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點!”


    烏蠅伸手指了指章文耀,再看了看樓下的車流:“路上很亂的,章sir。”


    說完。


    他轉身跟在季布身後往樓下走去。


    “站住!”


    章文耀的表情快速變幻了幾分後冷喝一聲,轉而跨步衝到了季布的麵前將他擋住。


    他伸手從兜裏摸出了自己的證件來掛在胸前,伸手攔住了季布跟烏蠅:


    “季布,你們兩個涉嫌威脅警務人員的人身安全,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們兩個,請跟我去警署走一趟。”


    “涉嫌威脅警務人員人身安全!去警署!”


    季布眉頭一挑,抬了抬眸子掃了章文耀一眼:“高級警司親自出來拉人,我好大的麵子啊!”


    他冷喝一聲,臉色冷了下來:“讓開!”


    “我現在懷疑你們兩個藏械啊!”


    章文耀的語氣跟著高了幾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擋住了兩人的去路:“跟我去警署啊!”


    “!”


    季布睜眼看了看章文耀,兩手往前一探,雙手怵在了章文耀麵前:“來,你拉!”


    他沉聲再度嗬斥了一句:“夠膽你就拉我!”


    身後。


    站在季布身後的烏蠅在季布說完以後,身子一側,右手撩開外套的下擺,直接按壓在了腰間。


    那動作好像在說,隻要章文耀敢動手,他烏蠅就敢掏槍出來,當場把章文耀射死,壓迫感十足。


    “……”


    章文耀嘴唇嚅囁,看著烏蠅這個掏槍的動作,不由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結聳動。


    “你拉!”


    季布伸出的雙手再度往前一探,看著沒有了下一步動作的章文耀,直接伸手一推將擋在麵前的章文耀拉開:


    “你敢拉人你擋在這裏幹什麽啊!”


    推開章文耀,季布大搖大擺的往樓下走去。


    “屎忽鬼!”


    烏蠅跟在季布身後往外走,與章文耀擦肩而過的時候,右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朝著章文耀射了一槍:


    “biubiu...一槍射爆你的頭啊!”


    “章sir,記得埋單!”


    走到前台的烏蠅還不忘記跟前台小姐說了兩句,伸手指了指後麵站著的章文耀,意思是他埋單。


    “冚家鏟!”


    章文耀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消失的季布跟烏蠅,臉色鐵青的咬了咬牙,看著走過來的前台小姐,摸出鈔票來結賬,跟著往樓下走去。


    驅車回到警務處以後,章文耀就把自己關在了辦公室裏,手裏香煙一根接著一根。


    他現在算是回過味來了,忠信義這件事,季布肯定也一直都參與在其中的。


    一下午的時間。


    章文耀就一直在複盤著跟季布所有有關的信息,不過他並不準備立刻動手。


    他也不確定季布現在手裏到底掌握了多少有關於自己的信息,八麵佛在他手裏的話,很多事情就都充滿了變數。


    “季布!”


    章文耀眼神陰忖忖的盯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咬牙一字一頓道:


    “人終有一死,而有些人則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思考了良久以後。


    章文耀起身來到門口,先把辦公室的門從內側反鎖,然後將窗戶的百葉翻折遮擋,重新坐回在座位上。


    他拿起電話來,手指在空中停頓了好一會,略做回憶後然後快速的按下一串數字出去。


    沒多久。


    電話接通。


    “喂。”


    章文耀的聲音響起,率先開口:“琛哥,是我。”


    這通電話,是打給韓琛的。


    “嗯。”


    韓琛的聲音不鹹不淡,輕飄飄的應了一句:“我當然知道是你打來的,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個號碼啊。”


    ”算下來,這個號碼你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打過了,對吧章文耀章高級警司!”


