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春日將盡之時,小環與桂三的屍身下葬了,是由唐無衣送的葬。


    唐家死人了,沒人知道也沒人報官,至多是才去了了的幾天,家中的小廝女婢總在竊竊私語,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照澹台烈的想法,小環與桂三死不足惜,可唐無衣心中有愧,最後還是堅持好生安葬。


    隻記那日太陽毒辣,唐家的喪葬隊伍從唐府一路走去城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唐家哪些個重要的人死了。


    喪樂雖震天但沒有人哭,也沒有人穿孝麻,紙錢翻飛間唐無衣沉默的走在棺材前頭。


    葉氏兄弟在澹台烈的囑咐下跟隨了一路,直到兩名仆人的棺材下葬,才發現唐無衣至始至終都沉著一張臉。


    見狀,葉孤鴻疑惑道:“公子是還在傷心麽?”


    唐無衣自嘲的哼了聲倒也沒說話,他抓了一把旁邊小廝捧著的值錢,揚手一揮將那些值錢撒的同雪花一般。


    見棺入土,唐無衣一行這才折回唐府,此時夜色已是低垂,而澹台烈早已候在唐府之中。


    一幹小廝就算不知道澹台烈是誰,但前段時間見多了也知道是自家公子的好友不得輕慢,所以唐無衣才進門就見幾名小廝候在澹台烈身邊伺候,一幅謙卑的模樣。


    唐無衣有些疲累的說:“你怎麽來了?”


    見到唐無衣,澹台烈急忙從座上站起,湊至唐無衣麵前文不對題道:“我聽說你今日去送葬,想是受累了吧。”


    伸手擺了擺,唐無衣示意那些候著的小廝們退下,房中又隻剩下了四人。


    葉氏兄弟不多嘴,二人找了處地方坐下,靜靜觀察四周情況。唐無衣在澹台烈牽引下坐回已被澹台烈體溫捂熱的太師椅上,隨手接過澹台烈遞的茶水,泯了口才恢複了些精神。


    “受累說不上,心情倒是不大好。”唐無衣歎息道。


    一聽這話,澹台烈急忙說:“我就說讓你別親力親為,那二人不值得,實在不放心我讓宮中下人去辦就是,你何苦?”


    如此焦急是澹台烈好意與在意,他實在看不得唐無衣失望或是脆弱的模樣,每逢唐無衣臉色蒼白,他都越想越怕。


    唐無衣看澹台烈焦急神色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唐無衣心中的坎兒實在是過不去,最後還是化為一陣歎息。唐無衣放下茶水道:“讓宮中之人代勞,介時整個皇城都該知道了。你堂堂淵極皇帝還為一商賈家小廝辦葬,莫不成了天大的笑話。”


    澹台烈聞言臉色一白,唐無衣搓了搓手後握住澹台烈微涼的手道:“烈,你不能事事因我而亂。你已是一國君主,不再是北寒宮中的質子了。否則,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先不說這些,曲言有消息了麽?”


    “無衣。”澹台烈一愣,他反手緊緊抓住唐無衣的手道:“我會平衡好的,就算是為了你。”恢複了正經的模樣,澹台烈清了下嗓子才說:“曲言已經不在曲家了,她是私自叛逃的。”


    “當初白渡城曲家以曲言為質,以示與我盟約合作。我本不想帶著曲言這人當做累贅,但曲言對你敵意很深,我恐放走她後會對你不利,所以還是帶在軍中。後來白渡城破,你聞訊派出馬車回白渡,我才知曲言心中還有更深的秘密。可曲言到底是曲家人,又是偏支,她最終不得不與我合作,直至我在白渡城再見你時我才將她放回曲家。”


    說至此處,澹台烈還心虛的瞧了眼唐無衣,隨後他接著說道:“按理說曲言雖未完成白渡城中的任務,可她帶給曲家更大的利益,在家中地位應該上升不少。可如今曲言出逃曲家,我見曲家對我問題問答之時也是躲躲閃閃,加上早前發生的那些事,怕是曲言的確有問題。”


    這消息唐無衣早已能料到,可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刺耳。


    若是前些時候還能說那些猜測隻是虛妄飄渺的言論,那麽現在唐無衣的把握至少有了五成。


    努力鎮定,唐無衣抓住細節道:“你說曲家躲躲閃閃是什麽意思?”


    “這點我心中有些定數。”澹台烈冷靜分析道:“曲言若是私自出逃,那以曲家家規則是叛族,可曲家對曲言的定論實在是奇怪萬分。第一次我去問時,曲家說曲言不在家中,可當我再三詢問,才說曲言是叛逃出族。”


    葉驚鴻聞言皺眉道:“會不會是世族不願揚出家醜?”


    唐無衣跟著點頭:“驚鴻兄說的有些道理。”


    澹台烈搖搖頭:“起初我也當曲家是不願外揚家醜,可我派出的探子回報,在我探訪曲家之時,曲言與曲家曾有過幾次聯係。還有,曲家對於何晏與你的問題總持微妙態度,按理曲言與何晏私自勾結之事敗露,曲家不該再袒護她。”


    “難道。”唐無衣扶額揉了揉,他悶悶的說:“若是這樣,那便做好最壞的打算。”


    “什麽打算?”澹台烈疑惑道。


    唐無衣冷哼:“曲家如今已不如何晏的打算,曲家已在何晏掌控之中的打算。”


    其他三人沉默不語,驀然,有一道黑影竄入幾人對話房中。


    是澹台烈的密探,他袖子上有一道白色橫袖,顯示他是從北寒回來的探子。探子受了傷,一入房身上的血腥味重重刺入眾人鼻腔,澹台烈忙道:“有何消息?”


    探子虛弱答:“皇上,北寒出大事了。”


    聞言,澹台烈的臉黑成一片,這探子是他很早之前便安插在北寒堡中的,若是他這般趕回又說出了大事,那麽定是危及淵極的大事!


    澹台烈當即威嚴道:“出什麽事了?”


    探子遲疑,澹台烈知道是因為周圍還有人,便又說:“無妨,你說。”


    這時,探子才下定決心道:“北寒堡中有人欲圖逼宮,若是成了北寒易主,介時怕是會對淵極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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