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在跳下二層之後便迅速地脫去了全身的衣物,隨之按王月天的吩咐將所有衣物向著一層拋去。


    其後,她強忍著心中的惡感,將二層中幹燥的動物糞便往身上抹去。


    就在黑衣女子思慮王月天此舉何意之時,一層洞內飛沙走石的巨大聲響逐漸傳入她的耳中。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一個黑影便從洞口處跳下,正落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


    黑衣女子隻覺眼前一花,再晃眼時,便赫然發現,那剛剛跳入洞中的竟是一個渾身**的男子!!!


    “啊!!!!”


    意外的尖叫聲將剛剛跳入下層洞中的王月天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本能地向著聲音方向望去,卻隻見一名全身**的女子正縮在牆角,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此時,那女子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神之中即帶有一絲驚恐又帶有幾分憤怒。


    雖然那名女子渾身已被一些汙穢之物沾身,卻依然無法掩蓋她那羊脂一般光滑細膩的肌膚。


    而那女子的麵容也讓王月天心神一震!


    隻見此女子螓首蛾眉,雙瞳剪水,齒如瓠犀,再加上那由於心情悲憤而含淚的雙目,真可謂是:


    星眼含悲,有沉魚落雁之容;桃腮垂淚,有閉月羞花之貌!


    雖然眼前的女子乃是一位絕世佳人,但隻是一個瞬間,王月天便立刻恢複了過來。


    畢竟,王月天在原本的世界裏也算是見多識廣,再加上他現在正身處生死危機之中,更不可能被眼前的女色迷惑了心智。


    所以,王月天立刻將身一轉,與女子側對而立。同時,他一麵在地上找些幹燥的糞便塗在**的身上,一麵開口說道


    “在下有所冒犯之處,還請姑娘恕罪。若是過得此關,任憑姑娘處置。但此時,還請姑娘不要再發出一絲響動。此事成與不成就在之後一盞茶的時間裏了。”


    說罷,王月天也不待女子應答便將一身氣勁運於手掌之中。隨著他稍一用力,手中的汙穢之物頓時便發出一陣悶爆之聲,炸成一片塵屑飄散於空氣之中。


    伴著王月天接連不斷製造“糞土塵埃”,不一會兒的功夫,二層洞穴之內便已充滿了一股濃烈的腐臭之氣。


    女子在看到王月天似乎真的沒有什麽不軌舉動後,她的心神也逐漸趨於平穩。但不一會兒她又被王月天弄出的陣陣惡臭弄得直想作嘔。


    雖然身處如此糟糕的環境,但女子心中卻依然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畢竟普通男人看到自己的容貌會有什麽想法,她可是很清楚的。也正因為如此,她平日單獨出外行走多以絲巾遮麵。


    眼前的這名男子此時雖看似無害,剛才在一個瞬間就移開了目光。但知人知麵不知心,要是在死前被人輕薄,那她寧願被嗜血暴龍撕個粉身碎骨了。


    正是有了此種心思,女子下意識地注意起這王月天的一舉一動來。心中更是同時打定主意,若是眼前這男子有什麽非分之想的舉動,她即使是拚著經脈盡斷,死無全屍,也絕不會讓其得逞。


    但由於此時的王月天身上也是一絲不掛,這使得女子隻看了一會兒便已是麵紅耳赤。


    這女子生於名門,自小是天之嬌女,哪有這種經曆。一時之間,她隻覺心中小鹿亂撞,方寸也漸漸亂了起來。


    在這種莫名的思緒之下,她之前的絕望之情竟也不知不覺間減緩了不少。


    但還未及她有更多思慮,隻聽上層傳來了一聲巨響,隨即便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腳步之聲!


    這猶如地震一般的腳步之聲讓兩人瞬間便意識到,那嗜血暴龍終於進入第一層的洞穴之內!!!