    “嗬嗬。”


    章文耀賠了個笑臉。


    “這不是章文耀章sir嘛。”


    韓琛的語氣跟著多了幾分玩味,似笑非笑道:“怎麽今天怎麽有時間跟我打電話了啊”


    “我記得,章sir可是很忙的,我好幾次想跟你通電話但是一直預約不上啊,今天你主動給我打電話,確實讓我覺得有些意外了。”


    “琛哥,你看你這話說的,這不是之前事情太多了嘛,很多事情又著急沒時間。”


    章文耀語氣不變的陪著笑臉,語速很快的直接把這個話題帶過去了,很自己的跳過:


    “今天跟你打電話,是有個事情想要跟你匯報的。”


    “匯報”


    韓琛哼笑一聲,搖頭道:“不要這麽說,我韓琛可不敢擔待,章sir可是堂堂高級警司,高級警務人員。”


    “你說你一個高級警司向我普通市民韓琛這種角色匯報,說出去也不合適啊,對不對。”


    章文耀聞言沉默了下來,沒有接話,額頭上已然是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能看的出來,章文耀在麵對韓琛的時候,還是很有心理壓力的。


    “嗬嗬。”


    韓琛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補充到:“雖然說,你章文耀是我撒出去的棋子。”


    “……”


    章文耀再度沉默,嘴唇蠕動了一下,陪著笑臉:“琛哥,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就是你的人啊,哪怕我混到再高的位置,我肯定還是記得琛哥的。”


    “嗯...”


    韓琛甕聲甕氣的點了點頭:“看來,你還記得啊,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我很欣慰。”


    他的五個手指頭很有節奏的在桌麵上來回點動著,見電話那頭的章文耀沒有說話,這才繼續往下說:


    “說說吧,今天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的。”


    能看的出來。


    韓琛還是有極強的控製欲的,完全拿捏住章文耀的氣勢以後,這才說事情。


    “是這樣的。”


    章文耀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事情的經過跟韓琛說了起來,直入主題:


    “我被林昆給盯上了,現在他們手裏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要來對我動手了。”


    “我想,讓琛哥幫我處理了。”


    “嗯”


    韓琛聞言笑了一聲:“你確定是要對你動手!”他頓了頓,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跟著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三個小時前你外出了,去了西貢的一家咖啡廳,見了季布。”


    “你們聊什麽了我不知道,但是從你跟季布的表情上來看,一開始的時候你們聊的還挺歡快的啊怎麽好好的季布又要對你動手了。”


    電話裏忽然一下子就陷入了安靜之中,莫名的詭異的安靜。


    “還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很久以前就已經在跟林昆他們鬥起來了。”


    “怎麽今天才來找我,自己解決不了了所以才來給我打的這通電話!”


    章文耀麵色一滯。


    韓琛麵帶笑容,笑容玩味的拿著電話,手指依舊很有節奏的在桌麵上敲擊著。


    “……”


    章文耀此時之感覺後背冷汗直冒,一陣冰涼,在短暫的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以後,笑著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季布他今天約我出來說是有事情要跟我談,然後我就去了。”


    他說話依舊是很有挑選性的,沒有去搭理林昆這一茬,語速很快的往下說:


    “想必琛哥你有所不知,季布是林昆手裏的頭馬,他找到我我也沒辦法回絕,也就過去見他了。”


    “嗯。”


    韓琛點了點頭,語氣輕飄飄的說到:“說吧,你們都說什麽了。”


    “季布跟我說,林昆想對付琛哥,讓我站在他們那邊,一起來對付琛哥。”


    章文耀目光閃爍了一下,有選擇性的把兩人對話的內容重複給了韓琛聽:


    “我能站到這個位置,那都是琛哥一手扶持上來的,我章文耀肯定不會是那種人,肯定不可能幫著他一起來對付琛哥,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拉到韓琛的身邊,跟季布他們站在同一對立麵。


    “嗯。”


    韓琛聞言隻是點了點頭,應了一句:“你說的應該都是真的,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我就說嘛,你們兩個人見麵,中間那一段還談的好好的,怎麽忽然在離開的時候就又吵起來了。”


    “嗬嗬...”


    章文耀笑了笑賠了個笑臉,沒有說話,他的心裏也越發的後怕。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韓琛的監視之下。


    好在自己跟季布對話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不然萬一現場有個監聽器之類的,那徹底玩完了。


    “行,你跟林昆他們之間的衝突我算是明白了,季布讓你來對付我,你拒絕了,然後你們就衝突了。”


    韓琛先是簡單的做了個總結,而後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分析:“也就是說,你有把柄被他們抓住了!然後你自己還解決不了,所以你找到了我韓琛,我能不能這麽去理解。”


    “嗯...”


