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坡村,許應老老實實坐著,被魯氏摁


    著腦袋,一勺一勺的水澆在頭上,幫他洗去藏在頭發裏的血汙。


    “我這輩子都是這樣幫他洗頭,洗了七年


    了,怎麽就不是我兒子了”魯氏一邊說,一邊眼淚就掉了下來。


    村民們也手拿著木叉、饅頭、菜刀等物圍


    了上來,不讓七、大鍾和竹嬋嬋帶走許應。1盡管他們極為弱小,對大蛇也極為恐懼,


    但依舊壯著膽子上前。


    魯氏給許應洗好頭,抹去眼淚,哽咽道:


    “怎麽就不是我兒子了”


    許應坐起身來,道:“娘、我可能真的不


    是你的兒子。我能模模糊糊記起一些事情,我記得這條大蛇姓牛,叫七,我和他出生入死,經曆過很多事。還有鍾爺,我腦海裏總有一些畫麵,是它拚死護著我的情形。”


    竹嬋嬋露出期待之色:“還有老祖我


    呢”


    許應遲疑一下:“你是我的童養媳嗎”


    竹嬋嬋暴怒,在他腦袋上梆梆錘了兩拳:


    “你做夢!想什麽呢”


    許應道:“難怪我對你沒有印象。倘若是


    童養媳,我肯定有印象,我還記得有一個喜歡吃胭脂的女孩子。”


    他努力思索,去想那個女孩的名字,興奮


    道:“我記起來了,叫元未央!我喜歡吃她嘴唇上的胭脂!”


    七看了大鍾一眼,麵帶憂色。


    大鍾悄聲傳音道:“他把元未央當成了女


    孩子,其實是好事。畢竟能記起一些事情了。”


    魯氏又抹了把眼淚,看向徐進,徐進沒有


    說話。


    馬頭坡村,許應老老實實坐著,被魯氏摁


    著腦袋,一勺一勺的水澆在頭上,幫他洗去藏在頭發裏的血汙。


    “我這輩子都是這樣幫他洗頭,洗了七年


    了,怎麽就不是我兒子了”魯氏一邊說,一邊眼淚就掉了下來。


    村民們也手拿著木叉、饅頭、菜刀等物圍


    了上來,不讓七、大鍾和竹嬋嬋帶走許應。


    盡管他們極為弱小,對大蛇也極為恐懼,


    但依舊壯著膽子上前。


    魯氏給許應洗好頭,抹去眼淚,哽咽道:


    “怎麽就不是我兒子了”


    許應坐起身來,道:“娘,我可能真的不


    是你的兒子。我能模模糊糊記起一些事情,我記得這條大蛇姓牛,叫七,我和他出生入死,經曆過很多事。還有鍾爺,我腦海裏總有一些畫麵,是它拚死護著我的情形。”


    竹嬋嬋露出期待之色:“還有老祖我


    呢”


    許應遲疑一下:“你是我的童養媳嗎”2


    竹嬋嬋暴怒,在他腦袋上梆梆錘了兩拳:


    “你做夢!想什麽呢”


    許應道:“難怪我對你沒有印象。倘若是


    童養媳,我肯定有印象,我還記得有一個喜歡吃胭脂的女孩子。”


    他努力思索,去想那個女孩的名字,興奮


    道:“我記起來了,叫元未央!我喜歡吃她嘴唇上的胭脂!”4


    七看了大鍾一眼,麵帶憂色。


    大鍾悄聲傳音道:“他把元未央當成了女


    孩子,其實是好事。畢竟能記起一些事情了。”


    魯氏又抹了把眼淚,看向徐進,徐進沒有


    說話。


    村裏的裏正大聲道:“阿應娘,隻要你一


    句話,我們便和這些妖怪拚了,怎麽也要把應娃留下!”


