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是天邪的弟子?”一瞬間,思勇誌便已經肯定了,看天邪和陸劍才的表情,若非關係不一般,他們又豈會如此對風塵。


    心中暗喜,天邪的弟子又會有多弱?棋聖的弟子,有個如此擅長算計他人的師尊,以後還不橫著走?


    況且,天邪的修為根本就難以揣度,掌握空間之力的他幾乎可以隨處出沒。當然,也是在一定範圍內,但單憑這些就足以立身修行界的頂端了。


    “思勇誌,我徒兒的手下是吧?”天邪轉身看了一眼正在思索著這一切的思勇誌,語氣中透著有些難以琢磨的意味。


    思勇誌誠惶誠恐的立刻回應,不假思索的點著頭說道“是的,主上!”


    “主上?”天邪眼睛一突,怒目而視,思勇誌頓時覺得被毒蛇盯上了一般,渾身不自在。


    我做錯了什麽?在這一瞬間,思勇誌感到時間是如此漫長,內心不斷的自問。


    他做錯了什麽他當然不會知道,也就陸劍才幸災樂禍的在一旁看著一臉茫然的思勇誌,興奮無比。


    思勇誌一瞥間恰好看到陸劍才嘴角勾起的微笑,那心啊!頓時就涼了半截。


    “誰讓你這麽叫的?這麽難聽的名字你也叫得出口?你你你……唉!我徒弟怎麽會收了你這蠢貨!”天邪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思勇誌,說到最後天邪更是直接化作了一副我已經無能為力的樣子,側身望向旁邊的窗外,大有老淚縱橫之感。


    幾乎同時,陸劍才和思勇誌都是微微一怔,前者倒好,好歹也是過來人。僅僅一霎就同天邪一般看向窗外,動作較輕的端起桌上前不久才被思勇誌端來的茶水,自顧的就往口中送。隻是思勇誌就一時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想了一番。


    不明白!直至片刻,他才小聲嘀咕道:“天邪前輩不愧是棋聖,說話都如此高深莫測!佩服……”


    噗!


    伴隨著思勇誌話語落下的瞬間,一聲噴水的聲音就發出了。陸劍才剛剛喝到口中的茶水頓時就被他噴出。


    然而還沒完。恰巧不巧,茶水剛剛就恰巧噴在正負手看著窗外耍憂鬱的天邪身上。


    完了!幾乎一瞬間陸劍才就像是天要塌下來一般傻傻的發愣,眼神有些灰暗。


    轟!


    天邪的渾身元氣頓時就變得躁動不安,寸許後的金黃色元氣包裹著他,威勢吞吐不定。


    “嗯!”


    就在這時,風塵突然揉了揉眼,口中發出慵懶的舒聲,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要蘇醒了。


    “小子,不要告訴他,我們的事,理由你自己編,聰明點。”天邪說完便一把抓住陸劍才的手,很緊,根本不容他掙脫。陸劍才突然有種世界灰暗之感,有的盡是前景的悲觀。腳步一頓,天邪突然回頭,麵色鄭重。


    思勇誌頓時就麵色一肅,看來是有重要的事情,他必須得記好。


    “蠢貨,以後不要叫我主上!太難聽了,我那弟子的稱呼倒是正合我意。”話語一頓,天邪思量了會,而後慎重道:“以後再見我,要叫風老……懂?”


    看著思勇誌那傻樣,一愣一愣的立身原地,再看看即將蘇醒的風塵,他直接歎了口氣就揮袖消失不見。徒留還未回過神來的思勇誌表情木然,靜靜的站在原地。


    “這都是些什麽人啊?”看了一眼風塵,好一會後思勇誌心中才瘋狂呐喊著。因為在他眼裏這群人他媽的簡直活脫脫的就是群奇葩,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一樣怪異,一個稱呼而已,有必要弄得他一身冷汗?還一臉慎重?


    現在想想風塵向他索要衣物時的拐彎抹角,頓時就想通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什麽樣的師尊就有什麽樣的弟子啊。


    “思勇誌?”


    “風少,你醒了?”思勇誌回過神來,麵色平靜地看向雙目微眯,帶著些許迷茫,似是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風塵。


    “我怎麽會在這裏?”環顧四周,房間雖然已經被思勇誌大力改造過了,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是他的房間,故而有些疑惑的問道。


    “風少你不記得自己昏過去了嗎?”思勇誌疑惑,頓了頓後說道:“是我將你抬回來的。”


    沒錯,他記得他之前是在外邊的密林閑逛!然後突然覺得丹田翻滾,頭痛欲裂,至於後來……他就不明白了!所以他又怎麽會回到這裏來?


    看著窗外依稀可以估算的時間,先不說時間才過去多長,就思勇誌那種修為,要來回跑這段不算近的路程,又怎麽會什麽事都沒有似的,麵無累色?


    看著風塵低著頭沉默少許,不知在思索著什麽,思勇誌的心中略一咯噔,畢竟說的是假話,再怎麽說他都不可能說假話心裏都沒有鬼。難道被看出來了?


    “不可能!沒理由的……”思勇誌內心嘀咕,不住的勸慰自己,小心翼翼的看著風塵,脊背都有些發冷。


    “他在說假話!”看到思勇誌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隻是思勇誌沒有害我之心,我也能感覺到他那已經具有了麾下的真誠,那到底是為什麽?”


