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驚才豔豔的人,放在哪裏都會綻放出耀麗的光芒。更別說是雪謠前身的那一位。


    那一位豐姿絕世,驚才傲世。就算這浩世蒼茫也要拜在她的身下。


    若是她的當世身,真的在楚程立身的這一世。那就算入那群珠中爭光豔,那也是最璀璨、蓋過所有明珠百倍、千倍、甚至萬倍的那一顆。


    楚程沉默,隻是一顆心極為不平靜。


    那是激動的心情。


    雪謠前輩一路看著他成長,隻是當年以身融劍斬出最後那絢麗的一劍後,便再也無法看他繼續成長下去。


    太初空間中,那一位不可言依然還在沉睡。想要喚其蘇醒,怕是要等三魂七魄齊聚。


    但就算蘇醒,也不見得還是雪謠前輩那個人。


    再也不會是期待楚程成長的那個人了。


    楚程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是雪謠看中人,那麽就算是那一位不可言的當世身,他也可以與其一較爭鋒。告訴雪謠,她從沒看錯過人。


    她看中的人,就算是那位不可言,也能與其比肩。


    “若是那一位當世身真的在這裏。那就太有意思了。”李山靈心中歎了一聲,又是一笑。


    這個世界,或許將起世間最璨耀的碰撞。無光華可以與相爭鋒,就算是那烈陽在那道光中、也隻能作螢火。


    直至過了許久,楚程才壓製住心中的激動。


    “從那炎天君出現,還有帝君...這一切的一切,變得撲朔迷離。好像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隻是這一切、我不都會去多想。路在這腳下,還需一步一步前行。”


    “或許等到了我足有資格接觸這古之隱秘,那些答案、自會被我一一掀起。”楚程盤膝坐了下來,目光閃動。


    “天命...這天命...可是在滅境之上?第二步之路,依舊不是終端。如今,我還立身人道,離第二步都相差甚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準備滄海鏡之行。”


    “這滄海鏡之行,便是我楚程風起蒼天天,名揚九天十地之時。”楚程嘴角掀起一絲弧度。


    “也是我入第二步之日!”


    楚程冥冥之中,有些感應。他離第二步不遠了。那被封印的劍域已快再啟。屆時、他將以劍入玄。


    “山靈,這個玉碗很是不凡。我就是入了此壁中世界,便神魂壯大了不少。”楚程沒有將碗收起,而是將玉碗扔了陰魂鐲中。


    李山靈至今還沒有凝煉肉身,還是神魂之體。


    在楚程身臨九天十地後,一直沒有時間去為他尋找煉製肉身的材料。而李山靈也一直未提。所以到現在還是魂體。


    既然這個玉碗可以壯大楚程的神魂,那李山靈的魂體自然也可以。


    “我試試。”李山靈開口。隨後就聽到了一聲如同魚兒入水般的聲音。


    過了許久,李山靈的身影又響了起來。


    “這是神物,我明顯感受到有神妙的氣體在滋潤我的神魂。還有這宮裝女子,果真與你那名學子一般無二。不同的隻是一個身著華麗,一個像是鄉下來的土丫頭。”


    “你可看到雪謠前輩?”楚程已經將太初空間那已四分五裂的古巫碎身拿出放在了身前,聽到李山靈的回話,開口問道。


    “沒有,這宮裝女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也沒有一句話。就像一句傀儡。”李山靈開口道。


    他所看到的世界,隻有春風遍地、在滋養著他的神魂。沒有聽到宮裝女子任何言語,更別說楚程所看到那一幕幕畫麵。


    “沒有?難道這那往昔的一幕、印記在那裏。一人所看後,便消散了?”楚程眉頭微微一皺,手中動作不停,拿出了一個酒壇。


    “我先修行去了,在這裏修行比陰魂鐲中要快百倍不止。若是神魂達到玄境,我便是可以自凝身體了。”


    李山靈有些興奮,便是瞬間入定之中,吸收那春風中的神妙氣息來滋養神魂。


    楚程見李山靈沒有回話,便不再去想。開始煉製古巫傀儡。


    半日之後,洞府外已接近晌午。


    楚程也在這一刻停下了手中動作,拿出一枚丹藥吞服。


    在他身前,一隻小黑狗僵硬的行走著。


    “成了。”楚程看著這隻小黑狗,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隻古巫才是楚程..。真正煉製的第一頭傀儡,是從頭到尾都是出自於他手。


    “這古巫傀儡、雖然隻是人階傀儡。但其肉身本身就是玄體、再近百萬的符絡勾畫之下,單憑肉身來說、比之初照要強!”


