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錚憑著《星星》中的一角,獲得大學生電影節的最佳男配,他捧著獎杯站在領獎台上,看著萬千人潮,還有坐在顯赫位置上的嘉賓季文晅,突然一言難盡。他從無憂無慮的象牙塔跌落,又一步一步爬起來,如今能站在萬眾矚目的高台上,他最該感謝的人,是那個用調笑口吻對他說出包養的人。


    要不是季文晅給了自己資源,給了自己選擇的機會,給他鋪平最艱難的那段道路,卻沒真的強求什麽,他根本不會有這個好的開始。許錚越是感激,就越是不安,他站鎂光燈之下,有些糊塗自己究竟在不安什麽,是再一次一無所有,還是季文晅的撒手無情?許錚彷徨之餘,顫抖著說了一大串官方的感謝。


    林淵坐在陰暗角落,他此時已經負了違約金跳槽到季文晅的公司,卻沒得到想象中的發展,他想方設法接近季文晅,可除了那天的短暫會麵後,幾乎見不到季文晅一個背影,難以望其項背的獎項讓他失落不已,而最恨的是許錚又得到了一切。


    許錚完全是靠著自己的實力累積下來的人氣,就因為這樣他才又妒又怕,許錚在網絡的熱度,在人們口中出現的頻率,獲得的這枚頗具分量獎項,都表示他真的開始火了,許錚一旦一飛衝天,他就算使勁渾身解數也無法和他比肩,明明出身同門,為什麽他總是壓在自己頭上,林淵心理陰暗的想。


    許錚通過幾步口碑不錯的作品,逐步成為演藝圈的新秀,他淺麥色的皮膚顯得陽光自然,體型健康,毫無壓力駕馭每一季新品,成為不少新秀男士品牌的代言人。更令人欣慰的是,許錚和那些曇花一現的鮮肉並不一樣,他總被提到的不是顏值,而是演技。梁晅確實在幕後做了小小推手,得到這麽好的回應,這也是超過他預期的。


    梁晅坐在台下看了一會兒,許錚頭上人生條閃著動人的綠光,他問程老:“感覺離白金條很近了,會不會再拿一個什麽獎項就會突破白金條。”


    程老唔了一聲,猜測著說:“也許吧,千萬不要惹他生氣。”


    “我知道了。”梁晅哭笑不得的說,他最近已經非常收斂了,更不敢去主動撩撥許錚,梁晅嘖嘖幾聲,“屁的福利,有還不如沒有。”


    程老:“……”


    梁晅煩躁站起身,貓著身子從場上撤離。許錚被齊聚的耀眼晃花了眼,等他捧著獎杯離開台上,才發現原本屬於季文晅的座位上空位一人,許錚瞬間無法自控的亂想,才十幾分鍾的時間,他又去哪兒了?


    台下紛紛向他道賀的人顯得五光十色,光怪陸離,許錚以為是被燈光照花眼的後遺症,他揉了揉眉心,將獎杯塞進喜不自禁的李姐手中,唇舌幹燥的說:“李姐,我去後台休息一會兒,馬上出來。”許錚深知自己不能離開太久,這次電影節被幾個電視台直播,每被攝像機掃到,都是一次曝光的機會,可他現在頭痛得不行,為了防止失態,他必須消失一下。


    李莎莎以為他是興奮過頭,理解的說:“去吧,回來時記得補補妝。”許錚想為自己倒一杯熱水,他在腦子裏默默捋著他所有的不安究竟來源於何。


    許錚沒回座位,林淵敏銳的感覺到什麽,他坐了一回兒,終究沒按捺住強大的好奇心,更沒興趣看那些明星獲獎喜極而泣的嘴臉,他也弓著身子從席上離開。


    許錚一連走過幾個後台,都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唯一間虛掩著門。許錚想也沒想推開了,兩個男人一坐一跪的不堪姿勢瞬間映入眼簾,許錚垂下眼打算離開,潛意識讓他又往那個角落瞄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許錚頓時暴怒起來,他青筋鼓漲看著一臉悠然自得坐著的季文晅,他的雙腿間跪著影視城裏那個男孩,許錚看不清楚他們在做什麽,但這還需要看清嗎?許錚感到腦子一陣嗡嗡巨響,男孩驚慌失措的指責聲,前台的話筒、音樂聲一同紛紛雜雜的闖入他的鼓膜。


    季文晅盯著自己,那是什麽眼神,挑釁嗎?許錚內心掀起驚濤巨浪,他狂躁的想砸碎周圍的一切,一把捏碎那個男孩的脖頸,可麵上卻隻露出了沉悶的表情,仿佛很困惑似的。


    梁晅呆住了,他感受到許錚身上不屬於他的強大殺氣,還有他頭上的人生條,已經退至赤紅。


    程老你這個烏鴉嘴!