    風塵剛才確實在沉思,可做為褪凡三天巔峰的強者,靈識早已經可以運用自如,又怎麽會不關注思勇誌呢?


    “博弈者!”突然間風塵似是想到了什麽,身軀都有些微顫,不知道為何就想到這個名詞。


    反正從他開始能夠修行,就有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一件件,一樁樁都令他不斷徘徊於生死間,而後卻又造化不斷,因此他就猜測自己可能已經身為人棋了。


    對方送回來的?不想讓我知道?風塵自問,有些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昏迷那段時間裏,有極為重大的事情發生,而且他是主角。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思勇誌也是閉口不提……既然你還不想讓我明白,那就先順著你走,龍有逆鱗,隻希望你不要觸碰我的底線。”風塵沉吟,瞥了一眼還在看著他的思勇誌。


    “唔,你可真厲害!這麽短的時間裏就一個人就將我從那麽遠的地方給運回來了!真是幸苦你了。”風塵一邊從床上爬起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思勇誌的身軀一顫,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他震驚於對方的分析能力,隻是為何沒有直接揭穿?


    老臉一紅,既然風塵已經知道了還有所避諱的不揭穿,他自然不回自找沒趣,口中含糊說道:“沒事!不幸苦,其實也是挺短的路程罷了!”


    風塵轉頭,啞然的看著思勇誌,兩人皆會心一笑。


    ……


    雲蒼峰上的大殿中。


    “師尊,他們在笑什麽?我怎麽不明白他們的對話是什麽意思?”鏡子旁邊,陸劍才茫然的盯著裏麵的風塵和思勇誌。


    這兩師徒也是興趣大,剛從風塵哪裏落荒逃遁回來就天邪就立刻用他那老聰明展開偷窺。


    “你是豬嗎?”


    天邪回頭,看了一眼陸劍才,左手直接一把將他那塊鏡子捏碎,右手從長袍袖口中探出朝著陸劍才頭頂很很的來了一個暴栗。


    “老頭,你幹嘛呢?”陸劍才再也忍不住了,齜牙咧嘴的大叫,目露委屈。怎麽無緣無故的就挨了個暴栗?


    老頭?弟子竟然這樣叫師尊?若是平時天邪肯定會立刻劈頭蓋臉的就對陸劍才進行思想工作,隻是這一次天邪沒有。


    他極為失望的看著陸劍才,麵色肅穆道:“我的弟子可以沒實力,但不能沒腦子!不要像頭豬一樣蠢!懂?”話語一頓,天邪不顧陸劍才表情如何,再次低聲歎道:“唉!要不是你救過為師一命,我早就將你逐出師門了!”


    轟!


    就這時,陸劍才突然狠狠地跪了下去,目露哀求,這一跪,大地都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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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邪心頭一軟,終於不再說狠話了!畢竟師徒一場。


    “起來吧!為師怎麽可能會將你逐出師門呢?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天邪上前扶著陸劍才說道,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劍才給打斷了。


    “不!師尊,求你將我逐出師門吧!救命之事不過舉手之勞,師尊真的不必介懷,被世俗所束縛。”陸劍才一臉哀求的抓住天邪的袖子,感情實在誠懇,恐怕也就差眼淚沒有流出吧!


    這一瞬,天邪的手頓時一僵,麵色鐵青。“說什麽胡話呢?這是我送你的造化,你不收也得收。”說完,他直接轉身,不理會陸劍才。


    陸劍才啞然,麵色一苦,怎麽會有這樣的人,他這便宜師傅的行事方法真的太怪了,令他難以承受。


    “趕快起來!討債的來了。”就在陸劍才感慨之時,天邪突然向他催促道。而他整個人瞬間就坐在大殿中的木椅上。


    看到天邪那一副有所待的樣子,陸劍才也不敢絲毫怠慢,急忙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衣袖後直接立身在天邪身後。


    ……


    “你去做你該做的去吧,這半個月我不想動力!”後山,風塵閉目,對著身前的思勇誌淡淡地說道。


    其實他不過想要鞏固一下修為,修行一途不能急公好義,自然也要適當的鞏固一下。


    “第一百零一屆招收弟子了!雲蒼宗的曆史也不短了。”風塵沉吟的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時,本來已經快要出門的思勇誌突然腳步一頓,麵色僵硬的看著風塵。


    “怎麽了?”風塵突然開口,強大的靈識告訴他思勇誌在看著他。


    “風少……哪個,是三百零一屆……”思勇誌口舌有些發幹,怎麽風塵這麽睿智之人也會記錯?


    刷!


    “什麽?不是五年一屆嗎?”風塵雙目突然猛睜,光芒四射,勢欲洞穿空間。因為在這一刻,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麵對風塵熾熱的雙目,思勇誌訕訕的點了點頭,麵色不改的解釋道:“宗門不是已經有一千五百零二年的曆史了嗎?”


    “什麽?”風塵的腦海轟鳴,在他記憶中雲蒼宗不是隻有五百年的曆史嗎?“今昔是何年?”風塵低聲呢喃,他怎麽會說出此話。


    然而更可怕的還在後頭,思勇誌似是聽到了風塵的呢喃,小聲的回應道“元古六萬四千八百零二年!”


    嘭!


    風塵突然昏厥過去,因為思勇誌的回答和他腦海中的時間相差甚遠,而他的最後一念則是停留在了‘元古六萬三千七百九十三年!’相差一千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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