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側頭去看薛嫣,忍不住問道:“什麽時候把隔壁的狗領過來的?”


    薛嫣回他說:“就是上個禮拜的事情,正好發現你們隔壁有狗,就長歌試著訓練他們看看,沒想到這幾條狗都挺聰明的,短短一個禮拜就會聽命行事了。”頓了頓,她又問霍衍:“趙多喜是怎麽進來和你吵架的?”


    “敲門進來的。”霍衍攏了一下她翹起來的頭發,“是不是沒洗臉就出來了?”


    “……”薛嫣確實沒洗臉。


    霍衍對著她說:“下次別這麽邋遢就出來見人,讓別人以為我虧待了你。”


    “你虧沒虧待我,我知道就行啦,管別人怎麽說呢?”薛嫣嘟嘟嘴,問他:“說趙多喜呢,別轉移話題。那個熊孩子都跑咱們家裏撒野了,你不生氣呀?居然還讓他罵你,你自己個兒不生氣,我都心疼死了。下次他再來你就揍他,讓他口沒遮攔的。”


    霍衍反問她:“你可知道他是什麽身份?”


    “什麽身份?”看霍衍皺眉,薛嫣才覺得,也許這個熊孩子來頭不小?


    “他是趙王府的小世子,現在是太子伴讀。”


    “哦,所以呢?”


    “你不知道你惹了什麽麻煩。”霍衍歎口氣,“他是太子伴讀,若是讓太子知道,定不會讓你好看。太子和陛下不一樣,他年輕氣傲,為人任性得很,又和趙多喜從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若是讓他知道你放狗去咬趙多喜,也許會直接派兵過來抓你。”


    薛嫣咋舌,“這也太囂張了吧。”皇帝也不管管?隨即她又皺起眉,擔心的看著霍衍說:“這會給你惹麻煩嗎?”


    霍衍說:“當然會。”


    薛嫣歎口氣,“那你告訴我太子府在哪裏,我去搞定太子。”她一臉的自信,“肯定不給你惹麻煩。”雖然不太喜歡操控別人的思想,但是若實在不行,大不了用催眠術搞定太子。


    “你還去搞定太子?”霍衍不高興的瞪著她說:“像搞定皇上一樣,色.誘嗎?”


    “瞎說什麽呢~”薛嫣嬌嗔地打了他一粉拳,被他接住,握在掌心。薛嫣笑嘻嘻的湊過去靠進他懷裏,解釋說:“當然是投其所好咯,看看怎麽賄賂太子。別的不說,我會的可多了,搞定一個小孩兒有什麽可難的?”


    霍衍瞥她一眼,“你的腦子是被門擠了嗎?想的這麽簡單。”


    “……最討厭你們這群聰明人了。”她戳著霍衍的胸口說:“喂,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傻子?”


    霍衍說:“沒有。”薛嫣剛要笑,霍衍就接著說:“但也差不多。”


    “喂!”薛嫣氣得抬手想打他,但手被霍衍握著,她沒抽出來。霍衍把她抱進懷裏,親親她的脖子說:“放心,我給你解決,你在家裏玩兒就好。”


    “太子不會欺負你吧?”


    “我是樞密使,隻受命於皇帝,他欺負不到我的。”


    “那就好。”


    “一會兒我就要上早朝去了,咱們做點實事。”


    “什麽實事?啊!你真壞……”


    “你不喜歡?”


    “愛死了!”


    然而就算霍衍嘴裏說著不會被找麻煩,但是怎麽可能不被找麻煩呢?


    當天下午,他就被太子隨便找一個借口叫去,然後在太子和一堆伴讀的麵前被罰跪。趙多喜高興地站在太子的身旁,興衝衝地喊人端來一杯茶。


    從伺候的太監的手裏接過茶杯,趙多喜踱步到跪著的霍衍身前,一臉的耀武揚威的低頭看著霍衍說:“昨天不還是一臉得意的看我被狗攆嗎,今天怎麽就跪在這裏了呢?哈哈哈哈,這麽熱的天,不如喝一杯茶吧?”然後手一斜,就把那杯茶潑到了霍衍的頭上,“哎喲,抱歉,失手了。”


    霍衍看了一眼趙多喜,對著太子說:“謝,太子賞!”


    太子哼了一聲,似乎不屑於和一個太監說話,隻對著趙多喜說:“你自己愛怎麽玩就怎麽玩,一個太監而已,用不著顧忌。”


    “謝啦!”趙多喜抬腳就踢了霍衍後背一下,“讓你囂張!”


    太子“嘖”了一聲,勸說道:“你和他一個太監較什麽真兒?”


    “誰讓他惹我?”趙多喜氣呼呼的。太子卻哼了一聲,好笑地看著他說:“惹你?惹你還是惹了那個孟長川?”


    “孟兄那麽有才華,竟然會娶那麽一個不識好歹的蕩.婦,真是太不值了!”想到這裏趙多喜又踹了霍衍一腳,“那個蕩.婦還看上了這個連把兒都沒有的太監,簡直就是在羞辱孟兄,我看著他們兩個的臉就來氣!”這回他踢中了霍衍的胸口,一個腳印便留在了霍衍的官服上。他還不滿意,又接連踹了好幾腳,把霍衍的衣服踹的髒兮兮的,引得旁邊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發出笑聲。


    “休了孟長川的女人?”太子好奇地看著霍衍:“那個女人能言善辯、武藝高強,敢求父皇改法令、休了孟長川,竟然最後——跟了這個太監?”他覺得不可思議,左瞧又瞧,也沒瞧出來霍衍有什麽過人之處。


    “嘁,不過就是一個武夫罷了。”趙多喜尖酸道:“蠻女配太監,也算是天作之合。”


    太子聞言哈哈一笑。


    同一時間,為了不讓趙多喜再拿自己配不上孟長川的理由找麻煩,薛嫣決定要弄一個大詩人的身份掛身上,省的趙多喜天天說自己配不上孟長川,待到那時,她倒是要看看趙多喜還有什麽話說!