    章文耀沉默了一下,還是點頭承認了。


    “出問題了找大佬,這個思路沒錯。”


    韓琛手指摩挲著下巴,語氣沉吟一聲露出了思考的姿態來,而後語氣狐疑:


    “但是我有點不理解了,章sir不是培養了自己的人麽那個忠信義!”


    “想當年,你跟林昆合作的那麽開心,眼看著就要走到一起去了,如果不是及時阻止,說不定你跟林昆現在已經徹底綁在一塊去了呢。”


    “……”


    章文耀依舊沉默,隻是心煩意亂的點上了一支香煙,重重的吮吸著,目光盯著煙頭冒出的藍青色煙霧,沉默不語。


    “當年,我看你的意思你好像也不怎麽願意跟林昆決裂啊,後來沒辦法你才跟他站在了對立麵。”


    韓琛的語氣隨著說話,轉而開始變得逐漸的冷淡了下來,繼續往下說到:


    “或者說,你好像不太喜歡我韓琛,所以你開始慢慢組建起了你自己的力量,比如說忠信義。”


    “你自己一手慢慢組建起了忠信義,扶持連浩龍,忠信義應該算是你絕對核心的班底吧,怎麽這件事情讓他們出來幫你解決啊!”


    “琛哥。”


    章文耀聽著韓琛的話,隻能硬著頭皮解釋到:“忠信義確實跟我有關係,但絕對不是說要拿來自己獨立的想法。”


    “我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想更加方便的配合琛哥而已,絕對沒有自己自立門戶的想法。”


    章文耀隨著在警隊裏的越走越高,越走越順,漸漸地他生出了擺脫韓琛控製的想法。


    於是乎。


    這也才有了忠信義這麽一個產物。


    隻不過很可惜。


    忠信義一場內亂,自己的想法徹底被打破了。


    “哦,我想起來前一陣子的新聞了。”


    韓琛卻並沒有搭理章文耀的話,依舊順著自己剛才的話題繼續往下說到:“忠信義沒了,連浩龍、連浩東等一幹頭目全部撲街了。”


    “在警車上搶奪槍械意圖反抗被射死的阿發,在警署門口被裝修工人劃破脖頸的素素,好像這一切背後的操手跟你章sir有點關係呢!不知道我有沒有猜對啊!”


    “章sir,這可都是你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你說下手還真能下得去手啊一個不剩的全部滅口!”


    很明顯。


    韓琛對於章文耀的事情全部都了如指掌。


    “嗬嗬...”


    章文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否認,隻能承認:


    “我養的狗不聽話,那我就隻能是處理掉了,沒辦法的事情,隻能這樣。”


    “嘖嘖...”


    韓琛聞言不由連連咋舌,眉頭跟著也簇擁到了一起,語氣玩味道:


    “你養的狗還隻是不聽話,你就把他們給處理掉了,那我韓琛養的狗不單單不聽話,甚至還想甩掉我這個主人乃至於幹掉我這個主人,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我沒有!”


    章文耀聲音尖銳,當即就反駁了起來:“琛哥,我沒有,我從來沒有任何想對琛哥不利的想法,真的。”


    他語氣慌張,忙不迭的語速飛快的為自己辯解:“咱們認識了這麽多年,我從來沒有有過這種想法,我一直心懷感恩,如果不是琛哥,我不會有今天的位置。”


    “你知道就好!”


    韓琛冷聲嗬斥了一句,壓低著聲音說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啊”


    “我韓琛把你送到這個位置,你他媽的倒好,還嫌棄我韓琛對你有束縛,還想反抗起我來了”


    “高級警司!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上麵的人說你有用,你現在會到高級警司的位置去你他媽的早就撲街了。”


    “你唯一聰明一點就是,在你還沒有完全的把握擺脫我之前你沒有露出你的馬腳,所以上麵才把你提到高級警司這個位置。”


    “在我們眼裏你什麽都不是,隻要我們想,立刻就能踩死你,啥也不是!”


    “……”


    章文耀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悅,陪著笑臉連連點頭:


    “琛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會這麽做的,我也不敢這麽做的,真的,你....”


    “行了,諒你也不敢,你也沒那個本事!”


