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小老頭整個人也是微微一怔,他本以為風塵會對他說什麽大人有大量饒過他一次的話,隻是對方不但沒有,反而變本加厲的間接的重述了剛才的嘀咕之語。


    以他的修為,其實他已經聽到了,而質問不過是他想聽風塵說些軟話,好讓自己有台階下。


    隻是如今,風塵竟然直接說他的衣袍太醜了,這要他情何以堪,瞬間,他的臉色就黑了下來。


    而以風塵睿智,當然也知道對方已經聽到,也清楚對方的目的。但是他就是不服軟的性格,硬?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故此風塵想要直接擺他一道,以化解自己因圖一時爽快說出的實話引起的不快。


    旁邊,幾乎同一時間,思勇誌的麵色瞬間就灰暗了下來,口中自顧的呢喃著“完了!”同樣有些失神的是陳月,她本以為風塵已經聽進去了,沒想到風塵竟然僅僅隻是換種說法而已。


    至於其他人……則是木然的站著,表情有些僵硬,呆若木雞的等著事態的發展。


    師兄們那邊,那位疑似老大的人也不例外,他第一次出現震撼的表情直直的盯著風塵,漠然說道:“這小子沒救了!”青年男子名為衛無忌,是內宗多位老大中的其中一位。


    五峰試煉之地,每一個內門弟子要踏足核心弟子之列,首先要涉及到‘道’的領域,其次就是闖過有九死一生之稱的五峰試煉之路。


    他們作為內宗的弟子,對於即將踏上的核心弟子的路又豈會陌生?幾乎時不時的關注,所以對於這位看守五峰試煉之地的長老,他又豈會缺乏了解。


    這位長老名叫雲琅,在宗門內的輩分不低,為人喜怒無常,最討厭別人對他的長相著裝指指點點的。當然,若是你給他一個台階下,他馬上就會跳下去,為人尚算大度,拿得起放得下。


    可如今的風塵根本就絲毫不給他麵子,連句軟話都沒講。至於雲琅長老搭好的前半截台階,風塵不僅沒有按照他的意願繼續搭下去,更是直接將前半截也一同拆了。


    結果可想而知?一群內宗的弟子們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麵對即將爆發的雲琅,他們一個個都低著頭。因為大家對風塵的形象還算比較好,故而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不語,絲毫不想看接下來的畫麵,以免破壞了那種好印象。


    也唯有陳月一臉的焦急,但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小子,真是給臉不要臉……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嗎?”雲琅惱怒的走向風塵,其間還如同一個地痞流氓一般挽著寬大的灰色袖子。


    “明白!”看到雲琅向他行來,他不僅沒有絲毫緊張,整個人反而變得更為寧靜了,說話間語氣的波瀾不驚頓時就令許多人抬頭為之刮目相看。


    即使是雲琅也是一愣,不過也就一愣,他就再次啟動步伐,沒有停留片刻。


    嗡嗡!


    在他的周圍,空間似乎顯得有些壓抑。周圍的天地元氣都再躁動不安的環繞著他,似乎隻要他一拳揮出元氣就會如同潮水般一泄而出。


    “修行界,強者為尊!紅塵行,行裝為尊!”風塵突然淡淡的說了句話,隻是一瞬間雲琅便站定了,而在場的人除了思勇誌,大家都是一副迷茫不解的表情,將信將疑的分析著風塵那句看上去極為認真的話語。


    這也難怪,風塵的表情肅穆,絲毫不是開玩笑的樣子,說得就好像真的一樣。世間大道理何其多,他們也需要整理一番。


    這時,雲琅雙目一突,詫異的問道:“這麽有道理的話是誰說的,我怎麽沒聽過。”


    眾弟子頓時就傻眼了,而一旁早已捏了一把冷汗的思勇誌則是兩眼翻白,他就不明白了,這麽鬼扯的話怎麽就變得極有道理了?


    思勇誌突覺雲蒼宗正常人並不多,以前他倒是不覺得,隻是跟著風塵以後他就覺得雲蒼宗的奇人極多。


    就拿最簡單的來說。曾經,他仰慕棋聖天邪之名,從未見過。就想:行事如此老練,又能控布人心下棋,想來一舉一動都極為不凡,可結果呢?


