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坐在我前麵的那個年輕人,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突然大叫一聲‘鬼啊’,將我們整個車廂的人都吸引過來。就在我要瞧瞧這鬼長得什麽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白衣女鬼飄在那年輕人麵前,最後就躺在年輕人的身上。這不你看,這會還在昏迷的那個就是。”說著,王叔指著車廂裏麵,斜躺在過道裏麵的,身體幹瘦的青年。


    “那誰把警察招來的?”我問道。


    “哎,元子,是我啊,這人是離我最近的,我如果不報警,以後出現啥事,警察第一個詢問的就是我,我不就倒黴了嗎?問題是我還花了我兩毛錢的電話費,不要看了,我們這個車廂的人暫時不能離開,要等候警察問話,你趕緊到你的車廂去吧。”王叔看起來有些心煩氣躁,趕緊讓我回去。


    既然無法到這昏迷的年輕人身邊查看,我回到了我的臥鋪車廂,陸賤人趕忙問咋回事。


    我就將我了解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陸賤人一聽,臉色猛地一變,對著我罵道,“既然是白衣女鬼附在了那個年輕人身上,你怎麽不施展金光符啊,你難道不知道這金光符具有精華邪煞的效果?再說,時間一長,等女鬼完全附身後,要出來害人,那麻煩就大了,真不知道老陰陽的侄子竟是了膿包!”


    陸賤人嘰嘰歪歪地教育了我一會,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我打算翻臉的,問題是我才拜在大伯門下四天,誰知道碰到鬼神之事的處理方式呢?


    我沒有爭辯陸賤人的嘲諷,隻是思量起來,大白天的,女鬼竟然在人氣如此旺盛的車廂裏麵附身,那就說明這鬼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那擼哥,我們咋辦?”


    “什麽咋辦,去那個車廂看看,如果真的出現大問題,我們還可以見機幫襯一二。”


    心裏有了陸賤人這個主心骨之後,我將太衝匕和巽風盤,裝在自己的褲兜裏,和陸賤人一起到前麵的車廂實地探查一番。


    結果人已經被乘警抬到前麵的餐廳去了,我又和賤人假裝到餐廳吃飯。


    就在餐廳的角落裏,年輕人仰頭在座椅上躺著,胳膊上還正在打點滴。


    陸賤人和我漫不經心地經過年輕人身邊,發現此人果然臉色發青,嘴唇發黑,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眉頭緊皺,情況不容樂觀。


    就在輸液旁邊,我倆叫了兩份回鍋肉蓋飯,邊吃邊觀察年輕人。


    “小元子,你看這情勢,明顯就是煞氣入體,如果我們不想點辦法,最後就是給他去煞了,那這人也是廢人了。”


    我也明白煞氣對人的危害,特別是人昏睡的時候,煞氣入體,那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但現在沒辦法,還是吃飯要緊。火車上的飯菜確實不怎麽樣,而且價格還很貴,當最後的一粒米進入嘴巴的時候,陸賤人頓時臉色大變,我也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對視一眼之後,我不由自主的喊出,“七針煞?”


    陸賤人點了點頭。


    問題是這七針煞怎麽就可以讓女鬼近身呢?不是說鬼神之類的最害怕的就是煞氣嗎?


    我現在想到這個問題,頓時有些迷糊了,但也不好出口向陸賤人請教,畢竟這廝的毒舌,再來一個“膿包”,我肯定要暴跳起來,和他勢不兩立。


    陸賤人沒有說話,竟然慢悠悠地念起了不動明王降魔咒,低頻的聲波在餐廳裏麵震蕩開來,我發現,這賤人竟然功力又有所進步。


    不動明王降魔咒念了兩遍,陸賤人停下來看著我,“小元子,那個金光符給一張,必須要將女鬼從他的身上逼出來,剛才降魔咒隻是讓鬼物躲藏起來,要鬼物離開,還要靠金光符的淨化。”


    紅布卷著的金光符,我偷偷地拿出兩張,裝作吃完飯走,經過年輕人身邊,隨著白光的一閃而逝,我知道事情成了。


    離開餐廳,回到自己的鋪位上,拿起及時交流工具,和陸賤人聊起來。


    “擼哥,那個七針煞你曉得是什麽來路?”


    “嗬嗬,這兩天師傅給我說了,這七針煞,是南邊半島上的巫師傳來的,但根源還在我們這裏,六百多年前,明代的三寶太監七下西洋,當時航海的時候,就帶走了大量的陰陽先生,在半島上,有些陰陽先生,估計水土不服,就留在當地,再也沒有回來,但他們身懷陰陽異術,在加上裏麵有些人心術不正,就會施展邪術來騙錢門騙色。幾百年過去了,現在那些人的後代,好像建立了個組織,叫黎波教。”


    “難道李大叔的孫子,是黎波教的人給害的,問題黎波教在西南半島上,李大叔在內陸,這咋就能扯上呢?還有,擼哥,那個黎波教是什麽玩意?”


    “嘻嘻,你想知道,那啥,我可是知道老陰陽給你一萬元的,趕緊把我的五千元還了!”


    對於還錢這件事,我還是信守承諾的,不過陸賤人喜歡賣關子,那我也要讓這廝在還錢的問題上苦惱半天。


    手機屏幕上立即出現,“擼哥,你不知道現在借錢的是大爺嗎?要讓我還錢,你要叫我一聲大爺咋樣?”


    陸賤人聽了這話,差點就要下床挽起袖子揍我,隻不過那高舉的巴掌,最終沒有落在我臉上。


    接下來的旅途,除了睡覺,看電子書以外,竟然平靜地讓人感到難受。在前麵車廂裏麵,那個年輕人在輸完液之後,竟然下車了,本來還想那年輕人能夠在車廂上找一找我和陸賤人,問下我倆的地址後,送上一麵見義勇為,或者妙手回春的之類的錦旗。


    注定我一輩子要淡泊名利,那就在淡薄中睡他個昏天黑地。


    火車又快又平穩地運行,我閉上眼睛,開始一遍又一遍地修煉八段錦。


    就在京師西站,看到每個出口都有一位戴著紅帽的*****向旅客介紹公交車路線。我上前去,想問一下,京師大學該乘哪趟公交,結果紅帽不理我。後來,我觀察了一下,發現問路,還要給紅帽一元錢才行。


    隨著一元錢進入紅帽們的手裏,我也知道了乘車的公交線路。十點半,提著兩件衣服的我,終於來到了一樓的宿舍。


    宿舍樓裏麵,空蕩蕩的,隻有宿管會的豐腴更年期阿姨,坐在玻璃窗前,打著毛衣。


    豐腴阿姨一看是我,沒有說話。


    打開宿舍門,我坐在床頭,默默地給自己的手掌心裏麵畫金光符,當朱紅色的符籙在自己手心裏麵完成的時候,我似乎感受了一股滄桑的味道,隻是當我捕捉這個味道時,卻什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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