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定理——越害怕發生的事情,它越有可能發生。


    鬱嬉從座位上起來,打算和陸衍懷一起離開,卻真的看到一個女生朝他們走過來。那個女生斯斯文文,看著他們的時候,眼神裏帶著些許不可置信,腳步也因此變得遲疑。等走近他們時,腳步也就變得越慢。


    這女生可能就是在微博上說她也在候車室的那個人,起初鬱嬉還僥幸的想,這或許隻是麵粉們隨意一說而已,誰知真有人朝他們這邊走來。


    眼看著那個女生距離她和陸衍懷越來越近,她扯扯陸衍懷的袖子,他低頭看她,她問他:“如果真是來找你的,怎麽辦?”這種和粉絲麵對麵的事情,鬱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這個場合碰到,如果她現在沒和陸衍懷站在一起,她或許還很樂意跟同是麵粉的那位女生聊聊劇情,可是現在不是這樣的啊。


    “不要惹麻煩。”陸衍懷拍拍她,讓她別再看了,問她道:“走嗎?”


    “走。”鬱嬉跟上他。折騰了這麽久,她的肚子都響了好幾聲,隻是陸衍懷聽慣了,也沒有嘲笑她,她捂捂肚子,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誰知那女生見他們轉身要走,反而來了勇氣,本來還在原地踟躕著,卻一鼓作氣的小跑過來。女生個子不高,看向陸衍懷時,仰著頭和看天沒什麽兩樣了。女生有些激動,說話都有點結巴了,“你……你是明麵大大嗎?”


    女生在問這一句不到十個字的話時,中間不知道磕絆了多少次。


    鬱嬉默默看著那女生,對比起來,她剛才見到自己崇拜許久的大大時,應該會好一些?思考無果,她隻能安慰自己,哪個腦殘粉見到明麵應該都會是這個樣子,囧囧的。見到這個女生,她好像見到了不久之前的自己。


    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這個世界上能有顏控、手控、聲控,自然也有像她們這些對某些文字極度喜愛的文字控。這和聲控差不多,當喜歡一個人的聲音到達癡迷的地步時,可以自然而然的忽略掉那個人的長相,隻關注那個聲音。文字控也是這樣。


    當然,她不否認有時候長相可以作為加分條件,畢竟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她想,明麵的文字就有這樣的魅力,不止開闊了她的視野,刷新了她對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的認識,也讓她能在這個嘈雜的環境下沉靜下來。


    “你是……是明麵大大嗎?”那女生見陸衍懷沒有回答,又磕磕巴巴的問了他一遍。


    他在想什麽?居然不回答自己的粉絲?鬱嬉看向陸衍懷,他隻是看著地板沉默不語,鬱嬉站在他身旁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比外麵的空氣還要冷。


    剛剛不還陽光明媚的嗎?


    轉變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女生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神情,好像就更確定了幾分,自家大大就應該是這樣的高冷。曾經有人用繪圖軟件給他畫了一個頭像,想要送給他,可惜他沒有采用,不過在麵粉之間這個頭像很流行。


    此頭像圖裏畫的是一大碗麵,由於作圖者的畫技有限,不能很好的表現出“冷”字,隻能在圖上寫上“冷麵”兩個大字,加重突出明麵大大真的太高冷。想到這個,女生也諒解,她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同樣也像是安安靜靜的樣子,問道:“那你就是嬉嬉哈哈嗎?”


    女生壓抑住內心的興奮,居然在這裏見到了他們。


    鬱嬉點頭。逃不過去了。


    “好般配啊你們……”女生不斷打量著他們。


    “……謝謝。”麵對女生的一大堆的誇讚之詞,鬱嬉實在不知道說什麽,隻好找借口離開,她說道:“我們還要趕著回去……喂貓。”她也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了,隻能拿雙喜作擋箭牌。


    女生還有一大堆問題想問,隻是一時激動,再加上他們也要離開,什麽也來不及問,想挽留道:“可以等一下嗎?”


    “嗯?”鬱嬉說。這時候,她是不能指望陸衍懷會開口說一句話的。想想,這人也真是任性得可以。


    女生想想那個可能性,覺得是微乎極微,但還是抱著希望說出來:“沒有,我隻是想說可不可以拍個照,留個紀念。我……我知道明大不喜歡別人拋他的正麵照到網上,我拍下來隻是保存到手機裏作紀念而已,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像是不可以的。


    鬱嬉看向陸衍懷,決定權還在他手裏,隻是他好像是能自動屏蔽外人說話的聲音一樣,這是怎麽回事?她隻能幫那個女生問他:“她想給你拍一張照片留念,可以嗎?”


