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宅裏這個晚上可是一點也不安寧,夏季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父親,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父親嘴裏說出來的。“爹,你說什麽?要把我許給誰?”夏季瞪著眼睛,到現在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張家的張寧宇,那孩子我見過了,和你也算是一門良配,而且張家老夫妻倆也沒個子嗣,是把張小子當親生兒子養的。”夏父其實真沒覺得那張寧宇有什麽不好的,家裏有錢,還肯出一萬兩的聘金娶他這個脾氣這麽差的女兒。至於他還沒娶正妻屋裏就有了幾房妾室的事兒,那有什麽的,男人好色點還不正常,自家女兒嫁過去是去當家的,又不是像小妾小侍這種讓人隨便玩的東西。


    “我不嫁,誰要嫁那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我不嫁。”夏季聽清了是誰,還是難以相信,一直疼愛他的父親怎麽可能把自己嫁給那種人。


    “聘禮銀子我都收了一半了,哪還有你說不嫁就不嫁的道理,你也不看看這鎮上的人都是怎麽說你的,名聲都這樣了,張家肯娶你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夏父見女兒還要胡鬧,也是真生氣了,最近他們家被人指指點點的還不夠嗎。都是因為這女兒不知檢點,而且夏季這門親事一成,他鋪子上的虧空也就能補上了,這麽一舉兩得的事有什麽不好的。


    夏夫人進屋的時候就看到父女兩人吵了起來,忙上前左右勸道,“老爺,季季她還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懂呢,老爺可別生氣了,別和她一般計較。還有季季你也是,怎麽能這樣和你父親說話呢,快和你父親道歉。”說完就朝女兒使了個眼色。


    夏季心中還不舒服呢,但看到母親的朝她使的眼色,還是福了福身,憋氣道,“都是女兒不好,爹你別生我的氣。”她才不想嫁給那個姓張的,何況上次在街上見到,他還差點撓花了他的臉,這回非要娶自己肯定沒安什麽好心。


    “你也看看她,多大了,還這樣不知好歹,都是你給慣的。我還不是為了她好,她就這樣氣我。”夏父見夏季道了歉,氣也消了些,但還是忍不住責備起夏夫人來。


    夏夫人忍著脾氣又勸了幾句,這才小心的問,“老爺,那季季這婚事就沒別的法子了?”


    “還什麽別的法子?我看著張家就挺好的,禮金我都收了一半了,行了行了,這親事就這麽定了,婦道人家懂什麽。”夏父見夏夫人提這事,忙應付了幾句就去後院找他那個小妾去了。


    屋子裏隻剩夏季和夏夫人兩個,夏季一想到要嫁給那個土豹子就氣的把桌上的茶碗全都砸到地上去了,一時屋內都是陶瓷碎裂的聲音。


    “我的小姑奶奶啊,這時候你可別鬧了,回頭你父親聽說你這樣更得生氣不可。現在還是想想辦法才是。”夏夫人被這什麽都不懂隻會大吵大鬧的小祖宗氣的肺都疼了。


    “還想什麽辦法,我看爹是死了心要我嫁給他了。娘,那土包子要娶我肯定沒安什麽好心,不行,我得去找他問清楚。”說著提著裙子就要往外跑,夏夫人簡直頭疼不已,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還嫌自己名聲不夠臭的嘛,你給我老實一點,哪也別想去。來人,把小姐請回院子裏,看著她別讓她亂跑。”


    ————————————


    夏宅裏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沈家自然是不知道的,次日,沈相言早早的就被夏榕叫醒了,待兩人收拾妥當用過早飯了也才剛到辰時。沈相言好笑的看著坐在一旁的夏榕,聽鸝館這種唱戲的地方怎麽也得巳時才開第一場的,小夫郎這麽一大早就急急的把自己叫起來結果還不能去,現在自己一個人坐在那正跟自己鬧著別扭呢。


    沈相言看夠了夏榕的小別扭,揉了揉夏榕的腦袋笑道,“走吧,看你也坐不住了,先領你去外麵逛逛吧。”


    夏榕見相公不怪他,便也笑嘻嘻的跟著沈相言出府了,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到了聽鸝館正好趕上巳時的第一場戲。兩人照例選了個樓上的雅間,點了茶水點心,看起戲來。


    今兒這台戲演的是個長相美貌的雙兒資助他青梅竹馬的情郎赴京趕考,結果這情郎不負眾望高中了狀元,皇帝見狀元生的玉樹臨風欲將公主賜給他,狀元郎不忘家鄉的青梅竹馬不肯妥協。最終皇帝動容,讓狀元郎可兩人一起娶為正妻的故事。


