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視角)


    【那群人來了,那群藥人來了,他們是來對付我的……不行,絕對不能被他們發現!】


    蔣清將自己關在屋裏,他精神有些亢奮,覓子信一時擔心他是不是吃了什麽奇怪的丹藥。


    覓子信本想去幫蔣清檢查一下,但是蔣清閉門不出整個人縮在被褥中不敢出來。


    蔣清在那一段時間都在重複做著同樣的門。


    那時候他們那群藥人所在的地方被一個奇怪的藥人放了火,蔣清就是趁著那時候逃出來的。


    但是他的逃跑並不是十分順利,在蔣清身邊的一個藥人因為被掉下來的木板壓中一時為了求生便抓住了正在逃跑的蔣清。


    “不要走!救我一起出去!讓我活下去!”


    這個被木板砸中的孩子是最近才被選擇成的藥人,相同年紀的孩子中,這個孩子比其他的藥人更加懂得同情。


    而蔣清身為從懂事起就在這裏的存在完全不明白什麽叫做幫助。


    死亡就是死亡,你命該如此又何必揪著別人。


    蔣清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眼中恐懼的對著蔣清斥責。


    “像你們這種家夥,遲早有一天會自相殘殺,藥人最終都會殺了藥人。你就逃吧!逃不出去你就會像我一……”


    那個孩子還沒有說完,從上麵又掉下重物,一下淹沒了孩子的聲音。


    蔣清將這兒場景和話語銘記在心中。他安全的逃離的火場,趁著這次混亂他逃了出去。因為他對那個死去孩子的恐懼眼神所感染,如果他不逃出去就會像那個孩子一樣被……


    蔣清逃離之後的每一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當時灼熱紅彤彤的場景,夢見那個孩子抓著自己的腳踝一臉的殘忍,那孩子幽怨的對著蔣清怒罵著‘是你殺了我!’。


    直到蔣清被人販子抓住他也每天會夢到這些。


    那些日子蔣清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同行的孩子離開,所有的人都不會帶著他離開。


    蔣清清楚自己可能就是十惡不赦的存在才會被選擇成為藥人,讓別人如此的嫌棄。


    所以就算如今被救贖了,蔣清也變了很多,但他還是懼怕那些藥人的同類。


    蔣清就這樣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半個月,每每都是顧愁眠送飯過去。


    覓子信的提議就是讓蔣清自己走出來。


    直到付鶇梟出去執行任務之後,蔣清也便出來呼吸了新鮮空氣。


    那之後也便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了,一切都恢複到煉藥試藥的日常了。


    蔣清的字也越來越好,記錄的藥物也越來越明細。


    覓子信合上書歎了一口氣,他也想起來那次爆炸的事情。


    蔣清當時急躁的教訓段溪無,說那麽危險的藥就別煉化了。


    當時真的是每天都過得熱熱鬧鬧的。


    “咦?這書後麵還有寫一行字……”覓子信多次拿出來這本書查看藥物的性質,但他這次是頭一回注意到書本最後麵空白的地方也寫了字。


    字很規整的點在白紙上。


    【我為我是一個藥人而榮幸】


    一切都變的和以前不同了。


    當初帶蔣清從那種陰暗的思想裏出來的有他覓子信,再有就是段溪無了。這也是之後蔣清太過依賴這種難得的感情而做出一些事情的原因吧。


    同時在乘韻殿內,付鶇梟一時也無法入睡,他也不算是被巨響吵醒的,他是一直沒有睡。


    這兒一回來就被乘韻道長帶回了乘韻殿吃藥將周圍的藥味消除,那之後就沒出去過,他也好奇陳月落那邊的狀況。


    人一無聊就會想一些東西,之前聽說那仙藥宗的二弟子是個藥人,但付鶇梟卻一直沒有印象。


    同為藥人為何不出來相認呢?


    看陳月落對那蔣清的評價,並不像是那些普通的藥人的冷漠性格。


    想了想蔣清之後,付鶇梟還是想起了那個洞穴裏發生的事情。


    為什麽要用藥人來祭祀?又為何要用藥人全都束縛一起來?七師叔他又為何做出那種事……


    付鶇梟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當時的他明明可以救下那些藥人,可……


    他的手不由得顫抖,心裏浮現著當時歹炁冷酷的話語。


    【救不了就不要救,給了別人希望又讓別人絕望,你就會成為最大的罪人。】


    【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如果你們不回去,我就送你們回去。】


    【我傷了你們的事,你們大可告訴境淩山所有的人。但這裏的一切你們要是說了出去,可就是送命的事了。】


    那時候歹炁這個七師叔的表情嚴肅和狠惡。和付鶇梟對那整日笑嘻嘻的七師叔印象完全不同。


    一時對歹炁懼怕加上對藥人的關心讓他突然爆發力量,藥氣的特殊讓陳月落他們也一時神誌不清。歹炁當時的出手付鶇梟也沒有看清。


    醒來之後他便身在乘韻殿了。


    “喂!”


    萬一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付鶇梟的房間裏。


    “你怎麽來了?”付鶇梟看著萬一走過來。


    “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隻要不是麻煩事,你隨便說。”付鶇梟變回平常的模樣慵懶的往後一靠。


    “關於七師叔當時說的事情,關於藥人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要不是他那一句話我也不會突然控製不了情緒。”付鶇梟眼睛瞥向一邊,“他說了,藥人都必須毀掉,那群家夥不能留下來。”


    “我理解你的感覺,因為你的味道太好辨認,所以你也是為自己的同類抱不平。但是我想重新回去那裏調查一番。七師叔不是那種人,他一定有事瞞著我們,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們和七師叔外還有人。我猜想七師叔他可能在演戲也說不定。”


    萬一想著這次行動就他和付鶇梟一起去就好,陳月落和雲其卿留下便是。如今能行動的也就他和付鶇梟了。


    “史萬一,我有些不太理解。像七師叔那麽麻煩的人,你為什麽要這麽信任他?”付鶇梟在師傅和師弟口中加上親眼所見,所以信息都說歹炁不是一個好的存在。


    萬一很認真的回答,“信任一個人還需要原因嗎?如果有,那就是七師叔他值得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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