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我用什麽眼神了?!”諾維雅眨了眨眼睛,她還皺著眉頭,但至少收回了流於表麵的愧疚。紫人看看諾維雅,又看看斯塔克,他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還是沒有人和他說。


    諾維雅有個反派的哥哥,那種喜歡用人命做文章的大反派。


    這是紫人結合自身經曆得出的結論——要讓諾維雅親口說出自己哥哥是個十惡不赦的人總是有些難度的。紫人默默的把這種能力記在心裏,隱隱約約的,他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麽地方看到過這種能力。


    ——沒有什麽聲光特效的、單純的置人於死地,純粹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就是那種我快要死掉的眼神!”托尼不是不相信諾維雅的話,他隻是不能把那種描述代入到自己的身上來。這和那次中毒不一樣,完全沒有生命就將走到盡頭的恐懼,溫水裏的的青蛙在真正死亡前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皮開肉綻,也不相信自己會。


    托尼一邊心存僥幸,一邊思考之後要怎麽辦。


    兩手準備,以麵猝不及防的結束一切。


    打定主意的斯塔克並沒有把這種想法表露出來。


    他們也都小心翼翼的結束了這個話題。辦公室的小套間裏似乎有些響動,諾維雅下意識的坐直身子,但麥克羅夫特阻止了她起身查看的動作。


    “我的客人遲到了,不要這麽緊張。”


    這個辦公室位於一樓,不需要什麽超能力,隻要是個成年人,借助一定的工具,百分之百就能潛入。這不是麥克羅夫特辦公室裏相對機密安全的一個,隻是勝在地段良好,有曆史悠久的建築,哥特風格的長廊,走這麽一段路程下來,增加儀式感,也能顯得氣派十足。


    諾維雅吃不準麥克羅夫特所謂的‘客戶’究竟是不是超能力者。她心裏那個關於超級英雄的名單不斷的做著排除法,在得到進一步的線索之前,卻不能再有什麽突破了。


    “那個客戶想要我問你一個問題——”麥克羅夫特暫停了一下,他給了諾維雅一個警告,“我必須提醒你,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之後的工作有直觀的影響!”


    之後,他一字一句的問諾維雅:“你是一個原著黨嗎?”


    “什麽?”諾維雅一臉懵逼。


    她開始懷疑門後麵的那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知道多少事情?萬一他們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的?那她又要用什麽樣的態度去麵對這個人呢?


    諾維雅深呼吸,斬釘截鐵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是。”


    有很多事情可以證明這一點,比如和她坐在一起的紫人,比如突然發現自己命不久矣的鋼鐵俠,再比如已經半公開話的poi小隊。


    她未必會主動摻和到劇情當中去,但如果真的的卷入的話:“我更傾向於一個被修改之後的完美結局。”


    套房的那扇門打開了。


    這有點像是選秀節目的現場,選手諾維雅的言語打動了評委的心,他們從幕後走出來,決定給諾維雅一個機會。


    諾維雅看清了走出來的男人,隻是一個即將步入中年的男人。他的身上的氣質類似於飽經風霜的老特工,但比那些經驗豐富老奸巨猾的家夥們,又多了一些蕭瑟和正義。容貌不是最讓人記憶深刻的,鬢角發白的亂發和祖母綠的眼睛都不算是。


    隻有那套皺巴巴的工人套裝,讓人懷疑他有多久沒有更新過自己的衣櫃了。


    諾維雅在看到這個人之前,可不敢想象,麥克羅夫特的客戶是這個樣子的。


    “不介紹一下嗎?”


    “或許我應該回避。”托尼語氣有些嘲諷的站起來,他沒有去動茶幾上的杯子,幾個小時的追趕更像是專程來聽諾維雅講故事,並且接受自己的瀕死通知書的。


    諾維雅心意已決,她打定主意要繼續沉溺在那份非常有意義,但也非常危險的工作當中。托尼不知道自己還能改變什麽,這幾個人馬上要談論起任務的事情了,等待隻是虛耗時間。


    托尼的手放在了門把手上。


    他聽到那個穿著老土的男人自我介紹:“我是哈利·波特。”


    沒有誰能夠忍住麵對這種情況還不回頭。托尼的停頓了一下,用很短的時間做了個取舍,決定留下來目睹一下英\國\高\官被漫展coser欺騙的世紀喜劇。


    諾維雅的反應比托尼要大的多。


    她失禮的指著自稱‘哈利·波特’的人,太多的吐槽和疑問堵在的那裏,過了好一會兒,她抓住了出現在她腦海裏最多次的問題:“你的魔杖呢?”


    ——波特先生抽出了他的魔杖。


    “傷疤?”


    ——他掀起了自己的頭發。


    “···但這些很容易就做到。”諾維雅後退了半步,她瞪了麥克羅夫特一眼,為他開的這個玩笑感到生氣。或許這確實是個客戶,但這種扮演救世主的荒唐事情,還是不該放在辦公室裏提起的!


    “我要怎麽證明自己呢?”