    韓琛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就打斷了章文耀的話,在做出了足夠多的威懾以後,他這才步入主題:


    “說吧,有什麽麻煩解決不了的,我幫你想想辦法,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了,你也終於是想到我韓琛了。”


    “琛哥,是這樣的。”


    章文耀很有眼力勁,完全不搭理韓琛關於自己有意擺脫他的控製的這件事,直接說自己的事情:


    “林昆的頭馬季布,這個人很有想法,他很有針對性的對我做出了一些部署,他的行動也都是非常有針對性的,他....”


    “說重點!”


    韓琛毫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是讓你直接說問題,不是讓你用你們官方的語言來誇讚季布這個人如何如何威的,懂嗎!”


    “再說了,你能被他抓住馬腳,不一定是他夠厲害,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夠撲街才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


    章文耀聞言沉默,雖然不爽韓琛的說法,但是眼下自己已經沒辦法去解決這個麻煩了,也隻能咬了咬牙不反駁:


    “是這樣的,季布先是策反了我下麵的兩個警司,孫警司跟侯景程,孫警司那個人已經撲街了,剩下的是侯景程還在幫他做事。”


    “侯景程,我不知道他手裏有沒有關於我的把柄,但是這個人的存在肯定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他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跟著說到:“然後就是八麵佛了,八麵佛是緬北那邊做白粉生意的。”


    “你也知道,林昆也是做白粉生意的,我利用八麵佛去對付林昆,但是八麵佛現在也落到了季布的手裏,八麵佛可能給他們提供了更多的信息。”


    “還有....”


    “還有!”


    韓琛的眉頭擰在了一起:“這他媽的都好幾條了,你還有證據被他握在手裏!”


    “……”


    章文耀撇了撇嘴,繼續說到:“還有一個就是忠信義的駱天虹,駱天虹是連浩龍的頭馬,他的身手很好,但是他沒死被季布救下來了。”


    “季布肯定會利用他來對付我的,現在所有的事情全部積攢在一起,我手裏沒有足夠的人手....”


    “行了,我知道了。”


    韓琛長長的吐了口氣,做出了最後總結:“我算是聽明白了,你被季布吃的死死的,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所以就想到了我韓琛是嗎!”


    “你可玩的真夠爛的啊,一手好牌全部被你打的稀爛,我算是明白了,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情,你依舊不會來聯係我啊!”


    “琛哥!”


    “行了,等我給你電話。”


    韓琛不等他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章文耀拿著傳來忙音的電話,看了好一會咬牙把電話拍了回去,捏著眉心坐在座位上抽煙。


    電話這頭。


    韓琛掛斷電話以後,簡單的把剛才的事情給整理了一下,而後再度拿起電話來撥通了出去:


    “喂,是我,是阿琛啊....”


    他的語氣也變得恭敬了起來,言語中充滿著笑意:“是這樣的,章文耀那邊出了點問題....”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那行,那我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好,那就這樣,有事情我再聯係你....”


    掛斷電話以後。


    韓琛再度拿起電話,轉而再度打給了章文耀。


    正在抽煙等待的章文耀連忙就拿了起來,再度露出了笑容來:“喂,琛哥。”


    “嗯。”


    韓琛甕聲甕氣的應了一句,而後直接說事情:“這件事情上麵說了,讓我幫你把這件事情處理好,接下來要怎麽做,你配合著我的人就行了。”


    “好的好的。”


    章文耀聞言連忙點了點頭應和到:“琛哥要是願意幫我,這件事肯定沒跑了。”


    “上麵的人給信了,你隻要把你自己的東西藏好了,不該在你權職範圍內出現的財產你自己全部處理好就行了。”


    韓琛言簡意賅的轉達著上麵給出的解決辦法:“你說的什麽八麵佛、侯景程這些,他們手裏肯定沒有能夠直接針對你的所謂的貪汙證據的。”


    “可是,他們....”


    章文耀想說話,但是韓琛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意思。


    “再者,就算他們有什麽證據,沒關係,怕什麽,讓他們遞交給有關部門去舉報吧!”


    韓琛語速很快,說話的語氣中也充滿了底氣:“一群跳梁小醜而已,上麵的那位說了,他會打點好的,到時候就算有人來查,那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好,好!”


