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把陸衍懷送到家,沒有逗留多久就走了,走時還不忘提醒鬱嬉,回頭一定要在師傅麵前提拔他。


    這算是走後門?


    鬱嬉把小徒弟送走後,轉身到廚房,給陸衍懷準備蜂蜜水。她看到暗黑二爺他們給灌了他不少的酒,他也沒拒絕。其實如果他板著一張萬古不變的臉,再放出幾塊冰渣,他們應該也不太敢放肆。


    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做。


    她端著蜜蜂水到臥室,陸衍懷已經睡得很熟很熟,熟睡的他眉頭不再緊鎖,呼吸淺淺,安安靜靜。鬱嬉走近,想著此時要不要叫醒他,可是若是不喝下蜜蜂水,明天有可能會頭疼。


    她來到床邊,戳戳他,嚐試著叫醒他,“陸衍懷?”


    他沒有任何醒來的痕跡。不過想想也是,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叫醒一個醉了的人。


    她放下那杯蜂蜜水。想起鬱媽媽說過,喝醉的人要平躺並且還要墊上高枕頭,她扯過她的枕頭想給他墊上,隻是他睡得沉,她抬不起來,僅僅是想抬起他的頭,都有點困難。


    她的手臂穿過他的頸部,唔,沉,真沉!


    她此時居然還想著,大神的腦袋裏是不是裝有太多知識,才導致這樣重的。


    好不容易能抬動他墊上兩個枕頭,她見他頭發因她剛才的動作而變得有些亂,幾撮頭發都快朝天立著了,怕他醒來發現,她伸出爪子在他頭上輕輕抓上幾下,讓那些亂出來的呆毛恢複到原位。


    陸衍懷睡覺極其規矩,他媽媽說過,他睡一覺起來,第二天根本不用梳頭都可以。


    還好他還在睡,可以任由她搓。若是等他醒來,根本別想摸到他的頭。小時候如此,長大更甚。


    “陸衍懷?”她把蜂蜜水送到他嘴邊,玻璃杯碰到他的嘴邊,她慢慢傾斜杯子,液體順著緩緩流進他的嘴裏。她看到他喉結一動,應該是喝下去了。


    他的喉結有些突出,像個小小的果核,她還沒有這麽近距離的觀察過一個人的喉結,吞咽一次就抖動一次,好像在他的脖子裏藏著一隻小小的珠子在上下滾動。見他喝完小半杯,她拿好杯子,用另一隻手的食指點點那個果核,硬硬的,有點好玩,她帶著研究精神又點點,那個果核又配合的動了動。


    誰知那個果核的主人好像有所發現,被人摁著脖子不舒服,他“唔”了一聲,一個側身,左手一揮,打翻了鬱嬉手上的蜂蜜水,蜜蜂水流到被單上、他的襯衫上。


    鬱嬉摸摸濕濕黏黏的被單,後悔不該把陸衍懷從頭到脖子都玩了一遍。


    她到浴室裏找來毛巾,想給陸衍懷擦擦,這樣黏乎乎的睡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定不好受。


    他的襯衫扣子還算容易解開,解開領口的第一個扣子,她不小心再次碰到了那個果核,溫度比剛才摸的時候熱一點點,她手指節碰到,被燙得縮了回去。


    解開第一個扣子之後,剩下的都簡單多了。一排排的扣子依次解開,襯衫被敞開,鬱嬉被自己所看到的驚呆。在她的記憶中,陸衍懷光著上身的樣子。小時候她也見過幾次,瘦瘦小小的,可是好像他們真的長大了,變化太快。他的身材很好,雖然說沒有萬千女生向往的八塊腹肌,但是身上卻也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白白淨淨的,像……唐僧肉?


    她摸摸自己的臉,有點熱,涼涼的手掌捂上去,一時半會兒也降不了溫。


    她目光轉移,看向桌上的電腦,憑著感覺給他擦掉身上的蜂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動作大了,陸衍懷好像感到不舒服,動了動身子。


    她安慰自己,應該不是,繼續擦。擦了兩下,她的手腕就突然被人緊緊握住,可能真的弄疼他了,他抓著她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好了好了,”她想掙脫掉他抓著她的手,“不擦了。”可是卻怎麽也掙脫不了。


    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還有這樣大的力氣?


    陸衍懷並沒有因為聽到她的妥協而放過她,鬱嬉看到她的手被他拽著往上放,一點一點,越來越往上,他到底想幹嘛?


    鬱嬉還來不及作出反應,就看到他把她的手放在嘴邊,他……他居然在舔著她的手背?


    “好甜……”他迷糊的說著話。


    鬱嬉胳膊縮了縮,不起任何作用,她的手還是被他穩穩的抓著,手背也逃脫不了,她隻能弱弱的說道:“洗過手了。”那些灑在她手上的蜂蜜,她在去找毛巾替他擦洗的時候就已經洗過了,哪裏還有甜的滋味?


    醉得味覺都出現了問題?


