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開壇,魚兒哥上前,立身站正,三柱清香升空,然後從包袱裏麵抓出一把杏仁,大伯又給他遞來火神印,火神印其實就是用桑木篆刻的木印,不過,這枚火神印可是大伯的師傅,九機子親自煉製的。


    據大伯說,這枚火神印的桑木,可是從陰平寨的萬人穀中間的那個大桑樹上砍下來的,五月五砍樹,六月六成型,九月九開光,用了五個月的時間,才讓火神印有點靈性,這一次就要用火神印將邪靈送走,如果送不走,就用靈火滅了它。


    魚兒哥從大伯手裏拿來火神印,右腳跺了三下,大吼一聲,“七十二道地精光,本道虔誠燒柱香,天曹鬥禮下,火神印一符。升起法壇真仙來,助吾去百邪,送聖歸仙宮,急急如律令……”


    魚兒哥念完,大伯大呼一聲,“你們將頭轉過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回頭看,如若不然,魂飛魄散,那就不能怪我了。”


    火神印加持了赤焰符,接下來就要讓黃夫人泥丸宮裏麵的邪靈出來,一般的情況下,隻需將其逼出來收了此邪靈就行,但大伯心裏老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畢竟在天地浩然正氣裹挾的泰山石裏麵誕生的邪靈,那還是有料的,還是做兩手準備的好。


    火神印加持過的赤焰符,已經在法壇上擺放好了。


    大伯從布包裏麵摸出七枚杏仁,上書六甲神明,又將黃夫人的指尖血滴在上麵。按照的大伯的意思,剩下的六枚杏仁,叫做“杏子假(借)屍”,一般來說,用一枚就成,但保險起見,還是再放上五枚,合成六甲之術,到時候為保命用。


    收拾好這些之後,我就坐在沙發上,看大伯,魚兒哥,黃家父子,小軍這五人的行動了。


    黃夫人放在了法壇的供桌前麵,大伯和其他人都在法壇後麵。


    申時初,下午三點,大伯一看時間到了,立即對魚兒哥點頭示意,“行符!”


    “是,師傅!”赤焰符像發情的公牛的一樣,絢爛地燃燒了自己,但眾人沒有感受到熱量。


    不過,赤焰符真的無風自燃,然後從魚兒哥的手裏麵飛了出去,帶著燃燒的火焰,從黃夫人的腦袋瓜上繞了一圈。


    六枚杏仁此時也被大伯捏在手裏,憋了一口氣之後,“杏仁杏仁,六甲神明,隨身過護,用即成人,敬請上奉,三請金旨,玉皇敕令,血即彼人,攝——”


    大伯的咒語念完,六枚杏仁還是杏仁,隻是給人有了一種錯覺,這杏仁此刻好像被賦予了靈性的生命,充滿我們六人的精、氣、神。


    黃夫人此刻在赤焰符的籠罩下,突然嘴巴像中風了一樣,不斷地抽來抽去,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抽了一會兒,駭得黃家父子麵如土色,魚兒哥也隻是有點驚訝,大伯卻表現的很平常,裝了一袋煙,吧嗒吧嗒地抽起來。


    老旱煙在大伯的嘴中差不多冒煙五分鍾,這時的黃夫人嘴巴張得很大,“哇——”的一聲,吐了一灘黑色的,黃褐色的汙穢東西,那散發出來的惡臭,差點讓我無法呼吸。


    就在大家以為黃夫人吐出這些東西就要恢複的時候,怪事又發生了。


    隻見此時黃夫人臉色發青,眼睛發直,上下牙床打顫,“你們不得好死,竟然斷了本尊的道場,滅了本尊的道途,今天,你們就都留下來吧!”


    說完,黃夫人突然從椅子上做起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大伯。


    我也注意了一眼黃夫人,發現她此時的眼神非常可怕,看大伯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樣。


    大伯一看,得,多虧準備了“杏仁假屍術”,不然,自己今天這一百多斤就交代在這了。


    可以確定的黃夫人被那邪物控製了,現在收拾大伯已經成了這個邪物的執念,隻要執念散了,那邪物自然就塵歸塵,土歸土了。


    邪物的執念的就是要收拾了現在房間裏麵的這幾人,除了我,大伯,魚兒哥,還有小軍,黃家父子,剛好六人。


    按照杏仁假屍術,這每枚杏仁上麵,必須要有此人的血液才行,也就說說,我們六人,每個人必須在杏仁上留上一滴血液,才能哄過邪物。


    必須拖延時間,把邪物困住後,我們六人完成滴血才行。


    時間不等人,大伯也不廢話,從那口袋裏麵摸出三枚銅錢,看起來是康熙通寶。因為康熙年間的錢,是最有殺氣的。


    三枚銅錢呈品字形的朝黃夫人打來,隻見火光四散,銅光迸射。


    “現在邪物太厲害,已經化成了執念,這裏有六枚杏仁,每人選取一枚滴上指尖血,不然,生死難救!”


    大伯說的很急,我們其他人沒有說啥,魚兒哥直接挑出一枚杏仁,把十指咬破,抹在杏仁上。


    我看著魚兒哥咬手指的那個舉動,也心疼不已,實在是沒有勇氣咬自己的手指,黃少傑也一樣,下不定決心咬手指。


    隻是銅錢現在已經搖搖欲墜,馬上就要抵不住黃夫人的攻擊了,大伯也急了,“你個慫娃子,再不滴血,到時候你倆就死。”


    我也不知道從那裏來的勇氣,平常很怕疼的我竟然咬破了自己的中指,當一滴血滴在杏仁上麵時候,黃少傑已經滴完了。


    大伯看見我在最後滴血,瞪了我一眼,然後一把抓住六枚杏仁,“金魚,元子,用赤焰符布一個丈二方圓的赤焰陣,快點。”


    魚兒哥看了我一眼,忍受著手指頭鑽心的疼痛,麻利地在法壇供桌周圍布下了一個圓圈。


    大伯一看陣型,鼻子差點都氣歪了,“還圓形的,怎麽看著就像公豬的蛋蛋啊。”但這時時間緊急,大伯也隻能湊合這用了!


    “你們隨我躲到東南角”,說完大伯也不管快要下墜的銅錢,就都蹲在東南角的飲水機旁邊,我們都在大伯的屁股後麵。


    估計銅錢黃被夫人再拍打兩下,就要掉地上的時候,大伯雙手合十,兩手的食指纏住中指後,大呼“太上三官五雷,真體靈光,隱神遁倉,急急如律令,敕!”得,這是讓我們六人隱蔽起來啊。


    說著,六枚杏仁以南鬥六星的布局落盡了赤焰陣中,剛落下後,隨著三聲“當啷”響,三枚銅錢掉在了地上。


    黃夫人,不,這會應該是邪物,發現阻擋自己的銅錢沒了,突然一腳就跳進了赤焰陣中,發瘋似的將六枚杏仁又撕又扯,最後不知怎的,竟然將杏仁全部吃進了肚子。


    吃完後,杏仁有我們六人的指尖血,純陽,陽氣散開,陰氣就像雪花遇到炎陽一樣,消融瓦解。一縷黑煙從黃夫人的七竅上鑽出來,大伯一看,頓時明白了,這黑煙散了,也就意味著執念消了。


    黑煙在上麵漸漸幻化成一張人臉,看了一眼我,就散開了。


    (快淩晨一點了,連續五章大爆發,有沒有打賞,推薦票和評論給我溫暖一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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