    章文耀一聽到韓琛這麽說,立刻也自信十足了,因為上麵的那位開口了。


    上麵的那位,隻要他開口,他還真有足夠的本事來處理好這件事情。


    “不過...”


    章文耀沉吟一聲,似乎還是有些許的焦慮:“雖然說上麵那位能夠處理好,但如果他們把這些東西遞交給了icac,廉署的那班人要是查的話....”


    “撲街!”


    韓琛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聲線獨特且沙啞,不屑一顧道:“你啥啊,你是高級警司,icac能輕而易舉的就來找你回廉署飲咖啡啊”


    “再說了,你也太低估了上麵這位的能力了,他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就萬無一失,icac又如何雖然他們有足夠大的權利,但他們也是人。”


    “隻要是人,他就一定會有弱點,上麵肯定也早就有所準備了的,他說能搞定那你就不用再擔心了,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知不知道”


    “好!”


    章文耀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琛哥,有你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


    事到如今。


    有了上麵那位的應允,章文耀也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對了。”


    韓琛的語氣跟著一轉,話語中多了幾分淩厲:“我們願意幫你不是說你章文耀非你不可,我們願意幫你,是因為你目前為止還有一定的用處。”


    “以後,如果你再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放心,立刻你就能被換下!”


    “是...”


    章文耀額頭冒汗的應了一句。


    “那行。”


    韓琛不再廢話,簡單的給他製定了計劃:“接下來我會讓我的人去聯係你的,咱們第一步,先把侯景程這個叛徒處理了。”


    “侯景程嗎”


    章文耀聞言斟酌了一下,說到:“不如直接把他給撤了!”


    “撲街!”


    韓琛毫不客氣的嗬斥到:“港島是一個法治社會,你要是把他下了,他不得天天去鬧事啊”


    “那些媒體都是看到哪裏有新聞噱頭就撲上去的,萬一侯景程手裏真的有什麽東西給了媒體,滿大街都知道了,那時候還怎麽保你啊!”


    “先把你身上的爛事處理掉,直接做掉侯景程讓他永遠閉嘴就行了,處理完他以後,咱們再繼續來對付林昆他們。”


    “好,聽琛哥安排。”


    章文耀忙不迭的點頭應允,語氣畢恭畢敬的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呼...”


    他放下電話,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細細密密的汗珠,轉而再度點上一根香煙,平緩著自己的情緒。


    還好。


    還好。


    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以內。


    其實。


    章文耀早先的時候,隨著自己在警隊的步伐步步高升,這才產生了想擺脫韓琛的想法。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韓琛的本事,並不知道韓琛在裏麵有人。


    也是在後來他才慢慢知道的,韓琛不單單隻是安插了自己這麽一個臥底進警隊,一同安排進去的臥底還有好幾個。


    上麵的那個人的本事,也是他章文耀忽然被提攜到了高級警司以後,章文耀這才發現的。


    雖然不知道上麵那個人是誰,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打破頭皮去爭取的位置,在他們眼裏不過是一場權力的遊戲而已。


    所以。


    章文耀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當初要跟韓琛唱反調了。


    尤其是剛才。


    他再度體會到了上麵那位的本事,也越發的慶幸,幸好自己沒有跟韓琛他們徹底撕破臉皮。


    自己極度忌諱的貪汙相關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什麽都不是,簡直隻手遮天啊。


    一眨眼。


    距離碰麵章文耀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了。


    這段時間,季布也沒有閑著。


    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了一些嚐試下的做法,他先是嚐試性的試圖往報社、媒體投發一些自己整理出來有關於章文耀貪汙的信息,但是卻全部都沒了下文。


    懷著不信邪的季布,索性直接拿出一份整理好的證據來,安排馬仔去有關部門檢舉舉報章文耀。


    這些證據,雖然不能夠直接坐實章文耀的罪名,但至少是可以讓章文耀接受調查了。


    隻不過。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去舉報的馬仔非但沒有把事情辦好,反倒是自己被警方直接就扣了下來。


    差佬在看到他提交的有關證據以後,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人給扣押了,要追究他誣陷的罪名。


    “草!”


    季布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眉頭直接就擰在了一起:“章文耀的門路這麽硬我們的人還被扣押了!”


    “是這樣的。”


    烏蠅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沒好氣的罵道:“咱們還是太低估了章文耀的本事了,這貨很明顯在裏麵還有人啊!”


