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三人雖然和妖精們打了起來,但是妖精們人多勢眾,三人漸漸的有些體力不支,連靈力運轉也幹澀艱難,頓覺力不從心。


    妖王看他們麵露疲相,竟是邪佞一笑,接著從袖子裏拿出一條黑色的軟鞭,而黑色鞭子拿出來後就靈活的妖王手裏張牙舞爪的胡亂扭動,似乎是已生邪靈,有了自主意識。


    器靈這種東西,形成方法有兩種,一是日久生靈,和妖怪成精差不多,也就是武器成精;二是鍛造的時候強行注入生靈,將人或靈物殘忍的活活煉成器靈。前者形成實屬不易,後者有因為煉製手法太過血腥殘忍,並且成功概率極難,所以也不多見。


    妖王手裏的靈器,到底是怎麽煉成的呢?薛嫣不知,但卻知道他們三個築基修士和一個帶領者百千小妖,本身有五百多年道行還拿著靈器的妖王對抗,肯定要命喪於此。


    薛嫣揮手一個鐵棒將妖王打向一旁,回身對著兩人喊:“跑!我斷後!”


    兩個人聽見後也不猶豫,轉身就跑。


    薛嫣真的慶幸兩人都不是那種優柔寡斷,拖泥帶水之人。


    她將鐵棍變大變長,接近兩百多米,鐵棍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和妖王手裏的鞭子打到一起時不僅發出金屬碰撞之聲,也“嗡”的一聲,薛嫣當時就覺得棍身發顫,震得她手掌發麻。她定定心,用力握緊鐵棍,盡力甩起來,一變十、十變百、百變千,仿佛有無數根鐵棍朝妖精們打過去,逼得妖王和群妖無不後退躲避。


    接著薛嫣一抬手,紅色法拉利就憑空變出來。


    妖精們看見那輛車,隻覺得是某種稀奇古怪之物,因為不知道是什麽,妖王一時有些忌憚沒敢上前,薛嫣便趁著這個功夫往車上一跳。


    因為是敞篷車,所以她直接跳上駕駛座,打開油門握緊方向盤往前衝。


    跑車的速度比禦物之術快多了,油門都沒踩盡,她就幾息之間追上踩著三戈戟和飛劍的堯和邱雨田,大笑的對他們喊道:“上來!”


    兩個人回頭一看,就看見薛嫣坐在一個紅色的奇物上,上麵無頂、下麵有著四個輪子,說是車卻沒有牛馬拉車,說是船又太過四四方方,何況底下還有四個又圓又胖的黑色輪子?但薛嫣在上麵對他們喊話,兩人不會懷疑薛嫣,毫不猶豫的同時跳進後座。


    待兩人坐上去,薛嫣這才開足馬力,“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邱雨田一時不查,差一點兒沒被甩出去!幸好他趕緊運起靈力,將自己沉在車座上。


    若是說逃命,薛嫣本能的反應有兩個方向:一是向西,回到落日城和大家集合;二是向東,逃出森林。但薛嫣卻反其道而行,在向東甩開那些妖精後就調轉車頭向南行,量那些妖怪也猜不到他們居然會往南麵走。


    這時薛嫣忽然聽到車後座的邱雨田驚異道:“堯師弟,你受傷了?”


    薛嫣一驚,回頭去看,邱玉田卻連忙大叫道:“看著前麵,要撞樹了!”她隻能皺著眉,轉回頭繼續專心開車。


    但後來她卻在幾乎躥出大半個森林後將車停在某個山穀裏,接著扔出結界,將他們籠罩其中。


    做完這些,薛嫣才擔心的回頭對著堯問:“堯,你哪裏受傷了?嚴不嚴重?”她鼻子裏聞到些許的血腥味兒,而看堯胸前,他左胸口處的衣服有一個染血的破洞,洞口不大,大約兩指寬,周圍的血汙也不多,看著不像有什麽大事。但是往上再瞧堯的臉色,卻是麵容蒼白、嘴唇透著點兒青紫,眼神渙散汙濁,竟像是有中毒的跡象。


    她大驚失色,“難道你中毒了?!”


    堯露出一道苦笑,“大概是的。”


    薛嫣跳下車,邱雨田也將堯從狹窄的車上搬下來。薛嫣隨手在地上鋪上一張隔涼墊,示意邱雨田將堯扶坐在上麵,然後從自己的儲物手鐲裏拿出一個解毒丹遞給堯。


    隻見薛嫣手裏的丹藥雪白渾圓,大約一個巧克力球大小,上麵帶著青色的花紋,一拿出來就隱隱透著滿溢出來的靈氣。


    堯和邱雨田幾乎瞬間就意識到:這是上品丹藥。


    堯詫異的喃喃一句:“鍾師叔,這丹藥……”肯定有價無市,就這麽給我吃?


    薛嫣往他麵前一遞,“沒關係,我煉的,隨便吃,當糖豆都可以。”聞言堯驚訝的看著薛嫣,見薛嫣不像是說假話,才感激的伸手接過來,說了一句:“謝師叔。”便將丹藥放進嘴裏。


    藥一入口,舌頭便嚐到清甜的香氣,吞下喉嚨的時候一點也不苦。


    薛嫣又問邱雨田,“你可有受傷?”


