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謙,借一步說話。35xs”


    屋外是前來送葬的隊伍,從京城至江寧。路上還有兩家熟門熟路的鏢師護送,都是江南道上頗具名望的。


    張辛從人群中把積極做安排的錢曉謙拽走,忍了兩日,有些話不得不問。


    “真要把人帶回江寧?屍體都臭了!他一個人胡鬧也就罷了,你跟著起什麽哄?”


    錢曉謙頂著一嘴的燎泡,擦了把汗。“那你說怎麽辦?我這兩日忙前忙後的安排,就想把能做的都做足了,省的路上出什麽問題。他現在誰說的話都聽不進去。你與其去跟他講道理,不如順著他的意思。無非就是送葬嘛!等送到江寧,下了葬,他也就心靜了。”


    張辛扶額歎氣,又抬起頭看著錢曉謙:“你看著吧!這事完不了……”


    ……


    一語成讖。


    徐有桂等人離京不過半月,雪花片一般的奏疏湧入紫禁城。康熙說到做到,江浙相關的全部送到四貝勒府。在戶部給出答案之前,他一概不管。自己躲清靜去了暢春園,還糾集了一幫禮部官員撰寫《親征平定朔方攻略》,標榜自己平三藩的功績。


    並在九月底將八阿哥案相關的張明德等人淩遲處死。


    十月初申飭八阿哥胤稷沽名釣譽、希翼為皇太子,不配為皇子。


    如此評論不亞於將八阿哥徹底打入地獄,但也無甚差別。35xs


    難得八爺黨們立場堅定,並無人見風使舵。隻是沉默以對,不爭取也不離去,漸漸偃旗息鼓、韜光養晦。


    一時間,朝堂之上暗流湧動,人人自危。


    同時其他高官和鐵帽子親王也跟江浙的錢糧關係能斷則斷,江浙官員第一次慌了神。原本以為是穩如磐石的靠山紛紛和他們撇清關係,多少錢財珠寶堆積京外、投救無門。


    京城派去的禦史風聞奏事,羅列諸多罪名將江浙領頭官員一一拉下馬。


    太子一係雖然沒能逃脫,罪名卻大有不同。均是些不相關的理由,關乎官員私德,與江浙案子麵上毫無牽扯。


    二阿哥整日裏憂心忡忡,待收到消息,長出一口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對於他來說,被廢就已經做好失去班底的打算。


    一個對他的居心心生懷疑的父親,就算為了自己的辛苦培養不付之東流、抑或是用他傀儡太子的身份壓製其他蠢蠢欲動的阿哥們,也不會任由他在朝堂上留有可用的班底,更遑論知府、總督這樣的封疆大吏。


    十月初九,雖說離年節還遠,已陸續有外地官員、番邦屬臣進京述職、納貢。吏部、禮部這些日子忙的不可開交。三阿哥甚至將理藩院安排不了的一些喇嘛弄進自己的府中居住,美其名曰,不可失了天朝體麵。


    每日裏伺候的無微不至,走哪帶哪。35xs


    十三阿哥今日和那幫喇嘛因為事起了爭執,竟還被自己三哥一通訓斥,氣的跳腳。


    “四哥,你說三哥到底搞什麽呢?竟然讓喇嘛住家裏,他信佛嗎?我怎麽不知?”


    人才到屋外,抱怨聲就接連不斷,卻沒想到撞見了書房中恭立一側的年羹堯。


    “臣年羹堯拜見十三阿哥。”


    “行了,哪來的那麽大火氣。”胤禛揮退了年羹堯,示意可以去後院見見自己妹妹。


    年羹堯叩謝跪安,十三這才別別扭扭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知錯就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莽撞。”胤禛倒也不是真的怪罪,依著十三弟的性子,少有主動招惹別人的。定是那幫喇嘛做了什麽不著調的事,剛好給他撞見,這才起了爭執。


    “那喇嘛怎麽招惹你了?”


    胤祥想起來的就挫氣:“江浙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該下馬的也下馬了。這差事辦的好,進宮匯報本來也順利著呢。剛好就撞見這喇嘛和三哥在養心殿伺候。喇嘛非說自己有什麽特異功能,能知天下事。皇父就拿了封信,讓他猜是誰寫的。”


    “然後呢!”


    “最氣的就是這事兒!”一拍桌子,“也不知道哪來的信,那喇嘛非說是我寫的!這不是睜眼說瞎話。”


    “是你寫的嗎?”


    “當然不是!我自己寫過什麽難道不記得嗎?”


    “那你氣什麽?”胤禛覺得十三這股邪火來的莫名其妙。他並不覺得這事兒值得這麽生氣,本就是個誤會,說清楚不就好了。


    “關鍵那喇嘛就賴上我了。非說是我寫的,皇父也是,還叫人拿筆記來對……偏偏、偏偏給對上了!”


    “這倒是奇了?”


    十三的麵色變得有些陰沉:“三哥也說那封信卻是我的字跡,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胤禛看著十三陡然陰沉的臉,有些皺眉。但有些事情他不確定,也不方便提醒,隻是淡淡道了句:“三哥一向清心寡欲,沉迷書本。要說他為人刻板,我是信的,你說他刻意與你為難,我確實不信。”


    “四哥!”


    “好了,天也不早了,早點回去歇著。聽說你最近總去莊子裏?錢曉謙那幫人看著邪性、來曆不明,你和他們最好不要走太近。”


    胤祥依舊神色不愉。麵子上點頭應是,心裏卻不當回事。明明十四弟也總是往他莊子上跑,能有什麽問題?


    反倒是三哥,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打定主意要把監視進行到底,匆忙離了四爺府,回去安排人手盯梢。


    此時,十三阿哥的莊子裏。


    張辛正在默默的收拾行李。


    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半天,沒人聽她的。來的時候一個個積極的不得了,走的時候沒人願意跟她一起,瞬間就成了孤家寡人。


    有聽說過鄙夷封建糟粕的,有聽說過被資本腐蝕的,再怎麽看來社會主義新中國都是一個天堂。卻沒想到連亡了的大清都能重新煥發第二春,把這幫孩子迷的五迷三倒,樂不思蜀。哦不,還有一大叔。


    也不知道袁剛一有家室的人,怎麽就跟盛雲昇混到了風月場所,糖衣炮彈攻勢下,天天和孩子們流連在八大胡同。要不是張辛心存良善,不想成為袁隊長婚姻的劊子手。否則用新機器錄一段視頻回去帶給嫂子,還不得鬧的雞飛狗跳。


    心想,不知這古代的大保健,嫂子會不會介意……哼哼……


    錢曉謙倒是自覺,沒跟著胡混。但他也是死活不肯回去的主力。


    當初的借口可以是為了江浙奪糧案有始有終。


    如今案子都結了,卻說不能把小桂子一個人扔下,要等他回來。


    握著手中徐有桂留下的書信,張辛猶豫了良久還是不願拿出來公之於眾。有些事,她還想盡力挽回。那孩子不容易,若真的在此時放手,才是將他放棄。


    也許曉謙是對的吧……


    歎了口氣,用聯絡器啟動了傳送。


    她要回去照顧然然,至於錢曉謙這邊,盛雲昇應該可以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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