    “這樣。”


    季布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做出指示:“你先去找侯景程,他是警司,讓他找人幫忙運作一下,先把裏麵的這個小弟運作出來再說。”


    “好。”


    烏蠅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那我先給侯景程打個電話,完了跟他約個地方見一麵。”


    “去吧。”


    季布擺了擺手,摸出一支香煙來點上,驅車前往了駱天虹所在的診所。


    直覺告訴季布。


    要處理章文耀,好像不能用常規的手段來處理了,自己的行動他肯定也有所察覺。


    所以。


    季布得先手做好另外的打算。


    很快。


    他開車來到了診所。


    這段時間。


    駱天虹並沒有離開,就一直待在這裏養傷,半個多月時間下來,他整個人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喲。”


    季布跨步走進後院,看著正坐在凳子上曬太陽的駱天虹,齜牙笑道:


    “看上去你恢複的不錯嘛。”


    “季布。”


    駱天虹坐在座位上,右手手裏拿著八麵漢劍怵在地上,聽到聲音後扭頭看向他:


    “你來了。”


    “嗯。”


    季布掃了眼駱天虹非常紮眼的藍色三七分發型,跨步來到他的麵前,拉開另外一條凳子坐下,摸出香煙來:


    “來一根”


    駱天虹看了看他,伸手接過香煙:“你自己一個人過來,不怕我斬了你!”


    “斬我!”


    季布齜牙一笑,表情輕鬆的吸著香煙,吐出一條藍青色的煙線:


    “我救了你一命,你斬我幹嘛駱天虹名聲在外,好像沒有恩將仇報這一條評價吧。”


    他抬手拍了拍褲腳上掉落的煙灰:“再說了,你又沒有見過我的身手,你這麽有把握能斬我啊”


    “不瞞你說,我在少林寺待過幾年多少練了點招數,而且還斬獲了全國武術冠軍的頭銜,我的身手也很好的,你要是不信,咱們比劃比劃”


    “哼!”


    駱天虹冷哼一聲,掃了眼季布以後沒有再搭理他這一茬:“說吧,今天過來找我幹什麽。”


    “你在等我,不是麽”


    季布右手手臂忖著膝蓋,身子前傾:“你應該知道我過來是幹什麽的。”


    “你這麽有把握”


    駱天虹看著他,捏了捏手中香煙的煙蒂:“龍哥的死,忠信義的覆滅,你季布逃不了幹係。”


    “弱肉強食,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樣,更不要說咱們這些出來撈的了。”


    季布裹了口香煙,仰頭看著天空,吞雲吐霧:“我跟你們忠信義本來就是競爭關係,大家為了點利益打起來這本來也非常正常。”


    “再說了。”


    他轉而扭頭看向駱天虹:“忠信義怎麽出事的,連浩龍是怎麽死的,背後都跟誰有關係,我想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還隻是用腦子來對付忠信義的時候,忠信義就已經撲街了,我還沒有用武力呢。”


    “哼!”


    駱天虹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了。


    忠信義出事的那天晚上,駱天虹本人也在現場,親眼看到了連浩龍被活活燒死。


    害死他的人是連浩龍的老婆素素跟阿發,他們跟老鷹勾結在一起算計了連浩龍。


    “說吧!”


    駱天虹把手裏的香煙掐滅,順手拿起一旁的八麵漢劍來,拔劍出鞘盯著劍身:


    “老鷹是誰。”


    “章文耀!”


    季布看了眼駱天虹手裏的八麵漢劍,挑眉道:“我看看!”


    “唰!”


    駱天虹手中漢劍一揮,斬向季布。


    季布眯眼看著呼嘯而至的漢劍,不動聲色。


    漢劍自季布的跟前停下。


    季布伸手接過漢劍,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起鋒利的劍身來,而後抓著劍柄動作熟練的耍出了一個個劍花來。


    漢劍在他手中宛若遊龍。


    駱天虹看著完美駕馭、熟練操控著八麵漢劍的季布,不由眼角微微一眯。


    以他自己的目光來看,這個季布好像也是個行家。


    “鐺....”