    突然,鍾聲震蕩,悠悠揚揚,將眾人腦中


    被封印的真實記憶釋放出來。


    這些人隻是凡人,愁容老者三人留在他們


    腦海中的記憶封印並不如何強大,大鍾很輕易便可以將這些封印破去。


    所有村民被塵封的記憶頓時湧來,很快有


    人記起三個月前,有三個形容古怪的人帶著許應來到村中。


    那時,村民們原本不認識許應,但很快便


    都認識了許應,並且每個人都知道七年前是徐進打漁用漁網把許應從水裏救上來。


    自那之後,所有人都知道許應在村子裏已


    經生活七年,也都知道許應的老家許家坪發生了大火。


    但是現在,他們記憶解封,內心中不由得


    對許應生出深深的恐懼。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麽


    為何他來到之後,村民們的記憶便都改變


    了


    徐進和魯氏的記憶也已經覺醒,夫妻二人抱在一起,看著許應露出恐懼之色。


    “所以,我真的不是你們的兒子,對


    嗎”許應心中黯然,卻笑著向他們問道。


    夫妻二人搖了搖頭。


    許應鼻翼抽了抽,今天洗頭的水有些涼。


    他想,他大約是受了風寒,鼻子有點酸楚。


    魯氏遲疑一下,沒有說話。


    許應望著他們,嘴角動了動。


    魯氏和徐進的記憶恢複了,知道他不是他


    們的兒子,也沒有在一起生活七年,可是,許應的記憶依舊沒有改變。


    他依舊對這二人有著濃濃的感情,他的記


    憶裏,依舊保存著與他們一起生活七年的記憶。


    對他來說,他們依舊是父母。


    許應飛身而起落在江麵上,衣袖揮動,一


    條條大魚身不由己飛起,落在江麵上,這些大魚足以讓馬頭坡村的居民很好的生活一段時間。


    竹嬋嬋取來一顆靈丹,投入村裏的水井


    中,道:“待靈丹化去,你們夫婦取井水引用,便可以懷上自己的孩子了。”


    七遊入沅江,大鍾飛起鑽入許應腦後,


    七鑽入水下,猛地抬頭,便將許應托起,向東方遊去。


    魯氏和徐進目送他們遠去,心中有些悵


    然。


    馬家坡村的日子又恢複平靜,這次村民遇


    妖的經曆變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件事還未結束。


    第二天清晨,魯氏驚叫聲傳來,徐進急忙


    出去觀看,隻見自家的院子裏多了一艘新船。


    又過了幾日,夫妻二人一覺醒來,他們家


    院子裏多出一條兩三丈長短的大魚。前幾日的魚還未吃完,夫妻二人便把魚送到集市賣掉。


    又過幾日,院子裏不知何故又多出一條大


    魚。


    他們家隔三差五,總是莫名出現大魚,有


    人說是那個叫許應的妖怪回來報恩。


    徐進夫婦的日子漸漸好過起來,沒多久,


    魯氏便有了身孕。而村裏的人飲用井水,也漸漸身體康健,百病不生。


    三個月後,秋季來臨,徐進對魯氏道:


    “我們那個妖怪孩子,這幾日沒有送魚了。”魯氏道:“咱們養了他三個月,他是報恩


    來了。而今恩怨了結,咱們又有了孩子,他也放下了。”


    徐進點頭,正常出船打漁。說來也怪,妖


    怪孩子送給他的那艘船穩得很,即便江上風浪再大,小船也穩如泰山。


    “阿應不是他們口中的妖怪,他是人,長


    著人心。”他心中默默道。


    無妄山,許應披星戴月,從武陵趕回來。


    這些日子,他總是半夜偷偷禦劍而走,連


    夜奔赴數千裏,趕往武陵,然後又會在天亮前返回無妄山。


    “阿應,你已經報答了恩情,今後不用再


    去了。”


    大鍾在山上等他,見他風塵仆仆的歸來,


    道,“你是煉氣士,他們是凡人。對於煉氣士來說隻是小小的風波,對於他們便是滅頂之災,不要連累了他們。”