    沈相言被這神劇情弄的有點接受不能,這狀元郎既然忘不了青梅竹馬,就要他一個人唄,結果都抗旨了,皇帝提出讓他兩個都能娶,他就滿心歡喜的接受了兩個妻子,可真是豔福不淺的故事。


    沈相言轉頭看了看四周的人都是一臉這是個好戲本的,演的真不錯的樣子。隻能說是文化差異造就的三觀不同。又回頭看了看自家小夫郎正皺著眉,抿著嘴,一副完全和其他人不同的表情。沈相言端起茶杯會心笑了笑,他家小夫郎有他這個例子在,怎麽也會對這種別人認為的美事不能感同身受的吧。


    撫了撫夏榕的背,輕笑道,“怎麽,現在才發現你夫君我這麽好嗎?”


    夏榕回頭瞪了一眼自家夫君,他可不是為了這個,而是下麵演青梅竹馬雙兒的那個戲子總是往這頭看,剛才演戲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戲子上台後總是衝著他們這頭演,那眼神看的方向好像是在看他家夫君。


    夏榕咬了咬嘴唇,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看完戲兩人起身正要走的時候,就見一個小丫頭過來阻攔,“這位公子,我家主子請您再稍坐一會兒,他想要當麵為昨天的事向您道謝。”


    沈相言被這小丫頭攔住心生不悅,皺了皺眉問道,“你家主子姓誰名誰?”


    “我家主子是桃枝,就是剛剛台上唱雙兒角的那個。”那小丫頭說起她家主子的時候眉宇間滿是自得,好似每個人都該知道她這個主子是誰是的。


    沈相言可不知道這桃枝是誰,也不想知道,拉著夏榕就要往外走去。但還沒出聽鸝館的大門,就被一個姿容嬌豔的雙兒擋住去路了,“沈公子怎的沒等等奴家,奴家隻想當麵謝過公子昨日的出手相助罷了。”


    沈相言看了看攔在麵前的人,有點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了。而被相公拉著的夏榕卻是認出這個叫桃枝身上的味道了,就是昨晚相公身上染上的那種味道,夏榕一時心底亂作一團,握著相公的手也不自覺用了力,沈相言見狀輕輕拍了拍夏榕的手以示安慰。


    桃枝見沈公子不光沒想起來他是誰,還當著他的麵和夫郎親昵,心下難免有些失望,福了福身道,“昨日在春風樓多虧了沈公子出言相助,否則桃枝定會被張家公子虜回家中做妾的。”


    昨日這桃枝被戲院班主帶去春風樓陪客,說是有群公子哥們請了大價錢叫他過去唱一曲兒,像他們這種做戲子的可是沒資格拒絕的。曲子唱完後,那群公子哥裏有個姓張的非要買他回府,那公子一臉的色相,一雙手還不老實的摸來摸去。桃枝自是不肯從命的,幸好眼前的這位公子路過出言和那位張公子說了幾句,桃枝這才免了這場難事。


    沈相言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可是他昨日根本就不是為了救他。而是恰好看到張寧宇調戲這戲子,又見這戲子與夏季容貌有幾分相似,這才上前故意挑起這戲子的下巴,借著這戲子的事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挑撥了幾句。說這張寧宇也就是娶不到正牌的,這才找了這麽個貨色想要替代。而那張寧宇當場就不服氣了,發誓非要娶到夏季為妻不可,誰知道就這麽個事就被這戲子記掛上了。


    沈相言見這叫桃枝的道了謝還站在那不走,便冷冷道,“既然道了謝就走吧。”


    桃枝哪想他做足了姿態,沈相言還是無動於衷,其實昨晚回來他就發現自己對這位公子念念不忘了,今兒他登台唱戲的時候又看到了這位公子,還以為是緣分,這才尋了個由頭想上來說上兩句的,而且昨晚也確實是他救了自己的。當下見沈公子這麽說,桃枝即使在想說什麽也說不下去了,隻得再次福了福身,側身讓出路來。


    沈相言帶著小夫郎走出幾步,又怕自家小夫郎誤會什麽,這才將昨日的事說了出來,末了不忘喊冤道,“榕兒你相信我,我和那個叫桃枝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夏榕抬頭看著急於向他解釋的相公笑了笑,一雙眼睛清澈透亮,“恩,我相信相公。”他是有心的,而且如果相公有意又怎麽會對那個桃枝那麽冷淡。


    沈相言心中一暖,隻要夏榕信他就好,不過還沒等他送口氣的時候,就聽夏榕問道,“相公,春風樓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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