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的太飽的後果是,鬱嬉在接受采訪時不住的想打嗝。


    節目組為了保證遊戲能順利進行,一般不會在白天進行采訪,特別是碰上體力耗費大的環節,采訪大多是安排在晚上八點。每個人大約十分鍾,采訪的姐姐會針對白天個人的表現問幾個問題,嘉賓們隻需要談一下感受就行了。這些采訪到時候會穿插到節目中去播放。


    今晚進行采訪的地點選在農家院舍外的那張吊椅上,背後植物枝幹上有節目組臨時掛上的閃閃的小彩燈,在白色的世界裏顯得特別熱鬧。用鬱嬉的話來說,還是在戶外。


    采訪姐姐開始問鬱嬉:“你和陸冷冷在家也是這種相處模式嗎?”


    鬱嬉點頭,“差不多吧。不過他在家比較安分一些。”一放出來,喜歡作秀。在節目裏,老是利用性別優勢欺負嘲笑她,還利用自己的長相優勢,整日拽得很。


    她可不敢把這些說出來,還想要臉。


    “平常他親你,也要征詢你的意見嗎?”采訪姐姐表示深深同情陸衍懷。


    “可能我比較凶。”不要被他裝可憐的樣子騙了!鬱嬉內心戲在此時十分的足。


    坐在她身邊一直事不關己的陸衍懷終於開口,“有時候也不用。”


    采訪嘉賓一般是個人進行,隻是陸衍懷比較特殊,節目組怕正問著他問題,他卻選擇性的不回答了,才特意允許夫妻兩人共同做采訪。


    采訪的姐姐來了興趣,“像是什麽時候呢?”


    鬱嬉暗暗耍小動作,想讓他住口。這個問題都不是在問他,他卻不按常理的回答了,還成功的製造出一種將要爆驚天秘密的錯覺。天!


    他無視她的小動作,回答道:“她喝醉的時候。”


    能不提這茬嗎?


    采訪姐姐腦補了一出大戲,酒後亂性*什麽的好羞恥。為了防止再問下去會出現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麵,趕緊進行下一個問題:“咳,第三個問題。今天我在遊戲中發現陸冷冷的鼻子很靈敏,有一種說法是愛是從嗅覺開始的,那麽請問陸冷冷,鬱嬉在你聞來是什麽樣的呢?”


    今天的問題有點妖。


    鬱嬉有點後悔她在家蓬頭垢麵的樣子。


    “各種味都有。”他回答的倒是比較誠實。


    采訪姐姐繼續追問,想要個準確答案,“大多時候呢?”


    “荷爾蒙的味道。”


    ……鬱嬉被自己的唾沫嗆到。


    “那兩人有什麽話是想對對方說的嗎?比如表白啊什麽的。”采訪姐姐又多加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不在稿子上,隻是她腦子裏的靈光一閃。


    “沒有。”


    “沒有。”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鬱嬉是真的很想吐槽他,但是在這麽正式的地方,還有這麽多人看著,有話也咽回肚子裏了。


    “看來你們都沒有放開,”采訪姐姐想到懲治的法子,笑道:“需不需要我讓道具組準備個圓洞洞給你們啊?”


    鬱嬉想到今天下午在鬼屋那個狹小的洞裏發生的事情……好想殺人滅口。


    還好,采訪結束了。


    “今天先到這裏,回去準備著約會吧。”采訪姐姐說。


    回到農家院舍時,鬱嬉隱隱感覺頭有點眩暈,鼻子堵堵的。她看向牆上的鬧鍾,剛過八點半,還可以睡上半個小時。


    她脫掉外套,被子一裹,柔軟的環境讓她眼皮子越來越重。快要睡著之前,她聽到書妍說話的聲音。


    鬱嬉抬起厚重的眼皮,書妍蹲下像是撿什麽東西,她順著書妍看過去,是陸衍懷送的那個娃娃香包。書妍端詳那個香包,笑著說:“我也有一個,不過我那個和你的形狀不同,我那個是心形的。聽說,香包有定情的意思哦。”她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鬱嬉接過書妍遞過來的香包,“嗯。”


    不到一分鍾鍾,她竟然睡著了,連書妍是什麽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


    醒來時,她感覺額頭上貼著一塊涼涼的東西,也不會覺得太冷。陸衍懷正在旁邊,看著那杯正在冒著熱氣的杯子。


    他見她睫毛微微撲動,告訴她:“輕燒,你戰鬥力有在下降。”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不嘲笑她就會死嗎?


