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向琛哥表達你的謝意。”


    阿海眉眼微抬,先是掃了眼眼前的季布,目光轉而掃過在場的眾人,嘴角露出一抹挑釁味十足的笑容來。


    “靠!”


    眾多前來捧場的賓客看著阿海的這個笑容,頓時響起了一陣小騷動來。


    “冚家鏟,這個人太猖狂了吧!”


    “哪有這樣砸人家場子的,公司開業他送菊花!”


    “你看他那一身裝扮就知道是來砸場子的!”


    “這能忍!”


    大家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了起來。


    “喏。”


    阿海把鼻梁上的墨鏡往下壓了壓,露出眼睛來。


    這個動作看人會使視線上移,導致瞳孔向上,從而充滿輕蔑意味的肢體動作:


    “看到沒有,大家好像也對我的這份禮物非常滿意呢,我覺得,你還是說一句謝謝為好!”


    “嗬!”


    季布眼角眯了眯,看著地上擺放著的白、黃、菊花花籃,眼神中多了幾分冷意。


    “冚家鏟!”


    烏蠅的性子雖然有所轉變,但是也受不了這種刺激,整個人小宇宙徹底爆發,伸手一指阿海:


    “我叼你媽的,你這是在找死!”


    隨著烏蠅的起跳,立刻,人群中的便衣警立刻跟著行動了起來,快速的朝著這邊靠了過來。


    隻要烏蠅一動手,他們就能立刻在第一時間把人當場抓獲,證據確鑿。


    很明顯。


    這些便衣警也全都是目的而來的。


    今天阿海過來一是為了踩場子,二來就是順帶看能不能偷個雞,要是有人當場動手那就更好了,正好可以抓個現行。


    “烏蠅!”


    季布看著人群中伺機而動的便衣警,沉聲嗬斥了一句,一把伸手把他拉住:


    “住手,港島是法治社會,有什麽問題你的按照律法的章程來辦事。”


    “大佬!”


    烏蠅牙關緊咬,臉頰兩側的咬肌明顯,壓低著聲音怒火難耐的低吼道:


    “這個屎忽鬼故意來踩咱們啊!”


    “激動什麽。”


    季布給了烏蠅一個眼神,語氣依舊波瀾不驚,臉上的笑容也是絲毫不變,掃了眼阿海:


    “看來,琛哥今天這是有意要踩我季布了!”


    他眼神輕蔑的抬了抬,而後伸手一指地上的白黃菊花,語氣已經平靜:


    “拿走!”


    “不。”


    阿海搖了搖腦袋,果斷拒絕:“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往回拿的啊!這不合規矩。”


    他往前跨了一步,抬手幫季布整理著西裝內搭的白襯衣衣領子,用隻能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到:


    “嘖嘖嘖...季布啊季布,可真沉得住氣啊,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已經拿刀斬人了。”


    “拿走!”


    季布眼珠子一瞪,手指再度點了點一旁擺著的白黃菊花,沉聲嗬斥:


    “拿走拿走,我讓你拿走啊!”


    “我就不拿!”


    阿海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鬱了幾分,無比堅定的搖了搖頭,笑容得意:


    “夠種你就打我啊!”


    旁邊。


    幾個便衣警紛紛靠了上來,目光鎖定在季布的身上,今天他們過來的任務就隻有一個,盯死新世界的人。


    其他人見此一幕暗暗搖頭,季布八成是要發作落入人家的圈套了。


    因為這步棋就是用來將軍季布的,作為負責人如果都被激到這個份上都沒句話的話,那就說不過去了。


    “阿布!”


    楊蔻蔻自坐席上快步走到季布的身邊,抓住他的手臂微微用了用力,暗暗搖頭。


    “好。”


    季布拍了拍楊蔻蔻的手示意她放心。


    “還真讓我猜對了,有備而來啊!”


    他臉上再度露出笑容來,這個笑容非常有深意,看向阿海的眼神也越發深邃:


    “你們點子很多啊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們了!”


    “嗯”


    阿海看著季布又忽然露出的笑容,整個人不由眉頭一皺,心道這個撲街在搞什麽鬼。


    這時候。


    外麵的街道上。


    一台benz轎車挨著路邊緩緩停了下來。


    眾人紛紛看去。


    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雙高跟鞋,緊接著是白皙修長的長腿自車上伸了出來。


    安娜穿著紅色禮服從車子彎腰走了下來。


    白皙的皮膚外加上獨有的氣質讓她看起來令人眼前一亮,無比貼身的禮服將她妙曼的身段完美勾勒。


    隨著安娜的出場,原本還緊張的現場矛盾焦點被暫時轉移到了安娜身上。


    阿海眯了眯眼,同樣被安娜的氣質所吸引,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保持優雅。


    “嗨!”


