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瞥她一眼說:“你不會想去闖王府吧?”


    薛嫣笑著說:“這個,孫先生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和笑眯眯的薛嫣對視一會兒,孫先生告訴了她王府的地址,然後說了一句:“你可別說是老夫告訴你的,老夫什麽也不知道。”然後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揮揮袖子走了。


    薛嫣笑了一下,覺得這個老頭也挺有意思的。


    而告別孫先生後,她就帶著輕吟和長歌飛身進了王府,找到丘林峰。


    丘林峰此時正在同府裏的小妾親親我我,看著從天而降的三個人,丘林峰略微吃驚,但更多的卻是被人撞破好事的尷尬。他推開小妾整理衣服,又轉身讓人下去,待整理好形象,才麵無表情的轉身對著薛嫣說:“不知夫人不告而來,所為何事?”語氣略帶不悅。


    薛嫣理解,畢竟如果是自己和霍衍在親熱被人打擾,自己也想揍人的。


    她不好意思的對著丘林峰笑笑,然後將趙多喜打上門來惹事的事情說給丘林峰聽,而果然如她所料,這件事丘林峰並不知曉。


    丘林峰聽後滿臉鐵青,沒想到趙多喜竟做出此等事來。他對著薛嫣說:“我知道了,此事本王定會給夫人一個交代。但是——”他眼神一厲,看著薛嫣語氣強硬的說:“此事我雖給夫人解決,是因為多喜做得不對,不該借故找你夫妻麻煩。但若夫人以為誰都可以在我府上來去自如,那本王可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事出有因,妾身若是不冒犯一下,怕是這輩子都見不到王爺的麵,也無處申冤。”薛嫣對著丘林峰俯身一拜,“妾身知曉王爺剛正不阿,定不會任由趙世子欺辱妾身一家,這才敢攜婢女、小廝鬥膽入府一試,若有冒犯之處,妾身願意獨自承擔,甘願受罰,望王爺體諒妾身難處,包容海涵。”


    丘林峰見薛嫣沒有狡辯,所言也確實如實,便點點頭說:“念你事出有因,本王此番就不計較你私闖王府。你且回去吧,我本定會督促多喜,定不會再讓他找你們夫妻麻煩。”


    “謝王爺!”薛嫣又是一拜,這才帶著輕吟和長歌離開回家。


    躺在床上後,她才呼出一口氣,心想著:這回能解決趙多喜了吧?一物降一物,趙多喜最怕的自然是丘林峰,如今被丘林峰知道,肯定會看著趙多喜,想必能讓趙多喜消停了。


    她隨手扯過枕頭抱在懷裏,笑嘻嘻地嘟囔道:“這回應該不會再給霍衍惹麻煩了。”


    第二天,趙多喜接到了李夤帶給他的小本本。


    看著上麵的一個個名字,全都是帝城極為有名氣的人的認輸詞,還有他們的簽名。他不禁想:原來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麽厲害?然後又覺得:肯定是孟兄教的。


    隨後他又拆開那封信,信上也就幾個字,看後趙多喜卻氣的把信摔在了地上!


    隻見那封信上寫著: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那個女人竟然威脅自己要殺人,是誰給她的膽子?!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簡直是大逆不道!但是想了想,趙多喜又把那封信撿了起來,顫抖地用手指撫摸著上麵的字:筆鋒犀利大氣、字體蒼勁有力,若是不說這是薛嫣的字,他定會以為是哪個書法大家寫的。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趙多喜閉了閉眼,“能寫出這樣的詩句的人、能有這樣筆鋒的人……”若不是薛嫣該多好?


    說不定他們能把酒言歡,一起寫詞作詩,比武論劍。


    說不定這樣的人,是第二個孟長川。


    明明這麽有靈氣的詩句,這麽霸氣的字,卻是被他貶得一文不值的女人寫出來的。趙多喜嘴裏有些苦澀,又看了看那封信,最後好好地收藏到了他收集的孟長川曾寫的詩句的盒子裏。


    隻見盒子最上方的一張紙上寫著:


    觀君持筆挽清風,字若遊龍勁似弓。怎奈嬌妻身畔坐,亂我思緒去無蹤。


    觀君、觀君……趙多喜再次皺起眉頭:這個君,指的是誰呢?


    這時,趙多喜忽然一愣,驚訝的拿起那張紙和薛嫣的那封信,兩兩相對比,發現薛嫣的字竟和孟長川的字□□相似,再看詩的前半段和後半段,字跡竟然略有差異?!趙多喜再次仔細研看,按照這以往他常年對孟長川字跡的研究和模仿,對比著兩張紙,最後得出結論:他以為是孟長川寫的那首詩竟不是孟長川一人所作!


