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躺在河灘上,享受著泳後的一番愜意。


    那曹十三轉過身來,說道:“得勝,你還記得王思憶嗎?那個高二轉到市裏去讀書的,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記得啊,高一我們還因為他跟別人動過手哩,怎麽會不記得她?”,得勝一邊閉著眼睛一邊漫不經心的答道。曹十三又說道:“對,就是她,如今那可是越發漂亮哩,最近好像也回鎮子了,前天我還看到她呢,那思憶,這才幾年沒見,可真變得跟明星似的。”


    得勝也側過身來,二人便聊起了王思憶。


    聊得火熱之際,突見那腳前方不遠處,沙石湧動,仿佛地底下有什麽東西在蠕動,驚得二人連忙跳了起來,隻見那東西正往河邊去,看樣子必是個大家夥,這得勝和曹十三兩人自小就是什麽都不怕的主,見這異象,一般人怕早已嚇得遠離,這二人卻偏偏追了上去。


    隻見那沙石湧動的速度倒也極慢,張得勝還在思慮之際,那曹十三早已一個虎撲上去,這一撲,那東西便不動了,曹十三叫到:“得勝,你還看什麽看,過來幫忙挖開這沙石,看看究竟是個什麽東西,這麽大哩。”,還未等得勝近前,隻見那沙石忽的往上一翻,竟一股巨大的噴泉似的,力氣很足,將曹十三頂起半人高來,摔得他嗷嗷直叫。


    說時遲那時快,那東西忽攸加起速來,隻幾秒鍾時間便鑽到河裏去了。這兩人五步並做三步,追了上去,隻看見一個起碼一米半見方、青背扁平短尾的家夥,哧溜便不見了蹤跡。二人驚其一身冷汗,“肯定是個快成精的鱉吧?這河裏這東西可多著哩,乖乖,長成這麽大的鱉,可真是怪事呢。”,曹十三驚到,還忍不住抱起一塊大石頭朝水中砸去,那得勝喝道:“快別砸了,趕緊走吧,這河裏以後不要來遊泳了。”,二人便匆忙穿了衣服回家去了。


    “十三,你不是說思憶在鎮子上嗎?我們去她外婆家尋她去。”,二人提到王思憶,便將剛才那巨鱉之事拋諸腦後了,屁顛屁顛的便去了。


    話說這王思憶,從小是跟著得勝、十三一塊長大的,小時候好哭膽小,長被得勝他們欺負,後來漸漸大了,性格越發內斂,三人關係倒也親密,得勝和十三不僅不再欺負她,反而在校不由自主的對她百般嗬護,三人那時候是一起上下學形影不離的,後來高二時候,王思憶轉到市裏去了,三人也就往來的少了,那思憶也極少來這鎮子了,如今應是讀完大二的人了。


    再說那曹十三,一年前讀完高中便輟了學,東遊西蕩的竟荒廢了一年光景,父母哪裏束縛的了他,便任由他胡鬧,隻想著別給家裏惹禍便是了。


    說著,那二人便到了思憶外婆家住處,進了屋坐下,對老人家倒也畢恭畢敬,不一會,那王思憶便從樓上下來。隻見那思憶穿了件雪紡的青色短袖,下身一條牛仔小短褲,一頭利落短發,襯著那橢圓的小臉,真是既清爽幹練又明麗動人,再加上白皙到似要擠出水來的皮膚,以及那纖瘦勻稱的身材,好一個驚豔出塵的女孩兒,隻看得得勝和十三竟傻了眼。


    “得勝哥,十三叔,好久不見哦。”,王思憶見麵就是嬉笑的問著好,那思憶幾年不見,還是熟悉的一般俏皮,因小時候曹十三就生的敦實圓潤,再者外貌看上去比同齡人成熟些,那思憶便稱了他“十三叔”,“這都二十歲了,你還叫我十三叔呢?”,曹十三些許不好意思的說到,“十三叔就十三叔啊,我覺得挺好哩。”,得勝一邊附和道一邊轉過來對著曹十三也鄭重其事的叫到:“十三叔”,“哈哈哈哈....”,三人嬉笑逗樂到。


    幾年不見,三人一番敘舊自不在話下。


    在思憶外婆家吃罷晚飯,得勝和十三兩人便離了她家。回到家中,那得勝輾轉反側,回想起那時候和思憶在一起形影不離的日子,在回想今日見到闊別幾年的思憶,越發覺得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便拿起手機給王思憶發了短信,約了思憶去河堤走走,想不到思憶竟也如了約。


