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慌張地抬眼看著貼在眉心的契約,聽到蕭添柴說,將會給他更多的好處後,神色中出現了一絲心動之色,隨後,他一咬牙,向牢籠方向走去。


    蕭添柴望著他走去的背影,目中惋惜之色更盛,“我的愛妃,為我獻身吧,痛一下就過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蕭添柴望著曹林的方向,暗自感歎,他卻不知道,他的身後,一塊大石赫然懸浮。


    “砰”的一響之後,蕭添柴應聲而倒。


    前方的曹林聽到響聲,轉頭望去,隻見蕭添柴已被一塊大石砸倒,後腦鮮血真流,他大驚失色,忙跑到蕭添柴身邊,大叫:“蕭師兄你沒事吧,蕭師兄你怎麽了,蕭師兄,蕭師兄,蕭師兄……”


    蕭添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曹林聲音漸漸轉弱,臉上驚慌、關切的神色,漸漸淡去,露出了漠然的表情。


    “這種時候,連護體真元都不知道開,就算你資質再好,在修真界中也活不了多久,今日正是你喪命之時,而你所有的機緣,也都將成為我曹林之物!”


    曹林神色冰冷,扯下了眉心那張靈獸契約,收入儲物袋中,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長劍靈器,一劍向蕭添柴心口刺去。


    蕭添柴絕想不到,他的愛妃竟會謀害他,被曹林禦起的一塊大石,正中後腦,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曹林試探他有無知覺後,當機立斷,一劍刺下,眼見這一劍,正要刺入蕭添柴心髒之時,蕭添柴身上忽地亮起一道光幕,阻擋了長劍刺下。


    曹林大驚,趕緊收劍避到一旁,口中喊道:“誰,是誰襲擊蕭師兄,出來!”他口中雖是這麽喊,但目光還是注意著倒在地上的蕭添柴。


    但見蕭添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曹林不由疑惑,上前觀察一陣,見到光幕並非蕭添柴自己發出的護體真元,而是來自於他胸前的衣衫內。


    “我記得,他胸前是……一塊玉佩。”曹林回憶起了,蕭添柴每次淩辱他時,他總能感覺到蕭添柴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在他後背不時摩擦。


    “這塊玉佩,這雜種無時不刻都不離身,沒想到竟是一件自動護主的寶物!”


    靈器中有一種能夠自動護主的防禦型靈器,靈器主人一旦受到外來靈力襲擊,便能產生與護體真元相似的無形力量,將主人全身籠罩。


    但這種靈器隻能識別帶有靈力之物,於不帶靈力的凡物,卻無識別能力。


    所以,曹林之前禦起大石,才能得手,而此時以長劍靈器刺擊,這塊玉佩靈器,產生了護主光幕。


    曹林微一沉吟,想到此節,又再禦起之前那塊大石,往蕭添柴頭顱猛地砸下。


    可護主光幕已然升起,再有外物襲來,也能將之阻擋,隻有待靈器上的靈力全部耗盡,或者靈器主人主動關閉,光幕才會消退。


    曹林為以長劍靈器去殺蕭添柴之行為,大感後悔,但此時後悔已晚,無論他用法術、用靈器、用大石都無法突破那層護體光幕。


    即使殺不了蕭添柴,取了他腰間的儲物袋,也已足夠,但曹林瘋狂地攻擊護體光幕,卻始終無法將之擊潰。


    在曹林瘋狂攻擊護體光幕時,被困牢籠中的小虎,連連悲嗚,似在對著一個方向,發出求救之聲。


    曹林攻擊一陣,將長劍靈器收入儲物袋中,低頭沉吟,似已放棄攻擊護體光幕。


    來回踱步間,忽地,他一拍儲物袋,手中驀然出現一頂鬥笠,對著一個方向猛地甩出。


    鬥笠瞬間隱入林中暗處,暗處傳出一陣響動,一名身外罩著一層護體真元的少年,隨之走出。


    “寶來果然是你殺的!”走出的少年正是顏越,他之前受到驚嚇,退入林中,但未走出多遠,之後聽到蕭添柴笑聲,又再回到附近,看到了曹林放倒蕭添柴的全過程。


    “是又如何?”鬥笠飛旋回到曹林手中,曹林冷笑,“我不僅殺了寶來,還殺了何大成,今日還要殺你!”