    “雲蒼宗,東勝大陸也是名聲赫赫的中等宗門,傳言強者輩出……”思勇誌暗歎了口氣。和風塵在一起,他能慶幸的也就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夠強大,否則的話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瘋。


    “誰說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我是長老,絕不會穿這麽醜的衣服,哪怕忤逆宗主的意思,搶了他的風頭。”風塵淡然說道絲毫不在意周圍人投來的怪異目光。


    手臂微微一痛,低頭看去,隻見陳月在掐自己,他頓時就啞然了,畢竟是宗主的寶貝女兒。


    陳月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下去。風塵也沒打算說下去,心中早已拍定了此事的收尾。


    “原來如此……難怪許多大型的宗門活動包括平時,長老們都隻能穿著灰袍!原來是那小子敷衍我們灰色符合身份,還下定了規矩。”雲琅頓時恍然,氣憤的說道。


    小子?風塵頓時就驚訝無比。“看來這位雲琅長老的輩分不是一般的高,也不是什麽普通的長老!”風塵瞬間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也就難怪陳月做為雲蒼宗主陳天南的寶貝女兒也不敢多說什麽。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小子,我看你與我有緣,剛才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以後宗門內我罩著你!”雲琅一臉肅穆,信誓旦旦的開口。


    眾人皆驚,這位來頭有些不清楚的長老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看來身份特殊。


    瞬間在場的眾人便都變得個個神色不同,就連早些有意招攬風塵為手下的人都頓時焉了。


    而要說誰的表情跨度最大,那無疑是知道雲琅根底的陳月,她此刻小口微張,似是有說不出的震撼。


    “五峰試煉很危險,你就不要去了,我現在就可以保你入宗,隻是……隻能進一個。”雲琅開口,隻是後麵他就猶豫了。因為他隻能準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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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麽身份?不是隻有天邪才有這個資格嗎?


    等等……


    眾人思緒一頓,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有資格,隻是他們未曾見過,那就是雲蒼宗的太上長老。


    “不需要!我要帶他進去,五峰試煉……我還真要見識了”風塵平淡的接語,一頓後又再次開口,沉吟道:“至於罩我嘛!那倒不必了!”


    風塵雖然也已經卯定著小老頭就是雲蒼宗的太上長老,可他依然好不客氣的拒絕了對方的給的好處。其實他還想說的是沒人可以欺到我的頭上。


    這倒並非他自大,以他那修為與實力差距甚大的戰力,在外宗,隻要到達半步褪凡五重天,就算是內宗的最強前來都沒用,一樣被他鎮壓的結果,哪怕就算是核心弟子他也一樣無所畏懼。


    “……”


    “雲琅長老,開始吧!”看見風塵從來到這裏,表情始終波瀾不驚,哪怕是在麵對他的威壓時都依然神情自若,隱隱的對風塵有些刮目相看。


    雲琅見無用,故而也不再說話,該果斷時就不絲毫拖泥帶水。


    轟!


    雲琅直接就是一揮袖就將他身後隱隱有元氣波多被封鎖的山洞解開那層薄薄的壁障。


    洞口宛若一頭盤踞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洪荒猛獸的巨口,透著潮濕刺骨的冰冷,氣息漫出的瞬間,在場之人都覺得靈魂似要被凍結了一般。


    “記住……嗯,人呢?”剛一打開試煉之地,雲琅便回過頭來打算告誡風塵一番,隻是他竟然會撲了個空,風塵的速度幾乎快得不可思議,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現在洞口。


    待雲琅再次回頭就隻見風塵已經一步踏入。搖了搖頭,“如此傲氣的迫不及待的進去……望他有命活著回來。”


    眾人雖然吃了一驚風塵的速度與果敢,但畢竟都不是平平之輩,也就一愣神,他們就平靜了下來靜等結果。


    “他不會有事吧……?太,雲琅長老,不需要登記名字嗎?”陳月有些無措的問道。


    “死人從來不需要記錄名字……若是他能闖出,那邊會根據他的時間記錄上排名。”雲琅伸手一指,順勢看去,在不遠有處大家其實早已注意到的石碑,隻是當時不知道有什麽用處,現在終於知道了。


    隻是看去時石碑迷糊,布滿了一種神秘的霧靄,令人難以看清其上的字體。


    “這……”一群人傻眼,怎麽會看不清呢?沒人看得見的成績記錄了又有何用。


    “等會五峰試煉之路關閉它才能變得再次清晰。”似是看出這些青年弟子們的疑惑,他開口解釋道。


    看著那黝黑無比的洞口,雲琅有些若有所思的抓了抓頭,小聲的嘀咕道:“這小子怎麽那麽眼熟?”


    ……


    “到底是什麽令我這樣心神不寧?”裏邊,風塵自語。


    並非他急功近利也並非他太自大。洞口解封的瞬間,他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那一瞬自己似乎被什麽催促著他,要他進來。


    洞中,並不顯得狹窄,是一條寬而看上去無盡的道。而路也不是他所想象的幽暗昏惑,洞頂無數夜明珠的有序排列鑲嵌散發出淡淡的光暈猶如同月華柔和,將整條路照亮。


    “風……”


    踏出第一步的瞬間。風塵突然整個人跌倒在地,腦袋中突現一個字的浩大聲響震蕩得他的腦海一片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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