    這隻古巫傀儡、看著隻是一隻小狗的模樣,人畜無害的樣子。


    但在近身、措不及防之下。就算是初照強者被襲中也不好受,也要受創。可以說是楚程的暗中保命手段。


    “如今離滄海鏡開啟,也不剩多久了。是要離去了。”楚程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袖、將身上的塵沙拍盡,又是看了一眼那頭頂石頭的人形傀儡。


    “把鬥笠戴上,不要摘下來了。”楚程看了一眼,命令道。


    傀儡聽令,僵硬的彎腰在地上撿起鬥笠,將那石頭腦袋遮蔽。


    楚程抱著小黑狗走進門前,洞府門便是大開。四名血奴安靜的站在洞府外等候。


    青木與蕭言見此頓時一喜,連忙爭先恐後的爭走在前。


    “主子,二十多日前您突然退回洞府,讓我等十著擔心了。”蕭言連忙開口。


    此言而落,青木臉色頓時一變。“該死,怎麽就讓這蕭言搶先了對主子的關心。”青木整個人不淡定了,生怕蕭言搶了第一奴的地位。想了想,連忙道:“老奴也是十足擔心,以為主子練功出了差錯,擔心的這些日子都是日夜惶恐、飯不下口,無法入眠。所以在這裏一直等候。如今見主子出關,也是心裏落下一塊大石頭。”


    “嗬嗬,我輩修士、何來飯不下口,無法入眠?” 蕭言笑了、看向青木道:“馬屁也不是這麽拍的。盡拿一些虛事來蒙騙主子。難道當主子是三歲孩童?”


    青木聽言,臉色再次一變。嚇的連忙跪地,惶恐道:“主子明鑒,老奴是真的對主子一片真心,這日日夜夜,擔心主子、擔心的頭發 都白了。”


    “.......”


    楚程低頭看了青木那一頭白發,也是無語。


    本就是老者一個,本就是滿頭白發。再白又能白到哪裏去。


    “好了,起來吧。”楚程搖了搖頭,哪裏會不知道這二人的想法、無法是向自己表示衷心,更看重他們。


    不過他們此舉,像極了爭寵的後宮。


    “在我這裏,隻有有用的人與無用的人。若是想證明自己,那得先讓我看看、你們是否有用。”楚程深深的看了這二人一眼,再次道:“別整天想一些無用之事。”


    “是.....”蕭言與青木聽言,都是臉色一變。連連開口。


    “走吧。蕭炎,你身上有幾個內境名額?”


    “回稟主子,每個核心弟子都可以帶一個人入往內境,莫非主子想要隱藏身份,以此名額入往內境?好不驚動其他大能?”蕭言聽言,身軀頓時一震、開始亢奮了起來。


    對於九天十地那些絕頂大能,已經可以不需要名額、就可以入往。在他看來,主子一定是在內境中發現了大造化之地,為了不讓其他大能察覺爭一分羹,故意隱瞞身份前往。


    能讓這等絕頂大能故意隱瞞身份,那就是絕頂的大造化。身為其奴,豈有不沾口湯的。想到這裏,蕭言心中更加的激動了。


    “你說的不錯。”楚程點了點頭,沒想到這蕭言如此會想,竟能想出一個讓他名正言順索要內境名額的理由。


    “那,走吧。”楚程點了點頭,向著外方走去。


    四人見楚程走出,連忙向著一旁退讓,讓出一條道路。


    當楚程走出時,那帶著鬥笠麵紗的傀儡也走了出來。不過行走極為僵硬,就像大病未愈就下床走動。


    四名奴仆見此,也是一愣。


    “這是一個姑娘......”青木看到這傀儡時,也是眼睛一亮。


    自古以來多事女子外出遮掩麵貌,加上這傀儡唯一露出的雙手纖細白嫩,雖然前平,但後卻很翹。


    “我終於知道了主子為何二十多日不出,原來是...嗬嗬嗬.......”青木蕩蕩的笑了。


    在他看來,肯定主是子獸性大發,所以忍不住退回洞府之中。然後一連二十日。否則這女子怎麽會行走不便?顯然是這二十日來、連連受到主子的滋潤,這才行走不便。


    “強!不愧是主子!連連二十日,怕是每日每夜的了,沒有一絲停歇。否則主子的臉色怎會如此蒼白,顯然是縱欲過度。”


