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榕前些日子就發現,相公身上用的還是當初他繡給他的那個荷包。那荷包已經被磨的發舊了,邊角都開始泛白。不用想也知道,因為是自己繡的,所以相公才會這麽珍惜,即使舊了也不舍得換。


    不過自從他懷孕開始,相公一直都不放心他,幾乎恨不得能全天看著他才好。這個不讓他幹,那個不讓他做的,有一回他就是想給一個花瓶換換地方,被相公發現後,他身邊伺候的人也都被訓了好久。


    不光如此,就連生意上的事也因為他懷孕的事都統統靠後了,或是等他睡著了再去處理,或是拉著他不放,非要讓他在眼前才能安心處理賬本。夏榕對此也頗為無奈,但他看得出來相公是真的不放心他,便也沒說什麽,很是配合,也因此荷包這事他一直沒找到機會繡新的。


    今天好不容易趁著相公有事去鋪子,夏榕忙讓何苗把他的針線拿來,他要繡一個新的荷包送給相公。誰知道他這邊才畫好樣子,拿起剪刀正準備裁剪,東西就被門口火急火燎衝進來的相公一把沒收了。


    沈相言心裏一陣火氣,這個不省心的小混蛋,他前腳剛出門,後腳他就敢動這些東西。他早就交代過,正君懷著孕,這種鋒利的東西千萬別讓他碰,“一屋子的人都瞎了眼,怎麽伺候正君的,他現在身子能碰這些費神費心的東西嗎?”屋子裏伺候的何苗還有幾個小丫頭見主子發火,一個個跪下大氣都不敢出。


    沈相言雖是發了火,但轉頭和夏榕說話還是語氣溫和的,“榕兒這些活計咱們不要做了,有什麽非做不可的,吩咐他們做也行啊。”說完還不放心的拿起夏榕的手,看了半天,見沒有被紮到這才放心。


    何苗跪在地上也是冤枉,正君要做什麽,他們這群做奴婢的也隻能聽命行事啊。他也勸了,可正君不聽他的。而且他可是將針線這種東西統統都收拾起來了,就怕正君見到這些會想到。誰知道今天少爺走後,正君怎就突然想起要做針線來了,明明正君以前不是很喜歡做針線活的。


    夏榕心裏雖然覺得相公這事小提大做了,他隻是懷個孕而已,又不是不能自理了,動動針線真沒什麽的好嘛。但這麽久的相處,讓他知道沈相言其實隻是看著溫和有禮,骨子裏霸道的很。他要是直接為何苗他們求情,相公當麵雖不會說什麽,背後肯定也會另罰他們,於是便當做沒看到滿屋子跪著的人撒嬌道,“榕兒就是想給相公繡個荷包,相公你身上的那個都舊了,回來就發脾氣,都不知道誇誇榕兒。”


    沈相言聽了這話緊繃著的臉緩和了不少,看著夏榕的眼神裏寫滿柔情,“誇你,誇你,榕兒真乖。不過相公身上的這個就很好,不用再繡了。”


    夏榕見相公不那麽生氣了,忙順杆子往上爬,“相公早上不是答應給榕兒今晚吃烤魚嗎,我讓何苗去廚房吩咐提前準備下吧。”


    沈相言伸手捏了捏夏榕的小臉蛋,哪裏不知他這是變相求情呢,無奈道,“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完就順著夏榕的意思擺了擺手道,“罷了,都起來吧,還不快謝謝正君為你們求情。”


    何苗忙領著幾個小丫鬟朝兩人磕了個頭,感激道,“奴婢謝正君求情,謝少爺不罰之恩。”


    夏榕讓他們都下去後,這才對著沈相言討好笑道,“相公就別怪他們了,我想做什麽,他們當下人的也拿我沒辦法不是。”說完還伸出雙手示意沈相言抱他,沈相言哪有不從的,將人抱了起來,“你呀,真是越來越皮,出去一會兒都讓人不放心。”心裏更堅信不能讓夏榕離開他視線才行。


    晚上的時候,夏榕如願以償的吃了相公親手烤的魚。沈相言讓人在後院裏架的火堆,魚是讓廚房挑新鮮的,提前醃製好的。沈相言的火候掌握的很好,魚的刺都烤酥了,也不見表麵焦黑。夏榕吃了整整兩大條,吃的小肚子鼓鼓的,最後還是沈相言領著人繞著院子散步了好幾圈,這才好些。


    兩日後,書房裏,陳財行完禮,稟報道,“少爺,我們的人發現葉蓁身邊的小廝和鎮東的劉老三私底下接觸過兩次。那劉老三好賭成性,本是欠了賭場好些錢,但昨日下麵的人去賭場裏打聽,不知是誰給劉老三把欠的錢都還了。”


    沈相言翻著手裏的書,也沒抬頭,問道,“劉老三?他家還有什麽人。”


    “他家裏隻剩個半大雙兒,碰到這種爹也是挺不幸的。劉老三隻知道堵,也不管他死活,平日裏都是被四周鄰裏接濟過活的。”陳財還真挺看不上劉老三這樣的人,自己家裏孩子都快餓死了,還整日裏隻知道賭。


    沈相言不慌不忙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這才道,“讓人繼續跟著,小心別打草驚蛇。還有把這事告訴沈安一聲,他知道怎麽做。”說完繼續快速翻著手裏的書,半晌見陳財還不下去,這才抬頭問道,“怎麽,還有事?”