    許應心中凜然,道:“鍾爺說的是,我不


    會再去了。”


    七遊來,詢問道:“阿應,你的修為更


    勝從前,想起之前的記憶了嗎”


    這三個月來許應在無妄山修煉,修為早已


    恢複,並且更上一層樓,距離叩關期第四重天越來越近。


    這些日子,他的腦海中偶爾浮現出之前的


    零星畫麵,有蔣家田的生活,也有與七、大鍾一起逃亡的日子,還有元未央的麵孔,以及周齊雲渡劫的情形。


    但是,他始終無法將這些畫麵穿起來,無


    法徹底記起前塵往事。


    竹嬋嬋已經長成了半大姑娘,氣息飄然若


    仙,修為深厚雄渾,她穿著郭小蝶的衣裳,誠如之前所言,郭小蝶的衣裳對她來說有些小。


    “應該是上次記憶解封時,他將一部分力


    量暗暗藏起,用來對抗紙符封印,在封印中留下了漏洞。”


    少女洋溢著老氣橫秋的青春活力,抬手把


    胸脯往上托一托,免得勒得慌,低著身子湊到許應麵前,打量許應的眉心。


    許應眉心果然有一道雷霆紋,隻是痕跡極


    為暗淡,不仔細看難以察覺。


    她幾乎貼在許應臉上,一邊盯著雷霆紋


    看,一邊存想,將雷霆紋的形態轉化為道象記錄下來,道:“這道雷霆紋,應該便是他失憶之前留下的線索。我懷疑封印激發的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破封的準備。”


    許應乖巧的坐在那裏,被她呼出的氣息撲


    到臉上,臉色微紅,移開目光、問道:“嬋嬋,你體內的仙藥煉化了多少了”


    “隻煉化了一點”


    竹嬋嬋說到這裏,突然醒悟過來,難以置


    信的看著他,失聲道,“你記起我了”


    許應點了點頭,道:“剛才我從武陵回來


    時,突然又記起了一點點。你的修為為何停滯不前按理來說,你應該將體內仙藥煉化了。”


    “我要壓製住修為,修煉攤法,再將催法


    與煉氣法門統一。”


    竹嬋嬋歎了口氣,道,“我發現我從兜率


    宮竊取的仙藥,好像不足以支撐我成仙。我那個時代的煉氣法門,沒有發現人體六秘。而我竊取的兜率宮仙藥,好像隻能將心力提升到仙的層次。擇日飛升就算我把仙藥煉化幹淨,也撐不過天劫。”


    她直起腰身,目光閃動、道:“你消失的


    那段日子,我痛定思痛,決定要打開人體秘藏,催氣兼修!不過我的修為已經到了重樓的境界,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她麵色凝重,道:“我打不開人體秘


    藏。”


    許應笑道:“你沒有尋龍定位術,自然無


    法打開人體秘藏。”


    竹嬋嬋搖頭道:“你在大蛇的肚子裏丟了


    好幾卷尋龍定位術.我隨時可以進入蛇腹,當然可以看到這些典籍。我也是天資聰慧,尋到這幾個秘藏不難。但我尋到秘藏之後,還是打不開秘藏。”


    許應大惑不解。


    竹嬋嬋迦跌而坐,身後飛出一個大姑娘,


    正是她的元神,彌漫燦燦神光,威嚴不可冒犯,伸手拉住許應的手。


    許應隻覺身體一動,不由自主的就跟著她


    飛了起來。


    他低頭看去,便見地上還有個自己。那個


    自己光芒燦燦,極為奪目。


    “咦.拉錯了。怎麽把肉身拽出來了”


    竹嬋嬋懊惱的嘀咕一句,把許應往下一


    推,抓住許應魂魄的手便自飛起,鑽入自己肉身的後腦。


    許應肉身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兩人率先來到混沌海。


    饒是許應的魂魄強大,竹嬋嬋的元神不


    弱,也被洶湧澎湃的混沌海鎮住。隻見這片混沌海比許應的混沌海大了無數倍,那顆混沌泥丸則像是一個巨大的天球,坐鎮在混沌海中央!


