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剛亮,早晨的空氣使人心情舒爽,內心平靜,但是宣武國的早朝卻熱鬧非凡。剛剛的早朝上,皇上突然宣布小皇子的存在,並且要為小皇子選擇一位師父。


    此後的一個多時辰,滿朝的官員議論紛紛,不過還有幾個明白人在一旁低頭不語。方王爺知道內幕,沒有發表意見的想法,沈義忠知道小皇子是紅葉的兒子,也沒有提議的心思,柳震數著衣服上的紋路,也沒有湊熱鬧的想法。


    一般的人並沒有想要說話,可是學士府的人卻在不停地勸諫。學士府設立的目的不僅是為了培養人才,也是為了教育每一位皇子。太子,二皇子,公主的老師都出自學士府,可是皇上突然說小皇子的老師不在學士府,這怎麽能讓他們接受的了。


    “好了,我把選定的老師叫出來,讓愛卿們看看,如果合適就這麽定了。”皇上也不好直接定下小皇子的老師,也要顧及一下學士府的感受。學士府的大學士已經九十多歲了,曾經教過先皇,而且滿朝的文官基本都出自學士府。學士府的學士雖然性格有些迂腐,但是也是中心為國,他可不能寒了這些人的心。而且讓隋緣當小皇子的師父,他內心也是不願的。


    太監傳喚隋緣上殿,他走進來看著滿朝文武的目光,心裏暗歎這次的早朝恐怕不好過了。


    果然,當他剛剛行禮後,學士府就有人率先發難道:“隋先生既然是皇上選定小皇子的師父,想必文采一定高絕,不知能否作首詩,讓大家鑒賞下?”


    隋緣打量著說話的人,這是老者,雖然沒有白發蒼蒼,可過甲子之年,隋緣肚子裏雖然也有些詩文,但是和這些老怪物比還差的很遠。


    “我的詩文並不好,怎敢在學士府麵前賣弄。”


    學士府的老者顯然沒有預料到隋緣5


    0的回答,臉上詫異一閃而過,不過接著又提問,隻是聲音中出現了一絲輕視:“那隋公子定是音律大家了?”


    “音律也隻會一點”


    老者一愣,有點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過分的謙虛就是真的無能了,這時候也不是謙虛的時候。心中疑惑皇上為何讓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人教小皇子,臉上不屑已經表現了出來。聲音有些冷的諷刺道:“既然什麽都不會,你能教給他什麽?別到時候和草莽一樣不懂禮數。”


    “至少我可以教他如何做人。”隋緣見老者已經出招,他又怎麽能不接。


    “你...”老者怒目而視,這已經不光是對他的嘲諷,而是對整個學士府的侮辱。不光是他學士府的文官都對隋緣的話十分的不滿,睜大眼睛瞪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不過就是這句簡單的話,能反駁的話很多,也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有效的反駁。正在這時,一位中年從隊列中走出,替老者回道:“隋先生說笑了,朝堂上諸多官員大多受過學士府的教育,就連皇上,皇子也曾在學士府學習嗎,隋先生如此說話恐怕不妥吧。”


    隋緣眼睛一眨,暗罵陰險。這中年人一下子把文官和皇上一下子都拉入了他的陣營,也讓隋緣不好回他話。如果隋緣解釋,就是反駁了自己的觀點,他成了笑話,如果他不解釋,就等於是說給皇上沒有學會做人,當朝辱罵皇上,這可是死罪。


    隋緣不理會旁邊看熱鬧的武將和幸災樂禍的文官,認真中年人道,“不知這位先生貴姓?”


    “李暮酥”中年見禮,人溫文爾雅的道,他沒有以官員的禮節,而是以學士之禮,不僅表示出他此時代表學士府和隋緣探討文學,而且一直文雅謙和,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隋緣一副恍然的樣子,說出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原來是學士府大名鼎鼎的李暮酥,你有資格讓我記住名字。”


    與李暮酥的文雅相反,隋緣這話說的傲慢無禮,囂張至極。周圍官員眉頭緊皺,方王爺心裏也是十分不解,不知道隋緣葫蘆裏到底在買什麽藥。


    先前說話的老者已經粗氣上喘,讓人擔心他還能不能堅持得住。不過李暮酥並沒有生氣,而是聽到隋緣的誇獎,又微微彎腰行禮道:“請隋先生不要轉移話題,先前的問題還沒有給與解答?”