    安娜抬起手來,衝正前方的季布招了招手,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


    “季先生,你好吖。”


    “安娜小姐。”


    季布笑著點了點頭:“你來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


    安娜朝著季布跨步走來,轉化成了英文開始為自己解釋起來:


    “臨時有點事情,所以來晚了一點,真是抱歉。”


    “沒關係。”


    季布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同樣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與之交談:


    “你能過來我就已經非常滿意了。”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楊蔻蔻也在快速的打量著安娜,看著她跟季布交談非常熟絡,不由眼神警惕了幾分。


    這是來自女人的敵意。


    “這位是”


    安娜的眸子掃過季布身邊站著的楊蔻蔻:“不介紹一下嗎”


    “這是....”


    季布剛想說話,就被楊蔻蔻搶先開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強調的意味:


    “我是阿布的朋友,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好。”


    安娜笑著點了點頭:“我叫安娜黛,也是季先生的朋友,叫我安娜就好了。”


    “好。”


    季布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現場:“隻不過很遺憾,今天的開業儀式出了點岔子。”


    說著。


    他掃了眼地上擺著的菊花:“在我們這裏,這個菊花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它同樣用來放在祭奠場合的。”


    “啊”


    安娜聞言皺了皺眉頭:“是這樣嗎誰送的!”


    “喏。”


    季布努了努嘴,示意一旁站著的阿海。


    “好的。”


    安娜掃了眼阿海,然後點了點頭道:“那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哦我的上帝,這太美妙了。”


    季布笑著點了點頭,不可置否:“如果安娜小姐能幫我出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哦當然。”


    安娜同樣跟著點了點頭,而後微微轉身看向了站著的阿海,淺藍色的瞳孔視線聚焦,上下打量著他。


    “hi。”


    阿海一看安娜看向自己,立刻衝安娜打起了招呼,露出了一個自認為陽光帥氣的笑容,轉化成普通話:


    “很高興認識你。”


    在港島,會說英文其實並不是很稀奇的事情,但是對於阿海這種不折不扣的爛仔來說,卻非常稀罕。


    阿海聽不懂季布跟安娜兩個人再說什麽,但是他會察言觀色。


    當安娜看向自己的時候,上下打量麵色無常,便下意識以為因為自己的優雅引起了這位美女的重視。


    “啪!”


    安娜忽然抬手,兩個大嘴巴子直接甩在了阿海的臉上,一左一右雨露均沾,非常勻稱。


    掌聲清脆而響亮。


    在阿海的臉上留下了鮮紅的掌印。


    “嘶....”


    現場的眾人被這忽如其來的兩個大嘴巴子打的一片唏噓,更有人直接拍手叫好。


    明眼人都知道阿海今天過來就是挑釁的,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現在見有人仗義出手,自然拍手叫好。


    “草!”


    阿海被毫無征兆的兩個大嘴巴子扇的腦袋嗡嗡,呆滯在原地得有好幾秒鍾以後,便下意識的抬手就要回手。


    “啪!”


    阿海的手剛剛揮出,便被人直接抓住了。


    “草!”


    阿海剛要發作,看清楚了抓著自己手的正是今天跟自己配合的便衣警組長,更換了台詞,情緒激動,開始扮演起了一個受害者來:


    “劉sir,你來的正好,看到沒有,他們動手打人啊,抓他,抓他們坐監!”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指著自己的左右掌印通紅的臉蛋,開啟表演天賦:


    “看到沒有,抓他們,他們一夥的!我要我的律師起訴他們!”


    阿海表現誇讚,其實這也是他們事先對好的劇本。


    誰知道。


    劉sir卻壓根就沒有接阿海這一茬,而是沉聲嗬斥了一句:“好了,別叫了!”


    “聽到沒有”


    阿海立刻做出附和:“叫你們別叫了!”


    “……”


    劉sir頓時無語,皺眉忍著不耐重複到:“我叫你別叫了!”


    “叫你....”


    阿海再度跟嘴,忽然又覺得不對,然後反應過來,瞪大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劉sir:


    “我我別叫了我是受害者啊,你是不是拿錯劇本....”