    他知道,顏越定然看到了他是如何襲擊蕭添柴的,若顏越不死,他休想活命。


    顏越之前神識收斂,卻被曹林發現,正是因為小虎求救之故。


    自顏越走出後,被困在牢籠中小虎,求救之聲更加盛了。


    但顏越此時無暇救他,目光及神識都緊盯著曹林。


    他知道,他看到了曹林對蕭添柴動手,即使他發誓,不會將此事說出,曹林也絕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而他對曹林也有必殺之心。


    那日深夜,顏越在山間對寶葫蘆進行滴血認主之時,正巧被曹林與蕭添柴撞個正著,蕭添柴對寶葫蘆未有絲毫懷疑,可曹林之後碰到顏越時,卻冷不防說道,“原來,得到法寶後,還有抽元滴血這一說”。


    曹林兩次三番殺害遠親兄弟,為的便是謀取他們身上的靈器,而他已懷疑,顏越身上藏有重寶,並親眼看到過,這個重寶是一個葫蘆。


    他欲殺顏越奪取寶物之心,與季博言毫無二致。


    “你一個月內,達到煉氣四層,便是那隻葫蘆的關係了?”曹林毫不避諱,直接開口。


    顏越隻是望著曹林,一言不發。


    兩人身外均都亮著護體真元,遙遙對立,誰也沒有先動手。


    對峙片刻,曹林望向顏越身後,突然麵色一變,“你看,你身後那人是誰!”但他說完,見到顏越麵色絲毫未改,臉上誇張的驚色漸漸收攏。


    心中暗暗想著,那隻葫蘆能讓他一個月內達到煉氣四層,用不了多久,他修為就會超過我,他此時修為還和我一樣,但今後,我若再想殺他,那就難了。之前在那個破廟中,我已錯過一次奪取寶物的良機,今日又怎能再次錯過!


    曹林想到此處,殺機更盛,無論為了滅口,還是為了奪取寶物,他都非殺顏越不可。


    他又望向顏越身後,似看到了什麽讓他驚慌之事,欲要拔腿便跑,但隨後,他似想到了什麽,指著顏越大喊道:“宗主,蕭師兄是他打暈的,他想奪取蕭師兄身上的寶物!”


    顏越還是動都未動,不耐煩道:“有意思嗎?”


    曹林還在那自顧自喊著,“宗主,他身上藏有重寶,我們村中那件氣運寶物,就在他身上,你當時詢問我們,他修為為何突飛猛進,便是因為這件寶物的關係!”


    顏越神識的覆蓋範圍,是曹林難以想像的,他神識一直外放四周,無論身側還是身後,稍有動靜他便會知曉,任曹林再如何說他身後有人,他都不會回半個頭。


    可是,當曹林說到這句話時,顏越還是不禁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向身後瞟了一眼。


    也正是在他分神的這一刹那,曹林手中鬥笠脫手而出,他將鬥笠甩出後,又快速念起法咒,一個火蛇術瞬間完成,火舌緊隨鬥笠之後,向顏越飛速射去。


    顏越回過神來,見到鬥笠已近在眼前,忙從儲物袋中,取出還在葫蘆空間溫養的哨棍,於鬥笠將要落到護體真元上的一瞬間,險而險之將其擋住。


    但隨後而來的火蛇術,他卻再來不及抵擋,火舌結結實實地落到了護體真元上,護體真元為之一顫。


    顏越於千鈞一發之際,擋住了鬥笠靈器,暗呼僥幸,若是未將鬥笠擋下,被其落到護體真元上,之後再中一個火蛇術的話,那護體真元必被破去。


    曹林偷襲未得手,卻未露出絲毫懊惱、可惜之色,口中念咒不停,在顏越還未進行還擊前,一個火蛇術又再脫手而出,緊接著,他又開始念起了下一個火蛇術的法咒。


    兩人於雲陽宗內鬥過一次法,之後顏越一直研究防備之術,而曹林也未閑著,對所會的兩個五行法術,以及戰鬥技巧,時常都在刻苦鑽研。


    他此番施展起火蛇術,已比上次快了許多,一個個火蛇術,不容顏越有任何反擊的時間,不斷接踵而去。


    顏越起手慢了一分,一個個火蛇術接踵而來,隻能被動抵擋,毫無還手間隙。


    曹林於施放火蛇術之時,同時又禦鬥笠向顏越進攻,他也會分心二用之術。


    而顏越一邊以哨棍抵擋鬥笠,一邊施展水行法術,但他起手比曹林慢,每次都是在火蛇術即將臨身之時,才施展完成水行法術,險而險之地將其擋住。


    他的水行法術克製曹林的火蛇術,剩餘威能去勢不減,擋下火蛇術之後,又向曹林飛射而去,但曹林可不像季博言一般,會任由法術結結實實地落到身外護體真元上。


    他一邊跑動躲避,一邊施展火蛇術攻擊,兩人相距較遠,每次都被曹林躲開。


    顏越一直被動抵擋,心中不禁出現惱意。


    他打敗王潑皮那次先不說了,幾個時辰前,他才剛斬殺五層修為,又有靈獸的季博言,此時怎能任由煉氣四層的曹林任意蹂躪。


    他五行法術學得比曹林多,施展得又快,屬性上還能完全克製,不僅如此,還會一心多用之術,而曹林不過才掌握了兩個初級法術,以及隻能一心二用罷了。


    顏越想到此處,信心大增,無論手上還是口中,施術都漸漸快了起來。


    於施展五行法術的間隙,他又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塊利器碎片,驅動利器碎片,向曹林攻去。


    顏越雖然分析出了敵弱我強之勢,但也不敢大意,戰鬥中若一旦輕敵,付出的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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