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這片荒漠下埋藏著一座古城,而他的主宰就是不死神王。


    不死神王武功高深莫測。據說當年武當派的名宿青鬆長老,曾經在沙漠中遇見過沙漠之王。可是卻未曾在他手下走過十招。而青鬆長老的兩儀劍法在當時卻已是武林公認第一劍。


    既有主宰,當然要有人代替他執行權利。於是就有了二十四黑夜叉、十二黃羅刹、八修羅、以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四大尊者。據傳這些人武功極高,放在武林中,無一不是絕頂高手。


    時間就在陸小魚的思緒中飛快流逝,當烈日逐漸西落,氣溫開始下降之時,黃衫人終於睜開了雙眼。


    熟練的收起了帳篷,黃衫人將陸小魚送上駝背,返身來到自己那匹駱駝前。就待躍上駝背之時,突然目光一凜,反手拔出背後的長劍。


    劍光一閃,駝背上的氈墊已被黃衫人挑起。


    “炎火蜈蚣!”黃衫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一條一尺多長的赤紅蜈蚣趴在氈墊下。


    炎火蜈蚣是沙漠中最危險的幾種毒蟲之一,被它咬傷以後,數息間,毒液就會漫布全身,根本無藥可救。


    這條炎火蜈蚣被驚動,兩隻三角形的眼珠一瞪迅捷如風般射向黃衫人。


    黃衫人手腕一翻,挽起一道劍花。


    一劍兩段,炎火蜈蚣的屍體“啪”的掉在地上。


    “華山劍法!”陸小魚心中默念一聲。華山劍法輕盈飄逸,黃衫人這一招正是華山派輕雲十三式中的孤雁南飛。


    輕雲十三式為華山派的幾種絕學之一,一向隻有嫡傳弟子才可修煉。而今卻被黃衫人使出,怎能不令陸小魚吃驚。


    黃衫人一劍斬了炎火蜈蚣,似乎仍是心有餘悸。於是用劍尖將兩隻駝背上的行囊都挑開檢查了一遍。


    不過卻未再發現什麽異樣,黃衫人送了口氣,卻突然聽見陸小魚悠悠說道:“朋友,還有多遠可以到達目的地?如果太遠的話,我們就真要喝尿了。”


    黃衫人目光頓時一頓,一把扯下掛在駝背上的水囊。


    幾隻水囊依舊沉甸甸的,裏麵的水一滴也沒少。黃衫人湊近聞了聞,眼中卻露出狐疑不定的神色。


    “炎火蜈蚣不會無緣無故的爬上駱駝,一定是有人偷偷地放進氈墊下的。而且是放在你的駱駝上的,看來他們的目標是你不是我。”陸小魚道。


    “水中無毒。”黃衫人冷冷說道。


    陸小魚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道:“你確定?要不要喝一口試試。”


    黃衫人猶豫之色更濃,握著水囊的手掌看起來那麽的無力。


    陸小魚搖搖頭,歎道:“有毒如何,無毒又如何。這人早已算準你若發現了炎火蜈蚣,就絕不會再喝水囊中的水。因為是人就會有疑心,有了疑心就會影響判斷力。”


    砰!


    水囊落在地上,黃衫人的身體瞬間僵硬的像塊木頭。若是掀開他的麵紗,必定可以看見一張死灰色的臉。


    在這大沙漠裏,如果沒有食物,還可以找些蟲蟻來充饑,但是沒有水,卻是連一天也撐不下去的。


    陸小魚長歎了口氣,道:“就算水中無毒,不到山窮水盡之時,你也絕對不會飲用。恐怕到那時,你的體力一定已經嚴重透支,武功必定大打折扣,到時候誰生誰死就不知道了。”


    “此人武功必定不如你,否則就不用多費這些周折,但是心思之縝密,你是萬萬不及的。”


    黃衫人呆立片刻,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冷哼一聲,道:“至少我這還有一隻從不離身的水囊。省著點用,足以撐到下一個水源。”