    她的手此時麻麻的,癢癢的,像被小小的電流持續不斷的電著。她現在絕對不敢看鏡中的自己,一定想被煮熟了一樣。


    可能,是惡人有惡報,她剛才那樣對他,正在遭受報應。


    他好像在她手背的那一小塊地方嚐不到甜甜的味道了,有不斷向外圈擴展的趨勢,鬱嬉感覺後腦勺都癢癢的了。她用另一隻手戳他,他沒醒,她漸漸用力,要不是想著他是醉了,是無意識的,她差點想把他掐起來。


    似乎是戳他有效了。


    他停止了嘴上的動作,卻順著她的手往下扯住她,這一切太突然,等鬱嬉反映過來時,自己已經被他扯住躺在床上還沒來得及擦去的蜂蜜的地方。


    他緩緩睜開雙眼,半醉半醒,似笑非笑看著她,眼睛如星辰,鬱嬉好像都快掉進那片星空裏。


    “玩夠了嗎?”他酒氣還在,熱乎乎的噴到鬱嬉臉上,鬱嬉覺得自己也有點醉酒。他輕輕點住她的白淨的脖子,說道:“那到我玩了。”


    鬱嬉的拳頭隔住她和他的距離,不過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一點作用都沒有。


    ……


    “那就是青、藏、高、、原……”


    恰好是此時,鬱嬉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推推陸衍懷,躲避他灼灼的目光,虛心的說道:“我手機響了。”


    “不要管它。”陸衍懷仍舊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酒醉的他根本沒有什麽道理可講。


    手機鈴聲還在持續,在這安靜的氣氛中顯得特別的突兀。


    “萬一是家裏打來的呢?”鬱嬉怕錯過什麽重要的事情。她趁著陸衍懷稍微放鬆戒備,掙脫他的爪牙,跑到電腦桌上拿起電話。她該慶幸,此時還好他還醉著,要是清醒的時候,恐怕不可能這麽容易逃脫。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接通,聽到那個聽了一遍再也不能忘記的聲音——暗黑二爺!暗黑二爺的聲音本身很粗糙,很沙啞,但是他模仿起女聲來……那種極端的感覺,實在很難讓人忘記。


    “弟妹嗎,我就想問你,明爺回到家了吧,我主要打電話過來關心一下。”暗黑二爺說著,隔著手機,鬱嬉都能味道他那邊的酒味。他那邊還很嘈雜,聚會應該還沒有結束。


    隻是……這稱呼不對吧?


    “他在,他正……睡著。”鬱嬉回答他。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她不禁臉又一熱。


    “哦,那行吧,我也不是找他的。我就想跟你嘮叨嘮叨。”


    “嗯。”她沒給暗黑二爺留過電話號碼,倒是給那個小徒弟留過,可能是小徒弟給暗黑二爺的。


    “我跟你說啊,你別看我整天在微博上和明爺搞曖昧,其實我們真沒什麽,本爺爺是直的……”暗黑二爺打了個響嗝。


    應該是被酒嗆著了。


    暗黑二爺用他說故事的方式,跟她長篇大論的講了一翻。鬱嬉腦子裏重新整理他說的這些話的意思,大概就是暗黑二爺知道陸衍懷有一個求而不得的女人,他知道那個女人也和他們同樣是碼字的之後,打算以身冒險,炸出這個女人。


    因此他在微博上常常對明麵隔空傳話,裝出一副深情款款、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樣子,他的目的就是想讓那個女人吃醋,接著主動跟陸衍懷承認自己喜歡的是陸衍懷。


    鬱嬉嘴角抽抽,她承認,暗黑二爺成功過,她有時候想多了或者想岔了,就覺得暗黑二爺萬一表白明麵成功了呢?


    “現在你們都在一起了,二爺我就不摻和了。什麽時候感謝二爺我撮合了你們,就請本爺爺一頓就行。”


    “好啊……”鬱嬉話還沒說完,手機被陸衍懷搶了去,她回頭,陸衍懷居然在她身後了。暗黑二爺的嗓門那麽大,他應該也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


    陸衍懷氣勢沒輸給暗黑二爺,他對著電話,咬牙道:“你撮合個鬼,你現在在阻止我們過夫妻生活。”他說完,沒給暗黑二爺說話的機會,掛掉電話。


    暗黑二爺鬱悶了。他寫的小說就是撮合鬼的啊。


    ……


    “我們繼續。”


    鬱嬉被淩空架起。她看向他,滿身怒火,就想找些有的沒有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想幹嘛?”


    她說出來這話,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問這句話,接下來不都是套路了嗎?


    “你照顧我,我要報答你。”


    她覺得好笑,反問他:“那你照顧暗黑二爺,他也要這樣報答你?”


    陸衍懷無心回答她的問題,語氣輕輕,“我這就來喂你,嗯?”


    “嗯。”


    “肯定能喂飽。”他信心十足。


    “……嗯。”她隻感覺身處在一片柔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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