    “解釋?解釋什麽?”隋緣笑了,笑的很是諷刺,“學士府教出的學問確實無話可數,教出來有用的還是可以數的過來的,多數出來的不是廢物就是禍害。”


    隋緣話一出口,觸怒了很多的官員,就連皇上也是眉頭緊皺,如果不是紅葉非要隋緣來教小皇子,他都有把隋緣扔出去的想法。


    不得不說,李暮酥的涵養還是很好的,雖然臉色也很難看,但人還是很冷靜的。他皺眉道:“隋先生如果真的有本事,贏過了學士府,也沒有人會說什麽,可是現在卻出言侮辱學士府,這必須要給學士府的眾人一個交代。”


    誰說文士不會罵人,這不就是在說隋緣,自己沒有本事,還來侮辱被人嘛。隋緣明白他的意思,並沒有理會,繼續嘲諷道:“交代,還要什麽交代?看看這老頭,這麽大的年紀了不好好在家養老,出來現什麽演啊。被人擋槍使,難道不蠢嗎?”


    隋緣沒理會被他氣暈的老頭,看著李暮酥道:“教書育人,以育人為本,李學士,可是這樣?”


    “正是”


    隋緣笑了,看著滿朝的官員道:“張可仁,官至三品,卻好色如命,三年前強搶民女,民女誓死不從,卻被他掐死***隨後拋屍荒野。兩年前去沅城公辦,看中沅城周邊小鎮一村婦,晚上讓人強搶,她丈夫阻攔反被殺死,村婦見丈夫被殺,不願獨活,殉情而去。上個月看上青樓一個女妓,買至府中,對其施展暴力,導致女妓承受不住,被其折磨致死,拋屍湖中。李學士對於這樣的人,你怎麽看?”


    隋緣的一番話使得滿朝文武臉色驚變,眼神互相交替,不知是真是假,畢竟涉及三品官員,他們也不敢隨便議論。


    朝堂官員中一人慌忙走出,跪倒在朝前,顫抖的道:“皇上,這都是此人胡言亂語,誣陷下官,請皇上為下官做主啊!”


    李暮酥識趣的沒有接隋緣的話,不過方瑞庭忍不住了,隨便汙蔑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他疑惑的問道:“隋賢侄,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可有證據嗎?”


    他這話不僅問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惑,也表明了他站在隋緣的一方,讓別人做事時多考慮一分。方王爺的分量可是不小,隋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回道:“當然,現在有張大人的管家在方府做客,還有一些他殘害百姓的證據。”


    張可人聽到自己家的管家居然在方府,一下子就攤的,已不再哀求皇上了。他做的很多事管家都知道,他已經知道他的下場了。


    隋緣沒有理會張可人,繼續寒聲道:“刑部田萬忠,三品官員,利用職權徇私舞弊。去年,其子田仁守,強搶**婦女,家人上告反被他壓下,想要再次上告,卻被人殺死。去年,其子施暴,打死一人,卻被他大事化了。今年受賄五萬兩髒銀,為別人開脫。他有一本這些年受賄的賬簿,現被放在方府。”


    隋緣的話一把錘子,不僅敲在田萬忠的心上,也敲在滿朝官員的心上。很多做過虧心事的官員冷汗不斷,就怕隋緣突然叫到他的名字。不過還好隋緣並沒有在繼續,而是對李暮酥道:“如果隻教學問,而沒有教好做人,隻能讓他造成更大的危害。”


    隋緣的話並有人再反駁,他成為小皇子老師的這件事也被敲定。退朝後隋緣隨皇上來到紅葉的小院,紅葉看到皇上的臉色很差,有些詫異的道:“皇上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皇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不過看到隋緣,聰明如她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大致。她不在詢問此事,而是轉頭對隋緣道:“現在就讓哲兒拜師吧?先生以為如何?”


    隋緣點點頭道:“可以”


    他看著被喚過來的方紅哲,心裏準備改變原來的計劃,看著這次乖巧的站在麵前的方紅哲,隋緣滿意的點點,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道:“我本沒有收徒的打算,不過紅貴妃看得起,讓我教你,我也隻得答應,好了跪下吧。”


    隋緣沒管臉色像個黑鍋低的皇上,等方紅哲跪下後才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門下的弟子了,在我之上還有一個爺爺。入我門下隻有幾個禁忌,要知道,一、不可欺師滅祖不得**婦女,二、不得**婦女,三、不得濫殺無辜。你要時刻牢記,如果觸犯,我比親自清理門戶。”


    看著方紅哲認真的點頭,隋緣才滿意的把他拉起,然後對紅葉道:“請貴妃明天把他送到方府就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在下就告辭了。”


    隋緣走了,皇上的怒氣終於壓製不住了,他怒氣的道:“這個隋緣也太猖狂了,居然讓皇子給他下跪,還出言要清理門戶,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


    紅葉整個過程都平靜的看著沒有絲毫也特別的表現,聽到皇上怒氣生生的抱怨,她溫柔的一笑,躺在皇上的懷裏道:“這個隋緣可不簡單呢,他越是這樣說,不越表明他沒有敷衍了事嘛。我讓娘家的人查過他了,可是沒有太多的信息,不過他們要我交好他,他可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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