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晅又花了一點時間見了許錚的經紀人李姐,這位三十多歲一看就非常精明的女士顯然不明白頂頭上司的用意,她已經將許錚的生活小事事無巨細的講給季文晅聽了,聽完他並沒有及時表態。她坐在季文晅對麵,因為老總長時間的沉默,她的眼神時不時向四周遊離一下,不過她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很不禮貌,很快她又振作精神看著季文晅。


    沉吟的老板讓人聯想到中世紀的吸血鬼,一開口仿佛會把她的脖子咬斷,李莎莎說到:“季總,還什麽事嗎?”


    這兩天她已經大概猜測到季文晅的意圖了,她不止負責許錚一個藝人,許錚的外形條件雖然好,可家庭情況著實糟糕,不但不能為他的演繹生涯提供助力,還一直在拖後腿。


    不過人生就是這樣,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被季文晅注意到,隻能說明許錚轉大運了,她已經按照季總的吩咐辦事了,所以今天他又有什麽新的想法嗎?


    “把你手上其他藝人交出去,隻留許錚一個。”梁晅慢悠悠的說。


    許錚隻是個十八線小藝人!李莎莎想也不想反駁到:“可是……”隨即她想到眼前的人是誰,饒是處事圓滑口才犀利,她依舊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專心帶他一個藝人,我保證你以後不虧。”梁晅說到。


    老總都發話了,她還能說什麽呢?李莎莎馬上點頭到:“是。”


    隨即她又想到什麽,急匆匆的問:“季總,如果有一天你對他不感興趣了怎麽辦。”


    “你想的倒遠,那得看他爭不爭氣了。”梁晅鬧心地看了李莎莎一眼,敲了敲桌子,“先出去吧。”


    李莎莎一走,程老突然出聲問到:“你準備什麽時候見許錚?這麽慢吞吞,精打細算不像你的脾氣。”


    “……其實我在掙紮。”梁晅歪著下巴說到。


    “掙紮什麽?”程老不解的問。


    “掙紮用什麽樣的姿態像許錚提出——我要包養你,你說他會不會衝上來打斷我的鼻子?畢竟毫無緣由去捧一個人,隻有這個理由最適合季文晅。”梁晅說完,真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原主人的鼻梁這麽挺拔,斷了挺可惜的。”


    程老恍然大悟:“所以你要李莎莎事無巨細的講出來,是在分析許錚的性格?”


    “係統隻告訴我許錚有衝動型人格,卻沒說他衝動的點兒在那裏。我至少要分析一下,我在什麽情況下講這句話,他會不那麽衝動。”梁晅抓過桌上的鋼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同心圓,在最中間寫下衝動兩個字,“成年之前家庭和睦教育良好,照理說應該培養出一個理智的、足以化解一切問題的穩定人格,裏麵怎麽會包裹一個格格不入的衝動呢?”


    程老接了下去:“與原主背離的地方,可能就是工程師的數據。”


    梁晅啪的放下鋼筆,咬牙切齒的說:“程老,你這麽快就把謎底揭曉,還能不能和我友善的做朋友。”


    程老得意洋洋道:“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我是你上司。”


    梁晅瞬間癱在桌子是:“是的,我的boss。”


    許錚發現李莎莎花了很多時間關心他的工作,她甚至為自己請了一位非常有名的健身教練,許錚很受寵若驚,大忙人李姐還拍著他的腦袋鼓勵自己,讓他好好練。許錚這幾年都在健身房獨自訓練,被教練一說他立刻察覺自己的體型還存在許多問題,曾經他還為自己的成果沾沾自喜過。


    許錚聽從教練的吩咐,雙腿用力閉攏,提臀用一種罰站的姿勢站在牆邊,眼下已經快半個小時,他渾身的肌肉已經完全緊繃起來。他注意到牆角有一道視線在打量自己,每當許錚轉過頭,卻總是找不到看他的人,一旦許錚雙目放空或者平視前方,那道緊迫的視線又出現了。


    他納悶的想,這家健身房會員價很高,足以剔除了大部分莫名其妙的人,何況,來健身房的目的不該是鍛煉麽,難道真有人那麽無聊?正想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姿態瀟灑的揉了揉手臂,額角一縷頭發微微沾濕,皮膚白皙通透,瞳仁很淺,眼角因為運動微微泛紅看起來非常具有誘惑力,許錚隻覺得他有點眼熟。


    他站在許錚麵前上下打量,直到許錚忍不住動彈了一下,他才說:“腿再用力夾緊一些。”許錚想也不想,動了動股四頭肌。


    眼前的男人揶揄的輕笑一聲,拍了拍許錚的大腿:“很好,就是這樣。”直到男人走開,許錚才滿臉複雜想,他為什麽要那麽聽話,何況,那個男人的話很有歧義。


    跑去喝水的教練終於走了走了會兒,他吹著口哨看著男人的背影問到;“剛才那人是誰,你的馬子?”


