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果然受到不少盤查,但是有小龍王的令牌,直入嵩山,一路放行。


    沿山路打馬行的正歡,慶雲忽然猛地一勒韁繩。


    馬兒希律一聲人立而起,驚得暅之的馬兒也是一聲呼嚕打橫轉了一圈。


    “怎麽了?”,暅之穩定了馬匹,轉身問道。


    “有殺氣,是高手對決!”,慶雲凝眉感應。


    暅之嗬了一聲,“高手?五弟你現在已經是頂級高手了吧。這一次從北國返回,我觀你氣色,當可與昔日斬蛇山莊四凶奴一戰。你口中的高手,放眼嵩山,恐怕也隻有我師父一人而已。何談對戰。”


    慶雲一聽也覺得有理,不過他對嵩嶽蘭若臥虎藏龍的認知要比祖暅之更加深刻。至少還有覺法大師,也是遠勝世間凡物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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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覺法在和華陽切磋?那這熱鬧可一定要看看!


    這兩位都是老熟人了,慶雲倒也沒有必要那麽謹慎。


    “走,去看看!”,慶雲雙股一夾,胯下馬一聲長嘶,奮蹄疾馳。


    慶雲感應著肅殺的氣息,轉過幾處山彎,來到一處坪地前。


    華陽先生!


    覺法大師!


    他們兩人果然都在,但是正在與華陽試招的,卻並非覺遠,而是三哥劉贏!


    三哥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他渾身鼓蕩著劍意,仿佛整個人都已經入了魔,化作一柄劍!


    劍魔!


    令人窒息的氣息,都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而陶弘景則氣定神閑站在他的對麵,雖然渾身不帶一絲殺氣,但是給人的感覺確實無懈可擊。


    覺法大師在一旁打坐,雖為睜眼,但相必對場中狀況了然於胸。


    殷色可在一旁和莫愁姑娘說著悄悄話,莫愁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人卻目不轉睛地瞧著場中陽剛俊朗的劉贏。


    臥槽!


    慶雲心中暗暗嘖舌:我本以為自己劍術的進境已經算是快了,沒想到三哥才是真正的天賦異稟,一日千裏,時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他這時著實受了不小的刺激,本能地肌肉一陣緊張。


    胯下的馬兒吃了痛,哀鳴一聲,竟然徑直向場中衝了過去。


    “哎,哎?”,殷色可已經看到了慶雲,她正要打招呼,卻看見慶雲的馬兒失控,撞入了劉贏與華陽先生對峙的空間,不禁心中大急,卻也來不及多說些什麽。


    劉贏的劍意正熾,一觸即發,慶雲暗道一聲不好,立刻舉右手在馬勁上一拍,自己飛身向後彈出。


    他本來想用這一擊將馬兒拍暈,救下這頭畜生。可是那馬兒晃晃悠悠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向前踏出了幾步。


    就是這幾步,讓它撞進了劉贏殺氣最充盈的範圍之內!


    一觸,即發!


    不得不發!


    一鼓作氣,才是劍道正理!


    劉贏挺劍衝向陶弘景,他跑動的路線裏那匹馬還有丈許的距離,可是那馬兒忽然馬失前蹄,跌坐了下去。


    那可是真正的馬“失”前蹄!它的兩條前腿仿佛被無形的絲線割斷,在它倒下之前,頭顱也莫名地滾落,緊接著是一塊塊得血肉……


    馬兒的後半身仍然完好,前半身卻已經暴碎在血雨之中。


    那匹馬隻不過是被劉贏的殺氣剮蹭了而已,真正麵對這浩然劍意的,手拈長須,尚未拔劍的陶弘景。


    “好劍!”,他點了點頭,似乎對眼前的年輕人十分欣賞,“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刺不出這樣的一劍。”


    陶弘景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不是依舊在談笑風生?


    這樣的劍氣在他眼力仍然算不上威脅。


    劉贏的劍須臾就到了眼前!