    邱雨田搖了搖頭。


    薛嫣便把注意力放回堯的身上,看著他胸口的傷,一邊伸手一邊說:“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上些藥,再包紮一下……”但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堯驚慌地向後躲了躲,她抬頭去看堯的臉,見他眼神躲閃,臉色既尷尬又不自然。


    堯扭著頭說:“不、不必了,這是皮外傷,不礙事。”


    薛嫣一笑,忍不住說:“難道你還害羞了?我這是給你上藥,又不是要吃你豆腐。再說就算是皮外傷,也要清理傷口、包紮上藥吧?要不你讓邱雨田來?”


    堯還是晃著頭,拒不從的樣子。


    薛嫣撇撇嘴。難道虎背熊腰的堯其實是個女的嗎?要不就脫個衣服怎麽這麽費勁兒……


    但薛嫣好說話,有耐心,另一邊的邱雨田卻是不耐煩了。他伸手抓堯的衣服往外一撕,嘴裏還嫌棄的說:“讓你脫衣服上藥你就脫,又不是小孩兒,囉嗦什麽,煩死了!”


    “嘶”的一聲,堯的上衣碎裂開來,他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處。


    但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反應之前,薛嫣和邱雨田已經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的左胸口之上有五個黑窟窿,就像是一隻手插.進去後留下的傷口一樣,隻不過那傷口並沒有流血。邱雨田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扯開他的手,看著他胸口的五個黑窟窿麵色大變,心裏五味雜陳,愧疚自己竟然沒有照顧好師弟。


    他抬起頭看著堯的臉,麵色難看的問:“這也是剛才受的傷?”


    堯嘴唇一哆嗦,“不……”


    邱雨田打斷他的話,將腦袋湊過去仔細查看那五個窟窿,一邊看一邊喃喃道:“傷口沒有血腥味兒,居然還是黑色的,往裏麵竟然什麽也看不見——這是什麽法術造成的?正常被手指插.入可不是這種……不對!”他猛地想起什麽,皺起眉看著堯,急切的說:“沒碰到你的心髒嗎?你的心髒沒事兒嗎?有沒有插到心髒?你的心髒受有沒有受傷?”


    被連番追問的堯麵色慌張,還覺得邱雨田的臉離得太近了,讓他有些難受。


    他一邊向後躲一邊擺著手說:“沒……”


    而這時薛嫣也湊過來,抬手將手掌按在他的胸口,運起靈力往內探查。堯的體內氣息紊亂,體內有些毒素,但這些傷對於修者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吃了解毒丹後修養幾日便可全無大礙。但讓薛嫣覺得不可思議的是……


    她不禁眉頭緊皺的喃喃自語:“不對,這種情況不對,這樣發黑的傷口,周圍應該有妖氣或者邪氣的殘留,更甚者有鬼氣或者魔氣,但是堯的這個傷口卻一點汙濁也探尋不到……”


    這樣好似沒有異常的傷口卻讓薛嫣和邱雨田更為擔心,擔心此傷有詭,而他們卻毫無頭緒,隻能束手無策。若是堯有個萬一……


    兩人忍不住無措的對視一眼,接著一起看向堯。


    薛嫣收回手,麵色慎重的問他:“堯,你有沒有什麽感覺,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邱雨田也眉頭緊皺的說:“要不你再吃一顆解毒丹?”說著,手裏已經拿出一個玉瓶,正打開塞子倒出一粒丹藥給他,且在心裏想著:之前被薛嫣搶先了,這回他們總不好再貪青衍門的東西。


    堯卻並不接邱雨田的丹藥,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歎了一口氣。


    邱雨田疑惑的看著他,“堯師弟?”


    堯深深地看一眼他,又看一眼薛嫣,最終歎息地說:“邱師兄,鍾師叔,你們放心吧,我這左胸上的並不是傷口,而是……”


    “是……?”薛嫣皺眉的看著他,既好奇又擔憂。


    堯咽了一下口水說:“是我們族人特有的,一種尋找伴侶的方式。”


    “啊?”薛嫣和邱雨田都傻眼了。


    後來經過堯的解釋,薛嫣和邱雨田才聽明白,原來要胸口上的五個黑窟窿確實是五爪印,隻不過堯的身份特殊,是隱世的巫族傳人,他們這一係派的巫族人每人的胸口天生都有這樣的五爪窟窿,若是有人能將手指插入,並且剛剛好,那個人就是他們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伴侶。


    而這種測試從來沒有出過錯,他們巫族人每一對兒伴侶都恩恩愛愛、一生一世,他們族裏麵也從未有人和五指印不相符的人在一起,即使一輩子都找不到那個命定之人,他們也不會隨隨便便找一個人結婚,那是對他們自己的侮辱,也是對他們靈魂伴侶的不忠。


    每個巫族人的一生,都在忠誠的等待著自己的命定之人,從不違背此規。


    薛嫣聽後眼珠轉了一轉,笑嘻嘻的湊過去說:“既然是這樣……不如我試試?”說著就在堯還一臉詫異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手插.進了堯左胸口處的五個窟窿裏。


    堯剛想說別這樣,卻在薛嫣正正好好的把手插.進來之後,呆住了。


    插.進來了?


    正正好好?


    不多不少……呃,不是六個手指或者四個手指沒有什麽多少的。


    但是居然插.進來了?插.進來了?插.進來了?!


    不僅僅是堯驚呆了,連惡作劇的薛嫣和一旁看著的邱雨田都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難道薛嫣就是堯的命定之人嗎?


    邱雨田倒吸一口涼氣,接著一把揮開薛嫣的手,嘲諷的說:“你手那麽小,插.進去也沒什麽好驚訝的吧,說不定我也能插.進去呢?”說著就把手往堯的胸口插。


    然後讓三個人震驚的一幕再一次發生了。


    邱雨田的手也插.進去了。


    插.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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