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項明帶著一家子到沈宅的時候,就見沈相言帶著自家夫郎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待沈相言拉著夏榕給李家人見完禮,李項明滿懷欣慰的用力拍了拍沈相言的肩膀,“你小子不錯,你家重開張的鋪子我也是聽說了,這回你爹娘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生意的事還是沾了祖上的光,小侄也是誤打誤撞,幸運的弄出點名堂罷了。”李項明這一手拍的還真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沈相言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被拍的很痛的肩膀,“這回搬家,叔父一家能來也是小侄的榮幸。”


    李項明想了想也是,沈家畢竟是傳了幾代的製香世家,沒點特殊的方子怎麽可能。就這樣李項明本有的那點疑惑也被沈相言輕描帶寫的推到沈家祖傳的製香手藝上了,“別說這些客套話,做生意沒點真本事也不能成,我這兒子要是能有你幾分,我也能放心了。”說完還瞪了一眼跟在後麵的李東升。


    李東升無奈的攤了攤手,“老爹,你就別說你兒子我了,你這不還老當益壯呢嗎,要兒子那麽有本事幹嘛。”


    李項明被他氣得直喘氣,他這個兒子在外人麵前裝不過兩次,要不是這是在沈家,脫了鞋去打他都有可能了,反正這事也不是沒幹過。


    李東升看老爹這是真氣著了,忙道,“唉,唉,消消氣,爹你可別氣壞了,這可是在沈家,注意氣度。”


    上次見麵也沒聊上幾句,沈相言還不知道這李東升居然是個這麽有趣的人,這下倒是真起了幾分結交之心。安排李家兩個女眷跟著夏榕走後,剩下的男人們就自去前廳喝茶聊天了。


    夏榕領著李家兩位夫人大致逛了下院子,就回了主院用來待客的廳堂。見何欣有條不紊的吩咐將早就準備好的茶水點心果盤一一端上來,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李夫人一路走來也算是看出這夏榕的性子了,不似一般後院的妻妾,反而是有幾分不通世事的單純孩子氣。其實這李夫人早年是十分受夠了後院婆媳妻妾的氣的,所以最是反感有心機的女人雙兒,就連給自己兒子挑的媳婦也是心性純良,家室簡單的小家女。因此夏榕這性子還就是歪打正著的對了李夫人的脾氣。


    再看夏榕的這一身衣服料子,兒媳婦可能看不出來,她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皆是上等的雲錦。就是他們李家算是殷實之家,這料子也是不能這樣做成尋常服飾穿的。再觀夏榕頭上用來盤發的這根玉簪,也是上好的和田玉,外麵這樣一根簪子少說也要三四十兩銀子,而這夏榕好似完全不知一樣,就這麽隨意的帶著,看來沈家這小子對這個夫郎還真不是一般喜歡呢。


    相處了這麽一會兒,夏榕見李夫人也不是不好相處的人,便也漸漸放鬆了下來,更顯了幾分真性情,外加東升媳婦一旁時不時插上幾句,最後竟直哄的李夫人拉著夏榕的手喊“心肝”。


    這李夫人來沈家之前,還被自家夫君特意交代過,看看沈相言娶的這個夫郎人品如何。直說自己對不起沈兄,讓他兒子被夏家欺負了。李夫人來之前也是打算著,如果夏榕不是個好的,是不是給沈相言介紹幾個清白人家的姑娘,讓他抬了做妾什麽的。


    這會兒看了夏榕,怎麽看怎麽喜歡,且這兩口子看著感情就很好,起先的那份心思早就歇了,她可不想去做那惡人,破壞倆小輩感情。


    而沈相言那邊,三人也聊的甚好,李家父子還給他介紹了一個醫術不錯的老大夫,據說是曾救過李東升一命,原來這李家沒搬出芙蓉鎮前,小東升在芙蓉鎮邊的富翠山玩不慎被毒蟲咬中,鎮上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就是這被這老大夫救活的。不過這老大夫一生無兒無女,雖住在富翠山角下,卻經常遊走四方給窮人看病,所以要尋這老大夫也不太容易。沈相言得知這個消息已經很是滿意了,而且都知道他的住處了,到時候隻要派人在那附近守著就行,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兩家這次聚會也算是賓客盡歡,最後何欣還端了兩個梨花木盒子,裏麵裝著沈相言早就讓人準備好的香自來香膏香水,又以夏榕的名義送給了李家兩位夫人。李家夫人收到禮物自是笑的十分開心,對夏榕的印象也是更好了幾分。