    陶弘景的手終於動了動。


    和劉贏卷起的劍雨狂瀾相比,陶弘景的劍震動十分輕微。劍鳴聲雖然不高,但穿透力極強,仿佛就在觀戰者的耳鼓邊嗡嗡作響。


    “哎呦!”,莫愁眉頭一簇,有些受不了這種磨骨的嗡鳴。


    殷色可善解人意地伸出雙手將她雙耳護住。


    慶雲的耳朵也在動,他能夠非常清晰的感應出劍鳴聲裏細小的變化。每次捕捉到異樣的躁動,他的耳朵都會輕微地扇動一下。


    一,二,三,四,五!


    五下!


    “雲龍五現,這是雲龍五現嗎?”,暅之失聲叫道,但他對自己的判斷有些不太確定。


    以他的段位,根本沒有辦法看清師傅的出手。


    不過雲龍五現是暅之的得意殺手,他與這一招有著特別的心靈感應,因此才能一語道破。


    “不錯,雲龍五現!居然,可以這樣演繹啊!”,慶雲肯定道。


    他經常與暅之切磋,對這一式道家絕學也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但是華陽先生劍下的雲龍五現和暅之所用,那完全是兩個招式啊。


    不,應該說是兩種層次,別如天淵的兩種層次!


    對劍的完全不同層次的理解。


    嗡,嗡,嗡,嗡,嗡~


    陶弘景手中的劍每發出一聲低吟,劉贏就向後退出一步。


    一招交換,劉贏積蓄了許久的劍意盡數被泄去,逼退五步!


    恐怖!


    慶雲想起今天自己那個非常幼稚的假設,如果華陽先生與自己喂招,他能堅持幾劍?


    他感覺自己一劍也堅持不了,甚至連三哥方才那一劍也破不了。


    但是他非常認真地在解讀著二人的交手,希望從中汲取到養料。


    以他的境界來看,看清他們的招式,讀懂彼此的意圖,他還是勉強能做到的。


    劉贏退足了五步,腳下一撐,咬了咬牙,再次開始反擊!


    方才被陶弘景擊碎的滔天駭浪忽然又重聚了回來,形雖然已經散去,但是劍魂還在,浪無法再掀起,但是風可以!


    大風!


    劉贏始終不是劍宗嫡傳弟子,他從來沒有正式學過大風訣。


    但是他這時的大風劍意,估計連劉武英那樣的劍宗嫡傳高手見了都要自愧弗如。


    風雖不及浪潮洶湧,但更為堅韌,凝而不散,蓄而不回,隻要對方的防守留有一個弱點,就能滲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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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多菈的魔盒?


    簡直是扯淡!


    對這就是在扯淡,但是比扯淡略微高級一點。


    楊駿與賈南風之爭,是八王之亂的起點。


    賈南風引汝南王司馬亮,楚王司馬瑋入朝製衡楊駿,這兩司馬就是八王之亂中最早醬油的兩王。


    但是他們領盒飯前幹掉了楊駿,不單單楊駿,連他的黨羽楊珧、楊濟、張劭、李斌、段廣、武茂、散騎常侍楊邈、中書令蔣俊、東夷校尉文鴦都被誅滅三族。


    這裏的文鴦,就是那個號稱後三國第一武力,曾經以一人之力在司馬師大軍裏殺了個七進七出,把司馬師活活嚇死的小將文鴦。


    由於賈南風殺盡楊黨以後,將楊府的信函也全部燒毀,這件事情就成了晉朝第一奇案。


    奇在何處?


    前文我們講過兩漢官製。太傅這個官職在名義上來說比丞相都大。楊駿在當時也的的確確是人臣之極。賈南風誅滅楊黨,連一個理由都沒有。隻是“莫須有”的說他有謀反之心。


    信件都被燒光了,這謀反之心何來,同誰理論?


    本文潘多菈魔盒的典故,就是為這種莫須有,欲加之罪攢了個橋段。


    潘安,當時確實是楊黨幕僚,隻不過當時得人疏通未死。放在本文故事裏的解釋,潘家是做了汙點證人,所以當時未死。


    不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汝南王和楚王這對活寶搬到楊黨後竟然開始內鬥互歐,殺出一個千古罕見的同時被對方小兵幹掉的結局。大權落到了趙王司馬倫手中。


    潘安一家,還是被夷了三族。


    楊駿奇案的曆史關注度非常小,但曆史影響力非常大。泱泱大國的崩塌,就是從這一個案件開始的。


    希望這個西幻反竄的小改編,能夠挑起大家對晉史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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