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惑撩了一下車簾,但見現下已經出了城。


    君白擱下了手中的酒杯,聲音陡然就上去了:“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再本公子的掌控之中。要本公子如何安心得下?”


    “這奴家就沒法子了。說到底是公子不信任奴家。”


    鳳惑也好,君白也好。他們就像是兩條冷血的蛇,因為某些關係不得不相處在一起。但他們誰也不會徹底的相信誰。


    但鳳惑卻是有野心的。她的野心便是想要君白掉入她的愛情陷阱裏。


    “到了。你想幹嘛,自己去吧。本公子先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鳳惑從馬車之上一躍而下:“白哥哥慢走。”


    她聲音不小。若是此刻的國師的後院有人的話,定然能夠聽得見她的聲音。


    “好。”


    君白兀自離開。


    鳳惑則一躍而起,落在了國師府的高牆琉璃瓦上。


    她可沒有打算就這麽下去。


    她就匍匐在那牆壁上。朝著院落的內部看了過去。


    這一看,就被院落內的景象給驚豔住了。


    楊柳飄絮,華衣銀發的男子有著琉璃般的星眸。淡然俊朗的身姿,奪星河碎雲之光彩。


    “你還打算在上麵偷窺多久?”


    那人聲線清冷,絕無情愫。恍若他的心早就已經被冰封住,誰也捂不熱。


    鳳惑從琉璃瓦上一躍而下,堪堪落在他的麵前。


    風吹起了她麵紗的一角,露出她足夠完美的下巴弧線。


    旖旎的聲音像是窖藏經年的酒:“吾不該窺絕世姿容,恐以後徒增悲喜。”


    她伸手碰了一下他的下巴。


    國師堪堪避開,而後捏住了她的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本尊生氣。否則,別怪本尊不客氣。”


    她的手腕被捏得通紅,卻渾然不覺得有一點點疼痛一樣。


    “國師大人,何故這般生氣呢?我傾慕你這神般姿容,您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


    “高興?!”


    國師琉璃色的眼眸裏似有不屑。


    鳳惑將那不屑看得清楚,用另外自由的一隻手,掰開了國師那股指分明的手指。


    “我知你霸業雄途,明你睥睨天下,挑你星點興致。您,不該高興嗎?”


    國師反手就將她摁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那你知不知道,聰明的女人,越界就該死!”


    她說了不該說的話,窺了不該窺的心!


    該死!


    鳳惑已經感到冰冷的刀鋒貼著自己的脖子。


    可她依舊媚笑如花:“小女子自然是知道的。故而,才想要試探試探國師對我最大的容忍在哪裏。”


    國師收了刀,股指分明的手勾動他脖子上的一點血痕:“今日,就已經是極限。”


    這就是極限麽?


    國師啊,那你是還沒有見過妖精的本領的。


    “國師啊,這就是極限了麽?可奴家覺得,還沒到呢。哥哥曾經告訴我,想要得到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得到男人身,你說,這是不是對的啊?”


    鳳惑的足尖向上勾起,光潔的足抵在了他的胸膛上,腳腕之上,銀鈴聲聲。


    國師捏住了她的腳踝,聲色一冷:“你在肖想本尊的身體?”


    鳳惑巧笑迷離,溫軟輕語:“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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