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地方跑了呀,小畜生。這次看你還能怎樣?”那歐陽穀主嘲笑的說道。


    坐在地上的揚子旭睜開雙眼,精光四射,再也沒有了那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怒視這婦人道:“你口口聲聲辱罵我畜生,我卻未未羞辱你等;你辱罵我惡賊,我並未曾偷你穀內一花一草,今日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真拿我當軟柿子捏。”


    此話說的歐陽穀主一愣,雪兒與馬師妹對視一眼,卻也無法辯駁,他本是中了瘴毒,誤入此穀,穀主還要毒殺於他。而且他也並未做失禮之事,明明是自己幾人偷看他洗澡的。。。。。但是歐陽穀主也不能輸了氣勢,說道:“休要逞口舌之利,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那雪兒和馬師妹隻是因為揚子旭汙了自己洗澡的池塘,不小心看到他在那洗澡。一氣之下才要追趕上來,真到要性命相搏,反倒覺得不忍心了。那雪兒說道:“楊少俠,你若給母親磕頭認錯,賠個不是,發誓終生不出此穀。我勸勸母親,倒可以留你性命。”


    那婦人聽了雪兒的話,也是笑著說道:“你若跪下,給我賠禮。然後答應娶雪兒為妻,終身不出此穀,我就饒了你的性命。”


    雪兒聽了此言,隻是從臉一直紅到脖子,她低頭扭捏不語,算是默許了,還偷偷瞅著楊子旭,似乎期待著楊子旭能有喜極而泣的表情。


    揚子旭聽了卻哈哈大笑,對那婦人說道:“我第一次見你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雪兒姑娘,你救我性命,我定會回報。但是,這留在此穀的事,還是不要再提。來,咱們拳腳下說話。”說著,揚子旭就直奔那歐陽穀主而去,而一清也和雪兒,馬師妹戰在一起。


    那馬師妹一邊躲閃一清,一邊說道:“段郎,你快給師傅賠罪,我和師姐一定會保全你的性命。”


    歐陽穀主聽了,怒斥道:“你這丫頭,他根本不是你的段郎,你怎麽還不死心?”


    一清也是笑道:“馬姑娘,我本是武當弟子,道號一清。這段清卻不是我的本名。而且謝過馬姑娘對我青睞有加,可惜我對馬姑娘卻是一點那個意思也沒有。你還是死了心吧。”說著,又戰在一起。


    馬春媚聽了,心如刀割,她咬了咬嘴唇,兩行清淚流了下來,運足了內力,一掌就劈了過來。一清看了,說聲好,就和她對了一掌,待到兩掌相對,四目相視,馬姑娘才發現一清一點內力也沒使出,而自己卻是使了全力,頓時那一清被震的坐在地上,人事不省。


    馬春媚一驚,淚光閃爍,飛奔過去,抱住地上的一清,隻見一清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她哭道:“段郎,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


    一清睜開朦朧的雙眼,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剛才我的話一定讓你心裏很痛,比起你這一掌來說,這痛苦永遠也不及我傷你心的萬中之一。”(想打萬分之一的,可是猶豫,不知道明朝有萬分之一這句話沒有,所以就改成這個)


    馬春媚痛哭不已,從懷中掏出好幾個藥瓶,掏出一把藥喂給了一清,一清吃下藥,感覺好些了,說道:“馬姑娘,這一掌就算還了你的錯愛之情吧。”說著,他在馬春媚耳邊耳語了幾句。那馬春媚聽了,如五雷轟頂一般,半晌未曾回過神來。她看了看一清,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然後哭著跑下山去。


    這幾人看的也是莫名其妙,揚子旭說道:“這女人的心思真怪,打吐血了心疼,就喂你藥,吃完藥接著打。。。。。。哎,女人呀。”這穀主和雪兒聽了也是心裏惡寒!


    此刻,揚子旭和那穀主鬥在一起,而那兩個蒙麵人卻站在一邊,並未出手。歐陽穀主手使一把青鋒劍,一套武當的太乙玄門劍法使得確實不凡,奈何揚子旭每日與野人對戰,這武當的太乙玄門劍法他閉著眼都能知道對方出的什麽招,隻是他吃虧在手無寸鐵,而一身高超的內功也無處可施,隻好使出武當綿掌遊鬥這婦人。這婦人戰了一會,止住手中寶劍說道:“那日你說是冒充邱玄清的徒弟,今日卻如何會這多武當派的武功?”


