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飛,風袖流轉,寒芒如雪,一眼萬年。那年魔王城內火楓樹下,紅袍側倚軟榻,紅眸半眯,性傷者眼前舞劍的身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一瞬間紛飛的紅葉入一把把利刃射向白衣人。


    白衣青年感覺到射向自己的紅葉,神色不變,揮劍格擋,金屬相撞的聲音此起彼伏,幾乎是將紅葉全部打飛,釘入地麵,入土三分。


    “每次都如此,你也不嫌累。”白衣青年五年的歎了口氣,似乎像是在說紅袍男子的無聊,“老是這一招,對我早就沒用了。”


    紅袍男子的紅眸掠過白衣青年,沒有說話,他忽然站起身走到青年的身邊,伸出手從他的衣領處捏出一片紅葉,指尖閃過一簇火焰,紅葉便湮滅成灰。他不理會青年有些證據的神色,轉過生,聲音平淡的開口:“漏洞太多,劍法未成。”


    青年回過神,走到男子有躺回的軟榻前,坐在了他身旁,眼角含笑,紅唇輕啟:“既然如此,那你陪我練到劍法大成,可好?”


    紅袍男子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臉,眉如遠山,眸如星辰,唇邊的一抹溫暖的弧度讓他微微有些失神,久到青年以為這個問題要被紅袍人忽略的時候,隻聽見躺著的人淡淡的回了一句:“好。”一刹那青年臉上露出的欣喜的樣子似春風一般讓紅袍男子的心也變得溫暖了起來。


    “霄兒?霄兒!”一聲呼喚將重焰衝睡夢中拖了出來。樓銘有些無奈的看著不知何時睡著了的重焰,這麽重要的大會,雖然你抽到了輪空號,但是會不會太清閑了。


    重焰的雙眸漸漸清明,他揉了一下額角,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自他重生成樓霄到再見蕭寧,往日在魔界相處的情景不斷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整個人變得有些煩躁,他不懂這些感覺,這種讓他心裏頗為難受的感覺。是恨麽?可是自己卻沒有想要殺了蕭寧報仇的想法。這複雜的情緒讓從來都是唯我獨尊的重boss第一次選擇了逃避。


    “是滴,可是覺得這比賽無聊的緊,這才昏昏入睡?”羅凡的順序是十三號,目前才比賽才進行到八號,羅凡仍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聲音不大卻是讓周圍所有人都聽見了,為重焰拉了一手的好仇恨。


    重焰看都沒有看羅凡一眼,目光瞟了瞟擂台上打得熱火朝天的人,丟出幾個字:“確實無趣。”招式過分的華麗失去了原本的威力,原本的比武就想著在跳舞一樣,變得滑稽可笑,毫無深度可言。


    羅凡沒想到重焰竟然大方的承認了,沒等他吃驚完,自家宗主更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樓銘早就覺得這比賽無聊的要命,卻沒重焰這麽大膽的直接睡著。現在的修真界被仙魔大戰的勝利衝昏了頭腦,早就失去了修煉的本心,導致如今修為都止步不前。台上了兩位弟子年紀已然快接近五十卻竟然堪堪入了金丹,招式之中隻求浮華,而無半點用處,這才讓台上的兩人糾纏很久。


    重焰沒興趣看兩個猴子跳舞,他再次閉上眼,不理會周圍射來嫉妒的目光,沉下心入定開始了自身的修煉。靈氣自重焰開始修煉的時候便向他不斷靠近,被他吸入體內。靈氣在體內流轉,漸漸被轉化成真氣不斷聚集向丹田。丹田處,一朵紅蓮含苞待放,它吸收著真氣讓自身的顏色變得更為鮮亮。一股泛著金光的能量從紅蓮中心吐出,向上遊動注入那顆在不斷轉到的金丹內。


    能量剛接觸到金丹,便感受到金丹內一陣激蕩,它小心翼翼卻又無比貪婪的吸收著這股精純的能量,金丹的顏色也衝亮金色逐漸加深。重焰似乎聽見一聲“噗嗤!”像是什麽被衝破的聲音,霎時大量的靈氣湧入體內,霸道的開闊他經脈,充滿了重焰的體內。待能量漸漸平息下來時,金丹已經變為了暗金色,一道道血紅的裂紋密布在金丹之上。金丹之下的紅蓮也舒展了幾片蓮瓣,隨著金丹歡歡轉到成為體內的良性循環。


    重焰睜開雙眼,掩去眸中的紅光,身上的氣息比起剛才強上了許多,體內充盈的真氣讓他滿足的歎了口氣,幾日修煉,今日他終是提升到了金丹後期,這次得到靈茶說不準就可以碎丹化嬰了。


    “霄兒感覺如何?以後這種衝階的事還是要慎重些,勿在隨處入定。”樓銘離重焰最近,他正詫異自己兒子入定之快,沒想到沒過多久就被自己兒子衝階的反應嚇到了,連忙布下禁製,為自家兒子護法,心中對兒子高天賦衝階提升修為而高興,也責備他如此不小心的衝階。


