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不敢當,隻是個遊走江湖的術士,會些微末技法,上不得台麵。”東方旭朝翁婿二人一拱手,謙虛道。


    “哎,難得緣份,神仙就無須客氣了,況且,我也有些事想向神仙討教一二。”朱剛裂客氣道。


    東方旭臉上閃過一絲憂慮,思慮了一會拱手道:“既然主人如此盛情,我等就卻之不恭了。”


    “這才是嘛,有句話叫客隨主便,老神仙也不要再作推辭了。“朱剛裂哈哈一笑。


    唐英俊聽得他們說話的語氣不對,但又看不出什麽來,便朝東方神起瞄了一眼,這家夥還是那番表情,跟個木頭似的。


    直到掌燈時分,酒菜上來,一番客氣,眾人也吃得熱鬧。高太公侃侃而談,小到雞毛蒜皮,大到婚喪嫁娶,總不外乎是些家長裏短,鄰裏矛盾,最後還求東方旭給他未出生的孫子賜了個名。一旁的朱剛裂也頻頻地向眾人敬酒,高老夫人和小姐因為是女眷,都在後院用膳,沒有出來見客。


    一番折騰,酒足飯飽,已是戌時,師徒被安排到了客房。


    東方旭麵色凝重地站在窗邊,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


    “師兄,我們五仙教有這麽好吃的東西嗎?”唐英俊躺在床上,回味著剛才的佳肴美味。他是真的累了,一進房間就倒在了床上。


    “師弟,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就這點出息啊,我們修道之人,應該有更高的追求,你看看你剛才那幅吃相,簡直丟死人了。”對自己的這個師弟,東方神起也是無語。


    “我這不是又累又餓呢嗎?走了一天了,不吃多點,明天怎麽趕路?”唐英俊有些抱怨,他一個凡夫俗子,哪能跟師傅那樣的神仙相比。“況且,你教的那篇法訣好像沒什麽用的。”


    “哪會沒用?你是剛開始練而已,等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能進入煉氣階段了,你資質比我好,也許還用不了那許多功夫呢。”對於師弟的質疑,東方神起也不樂意了。


    “煉氣?煉氣是什麽?那師兄你是什麽階段啊?”說到這個,唐英俊來了興趣,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東方神起。


    “煉氣就是煉氣,隻是通過調息,行氣的方法來鍛煉我們自身的精氣,是我們修道求仙之人給定下的一個境界而已。不過你師兄愚鈍,荒廢數年光陰,還處在凝結金丹的階段。”轉頭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師傅,東方神起有些黯然,他在眾多師兄弟中,天資一般,雖然早早就開始修練,卻還是被天賦高的師弟們後來居上。


    “凝結金丹?那……


    唐英俊不懂什麽是凝結金丹,用手指了指窗前背對著兩人的東方旭,後麵的話沒有問出來。


    東方神起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雖說是從小就跟在師傅在身邊,但師傅這十多年來從沒露過真本事,東方神起自然也不大清楚。如果按門裏那幾位師叔伯的境界來算,那起碼也是煉神階段了吧。


    唐英俊見師兄搖頭,還以為是因為師傅在場,而不敢說,眨眨眼睛又問道:“那,那最高的階段是什麽?這天下誰又最厲害?“


    “天下那麽大,誰知道誰最厲害啊?不過,能通過渡劫的都很厲害,而渡劫後麵的大乘和飛仙,就是最高的了。“看著師弟那天真的表情,東方神起不禁笑道。”師弟,你聽說過天下第一武道會嗎?“


    唐英俊搖搖頭,他從來沒走出過朱仙鎮,外麵的世界對他來說,都是新奇而陌生的。雖然有商旅帶來些江湖趣聞,但那也隻是市井小民間的爾虞我詐,互相攻伐,哪能與這仙家秘聞相提並論。


    看到師弟搖頭,便道:“這天下第一武道會啊,是在昆侖仙山舉辦的一場武道盛會,五年一次,去的都是各門派的頂尖高手。落神淵,星宿劍,長生門,還有我們五仙教四大仙門,中原以外還有傲來國,女兒國什麽的呢,不過……咳咳,師弟,我口渴了。”


    東方神起看師弟聽得入迷,便有意賣了個關子。


    唐英俊一愣,明白了,這是吊人胃口啊。恨恨地下床來給師兄倒了杯茶,又坐回了床上。


    看師弟這麽乖,東方神起臉上泛起笑意,端起茶來呷了一口,便又往下說道:“不過啊,這天下從來都是臥虎藏龍,高人輩出,沒有誰能夠一直都是第一。所以呢,師弟你要好好修練,以後說不準也能去爭個天下第一當當呢。“


    被師兄這麽一說,唐英俊一時對那未來世界心馳神往,仿佛自己真的可以去奪個天下第一什麽的。


    “那……


    唐英俊不知還要問什麽,見師傅走過來,便收了聲。


    “為師要出去一會,你們早點歇息,不然明天我們可不會等你了。”前半句是對兩人說的,後半句是對唐英俊說的。


    說完,從床邊拿過來那把刀,那把斬妖刀。走出房門,跳上屋頂就不見了。


    唐英俊看著消失的師傅,有些疑惑,便問道:“師傅這大晚上的要去幹嘛?”


    看到師傅把刀帶走,東方神起的臉上也不禁閃過一絲異樣。走到門邊,往外麵看了看,關上門小聲問道:“你覺得高太公的女婿怎麽樣?”


    聽師兄這麽一提起,唐英俊便如恍然大悟般想起來了,“哦,那個朱剛裂和師傅是相識,我說怎麽感覺有些奇怪呢。”剛才師傅和朱剛裂的對話中,聽著有些問題,當時還奇怪來呢。


    東方神起有些頭大,這個師弟資質不錯,但悟性不行啊。


    但轉念一想,師弟才剛拜師,還沒有學得本事,看不出問題來也情有可原。


    於是就道:“師弟,你知道嗎,因為我的修練進展太慢,師傅才帶我出來曆練。那些小妖小怪,都留給我練習,而碰上厲害的,師傅才會出手。我們之所以借宿高老莊,便是因為這裏有妖氣。“說到最後,東方神起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唐英俊張大嘴巴,往四周掃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這裏有妖怪?“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問了一句。“你是說,那朱剛裂是妖怪?”


    看到師兄沉默,唐英俊難以置信地再次問道:“可那明明是個人啊?”


    東方神起歎了口氣:“唉!師弟有所不知,這妖怪本是動物成精而來,而到了一定境界便可幻化人形,那朱剛裂便是個成形的妖怪。這次師傅把斬妖刀都用上了,其厲害程度可想而知。”語氣中滿是擔憂,出來這麽久,師傅還是第一次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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