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蛟門大執事,臉色忽明忽暗,突然,他麵上一青,鬼魅般閃到了那人身前,舉起手來,狠狠一個巴掌,抽在了那人臉上,“混賬,你有沒有腦子!”


    “你,大執事,你!”那人似被這一個巴掌抽懵了,撫著臉頰,隨後臉現驚怒之色,怒指大執事。


    金蛟門其餘人,均是氣惱地望著那個被打之人。


    雲陽眾長老在他們臉上來回而視,忽然似明白了什麽,疾速退到一旁。


    原來,在金蛟門之前商議時,他們已定計,先與雲陽眾人合力殺光所有煉氣,再偷襲對方,到時,巨獸屍體,便是他們十二個人的囊中之物了。


    隻是,此事在他們商議時,未點得太明,隻是心中會意而已,而那個被打之人,似未領悟其中的關鍵,提前將此事點破了。


    雲陽眾長老立時明悟過來,疾速退開,遠遠避在一旁。


    見此情景,金蛟門其餘十一人,皆是氣惱那個將此事說出者,直接向他動手,欲要消心頭一股惡氣。


    那人似早已料到一般,被大執事抽了一個巴掌時,便已避到一旁,見有人向他攻來,突然速度暴漲,往雲陽宗一方急速而去。


    雲陽眾長老,紛紛施展法術,目標卻不是他,而是他身後追擊之人。


    “郝師弟,讓你受苦了!”待那人來到雲陽眾長老間,雲陽宗主突然說道。


    “郝師兄你!”金蛟門追擊之人,見那人竟與雲陽眾人似非常相熟一般,一時間呆在半空。


    那郝姓築基修士,望著他冷冷一笑,又對雲陽宗主道:“掌門師兄,那金蛟門大執事,布下隔絕傳音之術,我隻能提前暴露了。”


    這人乃是雲陽宗安插在金蛟門的臥底,得知金蛟門之計後,欲要通知雲陽之人防備,但卻無法向他們傳音,無奈之下,隻得裝作莽撞,將此計說出。


    而他道出此計,也是間接救了在場所有煉氣弟子的性命。


    追擊之人一時楞在半空中,雲陽眾長老,則群起而攻,那人不敵,瞬息之間,便受了重傷,在其同門接應下,才僥幸保命,回到了金蛟門那方。


    原本,金蛟門共有十二名築基,而雲陽宗十一個,但雷長老、鄭長老不久前先後隕落,而陣基道人、黃長老留守宗門,此地雲陽一方隻有七個築基,金蛟門則是全部到來。


    但此時,金蛟門叛變一個,重傷一個,而雲陽宗則是添了一人,與金蛟門的實力差距,頓時拉近不少。


    金蛟門煉氣弟子,不知此間發生了什麽事情,見到他們門派一位築基長老,突然去到了雲陽宗一方,一時間舟船上炸開了鍋。


    雲陽宗主見狀,對著金蛟門弟子,高聲喊道:“貴派長老此前定計,欲將你們全部斬殺,獨吞巨獸屍體,貴派郝道友不屑與之為伍,已歸順我方,你們該當何去何從,難道心中還沒有打算嗎!”


    雲陽宗主這離間之計,甚是歹毒。


    金蛟門門規,極為殘酷,若當日誰修為最低,便要成為大執事劍下亡魂,而其他築基長老也非善類。金蛟門弟子聽到雲陽宗主挑撥,又再想到本方長老為人,心意頓時動搖。


    這本是兩方所有築基的打算,金蛟門眾築基,見雲陽宗主將此事全部推到他們頭上,又驚又怒。


    有個長老見人群中不少弟子,生出叛離之意,怒火攻心,將那些動搖軍心之人直接格殺,但隨著他這一殺,金蛟門的煉氣弟子就更加亂了。


    金蛟門大執事,皺眉看著這一切,馬上阻止那名長老,指著雲陽宗主,高聲喊道:“大家莫被此人欺騙了,此人惡人先告狀,你們看他身後便知。”


    雲陽宗主身後,是那些被他們傳召上來的親信弟子。


    金蛟門大執事指著這批人道:“這些人乃是他想保留之人,他將這些人召喚上來,便是想要屠殺下方所有煉氣弟子。而我們則沒有這麽做,難道,我們是想將所有親信弟子都算計在內麽?大家好好想一下。”


    煉氣弟子的那點微末道行,在築基修士眼中,雖然一文不值,但人數多了,卻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金蛟門大執事,雖然嗜殺,卻也不是一個無腦莽撞之人,將實情說出,三言兩語間,便把矛頭指向了雲陽宗主。


    金蛟門方,各長老的親信弟子,此時紛紛響應。


    大家一想,確實,本門長老想要屠殺我們,難道將那些他們平日裏的心頭肉,也算計在內了麽?


    所以,此事不合理。


    而雲陽宗那方,那些長老的親信弟子們,被傳召上來,卻合乎此事的邏輯。


    現在輪到雲陽宗的舟船上炸開鍋了,甚至是那些被傳召上去的親信弟子們,也都生起了戒備之心,紛紛四散而開。


    雲陽宗一方不甘示弱,與金蛟門眾築基,展開唇槍舌戰,均是挑撥對方長老與弟子間的關係。


    隨著戰火升級,他們從唇槍舌戰,漸漸演變成了真槍實戰,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慕峰等被傳召上去的人,被怕波及,回到了舟船上。


    兩方築基,似是因為想獲得煉氣修士的信任,均未對對方煉氣弟子出手。


    雲陽、金蛟兩派築基修士,正打鬥間,忽然,遠處天邊數道虹光閃過。


    虹光瞬息間便來到近前,停頓了下來,每道虹光中都有一個人影,他們看著地麵上的兩具妖獸屍體,臉上滿是震驚之色,“果然,與密報中所言一樣!”