    “閉嘴!”


    劉sir沉聲嗬斥一句,直接打斷了阿海的話,義正言辭的開始嗬斥了起來:


    “沒眼力見的東西,人家開業剪彩,你他媽的給人家送什麽菊花啊!你家裏死人啦!還有沒有公德心啊!”


    他一邊罵一邊斜眼觀察著安娜的表情,痛心疾首:“別說打你兩巴掌了,就是打死你那也是下手輕了!”


    見她無動於衷毫無反應,索性一咬牙揮手道:


    “來人,把這幾個人統統帶回去,簡直胡來,哪有在人家開業剪彩儀式上搗亂的!!”


    “是!”


    立刻。


    那些便衣下屬紛紛走了上來,不由分說的便把阿海跟他的四個馬仔全部戴上手銬拉了下去。


    “我草!”


    阿海整個人心態炸裂,不明所以的他還在咆哮:“我們說好的....”


    不等他話說完,直接被便衣警按住了嘴,現場立刻就清淨了很多。


    “趕緊趕緊。”


    劉sir掃了眼地上還未撤走的菊花,連忙招手讓夥計上來把地上的菊花撤掉:


    “丟垃圾桶,丟垃圾桶!”


    直到這一切全部做完,劉sir這才敢走到安娜麵前,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用英文說到:


    “真是不好意思安娜小姐,打擾到你了。”


    方才。


    劉sir在下麵可是看的真切,在安娜下來的時候他立刻就認出來了:


    這他媽的不是自己的鬼佬上司,艾布特警司的侄女麽


    她來幹什麽!


    他之所以這麽熟悉,因為他自己就是艾布特警司手下當差的,對於艾布特的情況肯定打聽的一清二楚。


    而後。


    安娜在看到季布以後非常的熱情,他們兩人的對話劉sir豎起耳朵聽了個真切。


    從他們的交談中就能發現這兩個非常熟悉,而且關係絕對不一般。


    這個季布什麽時候認識鬼佬警司的侄女了而且還關係這麽好!


    “草!”


    劉sir的心態當即炸裂,在心裏直呼晦氣,自己怎麽就攤上了這麽個事。


    就在昨天。


    警署裏以前的一個同事請自己吃了頓宵夜,再安排了一波大寶劍全流程。


    然後。


    他跟劉sir說起了今天新世界開業的事情,讓他幫忙對付一下。


    劉sir想也沒想直接就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幫忙今天過來盯著現場,隻要一有什麽不對立刻抓人。


    一開始。


    還挺順利的。


    可誰知道現場是這麽個情況啊,忽然殺出個鬼佬警司的侄女,自己點解


    此時此刻。


    劉sir的腸子都快悔青了,第一時間就要想著要不連夜跑路吧,誰知道這個時候安娜動手打人了。


    這好。


    劉sir哪還能跑啊,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出來表現一波,消除安娜的不滿,免得事後被鬼佬警司追責。


    “怎麽”


    安娜抬了抬眸子,看著強行維持自己形象又不敢過於生硬而布滿諂媚笑容的劉sir:


    “你認識我”


    “當然。”


    劉sir立刻捕捉到了關鍵詞,安娜不認識自己,立刻開始了自己的滿嘴胡謅:


    “早就聽說過安娜小姐的大名了。”


    “您剛才的出手真的是太正義、太解氣了,我為安娜小姐這種高潔的氣質所折服。”


    “好了。”


    季布冷冷的掃了眼劉sir一眼:“走吧,咱們借一步說話。”


    “當然。”


    劉sir連忙點頭,忙不迭的跟著季布離開了這裏:“季生,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說吧!”


    季布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你幫誰做事啊!”


    “林sir。”


    劉sir不假思索的直接說到,見季布皺了皺眉頭又連忙補充了一句:


    “北區警署的林國華總督察,他騙我說今天這裏有社團人員聚集,讓我來盯著點。”


    隻言片語,把自己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


    “哼。”


    季布冷哼一聲,直接離開了。


    劉sir暗暗鬆了口氣,連忙衝現場的一幹便衣警招了招手,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這場鬧劇結束以後,整個開業剪彩儀式便再沒有什麽其他的幺蛾子發生。


