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天南臉色有些黑,不過倒也沒說什麽,他哪裏看不出天邪的敷衍,不過卻也沒多說,直接轉身一揮黑色長袍的袖子就離開。


    “風少!”此刻,在後山小木屋裏,風塵半臥在床上,眼神中透著欣喜,而他目光所盯著的地方,正是躬身思勇誌手中所捧著當然一襲白色長袍。


    風塵不管不顧的就直接將這套為他“量身定製”的長袍穿上。風塵頓時就有種瀟灑脫塵的感覺。


    很薄,質料極好,十分光滑,並且做工極其細膩精致,一襲白衣脫俗,再配上風塵那張同樣精致潔白無瑕的麵孔。真的,美極了!此刻,思勇誌略顯失神。


    當然,他並非沉溺於風塵的“美色”,而是他突然明白了一個問題,為何他早些時候在風塵房裏時就發現風塵有所不同,隻是他沒發現端倪,所以也沒有多想。


    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察顏物色的能力還是稍稍地不足,風塵的皮膚很明顯比早些時白上了不止一個檔次,幾乎泛著瑩白,同已經十分潔白的長袍幾乎一色了!


    “脫胎換骨!”思勇誌恍然,幾乎瞬間,他就覺得風塵真的徹底變了,不隻是他的外表變得俊美而白褶了,就連性格和修為包括處事的方法,都變得極大的不同。


    “性格難測,有種神秘之感,處事方式又顯得極為老練穩重,根本就不像個十六歲左右的青年!”思勇誌沉吟,這根本就不可能,單論剛才風塵為他所布的那一局,就可以看出風塵的睿智,就算比他這根牆頭上多年的老草也是有所過之。


    “莫非主人他是雲蒼峰上那位棋聖的弟子?”思勇誌思索,也不怪他多疑,他覺得極有可能如此,首先就是他的神秘,不能修行,資料稀少又和當時外宗中名聲不小的田嶺關係看似不錯,而且修為高深莫測,性格飄忽不定。


    沉吟少許,思勇誌想得最為有依據的就是風塵對於棋局的布控,對棋子性格的利用,玩弄人心於鼓掌間。


    心思百轉少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凜然,頭皮有些發麻,風塵和天邪無論哪一點都近乎一樣,包括性格和能力。


    “不錯,挺合身的,去做你該做的,我要去轉轉!”風塵在穿上白袍片刻後,自顧的揮了揮略長的衣袖說道。


    陽光照著他的側臉,風塵一手負在腰間,一手百無聊賴不知該幹啥的挽著袖口,指尖搓動。


    思勇誌如何不明白,這種姿勢純粹就是已經十分老套的耍帥動作了!至少,是大眾青年所認為是最具陽光和帥氣額姿勢。


    想當年!他思勇誌也是翩翩少年時,這動作他也是經常用的,隻是事態的炎涼令他再做這個經典動作都不會覺得陽光了,反倒會覺得有些陰冷。


    牆頭草本來就是如此,否則想要在亂世中掙紮都難,每一個表情都可能會成為判官的筆,足以決定你的你生或死。


    說好聽的,這種人八麵玲瓏,識時務。說難聽了,純粹就是牆頭草,陽奉陰違,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看見思勇誌皺著眉頭似在思考著什麽,風塵頓時臉色一黑“莫非你還要安排我去繼續砍我的柴嗎?”


    “怎麽會呢?你是我的老大,我自然不敢,就是沒有人手,那也絕對不會是你……”思勇誌瞬間就板著一張臉說道,臉色鄭重。


    風塵頷首,示意他下去。“也不管他說的是否為實,若是他的這些能力能不斷提升,對我有用的話,以後倒是可以考慮用些方法提升一下他的修為……”風塵沉吟,他不需要累贅,否則會影響他那目前還不知道的目的。


    思勇誌轉身,似是已經習慣了身份的就自然朝著風塵拜了拜,而後邁著步伐離開。


    “外麵還是不去了,帥氣的我也要低調……”思勇誌腳步一頓,頓時就有種站不穩的趨勢,他怎麽沒發現風塵竟然也如此自戀。


    “還是在後山觀觀景色也不錯!”風塵最後還是下定了注意,為避免樹大招風,人帥招瘋的情況出現,他還是安定的好。


    找美女他可不怕,他是嫌一些所謂的護花使者這一類的瘋子找他拚命,倒是他恐怕就再也做不回低調的自己了。


    當然,思勇誌的承受能力也還算好,僅僅片刻就穩住了身形。並非他覺得風塵自戀,有句話還是沒錯的,自戀,也是需要資本的,他那一瞬僅僅也就感到風塵的奇葩了。


    沒錯,是花但卻很奇怪。就算長得再好你也不能自戀到以為天下美女都非你不嫁,為你癡狂吧!


