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黑衣人走進了季天雲的房間,單膝跪地,恭敬的低著頭,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調查清楚了?”季天雲背對著黑衣的覺刹,手中把玩著兩個桃核,雙眼閉著,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青仙宗的樓霄本被同門師兄羅凡重傷,昏迷不醒。兩年前忽然蘇醒,身體恢複迅速,修為也進步很快,在東部修真界的品茗大會上奪得靈茶成為東部最有潛力的新秀。”覺刹詳細的將他的調查全部說了出來,“主人,覺刹有話不知當不當說。”


    “說。”季天雲把玩桃核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轉動手中的桃核,對於覺刹想說的話產生了一絲好奇。


    “在調查的時候,覺刹發現,樓霄在蘇醒前和蘇醒後略有所不同。”覺刹頓了頓,想起自己收集資料的時候看見的兩個樓霄的影像,“蘇醒前的樓霄冷若冰霜,但是蘇醒後的樓霄雖然仍是冰冷,但是覺刹覺得那不是冰冷,而是冷漠,是視萬物為無物的漠視。”


    “咯吱!”季天雲無意識的捏緊了手,掌中的桃核經不住他的力道,發出碎裂了聲音,“覺刹,你到底想說什麽?”


    聽到季天雲的話,覺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開口:“覺刹懷疑樓霄已被人奪舍,而奪舍之人可能就是七十年前叱吒風雲的魔尊重焰!”說完,覺刹舉起一塊玉簡,等待著季天雲拿走。


    玉簡被季天雲收到手中,靈識探進去,三張圖像顯示在其中,其中有兩張是樓霄,兩人雖然衣著容貌一模一樣,但是氣勢上確實像覺刹所言有些出入。


    第三張影像,那人黑衣紅袍,長眉入鬢,紅色的眼瞳同沒有任何事物的倒影,仿佛完全不在意萬物。薄唇輕抿,似乎藏著一絲的邪意。


    季天雲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人,七十年前那個讓他膽寒的眼神,僅僅是一眼,就讓他丟臉的後退數步。毫無感情的紅瞳成了他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魘,那是魔界第一的魔尊——重焰。


    將蘇醒後樓霄的影像和重焰的影像對比,明顯就發現了兩者之間有著明顯的相似,想到在焰離山上的那次,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也許季天雲現在就要相信重焰又活過來了。


    “你沒有參與七十多年前的仙魔大戰,不知道也屬正常。當年的仙魔大戰活下來的就隻有本君和蕭寧。當年重焰以靈魂為代價以九幽蓮火燒死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我憑著一張傳送神符,才保全性命,帶著蕭寧逃了出來。”想到了當年的情景,季天雲手上又加重了幾分力氣,桃核完全在他的手中化成的粉末,“雖然九死一生,但是,我是親眼見證重焰靈魂燃盡,魂飛魄散的。縱然樓霄像重焰,也絕不可能是重焰!”


    “魂飛魄散?!”覺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一個人的靈魂若是消散了,便是真的活不過來了,連入輪回的可能都沒有,完全的消失在世間中,是一種比死亡更為恐怖的東西。“覺刹,判斷錯誤,請主人懲罰。”


    “算了,當初在焰離山的時候我也見過樓霄,第一眼也給我感覺好像是重焰複活了,並不怪你。”季天雲擺了擺手手,示意此時作罷,“我讓你查的另外一件事怎麽樣了。”


    “回主人,北部琅邪天君的逍遙島陣法密布,多是魔界的幻陣,覺刹剛靠近逍遙島就被琅邪天君捉住。”覺刹頭低的更低了,“琅邪天君讓覺刹給主人帶句話。”


    “他說什麽?”季天雲皺了皺眉,這個南宮幻到底在搞什麽鬼。


    “他說,主人你帶著你的目的離他遠一點,他不感興趣。”覺刹不敢直接把原話說出來。當時他被提著衣領,那個叫南宮幻的男人對著他吼道:“回去告訴季天雲那個臭不要臉的,拎著他的野心給我滾得越遠越好,再想從我這兒打探什麽,我拚死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砰!”季天雲一掌拍過,淩厲的掌風貼著覺刹的耳邊刮過,砸在他身後的牆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南宮幻!一個兩個都這麽不知好歹!”


    “主人,覺刹雖未進入逍遙島,但是可以確定南宮幻與魔界有聯係。同時,覺刹覺得,他似乎知道如何進入魔界。”臉頰被掌風刮得生疼,覺刹後背已是冷汗直冒。


    “哼,南宮幻早在七十多年前就和重焰交好,若非仙魔大戰後修真元氣大傷,看在他修為高的份上留他駐守北方,我早就殺了他。”陰狠的表情浮現在季天雲的臉上,“想要進入魔界討伐,必定要從他這裏突破。既然他敬酒不吃,那就連他一並收拾了!”