    那前半段、前半段——或許是薛嫣寫的?!


    這麽一想,趙多喜越發覺得信上的字跡和詩的前半段□□相似,最終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卻說薛嫣這麽一搞,竟真的在帝城的文人圈子裏麵高出了名氣,一時之間竟有了個帝城第一才女的名號,讓原本的帝城第一才女鄭文慧咬牙切齒,卻找不到薛嫣一較高下。


    霍衍是在幾天後才知道這個消息的。沒想到他讓薛嫣自己在家玩,她竟然也真敢玩,還玩的這麽大、玩出這麽大的名堂!他雖然挪不出時間回家一趟,卻讓手下帶著一封家書送回去,表示自己替她高興,同時也敲打了她兩句,讓她自己謹慎點兒,不要得罪人。


    薛嫣當即回書一封,表示:晚了,該得罪的人已經得罪完了。


    不久後霍衍又發來一封家書:那隻能為夫解決了。


    薛嫣抱著差一點被甜掉牙的信,幸福滿滿的回複一封家書,上麵隻有三個字:麽麽噠。


    隻是兩個人這麽一來,卻是苦了為他們跑來跑去送信的長歌和霍衍的手下,在交接信件的時候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不知不覺就建立了一段革.命友誼。


    薛嫣有名氣後,就趁著名氣還沒降低開了一家畫樓。


    有些想看看薛嫣名符不符其實的人聞風趕來,但在看過薛嫣的畫作之後,不說頓時驚為天人,但欣賞的人也多於詆毀的人。薛嫣趁機賣出去幾幅畫,然後用賣畫的銀子在帝城開了一間酒樓,並將酒樓裝修的特別風雅,又請了幾名清倌過來彈琴奏樂,還將現代的各種花樣的雞尾酒調製出來販賣,樓裏的菜品、茶點也都精致美觀。


    她將其定位於私人會館,給孫先生和被自己打敗的幾個大學者送了會員卡,表示這裏隻有持有會員卡的人才能進入,每個會員可以邀請三人當會員,算是一下子將酒樓定位於“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境界。


    她也給李夤等人也送了會員卡,但她沒覺得幾個人真的會來,但是沒想到開業那天,不僅她邀請的大學者們都來了,李夤和劉昶來了,連孟長川、趙多喜和丘林峰也來了!


    可是薛嫣並沒有給趙多喜發會員卡。


    薛嫣同抽空過來參加開業典禮的霍衍對視一眼,皺起眉,本想把趙多喜攆走,但猜到她想法的霍衍微微對她搖搖頭。薛嫣有些憋氣,但也不好違逆霍衍的意思。


    而另一邊不請自來的趙多喜看見薛嫣,卻有點不好意思,直往孟長川身後躲。


    孟長川對薛嫣道了一聲喜,薛嫣微笑的和他客氣了兩句,對幾個人能到酒樓來捧場表示感謝,熱情地將人請進酒樓,隻不過全程隻當沒看見趙多喜。


    趙多喜一開始有點失望,但後來看見跟在薛嫣身旁招呼客人的霍衍,卻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在進樓的時候忽然一甩折扇,指著霍衍說:“不是說隻有會員能進入嗎,怎麽這有個臭太監也跟著進來了,是來伺候茶水的嗎?”


    “趙多喜!”丘林峰立刻嗬斥他一句。


    趙多喜不知道霍衍勢力有多大,但作為王爺的丘林峰卻知曉一二,也知道霍衍狼子野心,想要架空朝政。如今趙多喜得罪霍衍,將來必定會遭受睚眥必報的霍衍的報複。


    霍衍卻趁著丘林峰調解之前,擺出一副笑臉笑嘻嘻的說:“王爺莫惱,小世子說的也不錯,既然是拙荊開的酒樓,雜家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忙起來自然要伺候茶水。”


    “什麽拙荊?好不要臉,你們成親了麽!”趙多喜指著霍衍脫口而出。


    霍衍對著趙多喜諂笑道:“小世子說的對、說的對,是雜家口誤。雖然尚未將婚期提上日程,但也沒多久了,到時若是小世子願意賞臉,雜家給小世子遞上一份請帖。”


    “你!”趙多喜還未說完話,便被薛嫣打斷了。


    薛嫣笑吟吟的說:“雅間已到,請各位大人挪步落座。”


    等把幾個人甩開,薛嫣誇張地抹了一把頭上不存在的汗,拉著霍衍躲到角落,壓著他的肩膀就親在他的唇上。霍衍摟住薛嫣的腰任由她親吻,手也不老實的捏捏揉揉,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都有點衣衫不整了。


    分開後,薛嫣摟著他的脖子說:“早知道不開這個酒樓了,還讓你受氣。”


    霍衍卻不在意的說:“這算什麽?”