    想到這裏,她當即就拍板決定:“我要當李白!”


    輕吟和長歌麵麵相覷:李白?李白是誰?


    當天薛嫣就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帶著輕吟和長歌,讓兩個人把劍帶上,直奔著帝城一個有名氣的大學者的家去了。


    然後在門口被看門的小廝攔住了。


    小廝趾高氣揚的對她說:“姑娘,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我們家老爺是你說見就見的嗎?”


    若是按照普通人的思維,大概會出現以下這幕:


    薛嫣沒和小廝廢話廢話,給長歌一個眼色,長歌便一把抽出劍架在那個小廝的脖子上說:“夫人說什麽話,你聽著就好,懂了嗎?”


    小廝嚇得麵無血色,卻還強撐著道:“你你你、你們知道這是哪兒嗎?你們竟敢……”


    話還沒說完,長歌的劍已經在他的脖子上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小廝當時就嚇得閉上了嘴。長歌笑嘻嘻的對著他說:“夫人和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不聽,偏偏要逼我們動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們今天可是來踢館的,要是惹我們不高興,拿你開殺戒助助興也是可以的哦。”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廝嚇得求饒道:“小的這就領幾位大俠進去!”


    但是咱們的薛嫣從來都不走尋常路。


    麵對小廝的無禮,她理都沒理,對著長歌和輕吟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忽略小廝,直接用輕功從小廝的身旁走過,堂而皇之的直入大堂,如入無人之境。


    而那小廝隻覺得有一陣風從他身旁吹過,眨眼後剛才還在眼前的兩女一男,瞬間就不見蹤影。他大驚之餘,腦子裏忍不住想起小時候,他娘在他耳邊講述的各種山野鬼怪的驚奇故事,忍不住抱著肩膀打了個冷顫,連忙走回門內關上大門,嘴裏念叨著:“是不是該去寺裏求個符?還是去山頭上的山神廟拜一拜?”


    另一邊,薛嫣帶著兩人找到了府裏的孫先生。


    見眼前忽然出現三個人,端杯喝茶的孫先生嚇了一跳,手裏的茶杯竟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薛嫣瞅了一眼那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茶杯,替孫老先生在心裏念一句:可惜可惜。


    孫先生回過神,驚怒的指著他們說:“你們是何人,來我府中所謂何事?”


    薛嫣從茶杯上收回視線,對著孫先生盈盈一拜說:“妾身薛氏,拜見孫老先生。”然後抬起頭笑吟吟的對著老者說:“妾身聽聞先生富有大才,最為聞名的便是一手好詞,此次前來,是想和孫老先生比一比誰的詞更高明。”


    一聽是比文,孫老先生臉色立刻就變得高傲起來,背著手對薛嫣說:“爾等小婦,竟敢來老夫麵前班門弄斧?速速歸去,老夫從不和女子舞文弄墨。”


    “這可由不得你。”薛嫣回頭吩咐輕吟:“輕吟,去取紙墨筆硯來。”


    “是。”輕吟應了一聲,隨即身影一閃,便在孫先生眼前消失無蹤。孫先生驚呼一聲,指著大堂門口說:“這、這是何等妖術?”


    “妖術?”長歌好笑的看著孫先生說:“此乃輕功。老頭,你連輕功是什麽都不知道吧?”


    薛嫣輕喝一聲:“長歌,不得無禮!”


    “是,夫人。”長歌乖乖的停下,退到薛嫣身後,在外麵的時候給足了薛嫣麵子。


    薛嫣對孫先生解釋說:“輕身功夫練到極致,便能來無影、去無蹤,此乃輕功。它同劍術、拳術等並無區別,它並非那麽神奇,隻是一種武藝罷了,人人都能學得會。您若是管它叫妖術,那可真是太抬舉輕功了。”


    “咦?”老夫子好奇的對著薛嫣說:“人人都可學得?”


    “自然。”薛嫣對他說:“隻不過此等功法需要從小練起,日夜修習內力,待有小成後,方可學習輕功。先生若是想學,恐已晚矣,如若日夜苦練,說不定古稀之年能做到身輕如燕,抬腳便上房梁的身法。但若想做到輕吟的地步,恐怕無甚可能了。”


    孫先生臉上有些赧然之色,倔強道:“老夫什麽時候說要學了?”


    這時輕吟已經回來,手裏端著一個大大的托盤,上麵擺著筆墨紙硯。


    孫先生一看,見這小丫頭竟把他珍藏的硯台拿來了,籲了一聲,連忙走過去搶下來說:“你這小丫頭,書房那麽多硯台,怎的就拿了我的心肝寶貝?”竟是毫無形象的把那硯台抱進懷裏,緊張地不拿出來了。


    長歌一笑,輕吟也忍不住笑出來說:“怎麽,這竟是一個好東西嗎?”


    見自己的寶貝被當做凡物,氣的孫先生指著輕吟直呼:“沒見識、沒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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