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法很快,刀更快,人還未至,刀已先行。平直的刀背靠裏,單手橫壓,猛的一擊,向張小雅的脖頸彈射而去。帶起的刀影發出空氣被劃破的響聲。


    張小雅沒有帶刀,也用不習慣,她的袖口是一柄短刃,大約十五厘米,跟小學生的直尺差不多長短。上麵沒有複雜的紋路,隻有細線一般的數道縫隙,不知作何用處。


    別看這刀小,用起來卻靈活的很。一伸手便卡住的刀身,後退卸去力道,她是女生,斷沒有和這種職業“保鏢”硬碰硬的必要。


    短刃上的隙縫在將刀身卡住時陡然放出一些銀白色的細絲,一下便粘上了刀身,剛好那車夫單手撫在刀背,來不及抽手,便被順流而上的銀白色電光纏中。他大概萬萬沒想到自己功夫高絕,卻會碰上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兵刃!竟然可以放電!


    半天沒了動靜,王安石放心不下,還是推開了車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的一副詭異場景。


    自家“保鏢”倒在地上,頭發根根直豎,隱約可見大長的嘴巴仿佛還有煙從嘴裏冒出。


    黑色緊身衣的性感女子施施然跨過快被電成人幹的可憐“保鏢”,一步步向他行來,眼睛卻盯著他身後的車門。那裏有一個嬌小的身影藏身於後。


    “別躲了,出來吧,姐姐又不會吃了你。”嬌媚的音線,這要是讓周慕然和宋慈聽到,定不會認識到這竟會是他們熟悉的張小雅。


    “敢問姑娘為何窮追不舍,還要將我二人堵在此處。”王安石沉聲道。


    張小雅一小,芊蔥玉指搖搖指著車裏的琴操道:“我到此是為了她,與你無關。老頭可莫要多管閑事。


    “非也非也,琴小姑娘是老夫摯友之後,保護她的安全是老夫對她祖父的承諾,老夫不能讓你帶走他。”王安石這句話說的相當冠冕堂皇。


    “老頭,您怎知我會對她做壞事?這般武斷,真是不公啊!”張小雅裝膜作樣一番感歎。


    “哦,難不成小娘是要救下老夫這位摯友之後?那還真是十分感謝。不過,現在有老夫在,就不勞小娘掛心了。”


    若要論功夫,王安石必然比不過張小雅,他也沒有提及任何方才張小雅使用的奇怪利器,盡管內心也很是好奇究竟是何物竟能發出電光,將自己的護衛擊退。


    如今,每多托一刻都多一分風險。就算他貴為國相,私自將犯官之女帶出城也是犯了忌諱了。如若被官家知道,就算不會因此削官罷爵,一頓呻飭也是免不了的。


    如今是變法的關鍵時期,他不想也不願和官家因為這些不必要的誤會而產生嫌隙。但這件事他又非做不可。


    因此,麵上再淡定,內心也絕不平靜。


    其實此話說出口他便有些後悔,這無疑是讓敵人察覺到了自己的著急。


    可他卻不知道,張小雅其實比他更需要速戰速決。


    “你要帶她出城?”張小雅冷哼一聲,“我還道是什麽有用的法子。我知道,老頭你身份不一般,定有手段讓內城的城門半夜放爾等通過,但你這般鬼祟,定然也是不想別人知道你與這犯官之後有何相幹。我雖不解你為何偏偏親自犯險。但我今日碰到了,你又與我目的不同,我自然不會願意讓你就此輕鬆離去!”


    “不知小娘要做什麽?”


    很多年後,當宋慈也成為一位母親時,回憶起第一次和這位老人相見時說的第一句話,還是會忍不住笑起來,臉上滿是回憶與唏噓。


    當時的她就坐在不遠處的圓桌旁,擰身看是哪顆臨老入花叢的鐵樹,偏偏將花開在了這甜水巷的花樓裏。


    老人不怒自威的端坐在那裏,就這樣抬眼看著紅色綢布絨毯堆簇的花台。似乎眼前這些酒肉嫖客都是一些不堪上的了台麵的蝦兵蟹將,實沒必要太過在意。


    全神貫注的地方,隻有萎縮成一團的琴操。


    唯有和琴操的眼眸對上時才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溫柔,一閃而過,仿若幻覺。


    “這老頭誰啊?如此囂張,上來就是是多絹花?”自己的抬價被擠兌,宋慈滿臉的不悅,言語裏也沒了正經時候對老年人的尊稱。


    “不認識。”周慕寒搖了搖頭。


    宋慈見周慕寒搖頭,便將心放回了肚子裏。開封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少有周慕寒不認識的。雖然八品官不必上朝,但大朝會時介於他與大理寺丞的裙帶關係,偶爾也會帶上,必要時出場做一番解釋。因此,朝堂上相公,大多也都見過。


    “老丈。”宋慈站起身,走至近前拱一拱手,佯裝客氣道:“雖不知您為何看上這位琴操姑娘,但相信您剛才也聽到了堯娘子的話。她是犯官之後,而且姿色也不算上乘,您要是圖一時新鮮便畫這麽些銀子,在下替您感到不值。今日與您相爭實則是不想讓原本就身世可憐的孩子再受打擊,不知可否成全在下?”


    老人卻側身,平靜道:“小娘莫要隨意行禮,老夫當不起。這甜水巷的規矩不是價高者得嗎?小娘如果有興趣,隻管加價便是,何必找老夫行禮?”


    老人這話說的實在不算客氣,甚至可以說是不客氣。


    宋慈也不是個脾氣多好的。尊老愛幼也要分人,顯然認為麵前這位老嫖客沒什麽資格被自己尊敬。


    氣的坐回座位。


    “他不同意吧!”周慕寒肯定道,“就看他剛才出價的高低,便知道這人是十拿九穩,目的明確。他今晚衝的就是這位琴操。”


    張小雅也點頭:“他有目的,我們難道就沒有嗎?阿慈,加價!”


    宋慈直接抬手高聲道:“十一朵!”報完價便挑釁的看了一眼老人,這是要杠上。


    “十五朵。”老人又劃了劃茶蓋,抿了口茶,氣定神閑。


    “十七朵!”


    “二十朵。”


    本來隻是看熱鬧,等叫到這個數字,其他人也都開始嘀咕。這兩方究竟是什麽背景。又不是贖身,一個不知名丫頭片子的初夜竟然叫出了000兩的高價。


    大概今夜以後,整個開封城都會議論這位貌不驚人的新任“花魁”。雖說出名要趁早,但這種名聲,也不知對琴操而言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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