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朦朧的月亮幾乎被烏雲遮蔽住,隻撒下點點黯淡的月光,那點光芒在這片無邊無際的夜幕中顯得那麽的微弱,仿佛冷風一個不注意,就會吹散這點月色,那時黑暗將會在大地上肆意橫行。


    宋家長老堂,一棟古色古香的大堂,房子雕梁畫棟,紅磚琉璃瓦,朱紅色廊柱,鬥拱飛揚,在沉重的月華下,顯得愈發的莊嚴。


    堂裏大廳裏站著兩位白發老者,皆一身樸素的長袍,容顏蒼老,滿布皺紋,但深邃的眼眸異常清亮,充滿著睿智和威嚴。


    那臉龐圓滑,相貌相對慈和的老者,向前麵那國字臉,一臉嚴肅的老者,拱了拱手,淡淡道:“二長老,方才下麵的人向我匯報,說少主在一個小時之前獨自一人離開了宋家,到現在還沒回來。”


    那國字臉老者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濃眉緊皺,嗬斥道:“都過了一個小時才來匯報?一群飯桶!”


    “二長老,請息怒,這一層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少主也有自己的時間,我們總不能無時無刻地監視著他。”一臉慈和的老者輕笑道。


    “三長老,你要知道這時候是非常時期,現在聖米格爾大廈寶庫失竊,水玄棍和海納心訣下落不明,而遠誌作為少主卻一天到晚都在那什麽賞金武者網站發布懸賞令去尋找那個李小可的女孩,糾纏於兒女情長,全然不顧家族之事,絲毫沒有作為家族少主的覺悟。遠誌已經越來越偏離了軌道,我們需要及時糾正他的錯誤,不要讓他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國字臉二長老臉色凝重道。


    “嗬嗬,二長老,你擔憂過度了,遠誌這孩子從小就在我們的看管下長大的,他的脾性我們所有長老都熟識的,雖年少氣盛,但絕非是窮凶極惡的歹意之人。”三長老淡然笑道。


    “三長老,你對他實在是太過縱容了。正因為遠誌他太過年少,做事容易衝動,他現在不就這樣,被一個叫李小可的女孩迷得神魂顛倒,不肯聽長老堂的規勸,一意孤行,心中已經沒有了我們,沒有了宋家,這事我們必須得製止。”


    “哎喲,我說老哥啊,遠誌他情竇初開,一心掛念那女孩也是可以諒解的,我們年輕的時候不也有過這樣嗎?家族那些年輕一輩不是總把一句話掛在嘴邊嗎?說什麽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擋都擋不住的。”三長老拍了拍二長老的肩膀,意味深長道。


    “哼,抱歉,我在年輕的時候,沒有這樣過,就算有,也會分得清孰輕孰重,家族的榮耀重於泰山,兒女私情輕於鴻毛!”二長老一臉不拘言笑,甩開了三長老搭過來的手臂,正色道:“何況,遠誌更是家族的少主,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對於這鴻毛的事情自然要拿得起放得下,心中永遠以家族大局為重。”


    “怪不得你打了一輩子的光棍……”三長老瞥了他一眼,嘴上小聲地嘀咕著。


    二長老板著臉,拂了下衣袂,便朝大堂門口走去。


    “誒?二長老,你這是去哪?”三長老連忙問道。


    “既然少主全然不顧家族之事,又執迷於情網,那我就隻能幫他去斷了這個源頭!”二長老冷冷道,隨後離開了長老堂,沿著長廊,步入到黑暗裏,後麵跟著體態圓潤的三長老。


    ……


    兩位老者來到一間地下密室的門前,在他們麵前立著一度漆黑的金屬門。


    “真要發出這些家夥出來?”三長老問道,望著那厚重而又壓抑的金屬門,臉色流露凝重之色。


    二長老不語,將手指按在門右側的指紋鎖的屏幕上。


    “滴”一聲,指紋鎖認證成功,沉重的金屬門哢嚓一聲,緩緩打開了,頓時一股陰冷的風從密室裏吹出,散發出濃鬱的血腥味以及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金屬門完全打開,密室裏的一切一覽無遺。


    密室裏一片明亮,刺目的白熾燈,白茫茫的牆壁、天花板、地板,除了一些儀器外,房間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不是讓人感到光明的聖白,而是一種令人感到絕望的慘白。


    兩旁各排著一排獨立的玻璃小房間,總共有八個,兩旁各四個。而每個玻璃房裏麵都放著一部儀器,一張鐵床,鐵床上躺著一個人影,有男有女,皆被束縛衣所緊緊地包裹著,束縛衣外層更有數條鎖鏈重重捆綁著。那架勢似乎裏頭關的不是人,而是某種可怕的怪物。


    玻璃房裏,那些被束縛住的男女皆微閉雙目,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那副神態就像沉睡般,非常的安詳。


    三長老掃望著那些沉睡的人影,慈和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深深地悲哀之色,歎息了一聲,緩緩道:“血之悲哀……”


