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群山沐浴了一場新雨,夜晚的降臨使得人們感到了已是初秋。


    夕陽無限,晚霞從鬆隙下灑下餘暉。清清泉水在山石中淙淙流淌。周圍的竹林又在輕風之下、喧喧響響。


    北寒域,一片冰天凍地。按道理說、不會出現除冬之外的其餘三季之景。


    但這裏卻是不同,這裏也會有寒冬,但沒有外界那般嚴酷。


    這裏,有著一年四季。


    這天底下,有著一年四季的地域並不多。在其它蒼茫之下,就算是一名元嬰修士、也能扭轉四空、現四季之色。


    但在北寒域卻是不同,這裏的冰寒難以扭轉、也難以消溶。想要做到這一點,就算是玄照強者也難以做到。


    他們的光陽,也是能夠抵禦這冰寒而已,遠遠做不到這逆轉之力。


    能夠做到這一點,也隻有涅境強者了。


    涅槃,浴火。在他們的體內有一股足矣掃去這冰寒的焰火。借著這道焰火,故而可以消融這股力量,起扭轉之勢、使得現四季之景。


    這世間大多人都沒見過春的暖色花開、也沒夏的炎炎熱意,更沒有見過秋的寂靜。


    能夠見到的人們、都是幸運的。因為他們不必在腦海中揣想出傳聞中的景。


    鳥語花香,蜂鳴蝶舞,荷花池香、以及紅葉落了滿地。這些,他們都能一一見到。


    他們所在的城域,更是很少遭受到其他強者的侵擾。到了涅境、就算相隔幾個小境界、也難分勝負。更是有著無數萬年來積累下的底蘊,使得百姓一直以來都是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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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後新晴的原野,顯得格外開闊與空蕩,遠望之下望不到半點塵埃霧氣。


    外城的門樓,僅靠著一輪環城大河,在風月之下、不起絲毫冰覆、隻有碧波蕩漾。


    內環之中,一棵棵綠樹連接著城牆入口。那河四麵、皆有橋梁。


    在北方的橋上,有一名身披黑色鬥篷的男子、拖著一輛拉車、快步向著城門走進


    拉車中堆著鼓鼓的東西,但在外被一層布簾掩蓋、誰也不知道這名男子拉的是什麽。


    男子走近城門,抬頭看了上方城牆一眼。在城牆上,有幾名修士駐守。


    但奇怪的是,這幾名修士、仿佛並沒有看到臨近城門的男子。


    “這裏,便是千帆門的外城麽。”男子隻是抬頭看了上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的存在,別說這些駐守城門的修士無法察覺,就算是千帆門最強大的那尊存在、神識翻這千萬遍、也無法察覺。


    男子伸出了手,向著城門輕輕一推,頓時一聲吱響,大門被打了開來。


    他繼續拖車拉車,向著城內走去,向著那條綠道、走近城中。


    這城門已經數年未曾打開。也隻有城中肉食不夠,才會有強者外出巡獵。


    北寒域雖然一片冰封,不適合生靈生存。但在這等環境之下、有些生靈還是適應而生。


    這些生靈、分布各處。未啟靈智、卻是一身都是寶物。


    穿著皮毛,甚至能抵禦住這風雪。但這些皮毛,實在太過昂貴、也不是普通人能夠穿戴。


    “楊師叔回來了?”


    站在城牆上的幾名修士忽然聽到牆門大開,在風中嘎吱搖曳,也是一怔。


    幾名修士一直站在城牆中,雖然因枯燥無味,經常神遊天外、不知想些什麽。


    但他們的目光一直落在遠方,若是有修士來臨、自然是能夠遠遠看到。


    但他們卻是沒有看到任何身影、從遠方來至,也沒有看到任何身影、從橋的另外一端,走到這一端。


    大門大開,門前多出了幾道身影。正是這幾名守城修士。


    他們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四方、最終環顧了四周,還是沒有發現身影。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看出了彼此的疑惑。


    “這牆門、自楊師叔出山後已有十數年未曾打開。莫非是她回來了不成?是來的匆忙、故而沒有讓我們察覺?”有人若有所思,開口道。


    眾人覺得很有道理,像楊師叔那樣的強者、若是不想讓他們察覺,他們又豈能能看到她入城門?


    幾人合力關上了城門,再次回到了城牆上,繼續昏昏欲睡、神遊天外。


    對於他們來說,守這城門、實在無聊透頂。千帆門為一域霸主,又怎會有人來侵襲?


    .......


    .......