    這一變化,使得女子與王月天的心都提了上來,他們倆的心都隨著那腳步聲而震動。


    聽著那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王月天不由自主地向著牆角處靠去,本能地想離著入口處盡量遠一些。


    而女子在嗜血暴龍的緊迫威脅之下,她的恐懼之心不覺之間占據了上風。雖眼見王月天逐漸靠近,但她心中的抗拒之意卻在死亡的逼近而降低了許多,甚至對於王月天的靠近她還感到了一絲安全之感。


    也許,比起死亡也好,執念也罷,人更害怕的還是死前的孤獨吧。


    黑衣女子從來沒有與任何一個男人這樣近過,但此情此景,多一個人的陪伴便少一分慌張。


    “也許這樣也好,”


    黑衣女子不知怎麽的,突然這樣想到,


    “也許這樣死去,就不用再繼續辛苦下去了。


    隻是不知道要是父親知道我死了,是會為我傷心難過呢,還是為少了一個不肯聽他話的女兒而舒了一口氣呢?


    死在這裏也許比做一輩子木偶,沒有自己的人生,所謂的活著要好得多吧。”


    黑衣女子一麵想著,不由偷偷看向了王月天


    “我連他的名字還不知道呢。


    可笑我一直想贏得自己的人生,不想按父親的安排去過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過的生活。沒想到了最後,陪我上路的竟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罷了,罷了,就算自己選了一條死路,但終究是自己選擇的,自己拚過的。比起沒有選擇的生活,如今的結果我不會後悔!”


    女子心思一定,索性再也不做他想,幹脆雙目一閉,靜待命運的降臨。


    在這期間,每一個呼吸都是那樣的漫長,每一刻等待都是那樣的久遠。


    就在黑衣女子放下了心思靜待死亡來曆的時候,外麵暴龍獸的吼聲竟然漸漸變小。


    又過了一會兒,在那暴龍的嘶吼聲中竟然隱隱夾雜了一絲絲悲鳴之音。


    逐漸察覺情況有些不對的女子不由重新地睜開了眼睛,轉過頭向王月天看去。一看之下,她卻發現王月天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洞口,不知在想著什麽。


    而那嗜血暴龍的吼聲也由剛剛並不明顯的悲鳴逐漸轉為了現在越來越弱的嗚咽之聲。


    在這種情況下,女子即便是再遲鈍也知道上麵層的洞穴之內肯定發生了什麽重大的變化!


    此時黑衣女子心中雖是充滿了疑惑,卻她卻不敢有絲毫動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上層洞穴之中暴龍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完全消失在山洞之中。


    隨著暴龍聲音的消失,之前嘈雜的洞穴內變得異常的安靜,靜得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到。


    “難道這嗜血暴龍死了?”


    這想法令黑衣女子自己都是一愣。雖然之前無數次的幻想自己能逃出生天。但當這一刻真的來臨之時,她卻隻覺得難以置信!


    本以為必死的結局,怎麽會突然間峰回路轉。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身旁這男子之前讓自己脫下衣物,難道真是有什麽謀劃,而不是想在死前非禮自己?但兩人一直都待在這洞穴下層,旁邊這男子究竟是用了什麽方法殺死了那頭嗜血暴龍?


    女子剛想開口詢問,她身旁的王月天突然長長地噓了一口氣,道:


    “看來在下的計劃僥幸成功了呢。


    姑娘,你鬆下手,我先上去確認一下情況吧。”


    黑衣女子聞言不由一驚,她才發現不知何時起,他們兩人早已緊挨在了一起。而她的雙手更不知在何時起,已經緊緊抓在了王月天的臂膀之上。


    嗖的一聲,黑衣女子以她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將手抽了回去,重新護在了胸前,她的身軀也是在第一時間向後縮去。


    此時黑衣女子隻覺得自己的臉上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燥熱難當。


    而王月天則似有所感,竟也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尷尬。於是,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向了一二層之間的洞口處。