    “不,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血之悲哀,能以這種狀態,為家族拚盡最後一滴血,對於早應死去的他們來說是無上的榮耀和勳章。”二長老目光流露堅韌的神色,隨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手搖銅鈴,並輕輕地搖晃了三下。


    “當!當!當!”銅鈴發出清脆的鈴聲。


    鈴聲一響,猛然間,玻璃房裏頭本應沉睡的男女們皆睜大了雙瞳,眼珠漆黑,沒有一絲光彩,纏繞著一股死氣。


    “當!當!當!”銅鈴再次發出三道清脆的鈴聲。


    那些男女本漆黑的眼珠,緩緩地溢出一道道血淚,繼而整個眼球被染成了血紅色,猙獰而可怕。


    “當!當!當!”二長老繼續輕搖銅鈴。


    下一霎,這些血紅雙目的怪物似被打上腎上激素般,開始瘋狂地抖動身體,咆哮嘶鳴,無論男女,他們的臉上都呈現出一副野獸般的猙獰臉孔,暴怒、瘋狂、野性、痛楚、悲哀皆充斥在其中。


    “嗷嗷嗷嗷!”


    他們張開嘴巴,露出致命的獠牙,發出比野獸還要恐怖的嚎叫,隱約間能聽到一絲哀傷和淒厲。他們哀嚎聲巨大而極具穿透力,直接穿透了密室,如烏雲般將諾大的宋家大院籠罩其中,淒厲和恐懼瞬間蔓延開來,嚇得一些宋家族人緊緊地關閉房門和窗戶,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因為他們知道這一連串的鈴鐺聲和嚎叫聲意味著宋家的那些凶殘的怪物要出動了。


    “請安靜下來,我的戰士們!”二長老一邊搖著銅鈴,一邊緩緩道,聲音低沉而平淡。


    但就是這平靜的語氣,卻極具魔力,瞬間讓得那些咆哮的“怪物”安靜了下來,皆用血紅的雙目凝望著二長老。


    被這麽多血紅可怕的眼睛盯著,確實挺滲人的,就連一旁的三長老也被嚇得心驚肉跳,而手握搖鈴的二長老依然一副淡定自若的神色。


    “我的戰士們,現在家族又遇到了困難,需要各位出一份力量,你們可否願意?”二長老搖著銅鈴,誠摯地問。


    二長老的話語合著那清脆的銅鈴聲,如水蛇般鑽出他們的腦海中。


    他們麵無表情,統一地點了點頭。


    “三長老,你去為他們解綁吧。”二長老邊搖銅鈴,邊吩咐道。


    三長老聞言一驚,渾然打了個冷戰,臉帶懼色,不情不願地為那些血眼怪物鬆綁,在他解綁過程中,每個怪物都很安靜,沒有亂動。但都用血紅地雙目盯著他,讓他驚懼得血都要涼透。


    見那些血紅“怪物”整齊地站立在他麵前,二長老繼續搖著銅鈴,說道:“現在給你們一個任務,其一就是帶回宋遠誌少主,保證其生命安全;其二找回水玄棍和海納心訣卷軸;其三,若是出現阻礙前麵兩個條件的人或異獸,一律殺無赦!”


    “二長老,你這有點狠了吧,萬一那持有水玄棍和卷軸的人真是宋遠誌日思夜想的李小可姑娘,那她莫不是要被這些家夥殺掉?那這樣對於少主來說,太殘忍了。凡事要留有餘地啊,將這阻礙的人抓回來便可!”三長老連忙在旁勸道。


    “對待敵人就該秋風掃落葉,無須過多的仁慈。無論盜走水玄棍和卷軸的人是不是少主想念的李小可,這人對於我們宋家來說就是敵人,他是公然挑釁我們宋家的威嚴,危害到宋家的利益,這些潛在的危險必須盡早鏟除。”二長老語氣強硬而冰冷,沒有一絲讓步,“何況,現在是個機會,我們要趁此破除少主的心魔,砍斷少主與那女子的情絲,糾正他的錯誤,讓他走回正軌。畢竟那叫李小可的女子,必然不是什麽正派人物,她肯定使用了迷惑手段令遠誌陷入了心魔,不然以遠誌堅定的意誌,怎會如此輕易地困於情網中?她的存在隻會讓遠誌一直墮落下去,所以得將她從遠誌眼中完全抹除。”


    “嘖嘖,活該你單身一輩子……”三長老再次瞥了一眼二長老,口中喃喃,語氣盡是嘲諷之意。


    “你剛在說什麽?”二長老見三長老嘴上嘀咕著,不禁問道。


    “哈啊……沒什麽,隻是對於這凶牙小組有種莫名的感傷。”三長老連忙打了個哈哈,訕訕笑道。


    “沒什麽好感傷的,在試驗前,他們早已做好了為家族犧牲的覺悟,我們的同情是對他們犧牲的一種不尊重,唯有敬佩和尊敬才是對他們最好的”二長老淡淡道,隨後,一邊搖著銅鈴,一邊拿著一些任務相關物品讓這些“怪物”熟識。


    “唉!血之悲哀……”三長老看著血紅雙眼的“怪物”,不禁搖了搖頭,哀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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