    這裏、清溪之水深不可測,是這一域城中萬流所歸聚的終點。


    山路崎嶇,最頂端好像是有人隱居。在這隱居之處、隻有孤雲。


    鬆間明月微露、灑下清輝映長了花影。


    山峰中央,竟是有一汪清潭。在這清潭中、風來浩渺,紅不曾減少。


    這水光山色,與人甚好。說不盡是哪裏好,但就是無窮好。


    紅葉飄砌,帶一縷縷清香、又隨月照水。


    這落葉時節,垂楊下庭院。如重簾布繡,但窺簾之中,卻是不見人影。


    一聲伴人憂愁。


    垂楊已是布滿了整個湖潭、層層覆裹。若是不進這幕簾中,是難以見裏有人影。


    這是一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盤膝坐在這湖潭中。


    衣沾潭水、卻是不濕衣。


    “芙兒已是外出了十三年,這十三年,也隻有前三年有傳訊而來,後十年後、卻是音信全無。”


    中年男子乃是千帆門最強之人。有他坐鎮,這千萬年來無人敢侵。畢竟,北寒域中、滅境大能都前赴那方天地,最強者便是涅淨後期強者。


    而這名中年男子、便是身在此列當中。


    中年男子、眸中有濃濃擔憂。


    在十三年前,他的弟子奉命外出在茫茫白雪天地、獵狩獸型生靈,圈養繁衍供城中百姓食用。


    卻是在十年前失去了音信。任他如何傳訊、都是得不到回音。


    這讓中年男子心中十分焦慮、十分心急。


    “芙兒...畢竟是玄照修士,以她的修為、就算是遇上涅淨強者,若是一味逃避、也能逃脫。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中年男子口中雖然如此說,但這音節的拖延,表明了他的不確定。


    “


    應該不會出現問題。”中年男子眸中透露著濃濃擔憂,最終長歎了一口氣。


    都說神煌天絕頂輝煌,但卻是一片混亂。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著修士的交戰。


    為了入傳聞中的那一方天地,為了命碑、必然是死戰。


    他的弟子,天資卓越、否則也不會在短短萬年內步入玄。但卻是少有生死廝殺,出手不夠果斷,也不夠很辣,又如何與那些浴血在廝殺中的修士對手?


    很有可能,真的遭遇到了不測。


    “自我出生前、追溯億年前、原本神煌天、並未分天之上、天之下。並不是稱為亂地。隻是,當有一位至尊無上、一劍斬破蒼茫之上,灑聖光無窮,而後便是分為了如此。”


    “隻因,那裏有無上造化。所有第二步強者前赴後繼的奔赴那方天地。隻是,三千尊第二步強者奔赴之後,一日之間、隕落了二千多數。”


    “傳聞之中這些強者隕落的太過詭異,前一刻還在行走、下一刻便是永遠也無法動彈,徹底閉眸。”


    “他們隕落的詭異,元神肉身皆在、但卻是完全失去了生機。一時間,神煌天中大半強者不明不白的隕落於此。沒有了生機、卻是還剩肉身元神。”


    “這太過匪夷所思,有滅境大能查探,這些隕落的人渾身沒有受到半點傷。在那一刻,眾生便籠罩在一股不詳中。”


    “有人膽顫心驚逃離,也有人繼續留下尋找造化。隻是到了最後,竟然是差點死絕。隻剩那數十尊滅境大能。”


    “這驚動了至尊無上,出手推衍。終於知曉了何為原因,是因為這命。”


    “因短命,故而短命。故而除了那數十尊滅境大能之外,其餘強者盡數死絕。而後,那位至尊無上也得知了如何長命。至此、神煌天進入了亂世時代。”


    億年亂世,盡管後續又誕生了強者。但被奪命之人一直在有。隻為了進入了那一方天地。


    “可惜,師叔祖在百萬年前踏入了那方天地,否則、以他滅境初期修為、坐鎮我千帆門,也不會陷入如今的地步。”


    中年男子如今很是頭疼,除弟子這心事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有強者登門拜訪,要求中年男子劃分山頭,再奉其為主。


    堂堂涅淨後期強者,一身傲氣、又豈會答應。


    自然發生了一場大戰。這一場大戰,中年男子完全不是敵手,那人也未下殺手。


    這場交戰,隻是在七日前。那名強者給了中年男子七日時限考慮,今日便是第七日。


    當這夜色褪去,朝陽再起。那麽便是他的抉擇之時。


    若是他若不答應,隻能帶著幾位弟子逃遁此地,舍棄這傳承下來的基業。否則,將會迎來滅頂之災!


    此刻,有一名身披黑色鬥篷的男子拉著拉車,行走在城中。


    他抬頭望了一眼遠方,看到了有五塊石碑高聳入雲,其中最中間的那一塊,散發著宏大的氣勢。


    “五名玄境強者麽.......”


    鬥篷下的男子露出一抹深深的微笑,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他的目標,是最深處的那一座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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