    安娜在現場待了十來分鍾以後也就直接離開了。


    今天到這裏來,依舊隻是她跟季布的一次交易而已,季布給錢、她負責露麵,僅此而已。


    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鑒於第一次合作非常愉快,季布在傭金這塊也從來不差事,每次都多給錢,幾番合作下來也沒有其他的差錯發生。


    所以。


    安娜黛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隻是走個過場二十萬就到手,比前兩次的交易還要簡單的多,欣然應允。


    今天的開業儀式。


    季布提前做了假設,猜想到了肯定會發生點什麽事情,會發生什麽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會一帆風順的。


    於是乎。


    季布在幾番考慮以後,決定再度跟安娜黛展開合作,幾次合作下來也很愉快。


    於是雙方便進行了交易。


    之所以選擇安娜黛,這也是季布深思熟慮以後考慮過的。


    安娜黛是日不落帝國的人,她的叔叔艾布特是警司,是一個非常有利的身份。


    在還沒有簽署回歸條約之前,在港島,華人是被處處針對的存在。


    華人的地位低到什麽地步


    鬼佬第一。


    阿三第二。


    華人排在最後。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條約簽訂以後的幾年,日不落帝國知道大勢不可逆轉。


    港島回歸是不可阻擋,華夏複興是必然的。


    他們這才虛了吧唧的開始調整華人的地位,開始出一些政策,以為自己保留最後一塊遮羞布,彰顯自己所謂的平等。


    所以。


    季布才選擇利用安娜,這比其他的招數要好得多。一個鬼佬警司的親戚,在這些差人眼中分量很重。


    “草!”


    烏蠅看著陸續清場離開的眾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媽的,今天差點就被他們擺了一道了,還是大佬你想得周到啊。”


    他有些好奇的比劃了一番:“對了,你是什麽時候又跟那個大洋馬勾搭上的”


    旁邊。


    楊蔻蔻立刻投來了目光,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又多了一分不悅的盯著季布。


    “……”


    季布瞬間無語,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跟烏蠅說到:“說的好,下次不準再說了。”


    “……”


    烏蠅也感覺到了楊蔻蔻的眼神好像有些犀利,立刻撓了撓後腦勺:


    “大佬我做事去了,你們聊,你們聊。”


    腳底抹油直接開溜,跑的飛快。


    “蔻蔻。”


    季布斟酌了一下語言,露出笑容來走到楊蔻蔻的跟前:“謝謝你今天來幫忙捧場。”


    “別,大可不必謝我,還有,我們不是很熟,你叫我楊蔻蔻就好了。”


    楊蔻蔻的語氣無比生硬的回了一句:“畢竟你上次幫過我,這次我們兩個就當扯平了。”


    頓了頓。


    她話鋒跟著一轉,語氣輕哼:“剛才那個安娜黛是誰啊看你們說話的語氣跟態度,好像關係很好哩!”


    “額....”


    季布聽著楊蔻蔻的語氣,硬著頭皮解釋到:“就是很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已。”


    “當時的場麵你也看到了,隻不是需要她來幫手解決這個僵持的局麵而已。”


    “當真”


    楊蔻蔻黛眉一挑,抬了抬眼皮子輕飄飄的問道。


    “真。”


    “哼。”


    楊蔻蔻這才哼哼唧唧的沒再說話。


    “呼....”


    季布把楊蔻蔻送走以後,這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拍了拍手掌招呼著把眾人叫了過來,湊在一起開個小會。


    今天的剪彩儀式上發生的一幕讓季布非常不滿,盡管他克製住了自己,沒有當眾發作。


    盡管他提前做了一手準備,化解了今天的局麵,但是就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開業剪彩都讓人攪和,還玩個屁!


    “大佬!”


    烏蠅湊了上來,朝著外麵看了看:“蔻蔻小姐安慰好了”


    “閉嘴!”


    季布翻了個白眼,臉色跟著冷了下來:“召集人手,準備做事!”


    “好的。”


    烏蠅立刻應了一聲:“什麽時候。”


    “今晚!”


    “今晚!”


    “不今晚難道等著過年!”


    季布眼神銳利的掃過下方,沉聲嗬斥到:“我季布的場沒有人能掃,他惡心我!我就斬他手!”


    “是!”


    當下。


    他立刻就下去了。


    “冚家鏟!”


    季布負手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馬路上的車水馬龍:“韓琛啊韓琛,你他媽的還真敢惡心我。”


    “我等了一個月時間是在等我的業務整合完畢,你等一個月,你在等什麽!”


    “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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