    青木的蕩笑愈來愈濃了。


    “主子就算是絕頂大能,但終歸還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少不了女人。唉,若是我也是女人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更親近主人。”青木想到這裏,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中年婦人。


    這名中年婦人長相雖然一般,但身材卻保持的十分好。更是修的媚功,就算是青木多看幾眼,也要把持不住了。


    “該死!我為何會找來此女!”青木頓時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


    這蕭言,這中年婦人都是大敵。


    中年婦人感受到這道目光,微微抬頭對著青木抿笑眨眼,這後者覺得有一股酥酥的感覺、入到了骨子了。臉上的蕩笑更加強了。


    楚程因煉製古巫傀儡,失血過多。隻是草草吞服了一枚丹藥,就立即出了洞府。所以臉色至今還白。


    蕭言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但他死死的盯著走在楚程後方的傀儡,雙眸瞳孔猛縮。


    “此女的修為...我看不透...隻有一點可能,那就是修為比我還要強。至少是涅境強者!”蕭言也是心中震動,但想到了什麽,臉色很快就恢複到了平靜。


    “能成為主子的女人,身份豈會非同一般,看著穿著白淨、說不定是哪個仙教的聖女,但到了主子的床中、又還有什麽聖潔可言。便是轉身成了勾人心魄的妖女。”蕭言心裏感慨。


    雖然他自詡為天下第一美男,但在遇見主子後、便認為主子比他還要好看。所以退了一位,便是天下第二美男子。


    但就算是天下第二美男,他也不認為能勾搭上那些仙教聖女。


    “第一就是第一,雖然我是第二,隻是與第二相差一位。但卻是差如天與地般。”蕭言心中更是感慨。


    “就是不知主子有幾個女人。身為這等強者,就算千個,萬個也不足為過。而且定是實力各個極強。像主子這等強者,一指就能崩天碎整座星河,若是一般的女子、可是承受不住主子的寵幸。怕是沒幾下就要爆體而亡了。”蕭言想到這裏,也是蕩蕩一笑。暗道主子果真好本事。


    連他向著前方踏出一步,卻是見到一陣清風瞬間從身旁掠過。


    隻見青木走到那“白衣女子”麵前,低聲道:“主娘,您走路不便,讓老奴來攙扶你行走。”


    蕭言看到這一幕,臉色也是一沉。原本他就是想上前攙扶,卻沒有想到被青木捷足先登了。想想也是氣人。


    蕭言連忙上前,向著傀儡鞠躬一拜,道:“公婆,還是讓小蕭子來攙扶您吧。這青木不過是一介散修、沾染了太多塵俗氣息,怕玷汙了您。”


    “什麽是玷汙?小蕭子!你說清楚這是何意?”青木聽言、臉色也是黑了下來。


    “嗬嗬,自然是字麵的意思。公婆乃是仙教聖女,豈能讓你這等散修沾手,至於我、好歹也是火仙殿的弟子。知道火仙殿是什麽嗎?那是古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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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言得意一笑,道:“知道是古仙門的含義嗎?從古仙門出來的人,都是可以群打一幫散修的。至於我,更是才高八鬥、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核心弟子。”


    “主娘,公婆?仙教聖女?”楚程聽言,也是愣住。


    隻是沒等他開口,便是聽到青木連連冷笑道:“還才高八鬥,老子我還從未聽過公婆這詞。”


    蕭言冷笑了一笑,回道:“那是你孤陋寡聞,主公的妻子、不正是得喚其公婆?”


    “我呸!還孤陋寡聞,我看你才是。主子的娘子,應該喚其為主娘。”


    “......”