    “……”


    思勇誌也算是徹底的啞然了,無語!首先,他覺得低調與否對風塵根本就沒有影響,以風塵性格和妖孽無比的反比修為實力,要說不攪動風雲,他都不會相信。


    然而,再加上他老練未雨綢謀的手段,算計其人來還得了?恐怕僅僅這些就足以令他立於不敗之地了吧!


    “隻有更強!”


    幾乎一個信念就和風塵的念頭產生了共鳴,瞬間就充斥了思勇誌的腦海,即使僅僅做為他人的手下,一樣也需要有實力,否則一樣會被淘汰,拋棄。


    一念間,變得更強,讓自己的能力對風塵的作用越來越大,幾乎就成了他的信念,既然沒有機會做為人群中的佼佼者,那就成為佼佼者身旁的陪襯。


    pz最‘s新}\章節w上》*2:


    他必須趁機抓住風塵這棵大樹,他也隻有僅僅一次的機會,他知道,自己的魂已經和風塵聯係,一旦被拋棄,他的結果是可以預見的。


    死無葬身之地的灰飛煙滅,他不想!他要讓風塵的不斷生長帶著他直上青雲,衝破九天雲層的阻礙,即使他隻是為這棵大樹貢獻了一點綿薄之力的樹葉,可到那時有一點是無法否認的——他確實站的足夠高了。


    思勇誌蕭條略顯瘦弱的身影在陽光下漸漸的直起,猶如一棵久旱逢甘霖突然迸發勃勃生機的小草,開始幹預用它的草尖指著蒼穹,而不是以腹貼地,以背對天。他更沒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然擁有了作為麾下的忠誠。


    “劍才,你覺得你這小師弟不錯吧!就剛才思勇誌那局,是不是頗有為師的風範?”雲蒼峰上,天邪大笑,笑聲很是爽朗,清亮的回蕩在大殿中。


    他身旁的陸劍才麵露苦澀,他們師徒倆自從打發了陳天南後就又以手中那枚元氣凝成的破爛鏡子看著風塵。特別是天邪,他對風塵的關注幾乎是無時無刻的,也就有些許不得已時沒有關注而出現些許紕漏。


    不過相對來說,他大半時間還是在關注風塵的,正因如此,他就更不明白為何每次一回頭,風塵就不在他布置的局中了。


    天邪很興奮,他說的一點沒錯,風塵豈止有他的風範,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若非陸劍才知道些,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認為風塵是小天邪呢!


    至於對於天邪的問話,他的表情淡漠,他可沒有天邪一樣的興奮,盡管他即將有一個強大的小師弟。


    天邪笑眯眯的扭頭向陸劍才表達興奮時,隻見他的臉色發黑,雙目無神中透出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氣息。


    任你興奮,他就是一如既往的絕望!


    “蒼天不公,一個師尊還嫌不夠,你送我一個師弟,我感謝你,可你怎麽就如此混賬,活脫脫的送來個小天邪?”陸劍才內心在嘶吼,近乎竭力他真的心累了。


    師尊,他打不過,所以任由被師尊算計擺布,事後討個說法他都做不到。然而風塵,雖然他現在是不怎麽強,不過卻也不能用“僅僅隻是褪凡七重天的實力”來安慰自己擁有靈境二重天的實力吧!


    風塵現在不強不要緊,但他依然可以算計自己,況且以風塵的妖孽,洪荒之體啊!以褪凡三重天的修為擁有堪比七重天隱隱能夠匹敵八重天的實力,你聽說過嗎?


    反正陸劍才自己是沒聽說過,恐怕就算穿出去也不會有人信,這根本就是匪夷所思!看到世界如此不公平,陸劍才想要說的還是那句話“蒼天不公!我恨你!”


    “哢哢!”


    後山密林中,腳步聲起伏,此刻風塵正踏著枯枝敗葉們前行,從出來他就幾乎順著自己早上出門時的步伐帶玩帶賞風景的怡情晃蕩著,有時還蹲在地上不知琢磨著什麽。


    一身白衣,長發披肩……打住,並非你想象中冷傲、快意恩仇的獨行修者,此刻的風塵活脫脫就像個小街小鎮上的流氓一樣,就連他剛剛換上的令他極為滿意的白袍都被他的一番折騰,變得略顯髒了,泥土點點。


    “嗚嗚!”


    瞬間,風塵直接從地上由半蹲狀態霍然起身,麵色有些不正常。


    轟!


    一身爆響,風塵麵部猙獰,渾身的元氣升騰,淡金色澎湃,血氣之力浩瀚,若滾滾狼煙,直接騰高近十米的距離,威壓起伏不定,卷動樹葉帶動亂石爆碎。


    亂石穿空,此刻風塵僅僅覺得自己的腹部猶如被一柄劍在攪動,炙熱無比,腸子打結的難受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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