    許錚聽見這個粗魯的稱呼,別扭的皺了皺眉,“一個客人,我不認識。”


    “他的腰真夠勁兒。”教練嘖嘖稱歎到。


    “換個姿勢吧。”許錚提議到,不太喜歡聽見這類評價詞用在一個正常男人身上,何況是剛才那個男人,他心裏有些莫名的不爽,卻說不上為什麽。


    那個男人當然就是梁晅,他跑到許錚的麵前第二次混眼熟。兩回下來,就算許錚是近視也能記清自己的麵容了,何況許錚眼神好的很。


    梁晅坐在旋轉椅上,悶不吭聲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田炎看他一個小時都沒說話,自主主張的站在他身邊,主動提起許錚:“老板,許錚為了得到滕譽川的角色真是很拚命。”


    “嗯?”梁晅回過神來,他正在想晶體化的工程師。


    田炎重複到:“我說,許錚真的很努力。”


    “努力?難道他不該努力嗎。”梁晅輕描淡寫的問,“怎麽,他幹了什麽讓你這麽肯定。”


    原來老板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田炎清了清嗓子,“梁晅主動去病房,觀察那些有精神症狀病人的常態。看樣子,他真的很想獲得滕導的那個角色。”跟一般有大腿抱的妖嬈小主一點也不一樣。


    許錚想要的那個角色有精分,雙相障礙明顯,另外還有異裝癖。這源於角色年幼的一段經曆,要表現的合乎情理讓人同情,僅憑妄自揣測角色是無法駕馭的。


    “開放性的嗎?”梁晅迅速抓住了重點。


    田炎反而遲鈍了幾秒才說:“是的,病房是開放性的,安全可以保證。”


    “那隨他去吧。”梁晅揮了揮手,一臉無所謂的說。如他所料,林淵再次試圖在網絡黑掉許錚的選角照片,梁晅用了小手段騙過對方,加上田炎親自送照片參選的誠意,他不信滕譽川不懂他的意思。選上是板上釘釘的事,許錚想去學習就去吧,大浪淘沙,留下來的才是真金。


    田炎有些感慨的拍著老板的馬|屁:“現在有這種學習精神的人不多了,看看那些當紅小生,一年下來在無數個劇組出現,一部作品百分之五十都是替身完成的。對了,需要給許錚買個熱搜麽,增加一些知名度?”


    梁晅挪了挪腕表,毒舌的說:“以他現在的知名度,買了也是浪費錢。”


    “這倒也是。”田炎中肯的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一張精致的卡片,“這是影帝方嘉送來的邀請卡,他後天過生日,希望你賞光。”


    梁晅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方嘉和季文晅是炮|友,而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幾次“關係”早在幾年前就結束了。梁晅不曾為方嘉給過任何便利,索性方嘉自己爭氣,硬是努力摸爬滾打從一群人中脫穎而出擠上了影帝的寶座。


    不過方嘉這幾年越來越像一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特別是他成為影帝,以為自己有了資本和季文晅並肩之後,梁晅高傲的抬起下巴:“為什麽請我,他真的沒有別的朋友了嗎?”


    “這……”田炎尷尬的無話可說,能被當紅影帝邀請,那是多麽大的殊榮,雖然自家老板並不需要。誰叫季文晅身上自帶光環,他什麽也不缺,字典裏更沒有妥協二字。


    聯想到不久前才收到方嘉自以為是的手寫書信,梁晅有些嫌棄他的狂妄,想必原主人季文晅也是一樣的態度,梁晅立即補刀:“以後不準收私人書信,我不是垃圾桶。”


    “好的。”田炎彎腰說到。


    在梁晅的協助下,許錚開始接到一些正常的角色,他的工作量驟降,質量卻提高了不少,還參演了兩部明年黃金檔的電視劇配角。許錚明顯感覺到了改變,他又是欣喜又是擔憂的問李莎莎:“李姐,我最近接的劇本少了很多,有些擔心月底的還賬。”


    李莎莎不清楚許錚和季文晅之間到了哪一步,看他依舊缺錢,季文晅應該沒有給他什麽金錢上的甜頭。可季文晅的種種態度,又明顯是在插手許錚的人生軌跡,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在盡心盡力的培養許錚,現在老板們看上一個人已經願意花這麽大的功夫了嗎?


    李莎莎特地打聽過這位幕後老板的風評——風流到了極致,按照他往常的手段,早就把人弄上|床了,可現在……難道說,這個許錚跟別人都不一樣?


    許錚見李莎莎一直不回答自己,又問到:“李姐?”


    李莎莎終於回過神抬頭盯著許錚,臉蛋是帥氣,可身材硬邦邦的還比季文晅大了一碼。李莎莎有些邪惡的想,難道老總喜歡將比自己強壯的人壓在身下?


    想到這個場景,李莎莎倒抽了一口冷氣,從桌上拿了一個資料袋,說到:“路滿為你拍的硬照被某個手表廠商看中了,現在他們請你做代言。不是什麽大品牌,勝在做工考究,價格大眾,適合工作不久的小青年小清新。恭喜你,至少半年不用擔心還債,可以專心拍戲了。”


    “真的嗎。”許錚喜出望外的問,這是他的第一個代言,簡直和做夢一般不可思議,畢竟,他從未想過有人會看得上他這樣默默無聞的小角色。


    “嗯哼。”當然好了,有金主撐腰,想代言一線大牌都不是問題,以後有的你慢慢驚喜的,李莎莎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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