    楚程也是怔住了,也不知道這二人鞠躬在這傀儡麵前作甚,直當聽到這二人之語,也是反應過來、心中更是無語了。


    正要作解釋,便是看到那大頭少年一步走了上前,道:“二位都說錯了,主子的妻子,應該得喚其為主母,而不是什麽主娘、公婆。”


    “放屁!就是主娘!”青木見到這小小後生竟敢來插言,心中勃然起怒!


    “明明就是公婆!一群鄉下來的土包子!豈會知曉如此高尚的用詞!”蕭言嗬斥道。


    “他說的不錯,若是主公的妻子,的確得叫主母。”楚程也是臉黑,仿佛看到了有幾群黑鳥從頭上飛過,想了想還是開口矯正道。


    大頭少年聽到主子開口、向著自己,心中頓時大喜。掃了一眼青木與蕭言,得意道:“主子,小奴甄不二。在未入修行一道時、曾從軍過,並且成了一名將軍。所以知道主母的稱呼。”


    蕭言與青木聽言,臉色再次一變,更加的黑了。


    蕭言連忙打了個圓場,道:“這不是小蕭子第一次成奴嗎,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所以不知道叫法也正常。不過還是我說的那樣,主母為仙體,乃是九天仙女、豈能是凡夫俗子可以沾染?還是讓我攙扶主母吧。”


    “放屁!我等不可以,那你就可以了?”青木大罵。


    “自然。畢竟我是火仙殿核心弟子。”


    “......”


    楚程也是真的無語了,青木與蕭言如今已是第二步大能,放在哪裏都是一方強者,但如今卻跟小孩一般。


    “都別吵了,他不是我的道侶。”


    “不是道侶,難道是侍妾?或者還沒有名分?”


    幾人聽言,更是震驚了。尤其是蕭言,對楚程更是佩服。


    堂堂涅境聖女,自願無名無份。但想想也說的通,畢竟自己的主子、可是九天十地最強者之一啊。


    “把衣服和鬥笠都拿下。”楚程歎了一聲,開口道。


    此言而落, 眾人大驚,連連道:“主子不可啊,她畢竟是您的女人,千金之軀豈能給他人看。”


    話語還未說完,傀儡便是脫下了身穿白衣,摘下鬥笠。


    全場震驚,雅雀無聲。


    他們看到,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生殖特征的身體,還有一個圓石的頭。


    “這是傀儡,以後莫要胡思亂想了。現在出發吧,去蒼雲天。”


    得知這是傀儡後,青木與蕭言此刻無比尷尬,連連幹笑。


    ......


    神靈島,想要入往蒼雲天,必須前去主島。這外域離主島極為遙遠,就算是玄照大能也需沒日沒夜的連趕近萬年才能趕到。


    所以必須依靠其他有傳送陣的島嶼,一個接著一個傳送而過。


    三日後,在一座如同大陸般的島嶼的幾百萬裏外,有一艘飛舟行駛衝雲而穿,飛往的飛向、正是那座島嶼。


    這飛舟中站著四人。


    一名老者,一名身穿紅袍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大頭少年、一名中年婦人。


    “唉,我都說了。八抬大轎,抬著主人來、那才彰顯主人的身份。”那名老者歎了一聲。


    “不對,應該是八條真龍拉車,那才氣派。”大頭少年搖頭道。


    “真龍?你去給我找一條過來,老子名字給你倒著寫。”


    如今真正的神獸已經絕跡,何來的真龍。


    “依妾身看,應該萬千美女子鋪路散花,身後同是萬千俊朗少年郎。”中年婦人開口。


    “你們不懂,真正的強者都已經不屑身外之名。就像我火仙殿老祖、炎尊,行事一向低調。”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道:“哪裏會有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這種心思。”


    “你......”青木聽言,又氣又怒。


    但在下一刻,青木頓時一聲輕呼。


    “你們看天峰島。”


    天峰島正是那座如大陸般的島嶼,四人抬頭瞭望過去。


    隻見整個島嶼,下滿了傾盆大雨。準確的說, 是白色的雨。


    更準確的說,是白紙紛飛。那是喪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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