    “許錚……”梁晅試探的喊了一句。


    天地良心,他隻是想在後台坐一會兒,這男孩就跟貓似的貼了過來。梁晅沒準備和他做什麽也不打算讓他做什麽,誰知男孩突然跪下了,他還沒來的及嗬斥對方走開,兩人之間的曖昧姿勢就被許錚看見了。


    人生條退至穀底,梁晅瞬時感到功虧一簣。


    許錚麵無表情的站了一會兒,突然摔門走了出去。梁晅慌張地吸了口氣,他剛才完全被許錚的強大氣勢威懾了,若不是自己本身就是可以隨時更新修複的程序,他恐怕會嚇出bug。


    “是有毛病嗎?”男孩嘟嘟嚷嚷的抱怨一句,“打擾人家也不道歉。”梁晅還沒回過神。


    “碰——”的一聲巨響,梁晅呆滯的盯著去而複返的許錚,隻見他解開西服紐扣,大步邁開像拎著雞仔一樣將男孩拉拽出去,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梁晅呆在原地,理解不到許錚的腦回路。


    男孩更是毫無反抗之力,一臉懵逼就被捉了出去。許錚扯著男孩衣領,將他摁在狹小的走廊上,陰冷的威脅到:“滾遠點,他是我的東西。”


    男孩嚇得瑟瑟發抖,卻沒有將這個小角色的話當真,裏麵的才是主子,主子沒發話,下人在這裏狂吠什麽?所以他不怕死的說了一句:“憑什麽,你以為你是誰?”


    許錚凶神惡煞的掐住男孩的脖子,他暴怒之下用力之大,雙臂都在顫抖,男孩被掐的紫了臉,翻起白眼,隻聽許錚在他耳邊如同鬼魅一般說:“他是我的!”男孩被他掐著脖子架了起來,雙腿無力的掙紮著,隨即,過度缺氧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許錚像扔掉垃圾一樣扔掉男孩,隨即他盯著磨磨蹭蹭從門邊湊了一個腦袋的季文晅。


    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梁晅低眉看著癱在地上的男孩,小心翼翼的問:“你把他怎、怎麽了?”


    “死不了。”許錚雙眼通紅的瞪著季文晅,眼神凶惡仿佛要把他吃掉似的。


    “我……”


    “閉嘴。”許錚不耐煩的打斷他,一把將他推進門內,隨即鎖上門,梁晅連連倒退好幾步,梁晅看著許錚頭上的血紅的赤條,可恥的慫了。


    “我可以解釋。”梁晅觀察著許錚的神色,許錚頭上的人生條就是岌岌可危的引爆繩,他不想任務沒完成就被點爆死無全屍。


    “我讓你閉嘴!”許錚隨即吼到。


    梁晅閉緊嘴巴,他在腦袋裏呼喊著程老,誰知那家夥一見不對,早就跑掉了,他們都怕工程師異常覺醒。梁晅找不到幫手,頓時苦笑起來,這任務和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是推動世界進程,自己不時還能混個終極反派,怪不得總是覺得無聊。現在他一個小程序要正麵剛滅天沒地的*oss,他真的慫了啊!


    梁晅哭喪著臉給許錚順毛:“他和我沒關係。”


    許錚痛苦的摁住兩側鬢角,他無法控製情緒,一見他掩飾的表情自己就想發火,而根源是心底毫無來由的不安,季文晅會走,他會把自己丟棄在這裏。


    想到這裏,許錚突然伸手抓著季文晅的手腕,咆哮著質問:“你還敢不敢逃?”


    逃?這台詞不對啊,梁晅一怔,連忙說:“不會。”


    許錚露出明顯不信的表情。梁晅心頭慌亂的想,我到底做了什麽在你心中信譽值這麽差!


    許錚神色怪異的瞪著梁晅,禁錮他,將他壓在身下,狠狠的幹他,讓他沒有力氣再想逃開。許錚伸出鍛煉有素的鐵腕,扣住與他想比像隻弱雞的梁晅,將他摔進沙發。


    “程老,我能不能反抗!”梁晅看著危險迫近,在意識中大喊到。


    程老幽幽地說:“你、你試試吧……”


    梁晅此刻恨透了季文晅這副過分透支的身軀,他試圖反抗,卻被許錚兩三下製服了,用後背位強上了他,沒有潤滑沒有溫柔,梁晅的初體驗來的很癲狂。梁晅被動的跟上許錚的頻率,一邊吃痛,一邊惆悵的想:“早知如此,我就在夜場和那些小男孩打實戰了。”


    程老閉上眼睛捂住耳朵:“怪你做得一手好死。”


    梁晅煩躁的哼了哼。


    許錚突然停了動作,他一手掐著季文晅的腰,一手捏著季文晅的下巴:“你剛才在想什麽?”有一瞬間,他覺得這個空間有另外一個人似的,他又問:“你在和誰說話?”