    “覺刹,去一趟秋嵐樹海,告訴曲柔,計劃開始了,讓她開始準備起來。”季天雲甩了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給覺刹,吩咐道。


    “是!”收好令牌,覺刹行了個禮,瞬間從房間內消失去完成他的任務,向著西邊的秋嵐樹海離去。


    直到覺刹離開,季天雲抬起手,口中念了幾句不知什麽的咒語,幽藍的火焰漸漸在他麵前出現,不斷匯聚,凝成了一麵鏡子。


    鏡子中出現一個男子,男子斜靠在座椅上,前襟大開。一個隻著片縷的女子,扭著蛇腰纏在男子的身上,塗著蔻脂的手暗示性的拂過男子敞開的胸膛,勾魂的眼神盯著男子的臉,紅唇向前湊去,似乎是在想那男子索吻。


    “呦,這不是修真界的華馥天君,怎麽有興趣聯係我?”男子邪肆的目光瞥了季天雲一眼,伸手在女子胸前的柔軟上狠狠的揉了兩下,引得女子嬌笑了起來。


    “喬惔,我問你,你們魔修靈魂消失還能重生麽?”季天雲難得沒有因為喬惔挑釁的話而發怒,隻是皺著眉問道。


    “哈哈哈,季天雲你是修煉傻了麽,靈魂都消失了,如何重生?”喬惔哈哈大笑,嘲笑著眼前的人問的問題是如此的蠢。驀地,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紅眼眼梢上挑,調笑的開口,“我的天君大人,不會是你的心肝寶貝身邊出現了和某人很像的人,所以你才問我這個問題的吧。”


    看著季天雲陷入沉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喬惔的笑容更大了,他抬起身上美人的下巴,炫耀一般在那紅唇上咬了一下:“七十多年了,你竟然還沒有把你的心肝寶貝搞到手啊,我都替你羞愧啊天君。你不是擔心比不過某人吧?”


    “哼,比不過某人的到底是誰,七十多年到現在闖不過魔將陣,拿不下魔王城的是誰?”季天雲勾起一抹冷笑,諷刺的開口,“第一陣都過不了的你跟當初的某人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住口!”喬惔一下子被刺激到了,掌中藍色的火焰一閃而過,原本在溫存的美人兒尖叫的消失在火焰之中。他微微眯起紅眼,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季天雲,你是想要跟我撕破臉皮麽?要知道當初仙魔大戰你們修真界的勝利到底是誰帶給你的。要是我說出去,修真界的華馥天君實際上在跟魔界勾結,不知道效果會如何呢?”


    “你當本君會怕你?”季天雲沒有理會喬惔的憤怒,涼涼的繼續說道,“有時間管我的事,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破你們魔界的魔將陣吧!”


    “哼,你當我不想麽?”喬惔重新靠在椅子上,收起了原先憤怒的神情,“魔界的九魔將你應該知道吧。”


    “略有耳聞。”季天雲瞥了一眼喬惔,不知道他現在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實話告訴你,我一直以為整個魔界壓製我的就隻有重焰,重焰死了,就沒有人能阻擋我,但是知道那次闖陣我才知道,為什麽魔將在魔界的地位永遠那麽高。那個人,實力不在重焰之下,或者說,他比重焰還強。”


    喬惔的語氣有些怪異,似乎有著到現在為止都不可相信,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出現在第一陣的男人,紫衣黑袍,那雙慵懶的眸子也不同其他魔界中人是紅色的,他的是純黑的。他隻是斜躺在一張榻上,手好似隨意的在身上的琴上波動,就讓喬惔感受到來自靈魂的恐懼。半曲下他就失去了闖魔將陣的資格。


    “季天雲,不要小瞧魔界,不要小看我們魔!”藍焰的鏡子一下子消散,季天雲的房間中仿佛還回蕩著喬惔的聲音。


    “魔又如何?整個大陸都會是我季天雲的!”男人的眼中浮現一絲癡狂,雙手緊握,似乎一切都誌在必得。


    忽然他又想到蕭寧,哼,早晚你也會是我的。至於那個神似重焰的樓霄,他既然能殺了重焰,那麽殺了樓霄就像捏螞蟻一般容易。


    想要阻擋他季天雲的人,通通都得死!


    一隻紫色的蝴蝶飛進了一間屋子裏,躺椅上的人伸出手讓那紫蝶落在指尖,咻的一下就消散了。


    那人收回手,放在了身上的一把墨色的長琴上,指尖波動,古韻的琴音從指尖流淌而出。“這乏味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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