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吳凡將此處空間以及與吳凡此時的因果糾纏稍稍解釋一番後,正準備接著說下去,卻發現吳凡在他麵前聽得一愣一愣的、就像個傻子一般站著,祂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拍腦門。


    然後黑袍吳凡左手一揚,一張精致的石桌,兩張石凳便浮現出來,石桌上還有一隻精致的小壺,兩隻玉杯。


    黑袍吳凡坐下後,先是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才示意吳凡入座。


    吳凡自然領會到黑袍吳凡的意思,欣然入座,學著黑袍吳凡給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我方才說了那麽多,你也該明白這裏的一切,以及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有一個大概的認識了吧?”黑袍吳凡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後,開口問道。


    吳凡點了點頭,方才黑袍吳凡已經大致解開了他心中的幾個疑惑點。


    首先是吳凡與天魔,也就是黑袍吳凡的因果糾纏之秘,這一點要從吳凡當初開啟陰世幽泉劇情時,被那七星玉佩改造成惡怨之體說起。


    惡怨之體是天魔以部分靈魂本源為代價,在人世間種下的一道詛咒,擁有惡怨之體的人會因此而受到天地意誌的厭惡,令每一個擁有惡怨之體的人都必定會經曆遠超常人的淒苦命運。


    原本這世間會出現九世怨侶,也就是十八個擁有惡怨之體的男女。幸好,有世外高人以無上的智慧與實力凝聚人類七情六欲之美好,化解了天魔詛咒的部分威力,使得九世怨侶得以七世而終,並且怨侶的每一世都會伴生出愛侶,隻要愛侶能夠順利結合,便能世世削弱天魔詛咒的威力。


    當然了,天魔對此也並非完全束手無策,祂見原先的計劃被破壞後,立馬又生一計,祂先是利用惡怨之體與祂的因果聯係向第二世怨侶施加天魔之力,增強了詛咒的威力。


    然後祂在第二世怨侶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主動以惡怨之體與祂的因果聯係為溝通載體,耗費了無比巨大的代價與第二世怨侶做成了第一筆交易。


    這不但加強了祂與擁有惡怨之體之人的因果聯係,更加強了惡怨之體作為溝通載體的作用。


    他利用這加深了的因果聯係繼續施加天魔詛咒之力,使得愛侶的命運與怨侶的命運發生更加詭異複雜的變化。


    同時,他還利用惡怨之體作為溝通載體與接下來每一世的怨侶都做成了交易,使得七世怨侶的命運變得越發難以捉摸。


    當然了,惡怨之體也並非完全就是作為一個溝通的載體而存在的,它真正的意義在於能夠讓天魔有機會以一個完美的軀殼重現於世間,隻要天魔能夠奪舍擁有惡怨之體之人,祂便能完美降臨到這個人世。


    隻可惜,每一世怨侶都沒有給祂這個完美的機會,幾乎每一世祂都差那麽一星半點就能成功,但卻都欠缺了那麽一點。


    經過總結後,天魔發現,這是因為第二至第六世怨侶心中因一股執念而讓祂無法完美降臨,因此,祂決定在第七世怨侶身上改變交易的方法,祂要讓第七世怨侶心甘情願地用身體跟祂作出交換,這才有了現在這卷卷軸的交易內容。


    至於吳凡此時所處的這一奇異空間,便是天魔以他的惡怨之體為載體所構建的一個奇異空間。如果吳凡想知道這是他身體的哪個部分,可以向天魔提出交易,天魔會為他進行解答,酬勞當然也是吳凡身體的一部分。


    吳凡皺著眉問道:“連這件事都不能直接告訴我,還要我進行交易才能得知麽?這可是我的身體!”


    黑袍吳凡伸出食指搖了搖,邪魅的笑道:“當然不能,要知道,知識可是力量,既然你想得到力量,自然就要通過交易才能得到。在我這裏,一切隻遵從交易的原則,想要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


    吳凡試探著問道:“那如果我想知道這一方空間是我身體的哪一部分,需要我付出怎樣的代價?”


    “不二價,一條手臂!”黑袍吳凡抿了一口酒說道。


    吳凡沉默了,而後他換了個話題:“從你方才所說的一切,我至少知道了兩件事,一是這個交易對你很重要,二則是我根本沒必要在現在這種時刻跟你做交易,畢竟...”


    “畢竟你根本不會死,而且你還有機會重新經曆這一切是吧?”黑袍吳凡戲謔的笑著補充道。


    吳凡這回是真的驚訝了,他握緊了手中的酒杯,試圖掩蓋他的訝異,裝作不動聲色地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黑袍吳凡笑得更加燦爛了:“這個問題,等下次做交易時你還不明白的話我再給你解答吧。至於現在,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如果你這次失敗,你就再也沒機會解開第三世怨侶結下的因果,這回著急的可不是我,而是你!”


    吳凡本想反駁黑袍吳凡的話語,但卻突然想起昨晚原本要帶寧采臣離開南郭鎮時聽到的那急切的話語——‘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帶他離開!錯過的不能再重來!不能再重來!’,他就此將原本要出口的話語憋了回去。


    沉默片刻後,吳凡才問道:“我為何一定要解開這道因果?”


    黑袍吳凡爽快地回道:“一條左腿,這部分信息價值你一條左腿!”


    吳凡立刻閉嘴,看來在這天魔麵前,所有交談都是虛的,隻有交易才是真的。


    但是,現在擺在吳凡麵前的問題是,解開這道因果真的值得他以一條右臂作為代價麽?


    黑袍吳凡似不經意般望了眼黑山小世界中小平台的場景,再次邪笑道:“你的時間似乎不多了喲,再過四十五息,就是聶小倩跟當時的我簽訂契約的時刻,想要解開這道因果,就不能讓那個時刻重現,過了那個時刻你可就再無任何機會了,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做這個交易?”


    “四十四!”


    “四十三!”


    吳凡跟著望了眼那虛化的場景,看到場中那刻不容緩的情景,他終於不得不做出了決定:“好!這契約我簽了!”


    吳凡在契約上刻上了自己的靈魂氣息,而後契約便現實交易達成。


    “爽快!”黑袍吳凡打了個響指,那卷血色卷軸便就此消失不見了,祂再喝一杯後便邪笑著道別道:“我看你此時也沒心情再跟我聊下去了,我就不留你了,我很期待跟你下一次的會麵,希望到時候你能更爽快地跟我達成交易,後會有期!”


    在黑袍吳凡說話的時候,吳凡發現祂的右臂連同衣袍在內正從黑色逐漸褪變為白色,而他自己的右臂連同衣袍在內則是開始由白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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