    梁晅嚇得汗毛倒豎,工程師感覺到異常了嗎?可他隻能通過達到白金條才能順利回到係統基地。梁晅毫無辦法,隻能麵露無辜的動了動括約肌讓他分心。許錚被梁晅滾燙的內、壁勒的渾身發熱,高|潮即將到來,他無暇多想奮力抽、送著腰部。


    怒火衝冠後,清醒過來來的許錚有些茫然,外麵是節奏歡快的音樂,他赤著胳膊站在季文晅身邊,看著那個被蹂、躪的有些淒慘的老總,他可笑的發覺自己第一感並不是害怕。他不害怕季文晅為此雪藏他,或者直接扼殺他的演員生涯,隻是,特別有點沒臉麵對這個人生路上的“伯樂”,或者可以稱他為意不在此的“醉翁”?


    許錚伸出溫熱的手掌,搭在季文晅的肩膀上。梁晅轉過頭,眼角還帶著因為痛苦擠出的淚水,他打落牙齒和血吞的說:“許錚,你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許錚為季文晅披上衣服,一臉耿直的說:“你想怎麽責怪我都可以,是我太衝動。”


    梁晅凝視著他,“每一個強|奸犯都可以用此作為理由。”


    許錚沉默好一會兒,他歎息著摸著季文晅汗津津的頭發說到:“我喜歡你,但我不想道歉。”


    終於……說出來了,對對對,你最厲害。梁晅兩眼發直的望著半空,清純的,嫵媚的白蓮花和小賤貨都離他而去了,根據程老的準則,季文晅的人生不必多想,隻能被許錚緊緊綁牢了。


    梁晅偏過頭,看著許錚苦笑兩聲:“你覺得在這種地方幹這種事合適麽,隨時會有人進來。”


    許錚以為季文晅會破口大罵,亦或者冷臉相對,誰知他竟是這樣一副態度,許錚像受到鼓勵似的繼續說:“我喜歡你,正好你也喜歡我,你不要再碰別人,隻看我一個人,行不行。”


    明顯是強盜邏輯,梁晅看著許錚的人生條,無聲地嗬嗬一句。


    “行了。”梁晅勉強的爬起來,“正在頒獎,你整整衣服先出去吧。”


    許錚站在一旁還是不甘不願的模樣,誰知季文晅眉眼一橫,清醒過來的許錚又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隻能點頭,出門前,他又猶豫的回過頭問了一句:“你不會再找別人吧?”


    梁晅此時已經恢複常態,他譏諷的答了一句:“你覺得我還能嗎。”


    許錚聞言滿意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梁晅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痛罵了一句,而後他又開口:“&#¥##¥!程老,滾出來。”梁晅一臉受騙的說。


    “來了。”程老陰側側的出聲。


    “不救我,還主動屏蔽我。”梁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得抱著手臂罵娘。


    “我救不了你啊。”程老寬麵條淚,“你也不用糾結了,和工程師好好談個戀愛,把他高高興興地送走。”梁晅呿了一聲,要他早知道得到感情線會是這種下場,他死也要當單身狗。


    “屁股痛的要死,你說怎麽辦。”梁晅雙腿微微發顫的說。


    程老查閱著資料的說:“痔瘡膏?要不痔瘡栓吧,戴手套從塞進去那種,你去買來用吧,我不會偷看。”


    “你是認真的嗎。”梁晅怒極反笑。


    “不然呢?”程老問。


    哎,算了算了,梁晅泄氣的說:“程老,下個世界再也別這樣了。”


    “我知道了。”這可由不得你。


    林淵在門外偷窺了一會兒,他看見許錚和別人起了爭執,趕忙用手機拍了下來。除了走廊上的男孩,後台休息室裏麵還有一個男人,因為光線太暗,林淵隻看見男人腦袋。回家後,林淵辨認出男孩是同個劇組的人,至於被許錚藏起來的男人,他怎樣也看不清。


    不過這料已經足夠,他腦補出一副三角戀情,許錚那句“他是我的”在視頻中聽著特別清楚,而後男孩被扔在過道上,許錚躲在休息室久久不出現,許錚和躲在屋內的人做了什麽?


    在獲獎當日毆打同行情敵,和地下情人在後台鬼混,這料如果放出來,許錚這段時間的努力白費了,還極可能再也爬不起來。林淵當夜不假思索的將料報給某位頭號狗仔,期待次日見到許錚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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