    兩人的目光落在上麵,頓時有一種天地扭


    曲,無限向混沌天球中跌落之感,極為難受!


    竹嬋嬋的元神抓住許應的手,衣衫獵獵,


    從浩瀚無垠的混沌海上空飛過,這裏浪聲澎湃,充滿混沌噪音,讓人無法集中精神。


    竹嬋嬋大聲道:“以我最強的神通,也無


    法打開這顆混沌泥丸!隨著我的修為境界增長,混沌泥丸也在不斷增長!我重修元神,元神剛成的時候,這顆泥丸便已經壓得混沌海沉降!現在,這顆泥丸比那時大了數十倍!”


    許應跟著她,遠離混沌泥丸,心驚肉跳的


    從混沌海上空飛過。


    他們經過十二重樓,來到心嶽仙山,進入


    仙山中的心室,尋到絳宮秘藏。


    絳宮中兜率仙火熊熊,任何神通在這裏都


    難以維係威力,道象都會被燒成灰燼,比叩關境界時難開了何止萬倍


    他們又來到黃庭秘藏、玉池秘藏,這兩個


    秘藏的開辟難度,也提升了不知多少倍。玄黃之氣厚重無比,鎮壓無數諸天世界,玉虛青氣凝固如玉,更是幾無開辟的可能!


    兩人停在玉池秘藏外,竹嬋嬋歎了口氣,


    道:“大惡人堵死了飛升路,想要飛升,隻靠兜率宮仙藥可不成,還需要其他五座仙宮的仙藥。我不可能用三萬年去其他仙宮竊取仙藥,那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開人體六秘。隻是修為越高,開啟六秘越難。”


    許應怔怔出神,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


    能:“倘若修煉到飛升期,還能打開六秘嗎”


    竹嬋嬋搖頭道:“我修煉到重樓境界,即


    便動用最強的神通也無法開啟秘藏,須得尋找我當年留下的法寶,才能打開秘藏。倘若修煉到飛升期,就算用我給周天子煉的法寶,也絕對打不開!”


    許應眼睛一亮:“我知道泥丸宮主人布局


    吃人的原因了!他是飛升期的煉氣士,自忖沒有足夠的力量飛升,又無法打開自己的人體秘藏,修為實力無法再進一步,因此他設局,傳出攤法,讓其他人幫他修煉秘藏!”


    竹嬋嬋道:“可是,他隻傳出泥丸秘藏的


    修煉法門…”


    她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說,人體六


    秘,六種秘藏的傳承,他統統傳了出去!他不止收割泥丸,絳宮、黃庭、玉池、玉京、湧泉,他統統都要收割!”


    竹嬋嬋倒抽一口冷氣,喃喃道:“這小


    子,居然這麽狠……倘若我小師弟還活著,豈不是說他也這麽狠”


    她難以置信。


    許應思索道:“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六個


    月前,我打開黃庭秘藏,釣取神識仙藥,並未察覺到被人盯上的感覺。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黃庭主人,就是先前盯上我的三個秘藏主人之!”


    他頓了頓,道:“這個人已經盯上了我,


    無須再盯一次。不知道元未央是否已經補全了元道諸天感應。倘若沒有補全,她家老祖元無計就危險了。”


    他回憶起元未央,腦海中浮現的總是元如


    是,因此固執的認為元未央就是那個讓他吃胭脂的女孩。


    這時,有人上山,是一個年輕男子,躬身


    束。”道:“是許應老祖嗎家師命我前來送請


    許應疑惑道:“你家老師是”


    那年輕男子道:“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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