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什麽是陰書,還是什麽是陰文,這種很古老的文字,我相信自己是看不懂的,我估計大伯也認識不了多少。


    冬季要到長安市去,我自然是答應的,跟上大伯見世麵,還可以到六朝古都裏麵吃吃喝喝,那種滋味,比我守在家裏混吃等死好多了,那就明天和大伯他們去長安看看。


    七點二十,天還沒有大亮,我已經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這時大伯的車還沒到。老媽就在這十分鍾的時間裏,愣是打開我的皮箱,將我的行禮檢查了一遍。


    七點半,在滴滴的鳴笛聲中,大伯來了,我打算提起皮箱上車的時候,老媽和老爸快步走到大伯身邊。


    罕見的是老媽這次沒有說話,而一向言語寡淡的老爸說了,“大哥,這次元子要跟你去長安,別的我就不說了,一定要看好他啊,這陰陽裏麵的道道子太多太深,你就多操點心吧。”


    大伯聽了老爸的這話,無奈地說道,“老二,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我的大侄子給看的好好的”,說完,大伯對我招了招手,我趕緊提著小皮箱,就坐在了車的後麵。


    在車子發動之際,我就打算向父母招招手告別的時候,發現母親在朝陽的映照下,眼睛裏有著晶瑩的淚光。老爸也張著嘴唇,看著我,隻是嘴巴動了動,沒有說什麽。


    就在這一瞬間,我明白了父親對我的不舍,也知道了兒行千裏母擔憂。但孩子長大了,遲早還是要到外麵闖蕩的,這一次的離別,其實也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車子逐漸遠去了,我也從和父母離別的氛圍中解脫出來,才注意了一下車子裏麵的人,除了大伯,魚兒哥之外,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漢子,和大伯坐在中間的位置上,小聲給大伯說著什麽。


    另外一個,正在前麵開車呢,看背影,也就是三十郎當,我通過他頭頂的反光鏡看了一下,才發現此人劍眉橫豎,在看他臉上中庭的地方,腦海裏麵突然冒出《陰陽萬法機要》上麵的內容,“顴骨高聳,皮肉單薄,此乃福命宮溺薄之兆,但財祿豐足,雖險阻屢屢,卻壽延綿長”,說白了就是一輩子的勞碌命。


    就看了這麽一點,我卻覺得自己好累啊,轉頭看到我身邊的魚兒哥,正在拿著一部翻蓋手機,看從網上下載來的3gp電影呢。


    我對電影不感興趣,直接歪過頭,就睡了過去。


    中午的時候,我們在漢中洋縣的胥水鎮對付了一頓午餐,特別是洋縣附近的時令小菜,酸辣土豆絲等農家小菜,韭菜酸菜麵片,吃的人很是開胃。


    由於我到現在,腦袋還是暈乎乎的,魚兒哥看到我那病怏怏模樣,擠眉弄眼地小聲說道,“元子,你昨晚不會擼多了吧?”


    我一聽,白了魚兒哥一眼,心裏無比的鄙視,“小樣,我這是早上給別人看相類的,你曉得個啥子。”


    大伯卻沒有說什麽,就給我夾了兩筷子韭菜,“趕緊吃吧。”


    我也明白大伯的好意,隻是這韭菜又叫還陽草,吃這玩意好像腎虛似的。你想,讓一個二十歲,沒有女朋友的,小年輕人吃還陽草,那不就是擼管太多,腎虛腎虧似的。


    可惜我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咬著牙齒,往嘴裏狠狠地塞麵片,那委屈的淚水,在心裏麵嘩啦嘩啦地流。


    在洋縣我難堪地吃完今生難忘的一頓飯,畢竟一個年輕人,被人說成腎虧,那個正常男子受得了啊。


    本來很好吃的韭菜酸菜麵片,我現在吃的是沒滋沒味,差點還給噎死了。


    吃完飯,大伯立即說道,“老黃啊,我們趕緊走吧,晚上到你家,將那事給處理了,早一天處理,你也就早一天安心。”


    那個中年男子就是老黃,大伯和他說完這話,他立即讓那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開車了,另外,我也知道了年輕開車人的名字,叫小軍。


    小軍開車開得又快又穩,我由於沒有緩過來,上車還想那個睡覺,可惜身旁的魚兒哥,3gp的電影已經看完了,想和我說說話。


    我其實想睡覺,不是因為自己瞌睡了,而是感覺到沒臉見人了,特別是小軍,從頭頂的反光鏡看到他那微微揚起的嘴角,我似乎覺得他在對我我嘲笑呢。


    就因為這一股嘲笑,我的心裏突然激發出一股好勝的心勁。我決定,要通過我自己的嘴巴,展現自己在大學校園裏麵,光輝璀璨的風華歲月。


    我說大學校園,也是因為魚兒哥沒有上過大學,這樣就是我自己加點吹牛的成分,他也辨不出來好壞。


    我先從自己大一的軍訓說起,什麽軍訓優秀學員啊,那個紮武裝帶的鄰班女孩給自己暗送秋天的菠菜啊。當然,自己也樂於救人,在去年曾經組建了一直誌願者隊伍,到川東北進行抗震救災,到學校去還獲得了一個官家青年團的獎勵,什麽優秀青年團員證書,最主要的是,一家省市電視台還對我做了個專訪。在做專訪期間,省市電視台的那個女主持人還和我共進晚餐呢!


    我斷斷續續地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注意到,魚兒哥表情最亮時候,就是我說那個紮武裝帶的鄰班女孩,還有那個電視台女主持人。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姓黃的這位大叔,已經暗自將我的這些內容記在了心裏。剛好,他的女孩今年就要高三畢業了,據說填的誌願,就是我上的那所京師大學。


    說了一個小時多,也感覺到口幹舌燥了,喝了兩口礦泉水,拿出了自己的紙板手機,打開流量,看起了電子書。


    正看得興奮入神的時候,大伯的聲音出哪裏,“元子,在車上看手機,那太費眼睛了,趕緊閉上眼,緩緩(休息休息)。”


    我隻好無奈地將手機收起來,打算閉眼睛睡覺,但不經意間,發現魚兒哥已經睡著了,隻是那嘴角的口水,自覺不自覺地流這,還不時的吧唧一下嘴唇,再將口水吸進嘴裏,那動作簡直是惡心加猥瑣啊,就是不知大伯看到魚兒哥的這番“表現”了沒有。


    眼不見為幹淨,我開始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腦袋裏麵空空的,隻好幻想自己練習八段錦的情景。


    瞬間,我的幻想中,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八段錦的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八門自動地出現在我的意識當中,我將這八門作為八個動作,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推演著。


    就在我推演到第三遍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的這八段錦,所圍繞的是三家丹田,這三家丹田,按照開、休、生三吉門,死、驚、傷三凶門,杜門、景門兩平門,恰好就是天地人三才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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