    正打鬥的雲陽、金蛟兩派築基修士,停止了打鬥。


    雲陽宗主望著那些到來之人,“咦,百煉門、金霞山的幾位道友,你們怎會來到此處?”


    未待那些人說話,金蛟門大執事便冷哼一聲,道:“連築基長老中都有臥底,煉氣弟子裏就更不用說了。”


    雲陽、金蛟兩派長老,望向了身後的煉氣弟子們,隨後,他們又對視了一眼,似在懷疑身邊之人。


    之前金蛟門的築基長老中,出了一個雲陽宗的臥底,那麽,他們之中,是不是還會有另一個臥底呢?


    那幾道到來的虹光中之人,均是築基修為,大概有七、八人左右。


    他們並非天南人氏,而是出自於定康的兩個修真門派,百煉門與金霞山,此兩派雖也和雲陽、金蛟兩派一樣,共占一地,但兩派間,相處得卻較為和睦。


    這七、八人,結伴往天南之南而去時,其中一人得到密報,密報上說天南一個叫大蒼森的地方,發現兩具疑似五、六階妖獸的屍體,他們一驚,馬上往此處趕來。


    他們對下方兩具妖獸屍體,也是垂涎欲滴,誌在必得。


    見到雲陽、金蛟兩派之人,方才在打鬥,他們便站到一邊,靜觀起來。


    雲陽、金蛟兩派之人,自然知道他們想坐收漁利的心思,停止了打鬥,一時間,三方並立,形成鼎足之勢,誰也不敢妄動。


    各方中不時有人對某一方,寒暄客套幾句,試探對方心意。


    金蛟門那方,眾人密語傳音,“我方十一人,雲陽宗隻有八人,誰強誰弱一看便知,我們當拉攏百煉門與金霞山的道友,共滅雲陽,事後再……”


    百煉門與金霞山的那一方,也在密語傳音,“我們來時,他們便已產生嫌隙,短時間內定難以說和,而他們為了對付另一方,必然會來拉攏我們,記住,無論哪方來拉攏,我們都不要同意,隻需靜觀其變即可。”


    雲陽眾長老,聚在一起商議,“南山派之人,也知此事,我們與他們兩方無論是打是和,或是與誰和,與誰打,都需盡快做出決定,十派之中到了四派,要是再來幾派……”


    “我看,當此情景,此事須得稟告老祖了。”


    其他人聽言一怔,他們此前想要私吞妖獸屍體,抱著奪到屍體後遠走天涯的心思,未將此事通知正在宗門內的雲陽老祖。


    而隨著事態的發展,不止同是天南的金蛟門之人來了,連定康的百煉門和金霞山也來了,人數漸多,不是每個人都抱有私吞之念的。


    若被一人逃脫,消息走漏,那他們此生都要在被追殺中度過。


    眾人想到此節,打消了私吞的念頭。


    既然不私吞了,那就要叫老祖來了,到時老祖得到全部屍體,他們幾人,怎麽說也能分到一些好處,而再不通知老祖,他們可能連一丁半點都得不到。


    眾人商議後,偷偷派出了一個人,向正在宗門內的雲陽老祖,發出了傳訊符。


    雲陽子,現五百多歲,結丹修為,他於三百多年前,初入結丹之時,創建雲陽宗,門派名稱也是以他道號命名。


    此時,他正在雲陽宗一間屋子中,看著眼前一個正在閉目打坐之人。


    閉目打坐那人,正是陣基道人,他閉著雙目,似還不知道雲陽老祖正站在他身前。


    雲陽老祖背負著雙手,在陣基道人咫尺之前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臉上出現了一絲生氣的表情,伸手在陣基道人頭頂一敲。


    “誰”陣基道人打坐時受到驚擾,立時睜開雙目,隻見眼前一個憨態可掬的老者,正笑吟吟地看著他,見到此人,陣基道人一驚,“弟子拜見老祖。”


    說著,他全身伏到地上,恭敬行了一個大禮。


    雲陽老祖伸手一托,將陣基道人托起,隨後心疼道:“你這個小老頭哦,我來了你還在修煉,山上的靈氣都快被你吸光嘍!”


    說著,他伸手又再陣基道人頭頂敲了一下。


    陣基道人被他一敲,頭隨之一縮,不由臉現窘態,隨後,他又行了一禮道:“弟子悉聽老祖教誨。”


    雲陽老祖,一臉恨鐵不成鋼之意,手指連連指著陣基道人,“你喲,你喲,給那麽個下下品靈光之人,喂下了多少好東西哦!”


    陣基道人一怔,知道雲陽老祖應是聽到他放出的風聲了,訕訕而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另外那幾個混小子也一樣,把我的東西肆意揮霍,他們人呢,怎麽都沒個人影了?”


    “稟告老祖,前些天地動雷鳴,靈氣異常,師兄弟們都外出尋找機緣了。”


    “尋找機緣?當年我已走遍天南,天南還有什麽機緣可尋……”


    雲陽老祖正說話間,忽地,他麵前一張傳訊符驀然出現,他往傳訊符上隨意一掃,臉色徒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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