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莫雲清被解雇了。


    盡管他很優秀,盡管他能幫到她很多,可她依舊不能原諒他的行為。


    這世道,她告是沒地方告,要麽忍,要麽報複。


    秦明月不可能殺人,隻是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莫雲清顫抖著手拿起了合同,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真的離開這裏。


    他呆呆看著秦明月,“你真的如此狠心?”


    “對。”


    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狠心,反而還覺得自己過於善良。


    莫雲清苦笑一聲,“好,我走。隻是在臨走前,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裏比不上慕少卿?”


    明明他和他出身沒有什麽不同,甚至他比慕少卿更能幫到她的事業,慕少卿的臉還毀了,為什麽他卻對慕少卿一心一意?


    他羨慕,也嫉妒,有時甚至想毀滅。


    曾經他以為,他和她之間隻相隔一道紗,可現在他才清楚的知道,那哪裏是道紗,分明是蜃景罷了。


    一滴淚砸落在手中紙上,就聽秦明月道:“你哪裏都比不上。”


    這話如同一道重錘,重重砸在他的心口,莫雲清隻覺得眼前模糊,接下來就什麽也聽不到了。


    他拿著合同往出走,周圍一切似乎都靜了聲。


    莫雲清走了,沒有打一個招呼,也沒有拿劇院賠給她的違約金,一大早就雇傭馬車出了城。


    秦明月沒有過問他去了哪裏,隻是用心開始培養下一個接班人。


    沒有了莫雲清,確實變得繁忙起來,秦明月好久沒有體會過這樣操勞,但她並不後悔。


    她又仔細觀察了下這些員工,企圖從中挑出一個能頂替莫雲清的人,奈何人才難得,其他人都沒有管理的天賦。


    沒辦法,秦明月隻能選擇招聘,可這劇院是她的心血,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很多改革,若是放個外人始終沒法讓人放心,秦明月想了想,去找了蘇華亭。


    蘇華亭暫時還沒準備離開,她過來就是為秦明月解決問題的,金家這邊一天沒處理完,她都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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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過來,舒蘭微微一笑,“怎麽過來了?還以為你陷進溫柔鄉裏了。”


    是的,她也聽說了秦明月的八卦。


    對於莫雲清,她還是有些印象的,因為他條件不錯,比之京都那些也不遑多讓。


    秦明月苦笑,“你就別取笑我了,都是誤會。”


    “誤會?”蘇華亭斜眼看她,“女人三夫四侍實屬正常,有什麽不好承認的?怎麽樣,人收進房了沒?”


    不怪蘇華亭八卦,實在是沒什麽事情做,這幾天除了一開始去了秦明月的劇院,接下來就在家叫下人陪著下棋了,雖說棋也挺好玩,可玩多了也膩。


    秦明月搖頭,“你真的誤會了,我跟他沒什麽關係,他已經離開安源縣了。”


    “啊!”


    蘇華亭沒興趣的咂吧下嘴,“你可真是不解風情。”


    秦明月不置可否。


    這個話題結束,秦明月問起金家姐妹的情況,蘇華亭對此倒是知道的比她多,微微笑道:“那姐妹幾個還不死心,看樣子像在等救兵呢!”


    金家的救兵是誰,秦明月不是太清楚,不過想來不是舒家,就是之前張夫人以及她背後的人。


    秦明月問,“世女可知道有位張姓的夫人,應該是京裏來的,之前來找過金家,還與舒家相識?”


    她們得到的信息不多,沒法提供太詳細的資料。


    蘇華亭蹙眉想了想,“京裏姓張的,認識舒家...”她搖了搖頭,“張這個姓實在太普通了,實在無從考究。”


    秦明月哦了一聲,“那有沒有什麽大官家姓張的呢?”


    “也很多。”


    蘇華亭給秦明月說了一些朝中的姓氏,張姓光她說的上來的就有七八個,她不知道的還有很多,要說京裏大人物的姓氏,有姓周的,有姓蕭的,有姓葉的,還有姓顧的。


    秦明月沒有什麽頭緒,便也就罷了,問起金家這事大概多久能完。


    蘇華亭挑挑眉,“總得給他們點時間,讓他們親自看看希望如何破滅,若是當真有救兵,也正好給她一網打盡!”


    嗬,這麽強勢嗎?


    秦明月抿嘴一笑,她喜歡。


    既然如此,也不急在一時,秦明月便沒有再問,而是說起劇院的事情,並借蘇華亭的手給江箏送了信。


    她和慕少卿的關係,到底還是因為莫雲清受到了影響,兩人如今雖然看起去並沒有不和,但秦明月感覺的到,他們之間有了隔閡。


    她不知道怎麽辦,幹脆就投入到工作裏,慕少卿也一樣,整天泡在雜誌社,顯然把那裏當成了第二個家。


    這天,秦明月正在培訓員工,有人闖了進劇院。


    “聽說這裏是什麽劇院?給本夫郎演一場。”


    徐秋陽趾高氣昂的走進來,看著周圍,眼神帶著嫌棄。


    “什麽破地方,也太寒酸了些!”


    秦明月臉一黑,這是來找茬的?


    她親自上前,“這位客官,現在還沒到開場的時間,您若想看節目,還請稍等。”


    如今劇院裏,每周上演一場西遊記,剩下的幾天都是表演節目,今日不是西遊記演出的日子,離節目開場還要一個小時。


    徐秋陽聞言臉色一黑,“你叫我等?我可是從府城來的,你家老板呢,把她叫出來!”


    他往椅子上一坐,眼神裏帶著王之蔑視。


    秦明月扯了扯嘴角,“我就是老板,抱歉,本劇院的節目都是按時間安排的。”


    “我給錢!”


    徐秋陽眼睛在秦明月身上來回打量,然後嗤了一聲,掏出一張銀票啪的拍在桌上,“這裏是一百兩,夠讓你們演一場了吧?”


    就這小破地方,在他看來,根本不值一百兩,不過他有錢,有的是銀子,剩下的就當賞給他們。


    秦明月眉頭忍不住皺起,“這位客官,我想我已經說清楚了,我這裏有時間限製,不接受臨時預訂,包場,要不您換個日子?”


    如果可以,她還是想做生意,而不是樹敵人。


    但徐秋陽就奔著找茬來的,怎麽可能輕易息事寧人,他冷笑一聲,“不換,就現在。”


    “那抱歉了。”秦明月也不努力了,“時間沒到我們的演員不會上台,您若願意等,那就去休息區等!”


    她還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秦明月轉身要走,徐秋陽急了,“你給我站住,你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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