    季布收劍入鞘,而後把漢劍遞回給了駱天虹:“劍不錯,就是劍的本身戾氣重了點,需要養養。”


    他話有所指。


    駱天虹當然也聽出來了,不過並沒有搭理他,伸手接過八麵漢劍,手指摩挲著劍鞘:


    “你也練過!”


    “花架子。”


    季布笑嗬嗬的擺了擺手:“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拿過全國武術冠軍,那時候也練過,隻不過都是道具劍,花架子而已,跟你沒法比。”


    “再說了,自建國以後,我們習武講究的都是強身健體,並不主張搏鬥。”


    “哼。”


    駱天虹無比高傲的冷哼一聲,再度問到:“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


    季布擺了擺手,轉身朝著外麵走去:“你先養著吧,放心,我會給你一個幫連浩龍報仇的機會。”


    駱天虹坐在座位上,看著轉身離去的季布,而後收回目光,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兩人看似無厘頭的對話,目的已然達到。


    駱天虹心裏有數,季布之所以救下自己,不過就是想利用自己來解決章文耀而已。


    而他。


    目的性也很明確:為連浩龍報仇。


    另外一邊。


    烏蠅先是跟侯景程掛了一個電話說明了情況,而後開車先接上了侯景程,兩人前往警署撈人。


    這種事情,侯景程本人並不需要出麵的,撈一個人對他一個警司來說也並沒有什麽太大的難度。


    “謝了。”


    烏蠅看著警署門口被放出來的馬仔,目光看向副駕駛:“這件事就麻煩侯警司了。”


    看到馬仔被放出來就行了,他們兩人自然不會露麵。


    “不用客氣。”


    侯景程擺了擺手表示問題不大:“一點小事而已,舉手之勞,你跟阿布說一聲,章文耀沒那麽容易對付的。”


    “嗯。”


    烏蠅點了點頭,隨即發動車子離開警署:“走,咱們找個地方喝點!”


    今天侯景程不出工,有的是時間。


    “嗬嗬,不喝了。”


    侯景程搖了搖頭,直接就拒絕了:“馬上就快到晚上的飯點了,今天我女兒過生,回去陪她了。”


    “那行。”


    烏蠅聞言倒也沒有再堅持,打著方向盤朝著侯景程的住處開去:“那正好咯,一會路過蛋糕店順便買個蛋糕回去。”


    “嗬嗬,行。”


    侯景程點了點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中途路過蛋糕店取走侯景程提前預定的蛋糕,把人送到他家樓下。


    “謝了。”


    侯景程開門從車上下來,跟著打開後座的車門,把放在後座的蛋糕拿了下來。


    “喏。”


    烏蠅叼著香煙跟著走了下來,自兜裏摸出一個信封來放在了蛋糕的外包裝上:


    “這是大佬給的,給孩子過生的。”


    “臥槽!”


    侯景程掃了眼厚厚的信封,直接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咱們之間就不用來這一套了。”


    “我還得感謝阿布呢,自從幫他做事以後我心裏都踏實了不少,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讓我以後少蹲幾年,哪還能拿你們的利是啊。”


    “靠!”


    烏蠅笑罵著把信封塞進了侯景程的兜裏,不準他推辭:“一碼歸一碼,拿著就是了,也不是給你的,給孩子過生的。”


    “你這....”


    侯景程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行吧行吧,真是服了你們了....”


    “哈哈...”


    烏蠅仰頭大笑了起來。


    在離著他們不遠的位置。


    一台黑色轎車挨著路邊停靠。


    前座。


    兩個黑衣男子坐在主副駕駛座,目光看著那邊正在說話的烏蠅跟侯景程。


    “再等等!”


    駕駛座的男子掃了眼兩人,轉而扭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男子:“等他走了再動手!”


    “等個屁啊!”


    副駕駛的中年坐在座位上,懷裏抱著一把霰彈槍,正一顆一顆的往裏麵按壓著子彈:


    “反正都是要動手的,早晚都要解決的,多他一個少他一個都一樣。”


    他擼動槍栓把子彈推了進去,把握著霰彈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前方的兩人:


    “我這一槍噴出去,別說兩個人了,再來兩個依舊扛不住的,口徑即真理!”


    “動手!”


    “好!”


    司機應了一聲,隨著發動轎車,朝著那邊站著的烏蠅跟侯景程兩人快速的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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