    見到王月天的離去,黑衣女子本能性地望向了洞口,卻發現之前由王月天揚起的煙塵此刻都已經落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自洞**入了二層之中,正照在王月天古銅色的肌膚之上。柔和的光芒照在王月天的酮體之上,顯現出了一種特有的男子魅力。


    眼前的景象使得女子一愣之後馬上又一次快速地低下了頭,雖然光線暗淡,但女子也知道自己肯定臉色緋紅。


    在洞口的王月天對周圍的一切好像完全沒有察覺,他隻是在洞口處小心翼翼地探知起上層洞穴的狀況來。


    在仔細感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王月天一個縱身便翻到了上層洞內。


    沒過多久之後,幾件衣服便被他扔了下來。同時,王月天的聲音也傳入了下層洞內:


    “姑娘,請盡快換好衣衫,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最好在日落之前尋覓一處安全的地點。”


    女子聞言,馬上便試圖起身,但她卻隻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無力。在重新調整氣息之後,她才緩緩站起身來,扶著牆慢慢走上前去撿起了散落在地上的衣衫。


    在一個縱身之後,黑衣女子也進入到了上層的山洞之中。


    一上洞內,眼前的景象卻讓黑衣女子不由一呆。


    隻見在這洞中,一具巨大的嗜血暴龍屍體橫臥在洞口之上。但環顧它全身卻不見一處外傷,唯有它的嘴中還在咕嘟咕嘟地向外流著一股股腥臭的血液。


    而已經換好衣衫的王月天正在拿著之前黑衣女子給他的幽冥勾魂刃在暴龍尾部割取著什麽。


    看著一頭連普通築基高手都見之退避的嗜血暴龍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這裏,黑衣女子此時仍覺得猶如夢境一般。終於,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對著王月天問道:


    “兄台,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王月天這時似乎也做好了自己的事情,他一麵將一些黑色的不明物體往自己身上擦,一麵回應道


    “此地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不宜久留。我們一麵走一麵說吧。


    對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卻經曆了一場生死,也可謂是生死之交了。


    在下姓王,名月天,從小在一山村中長大。不日前村中遭遇賊人為禍,村中之人多半被賊人所殺。而我則僥幸被一高人所救。


    前不久,我隨高人入此山林。在我采野果時,不知為何被一名手持巨劍的男子擊傷。那高人為了救我出手殺了那名男子後便獨自一人離去,之後我便在林中遇到姑娘。


    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告知在下您的芳名?”


    王月天一麵含糊地編著自己的出身,一麵將話題有意地往女子身上引去。


    黑衣女子聽完王月天自報家門後,結合一路上所見,她發現似乎王月天的說法可以解釋很多自己之前的疑惑。再加上剛剛一起共度過生死難關,黑衣女子的心中不由對王月天的說辭信了七八分。


    此時聽到王月天詢問自己的姓名,女子本能地便想報一假名。但卻不知怎的,想到要欺騙對方,她的心中竟有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念及兩人剛剛共同度過了一場生死難關,眼前的男子還救了自己性命,黑衣女子在略作猶豫之後還是報上了真名。


    “王大哥客氣了,小女子族姓章,名依人。”


    “依人?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好名字。”


    章依人聞言,臉色又是一紅,還沒來得及應答,便見王月天遞過來一些剛才他抹在身上的黑色物體,同時耳中傳來了王月天的聲音:


    “章姑娘,你我有傷在身,在洞外沒有洞中味道的遮掩,我們一身的血腥味恐怕還會在林中引來麻煩。


    這嗜血暴龍既然是有名的凶獸,那它的糞便的味道應該會使得大部分野獸不敢靠近,把這些抹在身上吧。這樣,我們接下來的路會安全很多。”


    看著王月天遞來的東西,章依人原本紅彤彤的麵色立刻便是一白,她剛才想說的話也全都堵在了嘴邊,再難說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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