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倒滿兩杯酒,伸出一根凝脂般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推過一杯,推到陸小魚眼皮底下,道:“另一人是誰?”


    美酒飄香,在安靜的小屋內,上官月笑麵如花,陸小魚仿佛已經醉了。


    眼眸中閃爍著意味深長的笑意,陸小魚端起酒杯,卻不沾唇,忽然笑了,“美人計?”


    上官月也笑了,笑聲像是春風中的輕擺的風鈴聲,清脆而悅耳,“我不是美人,我是修羅。”


    “嗬嗬!”陸小魚眼神含蓄,笑著搖搖頭,“另一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神王派來救援七殺樓的人吧?”


    上官月的笑容浮上臉頰,浮上細長的柳眉,明眸清亮。一抹陽光透過窗台灑在她的臉上,愈加的美豔動人。


    上官月就這樣笑著看著陸小魚,淺淺的笑顏,落在陸小魚的眼中,他的心跳突然變得好快,快的好像要從嘴裏跳出來。


    陸小魚趕緊仰頭把手中的酒倒入口中,忽然苦笑著冒出一句話,“手感不錯!”


    上官月的執杯的手一抖,杯中的酒差點灑在桌上。兩片紅霞升起在她的臉頰,她忽然想起霧霾中那隻手掌傳入自己手心的溫暖,想起那隻手臂攬過自己腰肢時,撫動自己心弦的那絲安全感,她的心頓時亂了。


    “司空攬月。”陸小魚望著有些不知所措的上官月,趕緊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道:“如果我沒猜錯了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司空攬月。”


    上官月捋了捋鬢角的雲絲,從紛亂的情愫恢複過來,道:“你確定是司空攬月?”


    陸小魚點點頭,“當時蒙麵人對風尊者出手的時候,我根本來不及相救,況且就算我出手,也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我隻能發出嘯聲,希望可以緩上一緩。沒想到司空攬月也在附近,他一定聽出了我的嘯聲,所以才出聲呼應。蒙麵人是個聰明人,而且疑心很重,當然知道拖得越久對他來說就會越被動,所以才會退走。”


    上官月點點頭,又問道:“蒙麵人的來曆你知道嗎?”


    陸小魚搖搖頭,“不知道,我和他交過手,他的武功高的可怕,就是四大尊者聯手,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上官月倒吸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僥幸,若非陸小魚和司空攬月的兩聲長嘯唬住了蒙麵人,自己和風尊者恐怕都已遭了毒手。


    “走吧!”上官月忽然站起來。


    “去哪裏?”陸小魚問道。


    “七殺殿,千裏長風讓我來請你。”上官月眨了眨眼,道。


    千裏長風已經回到了七殺樓,端坐在議事廳的椅子上。


    南宮世家的人此刻也踏上了神王穀的土地,既然興問罪之師,南宮世家派出的自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南宮仇是南宮世家第三代弟子中的最出類拔萃的高手。二十五歲就已經將南宮世家的絕學“誅心十二式”練到了第九式誅心斷腸。


    南宮玉是南宮世家第三代弟子中人緣最好的,同時也是最有智計的人。同南宮仇粗狂的外表截然相反,南宮玉人如其名,清秀儒雅,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塊溫軟的碧玉。


    南宮荻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就像一塊沉在井水中的石頭,布滿了青苔。但是抹去了青苔,或許它就是一塊渾然天成的曜石。


    南宮缺真的缺了幾樣東西,缺了半隻耳朵、一隻眼睛、兩顆門牙、三根手指,但是他身上的傷疤卻是南宮世家所有弟子中最多的。因為他狠,他不要命,他的命就好像是租來的,不怕沒了,沒了再去租。


    所以連一向狂傲的南宮仇都不願意惹南宮缺,生怕南宮缺發起瘋來,讓自己也缺下一塊來。


    南宮仇的武功、南宮玉的智計、南宮荻的神秘、南宮缺的狠辣,這四個人加在一起,還有誰敢小覷。


    這四個人就是南宮世家派出的四名高手。


    女兒遇害,兒子生死不知,這種事情不管發生在哪個做母親的身上,恐怕都會柔腸千斷,所以唐宛也來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唐門的人,一個白衣似雪,相貌英俊、二十來多歲的人年輕人。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唐朋,也是她嫡親的侄子。


    現在這六個人就在金無塵的修羅殿中,唐宛已經看見了南宮燕的屍體,剛剛從昏厥中蘇醒過來。


    “鐵前輩,我想見一見南宮楚,問問他,你們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南宮玉看著鐵寒三,麵帶微笑,態度溫和的一點也不想來興師問罪的。


    鐵寒三點點頭,“南宮楚現在已經到了內穀,正在等候你們,等你們見了麵,他自然會對你們說明一切原委。”


    “如此最好,不過能不能麻煩前輩派人給神王捎句話,就說南宮玉臨來之前去了一趟永興樓,買了壇二十年的女兒紅,又在大通錢莊兌換了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還有張記藥鋪的生意最近似乎不太好,已經好幾天沒有開門了。”


    南宮玉一番話說的鐵寒三稀裏糊塗,不知南宮玉是何用意。不過還是笑著點點頭,道:“南宮公子放心,老夫必定將話帶給神王。你們準備何時啟程前往內穀?”


    南宮玉於是轉過身來,對著唐宛道:“四嬸,您說我們該何時動身?”


    唐宛抬起頭,抹去眼角的淚水,卻搖了搖頭,“燕兒已不在,我很擔心楚兒,我們即刻動身吧!”


    南宮玉點點頭,對鐵寒三道:“鐵前輩,你派人帶路即刻出發。”


    七殺殿。


    議事廳裏坐著四個人,皆是沉默不語,氣氛略微有些凝重。蕭東冥和雨尊者重傷未愈,正在靜室療傷,所以此刻的七殺殿裏除了千裏長風和風尊者外,就隻有陸小魚和上官月。


    “千裏前輩,我有一事不明,希望前輩為我解惑。”陸小魚抬頭看著眼前這名震神王穀的人。


    眼前這人三四十歲,看上去平凡的就像個私塾先生,腰畔插著把三尺多長的短刀,刀鋒內斂,平凡的像把教書先生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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