    二人到了河堤,一邊走著,一邊寒暄,得勝也問了思憶這幾年的情況,思憶也問了得勝的情況,彼此聊了許久。


    近一小時的時間,二人將那不長的河堤竟來回走了兩遍,臨別時思憶道:“得勝哥,一別幾年,今日初見,怕是再見不知何時了,後天我就要走了,我要去省城舅舅家呆一陣子呢。”,這邊得勝一聽,似一盆涼水從頭至腳般淋得內外涼透,竟不知道說些什麽。“我舅舅在省城搞了十幾年博物館工作,今年初自己民辦了一個小型博物館,我媽讓我熏陶熏陶去,這不趁著暑假就要去了嘛。”,說罷二人便分了手,那得勝心裏越發不是滋味,便一個人又在那河堤上呆了好一陣子。


    第二日下午,三人又聚到一起。“明天你就要走了,我們三人玩玩小時候的遊戲吧。”,張得勝似乎平靜的說著,一旁的二人點頭附和,三人便來到院子裏,畫了幾個格子,開始了小時候“跳馬”的遊戲。


    沒玩一會兒,那張得勝又嚷著:“不玩了,不玩了,我們哪是你的對手。”,說罷安靜的坐在門檻上,曹十三隻在一旁嗔怪,那思憶便進了屋安靜的坐了下來。


    過了良久,那張得勝走進屋去,也坐了下來,突然打破安靜,說道:“我想好了,明日咱們一塊去省城,我最近得了一本書,那書上怪裏怪氣的,我怎麽看都看不懂,但這書好像挺古老的,正好帶到省城,讓你舅舅給看看。”,張得勝說罷一邊眼睛眯成縫的笑著,一邊拿出那《山水圖》來。得勝一心隻想著找個借口不要這麽快又和思憶分開,便拿著那《山水圖》做了幌子,其實昨天晚上便有了這想法,隻是幾番猶豫不決而已。


    思憶接過書來,翻看了一會,也驚歎這書的奇怪,聽了得勝說完《山水圖》背後的故事,說道:“你要去省城,那就去唄。”,她哪會不知得勝的心思,隻是心裏也舍不下幾年不見才剛又重逢的得勝哥,便也就痛快的答應了。


    一旁的曹十三見他二人定下了明日去往省城的計劃,哪還按奈得住,再加上本就是個愛熱鬧的主,又麵對著這兩個老友,便急忙衝上前來嚷到:“你們兩是要拋下我嗎?不行,我也要一塊去的,去年冬天我跟著我叔在重慶販了幾車香料,賺了些錢,如今,你們眼前的這位,大小也是個土豪呢。”,一邊得意的笑著。


    一頭張得勝忙接過話來:“你去幹嘛?湊這熱鬧,留著你那錢將來娶媳婦用吧”,說罷三人開懷大笑,曹十三反駁道:“容許你去,就不容許我去嗎?咱們仨發小都一樣久別重逢,憑什麽你們兩人飛了,不管我了,不行,我必須去。”,一邊更加嚴肅的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張得勝去省城就白去的嗎?不需要花錢嗎?哥們我現在有的是錢哩,那省城我還沒去過呢,正好去玩幾天開開眼。”。


    一旁的王思憶也思慮到畢竟是三個人一起玩到大的,這樣和得勝兩個人走了,確實有些不合適,便應了曹十三。得勝也隻能勉強跟著應了。


    第二日,各自稟了家人出發,隻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便到了省城。


    到了舅舅家,思憶領著得勝和十三兩人人給舅舅介紹到:“舅舅,這是外婆家鎮子上的張得勝和曹十三,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你還認識的。”,那思憶舅舅對外甥女向來疼愛,對於這兩小夥子自是記得清楚,再者這舅舅本就是個直率人,就熱情的迎了得勝二人進屋。


    飯間一番寒暄不在話下。


    說起這王思憶的舅舅,名叫宋寒山,三十五歲上下,是王思憶媽媽的幼弟,高中畢業考到西北大學曆史係,一口氣又讀了研究生,拿了曆史碩士學位,起初在省博物館工作,期間也曾參與了多次考古發掘,後來自己下海開辦了一個民營博物館,倒也有聲有色。隻這宋寒山三十五歲了,竟還一直獨身,用他自己的話說啊,搞這份事業的人,沒人願意跟他,實則是他至今還未曾尋到一位誌同道合的賢內助而已。


    飯罷,宋寒山便開著jeep車,領了她三人到自己的博物館去了。


    隻見這博物館仿了漢代建築風格,門邊寫著楷書幾個大字:私立西北民間奇珍博物館,入了大門,一堵石牆屏風正對,上有一匾額,用了隸書的四個大字:古往今來。繞過屏風往進走,便是迎賓的大廳,這大廳挑空高八九米,四根兩人合抱的大理石柱子直通頂端。東、西、北三麵連通,分了三層,隻東西兩麵有樓梯上下,再看那迎賓台後方高處又是一塊碩大的匾額,用了小篆寫到四個大字:天地奇珍。


    那迎賓台走過來一位小姐,微笑點頭道:“宋總,您來了。”


    “你們自己去看看吧,每層樓都去逛逛,我這裏奇珍異寶可多著咧。”,說罷王思憶一行三人便迫不及待的上樓參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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