    陸小魚笑道:“如此最好,我是寧死也不會喝尿的。”


    天色已晚,太陽終於落下。星空之下,兩行蹄印在這無盡的沙漠中,顯得那麽孤單於寂寥。


    金黃色的沙粒一望無際,就像一隻遠古巨獸的猙獰大嘴,兩人兩騎在這空曠的沙漠中,顯得那麽的渺小。駱駝似乎也開始害怕這大嘴的吞噬,速度逐漸變得緩慢起來。


    陸小魚窩在駝峰中,似乎已經睡著了。黃衫人的遙望著星空,死氣沉沉的目光中,卻突然泛起一絲複雜的神情。


    “朋友,你是華山派的人吧?”陸小魚突然開口問道。


    陸小魚這突兀的一問,黃衫人頓時像是被人猛抽了一鞭,霍然轉身,死魚般的眼中刹那間閃過一抹寒芒。


    隻是一個轉身,黃衫人已是出現在了陸小魚的駝背上。輕功之高,絕對可以排進武林前十之列。


    “陸小魚,信不信我殺了你?”黃衫人長劍出鞘,冰涼的劍尖抵在了陸小魚的咽喉上。


    陸小魚笑容不變,依然從容。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將劍尖推過一旁,笑道:“你是石英風,華山七英之首的石英風?”


    黃衫人握劍的手一緊,青筋凸起,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除了華山七英,還有誰能夠使出這招撥雲見日,除了石英風,還有誰可以將華山派的輕功孤雁南飛練的如此爐火純青。”陸小魚緊盯著黃衫人,說道。


    黃衫人沉默良久,逐漸恢複平靜,黯然道:“世上已沒有了石英風,隻有一具行屍走肉—風羅刹。”


    “石兄此話何意?”陸小魚眉頭一皺,話剛落音,身下的駱駝突然四蹄一軟,摔倒在沙地上。


    石英風臉色一變兩人連忙下了駝背,再看那駱駝時。已是口鼻間黑血直冒,顯然是活不成了。


    “中毒了!”石英風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陸小魚的目光掃過駱駝的屍體,伸出手掌在駱駝的腿上一摸。


    等到收回手掌之時,兩指間已經多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好高明的下毒術,時間控製的恰到好處。”陸小魚歎道。


    “糟糕!”石英風突然失聲道。一縱身來到另外一匹駱駝前,


    揮手一摸,也從駱駝的大腿處拔出一根一模一樣的銀針。


    陸小魚搖搖頭,道:“此人既然下毒,自然趕盡殺絕。不會給你留下一絲機會。”話音未落,那匹駱駝轟然倒下,已然斃命。


    “好!好!好!”石英風怒極反笑,一掌擊在地上。含恨的一掌,凝聚了石英風的怒火。沙塵飛揚,沙地上生生被石英風的掌風擊出了一個大坑。


    等到石英風鎮定下來,陸小魚開口問道:“如果我沒猜錯,沒有了坐騎,憑借我們的兩條腿,走到下一處水源應該很困難吧?”


    石英風點點頭,證實了陸小魚的猜測。


    陸小魚目視著沙漠的深處,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沉重起來,半刻後,沉聲道:“此人在駱駝上下毒,卻不讓它當場毒發。如果當時毒死駱駝,你還可以去玉門客棧取水。但是此人算好了毒藥的分量,隻把毒針刺入駱駝的大腿皮膚。讓毒液慢慢滲入血液,正好令駱駝在沙漠深處倒斃。這時再返回玉門客棧就來不及了。此人工於心計,手段毒辣,精於用毒,你是否有這樣的仇家?”


    石英風像是想起了什麽,麵紗下的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道:“五毒天魔!”


    “五毒天魔?”陸小魚望著石英風,對這個名字卻感到十分陌生。


    “十天九地八神君、四大至尊絕夜後。”石英風說出這句話後,轉身就走。


    陸小魚滿腹疑問,不過石英風既然不想提起,他也就不好再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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