    她想側過身換個姿勢躺著更舒服些,卻發現懷裏有個暖暖、毛茸茸的東西。


    故意的吧。


    事先就想到她會感冒或者需要它,早早的就帶個熱水袋來詛咒她感冒姨媽疼。


    陸衍懷看她那變了又變的臉色,安慰她:“不要浪費有限資源。”


    鬱嬉想想覺得也對。熱水袋在她懷裏確實暖和很多。


    “還有這個,”他把她一直緊拽在手中的香包拿開,剛剛她拽得太緊根本沒有辦法拿掉,“沒想到你這麽喜歡?”


    鬱嬉這才注意到,一個多小時前她接過書妍的香包之後,太困了也就忘記了鬆手。


    能說這是個誤會嗎?


    “把這個喝了。”


    一股淡淡的藥味襲來,鬱嬉起身想接過那杯衝劑,陸衍懷卻直接把玻璃杯送到她的嘴邊,她一口咕咚咕咚的喝完,肚子瞬間更暖起來。


    喝完藥,陸衍懷靠近她,咬牙道:“我覺得你這感冒是不是來得太湊巧了?”他深邃的眼睛正看她,等待她回答,“嗯?”


    鬱嬉腦袋糊成一團,想也沒想就回答他:“是啊,我都很久都沒有感冒了。”


    “那你打算怎麽補償我今晚的損失?”他提醒她。如果不說,她根本想不起來。


    經過他提醒,她拍拍腦袋,對,今晚還有那個特權約會。可是總不能現在還要她跟他出去吧,而且吳佑安她們也快回來了。


    她吸吸鼻子,推開他越來越湊過來的身體,“你想怎麽補償?”


    他低頭,掀開一半的濕毛巾,蜻蜓點水似的,一個涼涼的吻落在她的額頭,比毛巾還要涼,降下了不少熱氣。


    “我想到再告訴你吧。”他說。


    她熱熱的,甜香。


    鑒定完畢。


    鬱嬉從沒見過這種厚顏無恥的人,驚訝道:“剛才……那個還不算?”


    “一次約會有150分鍾,吻你才一秒鍾,你覺得我會這麽便宜你?”他已經盡可能用最直白的話,讓她能夠聽懂並且不會聯想到別的意思。


    能不能,不要這麽斤斤計較?


    “可是真要換算起來挺麻煩的吧。”150分鍾,9000秒。9000次,不累嗎?


    “你怕?”


    “我怕你嘴腫。”


    “可以試試。”


    鬱嬉用被子遮住半張臉,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十點半,吳佑安推門進來,見到到兩人在這裏,隻好說道:“我今晚到樓下睡吧。”她進屋快速收拾。出去時,不忘關上門,再看到陸衍懷時,總覺得熟悉。好像在哪個地方見過他,卻又想不起來。


    “不用。”陸衍懷說話。


    節目組有明確規定,男嘉賓在女嘉賓的宿舍裏不能超過十一點,而且他呆在女生宿舍,也多有不便之處。


    鬱嬉想,不知道他是真的奸險還是沒有考慮到人家的感受,吳佑安都收拾好了,他才說。


    如果說他在做思想掙紮,拖延了時間,她自己是不信的。


    “你如果半夜還是不舒服,就要說出來。”他吩咐鬱嬉。


    “嗯。”鬱嬉點點頭。


    他幫她把枕頭放下來,掖好被角。離開了。


    第二天,鬱嬉的感冒並沒有好全,半夜她越睡越感覺到冷,天亮之時溫度更是燙得嚇人。


    病情加重,她今天是沒有辦法再錄製節目了。見她病情加重,節目組不得不將送她到省城的醫院去。


    鬱嬉掛了吊瓶,休息了兩天,好像也好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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