    陳財猶豫著,這事要不要稟告。說了很有可能要承受少爺的餘怒,但不說又不行,少爺之前吩咐過,不管事無巨細都要向他稟告,“少爺,派去春風樓的人從如月姑娘身邊伺候的人那打聽到點消息,您聽了可別動怒。”說完小心翼翼的飛快抬頭看了一眼沈相言。


    沈相言被他這副模樣氣笑了,將手裏的書砸在陳財身上,沒好氣的道,“得得,什麽事快說。”


    陳財被砸了也不在意,不痛不癢的道,“派去的人恰好和如月姑娘身邊伺候的小蝶是同鄉,聽小蝶說葉蓁前些日子一直纏著如月姑娘,想給她贖身。但如月姑娘早就知道葉蓁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根本看不上他。後來葉蓁把如月姑娘惹急了,如月姑娘說葉蓁要是能像香自來的沈老板那樣把後院的人都解散,以後隻要她一個,她就點頭答應進葉家大門。聽小蝶學,當時葉蓁聽了這話,那表情黑的簡直不能看。”陳財一口氣把這事說了出來,說完就趕忙跑了,就好像怕少爺會真的拿他出氣是的。


    沈相言聽了也是一愣,他之前還有點不解這葉蓁怎麽就盯上他了,原來是因為這個,還真是無妄之災。沈相言起身從書架上又拿了一本書,回到座位上翻看,唉,這人太出色也是個問題,招人嫉啊。他還是趁著夫郎睡午覺的時候繼續想想夏榕肚子裏那個小家夥的名字吧。


    沈相言看了看擺在桌麵的紙,那上麵已經擬了好幾個名字。但哪個他都不太滿意,幸好離孩子出生還有些日子,他不用太著急,不過陳財這小子還真是,他還能吃人不成。


    ——————————


    先不說沈家這頭,夏季自從嫁進張家後就沒有哪天是過的舒心的。張寧宇那個不是人的東西,除了成親那一晚在她房裏過了之外,就在也沒進過她屋子。不是歇在這個姨娘那,就是歇在那個小侍那,這群賤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特別是那個穆柔,在張寧宇麵前就跟朵小白花是的楚楚可憐,在她麵前就是另一副嘴臉,不過就是個得寵的妾,也不知是誰給她的膽子。


    說起這穆柔就是當初沈相言和夏榕在街上見到過的那個賣身葬父的,自從進了張家,靠著一張臉也得了張寧宇不少寵愛,沒少給夏季找氣受。也還好後來夏夫人不放心她,把她身邊的餘嬤嬤送到夏季身邊,夏季在張家雖說是受了些委屈,但一直沒摔大跟頭。


    夏季在張家過的不舒心,就經常借著給夏夫人侍疾的由頭回娘家小住。夏夫人也不知怎麽的,自從之前大病一場後,身體一直不大好,就連上次賞蘭宴也因為身體原因沒去上。


    夏老爺現在整個心思都撲在他那個懷了孩子的小妾蘇姨娘身上,整天指望那肚子的裏是個男娃,好能給他老夏家延續香火呢。就連夏夫人一直病著這麽大的事,夏老爺也隻是最開始來看過幾次,之後都交代她好好養病,再也沒來過夏夫人的院子。


    夏季今天好不容易抓著蘇姨娘的錯處,做給她的新衣用的根本不是她一貫用的上等綢緞,這會兒正在找蘇姨娘的麻煩。夏夫人現在因為病著,管不了家,夏宅上的大小事都是蘇姨娘在管,夏季已經不滿好久了。


    “別以為你肚子裏有個種,就能母憑子貴了,還不一定是不是個男娃呢。何況我可還是夏家的大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還敢克扣我的用度。”


    蘇姨娘心裏暗罵,都已經出嫁了,還整日裏往娘家跑,這是哪門子的大小姐,嘴上卻笑著解釋道,“唉,大小姐你不知道,自從你嫁了人後,家裏綢緞莊的生意也沒之前好了,我這也是為家裏著想不是。連著我這,家裏上下用度都適當減了,還望大小姐能體諒些我這懷著孩子管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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