    重焰攤開手掌握了握,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真氣,淡淡的回答:“還好。”


    周圍從重焰開始衝階到現在一直注意這動態的人聽到重焰的話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衝階若是簡單就不會有那麽多金丹期的修真者徘徊於此,無法精進一分。重焰這一說似乎吧衝階變得和吃飯一樣簡單,這令人眼饞的天賦讓眾人恨得牙癢癢的。


    “恭喜師弟進階了。”羅凡忍住心中的負麵情緒,強笑著道賀。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重焰重傷醒來,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便衝到金丹後期趕上他,修為一日千裏,照這個速度,早晚自己要被重焰遠遠的摔在身後。


    重焰心知羅凡口不對心,卻也不戳破。重boss表示,你看我不爽卻還要笑臉相迎的向我低頭道賀,說著違心的話難受的隻有自己罷了,他一點損失都沒有,反而看著對方有點扭曲的臉,重boss的覺得他很舒爽。


    就在羅凡想要說什麽的時候,隻聽見一聲很響的“砰!”好似一個重物被扔下來了似的。隻見一個宗門的掌門神色慌張的連忙衝向吊在地上的那團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仔細檢查後暴怒的看著台上的那個粉衣女子。


    “崔凝,你怎麽能下如此重的手!”那個流玉門的掌門滿臉的怒容,壓抑的怒火讓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凝滯了一般,氣勢直逼台上的崔凝。


    崔凝仿佛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中的菱帶,化解了這令人有些窒息的氣氛。她魅惑一笑讓皺紋的男性修真者都心中一顫:“流掌門,這規則可沒說不可傷人啊?”擦著蔻脂的手指輕點了點朱唇,眼梢帶著媚意,“況且,是你的弟子自己學藝不精,怪我咯?”


    “你!你這個狐媚蹄子,受死吧!”流掌門臉上的神情一瞬間變得猙獰可怕。他的宗門不大,此次品茗大會,他好不容易帶出了兩個金丹期的弟子,如今卻被一個狐媚蹄子打的全是經脈盡斷,丹田破毀成了廢人一個。這怎麽不讓他怒火中燒,想也沒有多想,一抬手一股磅礴的真氣自掌中噴發而出,有泰山壓頂之勢直逼崔凝麵門,意在一掌殺了崔凝為自己可憐成為廢人的徒弟報仇。


    崔凝沒有想到流掌門竟然真的會出手殺她,以她現在才金丹期的修為完全無法接近大成期的流掌門抗衡。被鎖定後,崔凝完全移不動半點步子,以為自己死定了的崔凝不甘心的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果然她還是無法報仇啊。


    忽然腰上傳來一股力將她帶離了原地,險險的避開了流掌門的全力一擊。崔凝抬眼看去,入目的確實一張冷漠的臉孔。這張臉她異常的熟悉,八年前,這張臉還不停的在自己麵前轉,討好她,甚至不惜性命為她采摘所謂的仙草。


    “站好!”重焰皺眉的鬆開了崔凝,若不是怕自己製造的“刀”就這麽被別人弄死了,重焰估計看都不會多看這個叫崔凝的女人一眼。


    “樓師兄……”崔凝滿是仇恨的眸子稍稍清醒了一些,她沒有料到那個被她害的躺了七年的人竟然會出手救她,甚至不惜得罪流玉門。而那個她之前深愛的人卻始終站在遠處,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


    “我不是你師兄。”重焰說的可是實話,樓霄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存在在樓霄殼子裏的人是重焰,而不是那個愛護崔凝的師兄樓霄。


    “也是,凝兒被師父從青仙宗除名,自然不是樓道友的師妹了。”崔凝深呼吸一口氣,拋棄心中有些泛濫的感情,再一次變回了那個一身狐媚帶著仇恨的崔凝。


    “青仙宗的弟子,為何救著妖女?這妖女手段毒辣,廢了我徒兒經脈丹田,本宗要殺了她為徒兒報仇。”流掌門見重焰救走了崔凝心中更是氣憤。


    “弟子爭鬥,掌門不能插手。”重焰丟下幾個字,回看著的流掌門,臉上毫無懼色。


    “難道這妖女傷我徒兒的事就這麽放過了麽?”流掌門想起了品茗大會的規矩,卻又不甘徒弟變成廢人,他的目光怨恨的看著崔凝,若是目光能殺人,崔凝身上估計已經滿是窟窿了。


    一旁的樓銘看見重焰閃身衝上去的時候,心裏就不好了,他的傻瓜兒子竟然還是放不下那個叫崔凝的女人,竟然為了救她直接得罪流掌門。是不是自己女弟子收的太少了,導致自家兒子心裏隻有這個女人,這次品茗大會結束他一定要多收點女弟子,說不定自家兒子就不會再想著這個女人了。


    樓銘要是知道重焰是為了怕自己借刀殺人的計劃被破壞才衝出去救人的,心裏不知道該怎麽想。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了時候,坐在高位的天君蕭寧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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