遺之地,羽化一族的領地不再是花海山河、不再是世外桃源。


    巫族除了被楚程收為坐騎的古巫,其餘人全部消亡。如今,整個仙遺之地,隻剩羽化一族。


    李山靈不是刻意不將那裏有彼岸花的事告訴楚程,那裏是黃泉,有極煞凶神。仙遺之地因無法完全降臨,所以才會被焚寂煙逼退。


    以楚程心性、一旦知道那裏有救活銀臨的彼岸花。一定進入黃泉。那是一處死地,就算李山靈當年巔峰之時遇到也不敢踏入。一旦踏入,身死道消。


    楚程如今的實力,還不能踏足那裏。就算沒有那極煞凶神,在死地之中也會有其他可怕的存在,那些都可以稱作鬼神。那些鬼神不是楚程可以對抗。


    天空中,黑色焰火也在消散,倒流入焚寂煙中。


    黑芒聚集,爆耀一地。最終歸於平淡。恢複到了原有的模樣。


    還是一根短煙,隻不過在其頂端再次出現了一朵紫色雲朵。


    楚程看著焚寂煙,臉上露出了微笑。


    “果然,那所謂的煞主對焚寂煙來說大用之物。若是有朝一日能夠進入那一處地,徹底將其斬殺!那焚寂煙又會到何種形態?”


    “當年在我築基時感受到那方天地,給我的是必死之路。如今...同是如此。如今的我還沒有具備實力走上那一處地。但當我有那個實力時,一定會前去一趟。焚寂之力,才是我最大的殺手鐧。”楚程伸手將焚寂煙收回掌中,輕聲喃喃。


    隨後楚程伸手再次一揮,焚寂煙消失在掌中。楚程看了一眼麵前的滿目廢墟,身子從高空落往大地。那一頭古巫還在震驚恐懼之中沒有回神,龐大的身軀依舊鼎立於天地。隻是身軀在晃抖。


    散道人的隱匿之處,依舊沒有人察覺。他看著楚程,心中再次震動,倒吸了口氣。


    “那不死不滅的極煞凶神...竟在此子的那件滅境之器中退懼。難道...此人身後的人...能威脅到極煞凶神?”散道人越來越看不透楚程了,越加不敢輕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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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驚退這凶神...在玄滅之中怕也是無敵的存在。不能招惹、不能招惹!”散道人想清楚了,對於這陌塵之修最好不要招惹。


    在楚程落在地麵上時,李家家主頓時鬆了口氣。在以前、他從未遇見過如此讓人心驚肉跳之事。


    還有想到先前楚程引動天雷竹、心中滿是疑惑,見此難已去、楚程又回到了這裏。便是連忙開口問道:“天雷竹是我李家鎮門之寶,隻有李家嫡係中血脈最精純子弟才能夠引動此玄器之威。”


    “你不是我李家之人...為何能引動天雷竹之力....難道你是我李家曆代之中哪位家主長輩在外的私生子?”


    “.......”


    楚程剛一落地,便被這個問題問愣,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麽,頓時大喝了一聲。嗬斥道:“大膽不孝子孫!見到本老祖!也不跪拜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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