    “魔杖可以在主題公園買,傷疤可以做特效裝!”諾維雅義正言辭的給出了自己的解釋。這就是她十八歲之前的很多年裏,在漫展上會在做的那種事情。——扮演一個小巫師,或者帶著圓框眼鏡的救世主。


    “但魔法是不可以模仿的,不是嗎?”


    “你要對我們展示魔法?”諾維雅戒備的看著他。誰都不能保證這位先生魔杖即使魔杖本身,這完全可以是否中高度偽裝的高殺傷力武器。


    諾維雅一貫的經驗是,當這個世界上存在某個故事著作的時候,那裏麵的人就不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以這種規律而確定沒有的:《霍比特人》、《刺客信條》、《權力遊戲》。這些故事被印刷成冊,所以這些人不在生活當中。《哈利波特》是同樣的道理,這邏輯毫無問題。


    “我會證明這一點的,但不是在這裏。”


    男人看了麥克羅夫特一眼,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懷表:“請把手放在上麵。”


    諾維雅看到他的手上有縱橫交錯的印痕,像是長期接觸粗糙的東西留下的,她想從這些痕跡裏分析出這個男人的慣用武器,大概四粗糙的木棍之類的?或者是一把掃帚?


    她依言把手搭在了懷表上,麥克羅夫特照做,接著是紫人和···冰涼的盔甲。


    托尼一臉正義的站在他們的當中,同樣滿懷期待的把手搭在了懷表上,小小一塊懷表幾乎沒有給他留下什麽位置,“你為什麽不把盔甲脫下來呢?”


    “你和你的老板都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嗎!”托尼被氣到了。


    從他叫諾維雅不要用那種眼神看他開始,諾維雅就真的不再把他當做什麽病入膏肓的人,她的態度又回到了那種略帶敵意的敷衍當中去了。


    還不如不說的!


    “你這麽粗的手指沒有碰到懷表,你會被留在原地的!”諾維雅的本意是讓托尼不要到處湊熱鬧了,這種事情她可以獨立解決。


    “不,我想這沒有問題。”波特先生表現的非常寬容大度。他伸出一隻手,對托尼說:“我可以帶著你。”


    托尼皺著眉頭,把手遞給了他。


    他們都在好奇這個冒牌貨會做出什麽具有迷惑性的表演。波特揮了一下魔杖,諾維雅他們的手好像是緊緊的黏在了懷表上,他們圍攏在懷表的周圍,一起被塞進了一個沉悶狹窄的管道,旋轉翻騰,——接著豁然開朗。


    “我們到了!”不遠處是托尼和那位波特先生。


    托尼站在那裏,穿著盔甲的他看不出有什麽反應來。但剛才那段時間,顯示器上的各項讀數異常,屏幕上幾乎一片紅色!


    “這種移動方式非常的不穩定!你的設備還不夠完善!這很危險!”


    “呃···確實有巫師在移形換影的時候弄丟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是個經驗豐富的奧羅···”


    “所以你堅持要把哈利·波特設定給進行到底了是吧!”諾維雅的感覺沒有托尼這麽糟糕,她把懷表還給那位波特先生,這個短暫的空間移動幾乎沒讓諾維雅獲取任何線索。


    “我並不指望通過這點來證明自己。”波特好脾氣的對麥克羅夫特點了點頭,後者回給他一個善意的微笑。


    “我們隻是回到了你下飛機的地方。諾維雅,總要有人修理那架飛機的。你的上司可沒有那麽多的部門經費可以給你收拾這個殘局。”麥克羅夫特這麽說,但他已經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波特先生在他說話的同事,在一段距離外揮動了他的魔杖,諾維雅能夠察覺能量從他的魔杖衍生而出,她開始有些相信,這就是被稱之為‘魔力’的東西了。飛機表麵的刮痕處,白色油漆緩慢的生長了回去,透過機窗,裏麵那些桌椅乃至於在飛行過程中傾覆移位的東西,懸浮的在空中重新組合,以雜而有序的姿態,回到本來的位置上。


    破碎的窗戶上,特工的血跡被擦拭幹淨,機窗玻璃恢複原狀。最後是紫人跌落在地上的葡萄酒杯,黏在地上的酒液回到杯子當中,兩個杯子完好無損的被放在飛機裏桌子上。


    諾維雅的眼神越來越亮,等到波特的魔咒完成,她已經不再懷疑這一切了。


    “波特想先生,您知道嗎!我從小就是看你的故事長大的!”


    “你從小明明是聽著你哥哥的睡前故事長大的!”紫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他還沒有忘記諾維雅剛剛講的那個故事,但諾維雅自己好像已經忘記了。


    說話耿直的紫人毫無懸念的被諾維雅一把推開。


    諾維雅心裏有個十萬個為什麽,她發現自己有可能模擬出這種魔力的運轉,就算不是與生俱來的血統,也能更貼近她一直向往的巫師世界了!


    ——麥克羅夫特說這是個關於過去的任務,哈利·波特問她是不是個劇情黨。


    諾維雅從來沒有為了一個任務這麽激動過,她懷疑是否一個機會已經擺在他的眼前,一個回到書中時代的機會,一個——改變人物命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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