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孤傾語和賈騏哲潛入了皇宮,打算好好摸一摸皇宮的路。


    “話說還真是大啊。”孤傾語看著宏偉的宮殿,“不愧是皇宮!”


    掐指一算,這片大陸一共有四個國家,而她已經去過三個並且還都到過皇宮了?


    孤傾語瞬間也是很佩服自己的。


    “是啊。”賈騏哲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孤傾語,“真大啊。”


    孤傾語翻了個白眼:“嫉妒了?”


    “不,我沒什麽好嫉妒的。”賈騏哲倒還真是實話實說,“以後你就會知道原因了。”


    “怎麽?你是哪個國家的皇帝不成?”孤傾語戲謔地說道。


    “我還真不是。”賈騏哲搖了搖頭,“但是其他人就很難講了,例如某個小白臉。”


    ……你討厭他也不用討厭得這麽明顯吧?


    孤傾語嘴角一抽:“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點走走看吧。分頭行動。”


    “好。”賈騏哲的頭略微一點。


    “那啥……”孤傾語看向旁邊,不知道賈騏哲是何時消失不見的。


    唉,賈騏哲這才叫做神不知鬼不覺啊,對比對比自己……孤傾語微微歎了一口氣,變身成為貓妖,一躍而下。


    她在夜色中穿行,時不時躲避過士兵的巡邏,也是很驚心動魄的。


    她突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如……去皇上和國師的宮殿看看吧!


    孤傾語悄悄地來到了把手最為嚴密的一個宮殿,小心地屏住呼吸,悄悄伏在隱蔽處,趴在屋頂上,揭開一片瓦。


    一位身穿龍袍的人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裏,整個人陷在一個軟綿綿的椅子中,他的懷裏是一個身穿白袍的人。


    白袍人從身形上不難看出是一位男子。


    孤傾語隻覺得那個人很熟悉,無奈於白袍人的臉是埋在西阡皇的胸前。


    沒想到啊,還真被她給猜中了,西阡皇和國師還真是這樣的關係~齊逸塵知道了一定會啞口無言的!


    她看見那個白袍的國師慢慢抬起頭來。


    孤傾語看見那人臉時瞬間蒙了——齊逸塵!!


    難道說,傳聞中那個不染塵世煙火、幹淨無暇神秘的國師,是齊逸塵?!


    這些詞和平時大大咧咧、故作高深、粗魯蠻橫(……)的齊逸塵是怎麽扯上邊的啊?!


    她看見齊逸塵摟住西阡皇的脖子,對她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不同於以往的開朗,而是腹黑的,邪魅的,很難想象出齊逸塵這樣的人會有如此的微笑。


    如同一隻狐狸,捕捉到了向往已久的獵物。


    還沒等孤傾語反應過來,就知覺得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氣被抽空,暈了過去。


    她的眼裏最後一個場景是齊逸塵笑得邪氣的臉。


    (2)


    當孤傾語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似乎是被關在什麽地方,眼前是鐵柵欄……


    有老鼠的叫聲,也有發黴的臭味。


    她突然回憶起了自己在暈過去之前看見的景象。


    齊逸塵,躺在西阡皇的懷裏,衝她微笑。


    齊逸塵應該就是西阡國的國師了吧……這個是諒誰也都想不到的啊……


    所以說,他們當中,表麵最是人畜無害的齊逸塵,一開始隻會防禦的齊逸塵,是那個傳說中的西阡國國師?


    雖然知道這裏的每個人身份都勢必不簡單,也都知道他們想要的是血命如意與靈珠……但是突然遭遇的背叛還是讓人很心寒啊……


    盡管,這也算不上“背叛”,因為他們從未說過“跟隨”過她。


    她剛想活動活動,卻聽見“嘩啦啦”的聲音。


    鎖鏈聲。她被綁住了。


    孤傾語絕望地看了一眼牢籠外:賈騏哲……你在哪裏啊……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緊不慢。


    齊逸塵的臉龐出現在她的麵前,隔著一排柵欄,他笑了笑,手如同以往一般搖著扇子:“可還舒服,竹弟?”


    孤傾語也是笑了笑:“不舒服,如果你能把我鬆綁了我倒是應該會舒服一點。”


    齊逸塵挑了挑眉,一揮扇子,她身上的鎖鏈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身上卻用上了一股無力感,失去了鐵鏈的支撐,她整個人順著牆坐到了地上。


    “謝謝啊。”孤傾語勉強撐起笑意,活動活動筋骨。


    她剛想呼喚炎尊,卻僵住了。


    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身上的靈珠都不見了,還有血命如意。


    “在找什麽呢?”齊逸塵合上了扇子,“竹弟,若是你許諾從今往後不打血命如意與靈珠的主意,那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或許我可以放了你。”


    孤傾語輕笑著:“好啊。”


    “竹弟,你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有時候連我都會看不清你。”齊逸塵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所以,還是斬草除根比較好。”


    他手上的扇子突然被他擲出,直向孤傾語擊來。


    孤傾語身上的鎖鏈自動進入應敵狀態,進行防禦,打落了扇子。


    扇子轉了一個圈後,又回到了齊逸塵的手中。


    “還有力氣防禦啊……”齊逸塵微微眯了眯眼。


    孤傾語笑了笑,在他的注視下,慢慢站起。


    齊逸塵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怎麽會……”明明點了她的穴了,他的氣體也包裹了她,讓她沒有力氣,怎麽還能夠站得起來?