    那邊李夫人回去後對著李項明表達對夏榕的喜愛自是不必細說,這邊沈相言把玩著夫郎柔弱無骨的小手,還時不時的用手指撓他的手心,夏蓉的手心很怕癢,卻強忍著任相公拉著他的手。不過沈相言可最是能順著杆子向上爬的人,一點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握著夏榕軟綿綿的小手不放了,弄的好脾氣的小夫郎都要炸毛了才詢問起他這一天的事。


    其實這些事何欣早就像他一一稟報過了,不過沒關係,他詢問這些事本意也隻不過是轉移一下夏榕的注意力,好讓他不把手抽回去罷了。小夏蓉不知身旁這個餓狼的想法,還老老實實的一點點說今天的事,語氣認真,末了還一臉求表揚的看著沈相言。沈相言順著夫郎的意,俯下身在他耳邊誇了他好幾句,順便還親了親他的嘴角當獎勵,弄的夏榕耳朵發熱發麻,好久都沒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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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一次下雪之後,天氣是越發的冷起來,就連芙蓉鎮街上的行人都少了起來。聽到下人稟報李大夫來了的時候,沈相言正窩在正屋的榻上,那榻上撲著厚厚的皮毛毯子,而夏榕就靠在他的懷裏,倆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聽聞李大夫來了,沈相言忙讓小丫頭將人請進來。派去富翠山下尋那李大夫的人昨天就帶著人回來了,不過來的時候天色已晚,沈相言見這大雪天趕路不容易,反正夏榕的身子也不急於一時,便隻和李大夫問了好,便叫下人帶他先去休息了。


    李大夫本是對這個非要派人請他來的人家沒什麽好感的,任誰自己剛到家想要休息的時候來請自己在出一趟門的人都不會喜歡起來。但昨晚上這沈家小子對他十分禮貌,下人給安排住的地方也甚和他的心意,那些不滿也淡了幾分。


    今兒他過來看病,本以為會是什麽得了難治之症的病人,卻發現這麽著急請他來看的居然是個看起來沒什麽大毛病的雙兒,再瞧這個做人夫君的沈家小子對這個小雙兒如此疼愛,李大夫摸摸自己的胡子,他行醫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但像這樣寵愛夫郎的還是頭一回見。


    李大夫給夏榕把了把脈,沉吟了一會兒,道,“這是出生時就有些不足之症,不過小夫人是不是曾經受過大寒之類的。”


    夏榕想了想道,“十歲那年冬,和嫡姐一起出門玩耍的時候,曾不小心掉進過水裏。”


    聽李大夫的問話,沈相言雖然已經有了猜想,但真聽了夏榕的敘述還是心口驟疼了一下,十歲的孩子應該已經懂事了,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掉進冰水裏,想也是知道,這事逃不了夏榕那個嫡姐的參與。


    李大夫聽後點頭道,“這樣倒是沒錯了,小夫人即使是胎裏弱了些也不至於現在這般寒氣入體,這身子還是趁年紀不大早生調理的好,否則不光子嗣艱難,人老了病症也會逐一找上身來。不過好在令夫人年紀尚輕,按老夫的方子調養上一年半載也就無礙了。”


    說完走到桌邊寫了兩張單子交給沈相言,“一張是藥浴方子,三日一次,每次半個時辰。另外一張內服,三碗水煎至半碗,一日一碗,先喝上兩個月在來尋我。平日裏的注意事項我也寫在上麵了,切記別讓他在受涼了。”


    沈相言接過兩張單子,又對著李大夫詢問了好些注意事項,這才對著李大夫行了一禮,並謝了好久。本來沈相言是想讓李大夫多留幾日,或者幹脆在他府上住下都可以的。一來有李大夫在,夏榕的身體有什麽問題也有人能在一旁照看,二來那山腳下的住處肯定是沒他這好啊。可惜李大夫一點不猶豫的就拒絕了,直說他那家住的好好的,才不來這別人家裏受限製。


    沈相言無法,隻能多給了李大夫好些銀兩當診費,之後又約了下次去請他的時間,這才派下人送他回富翠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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