    陸衍懷搖頭。


    “不好意思。”鬱嬉對那個女生說,她看到女生臉上都是失望,又補充了一句,“他就這個樣子,你別介意。”


    女生擺手,“沒有沒有,能見到明大,已經圓滿了。”


    “走嗎?”陸衍懷問鬱嬉。見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圈,他清楚的聽見鬱嬉的肚子又非常小聲的鬧騰了一小會兒。


    女生聽見他說話,感覺人生好像更圓滿了。


    鬱嬉朝他點頭,再和那個女生說了再見,和陸衍懷離開車站。可她聽到那女生在背後喊道:“請你一定要好好對待明麵大大。”


    鬱嬉回頭,看到女生正和他們揮著手,眼淚已經落下來。


    這說的是什麽。


    好像她是渣男一樣。


    ……


    走出車站時,鬱嬉都開始懷疑人生了,她問陸衍懷:“我平時看著像是對你不好的樣子嗎?”


    她對他不進行體罰跪鍵盤,不要求稿費全部上交,還非常友好的幫他和外人或者是粉絲進行溝通,還不夠賢惠體貼?


    “可能我看著比較善良些。”陸衍懷沉吟道。


    還要臉嘛?


    他繼續說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代理人吧。”省去許多他和別人說話的麻煩。他看不得陌生人開口說話的樣子,總讓他覺得煩躁,更別說是和他們說話了,平常迫不得已說幾句已經是極限。


    “可以。”鬱嬉想著,這種事她做的還少嗎。


    “我說的是,一輩子都做我的代理人。”他停下腳步,和她對視。他想到可能是他以前說話總是太含蓄,她又是懶得動腦子的人,懶得去細想,而且他也一直收斂自己,所以才會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現在於是幹幹脆脆,直白的告訴她。


    鬱嬉看到他深邃幹淨的眼睛裏,閃動著瀲灩波光,內心觸動,在左邊胸腔的位置,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點變得柔軟,她的手伸進他的手裏,他的大手總能讓人莫名的安定下來,她說:“好。”


    “這樣才對。”他看向他們相握的手,笑道。他的手回握住她的手,牽她走出這個總有人離開,也有人回來的車站。


    ……


    陸衍懷牽著她的手走在街道上,臨近年底,街上漸漸多了幾分喜慶,鬱嬉抱住他的手,問他道:“下周我就可以放寒假了,放假我們就回去好嗎?”她有點想念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是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


    去年她還在國外過著冰冰冷冷,沒有一點氣氛的新年,她想起兩年前的除夕,外婆在新年時給她祈福,願她早日找到一個真心對她,肯愛護她照顧她的人,她現在想帶他回去給外婆看看,告訴她,她找到了。


    盡管外婆已經看過陸衍懷不知道多少遍了。


    “嗯。”陸衍懷點頭同意,隻是沒把心中的顧慮說出來。


    當老師也就隻有這個好處了,可以有寒暑假,過年時還可以像讀書時一樣在家呆上快一個月,陸衍懷的工作也比較自由,其實他全年住在家也可以。因此兩人全然可以在老家過一個好年。


    “我跟你說啊……”鬱嬉正想跟他說著自己的計劃,迎麵過來一個男人,滿臉滄桑,胡渣子貼滿整個下巴,正騎著一電動車晃悠著過來。


    那個胡渣的男人長相有些凶狠,看到鬱嬉和陸衍懷正黏一起走著,停下他那有些老舊的車子,把它擺好攔住他們的去路,“嘿嘿嘿”的笑著,學著流氓地痞的模樣。


    陸衍懷看到眼前這個攔住他和鬱嬉去路的人,輕哼一聲,拉著鬱嬉想要繞過去。鬱嬉想,這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不過也很眼熟。


    胡渣男不樂意了,好像掐住嗓子一樣,聲音變得女性化,異常尖銳,“明哥哥,別走啊。”


    鬱嬉聽到這話,虎軀一震。微博上有人發過這樣的一條語音。


    暗黑二爺!


    他怎麽出現在這裏了?


    暗黑二爺不似微博上他曬的那些照片那樣,微博上的他用了美顏特效,看著比較善良無害,可捏扁捏圓,比較好笑。除去那些花哨的特效,鬱嬉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還真沒有反應過來,此人就是暗黑二爺。至少在她印象裏,暗黑二爺留著個蘑菇頭才是。


    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人,一點都沒有微博上的他可愛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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