    孤傾語隻覺得眼睛澀澀的,她微微一閉眼,鎖魂鏈衝破牢籠,襲擊向齊逸塵。


    齊逸塵一躍而起,躲過了攻擊,鎖魂鏈卻在穿過他後的那一刹那再度折回。


    齊逸塵心下一驚,立刻彎腰,倒也算是有驚無險,隻是他再打開扇子抬起頭來時,他的臉上明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


    “是我小看你了,竹弟。”齊逸塵滿不在乎地擦了擦臉,瞬間,他潔白的袍子上麵沾染了觸目的紅色。


    孤傾語也不知道為什麽鎖魂鏈會那麽厲害,她明明沒去控製啊……而且,她確實是沒有任何力氣了。


    她微微側了側頭,看著身後支撐著她的墨綠色鍛帶。


    祁烷他們來了。


    突然,齊逸塵一笑:“傾語,你知道蠱嗎?”


    孤傾語一愣,想起了自己以前看過的資料。


    “蠱可寄生在人的體內,可以根據主人的意思控製寄主。”齊逸塵拍了拍手,孤傾語隻覺得身上一陣劇烈疼痛,暈死過去。


    耳畔傳來的是齊逸塵低低的笑聲。


    (3)


    孤傾語是被一陣疼痛感給喚醒的,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地毯上,毛茸茸的感覺讓她的脖子有些癢。


    微微抬眼,眼前是兩雙靴子。


    一雙黃色,一雙白色。


    她抬頭望去,看見了西阡皇和坐在他懷裏的齊逸塵。


    “微,我把她帶回來了。”齊逸塵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


    西阡皇點了點頭:“塵,辛苦了,我的國師。”


    雖然孤傾語是個腐女,但現在還不是腐的時候!


    她剛想繼續裝暈,卻聽見齊逸塵涼涼的聲線挑起:“來人,拿一桶水來,澆醒她。要滾燙的。”


    如果是冰水還可以忍,你這滾燙的要我怎麽辦!


    孤傾語立刻揮了揮手:“不必了,我已經醒了!”


    “我猜也是。”西阡皇笑了笑,“血命如意的主人,想要收集靈珠的人,竹凡?”


    竹凡?孤傾語心下疑惑,卻看見西阡皇的眸子裏滿是探究。


    看來……齊逸塵沒有把她的真名告訴西阡皇?


    孤傾語點了點頭。


    “嗬嗬……”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我叫知微。”


    孤傾語一愣,很快地抬起頭來:“你好,我叫爾康。”


    “不是竹凡?”知微一愣。


    孤傾語搖了搖頭:“是啊,爾康是我的真名!”


    “是嗎。”知微倒是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爾康。”


    孤傾語瞬間覺得這個名字十分地親切:“紫薇,我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誰和你是同根生。”知微翻了個白眼,“我是皇帝。”


    “好啦好啦,知道啦~”孤傾語點了點頭,“血命如意和靈珠都給你們了,能放我走了嗎?”


    “爾康,你知道‘永絕後患’這個詞是什麽意思麽?”知微笑得一臉邪魅。


    “不知道。”孤傾語笑得一臉天真。


    “那我就來教教你吧。”知微微微一笑,手在齊逸塵的臉上劃過,“塵,多虧你了。”


    “微,我的目的就是鏟除你不喜歡的東西,奪取你想要的東西。”齊逸塵也笑了笑。


    突然,孤傾語一躍而起,讓祁烷的鍛帶操控著自己,手上的鎖鏈發出,直向知微。


    知微一愣,齊逸塵的袖子中飛出扇子,擋在知微的麵前形成防禦盾:“微,小心!”


    他一躍而起,控製著扇子,抵擋住攻擊後打向了孤傾語。


    齊逸塵的扇子轉防禦為攻擊,孤傾語本來有能力偷襲他,但是看著齊逸塵堅定的臉,一時竟然下不去手。


    “誰也不可以傷害微!”齊逸塵的臉近乎瘋狂,又卻是如此的理智,扇子劃破了孤傾語的胳膊,孤傾語一驚,剛想放手一搏,卻覺得無力感再次襲來,倒在了地上。


    齊逸塵收回了扇子:“放棄吧,竹弟。”


    知微攬住齊逸塵,讓他坐回了自己的懷裏。


    “可憐,可悲。”知微搖了搖頭,“還記不記得剛剛我說了什麽?”


    “永絕後患?”孤傾語試探性地回答。


    知微點了點頭,他的手上拿出了一把匕首。


    齊逸塵迷戀地看著知微,他的麵容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


    突然,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瞳孔縮小。


    孤傾語清楚地看見,一把匕首從齊逸塵的後背沒入,又從他的前胸出來,刀尖上麵帶著觸目驚心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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