    “氣得我都想要將他們全部殺掉了。”薛嫣悶聲悶氣的說:“但是一想到會給你惹麻煩,我就忍著沒敢動手。天知道,我真想一袖子把趙多喜給從天棚頂上扔出去。”她氣得“啪啪啪”做了幾個扇巴掌的動作。


    霍衍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後頸說:“行了,別使小性子了。”


    薛嫣仰頭看著他說:“你說我能不能在旁邊貼一張告示,寫著:趙多喜與狗不得入內。”


    霍衍沒忍住一笑,問她:“你從哪裏想到這麽多鬼點子的?”薛嫣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這聰明的腦袋瓜裏出來的。”


    霍衍看她一眼,薛嫣也同他對視,兩個人沒忍住又親到一起。


    這時旁邊雅間的門忽然被“咚”的一聲打開,趙多喜氣呼呼的衝出來,瞅也不瞅、橫衝直撞的拐進死胡同,然後就看見躲在角落裏親吻的薛嫣和霍衍——薛嫣衣衫不整、酥胸半露,霍衍平時慘白的臉上也隱約帶著紅暈。


    見有人前來,霍衍略一皺眉,快速的替薛嫣整理好衣服。


    趙多喜驚呆了,指著兩人說:“你、你們……你……”又指著薛嫣,“光天化日,你真的和一個太監……在……在……”


    薛嫣眼角一跳,沒忍住脾氣,潑辣的叉腰瞪著趙多喜說:“看什麽看,沒見過別人親熱呀?你是不是也想親親呀?”


    親、親親?和自己?!趙多喜心裏一跳,一種隱秘的興奮感從心底爬出來,臉變得爆紅,想指責薛嫣簡直太淫.蕩、太不守婦道,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薛嫣翻著白眼兒說:“想親親就趕緊找個妻妾什麽的,別成天盯著別人的妻子和別人的夫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偷香竊玉或者斷袖分桃呢。”


    淡淡的失落和惱羞成怒讓趙多喜脫口而出:“什麽斷袖分桃?就算我真的斷袖分桃,也不會找一個連‘桃’都沒有的太監!”


    聽見近乎侮辱的語句,霍衍卻麵色不變,還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甚至還摟住了氣得要揍人的薛嫣。


    不過還不等薛嫣發火,拐角處就又走過來幾個人,正是孟長川、丘林峰、李夤、劉昶四人。聽見趙多喜的話,劉昶暗自皺眉,李夤裝作不知,丘林峰和孟長川卻麵色如鍋底。


    趙多喜一下子就慌了,連忙辯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不是那啥!”


    丘林峰暗道不好,說不定趙多喜又要說錯話,但還來不及阻止,那邊的趙多喜就脫口而出:“而且我對孟兄也絕不是那個意思!”


    這回連薛嫣都想給趙多喜點蠟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薛嫣和霍衍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出一點笑意。唉,他們剛才,何苦和一個二百五生氣呢?這趙多喜簡直就是一個井,橫豎都是二啊!


    孟長川甩手就走,趙多喜想追,卻被丘林峰一把拉住。


    趙多喜著急地直甩手,想把自己的胳膊從丘林峰的手裏解救出來,委屈的對丘林峰說:“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我對孟兄隻有仰慕,並沒有那個意思啊!我得去告訴他……”


    丘林峰抬手拍拍趙多喜的後背,“行了,我知道,但你這個時候去,隻能越描越黑。”


    “可是……”趙多喜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丘林峰回頭看一眼霍衍和薛嫣,兩個人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找個借口離開了,沒再聽丘林峰是如何規勸趙多喜的。


    看著走在前麵的霍衍,薛嫣抬手碰了碰他的小手指。


    霍衍回頭看她,她卻裝作看風景一樣將頭一偏。接著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拉住,再回頭的時候,就看見霍衍走在前麵,左手拖著自己的右手。薛嫣笑嘻嘻的跟在他後麵,看著霍衍的後背,覺得這個背影簡直帥呆了,腰細的也讓她心癢癢。


    薛嫣開心的在後麵小聲的哼起了歌。


    霍衍回頭問她:“哼什麽呢?”


    “愛你一萬年。”薛嫣對著霍衍笑的露出兩排小白牙。霍衍一愣,接著轉回頭繼續拉著她走,薛嫣卻能看見霍衍的兩個耳朵都變得紅彤彤的,在他原本有些慘白的膚色的襯托下尤為明顯。


    薛嫣忍不住在心裏尖叫:老公害羞的模樣超可愛!╭( ̄▽ ̄)╯嗷嗷嗷!


    賈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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