    “且,你傻呀,我不是邱玄清的徒弟,不能是張三豐的徒弟嗎?”楊子旭雙手抱肩冷笑著。


    “小畜生,還敢嘴硬,看招。”說著,兩個人就繼續戰在了一起。


    而雪兒如此刻站在一旁,卻幫不上忙,她知道自己武功低微,上去了反倒給娘幫倒忙,況且自己也舍不得動手打那楊子旭。隻好焦急的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纏鬥。


    過了片刻,後麵那幾名大漢也追了上山頂,加入了戰團。揚子旭見有一使劍的壯漢,武功稍差,他連忙貼身到他近前伸手就是一招飛燕歸巢,一掌正中那壯漢胸口,那壯漢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揚子旭心中一愣,我隻用了五分功力,不會就這麽打死他了吧?有兩個人抱著倒地不起的壯漢,呼喊著:“三哥,三哥。”眼看那壯漢身軀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這是揚子旭生平第一次殺人,他不禁愣在當場。我與他本無深仇大恨,自己一掌要了他的性命?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就這麽沒了?我有什麽權利奪人性命,我練這武功就是為了殺人的嗎。。。。。。


    一清倒在地上,見揚子旭看著手掌,呆若木雞,心中已是明白了他第一次殺人,眼見眾人的刀劍就向他劈去,他忙喊道:“楊大哥,你不殺他,他就殺你。這就是江湖。”


    一語驚醒夢中人,揚子旭撿起地上長劍,血紅的眼睛盯著眾人,怒道:“今日,你等若在苦苦相逼,莫要怪我血濺神農穀。”


    此刻月光下的楊子旭手持三尺青鋒,長發隨風飛揚。一雙血紅的眼睛就像野獸一般散發著殺氣,一眾人不禁後退了幾步,再也不敢靠上前去。


    那歐陽穀主罵道:“你們這群廢物,去把坐在地上的那個逆徒給我殺了。”幾個嘍囉看嘴角溢出鮮血的一清正坐在地上打坐療傷,他們心道:段清這小子武功那麽差,我們幾個殺他不是易如反掌嘛,於是拿起手中兵刃就飛撲而來。那一清聽得腳步聲,連忙跳起應戰。其實他的內傷本就不重,那馬春媚的功夫差勁至極,一清吐的這口鮮血主要還是自己用內力逼出來,演給她看的,加上剛才馬春媚又喂了他那麽多治療內傷的藥,這內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一清小道士此刻像換個人似的,一套三十六路武當綿掌打的氣勢不凡,深得武當拳法的精髓,隻打的這五六名嘍囉叫苦不迭。其實一清武藝本就不差,隻不過了,兩年前自己謊稱是藥童墜落此穀,隻能裝作不會武功,一點一點學起,而這穀主又教的都是武當派的功夫,所以他不敢顯露太多,怕被那穀主懷疑。如今已經揭穿身份,撕破臉皮,他把十成的功夫使將出來,招式竟比那穀主還要精妙三分,隻是內力還是有些差距罷了。


    楊子旭見一清赤手空拳與那五六名壯漢戰在一起尚且穩居上風,也就放下心來。於是擺了招太乙玄門劍的起式,左手一捏劍訣,一招青龍出海直刺歐陽穀主而來。歐陽穀主本就知道他內功高超,剛才自己仗著有兵器在手,所以才占了好大的便宜,現在楊子旭也有了兵刃,這相同的一招,使在他的手裏,那氣勢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隻見那楊子旭身形似豹,雙目如鷹,手中寶劍運足了內力,隱隱有風雷知音,好一招青龍出海。那歐陽穀主慌忙一招撥雲見日,要架開楊子旭的劍鋒。隻聽的“當啷”一聲,她的寶劍應聲而斷,那劍鋒未有半刻停留,直刺進歐陽穀主的右肩。那歐陽穀主慘叫一聲,扔了手中寶劍,連退幾步。


    歐陽雪兒此刻仿佛才如夢初醒,她撲了過去,“娘,你沒事吧?”


    “你滾開,我沒有你這樣的丫頭。”歐陽穀主封住穴道止血,。並且怒斥於他。“我問你,他要拿劍殺了你娘,你為什麽不幫我?我看你就跟這小畜生一起出穀去吧,我也攔不住你了。”


    歐陽雪兒無言以對,她拿起地上的斷劍就像楊子旭刺去,可惜以她的劍法和楊子旭差的太多。楊子旭擋都沒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製住了她的穴道。


    “你這婆娘,自己打不過我,還要你的女兒來送死,想當初,你那短命的男人就是這麽被你克死的吧?”楊子旭見勝局以定,就想出穀一走了之,再也不回來,不過走之前,要羞辱她幾句,以報剛才她辱罵自己之仇。


    那歐陽穀主聽了,非但不怒,反而大笑起來,“好你個楊子旭,今日本穀主就讓你看看我的壓箱底的功夫。”


    說著,她將一直站在身邊的兩個蒙麵人的黑布一把揭開,隻見那兩個蒙麵人麵如死灰,禁閉雙眼。楊子旭也是奇怪,這活人怎麽會有這等氣色,難不成是。。。。。。正想著,那婦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打開給那二人鼻子上抹了一些藥膏,就見那二人猛的睜開雙眼,張開大嘴嘶吼著,那一口黃褐色的獠牙,野獸一樣的吼聲,楊子旭暗道不好,果然是僵屍。。。。。。他連忙上前,一劍直刺那婦人而去,劍到半途,左邊那個個子高些的僵屍,跳到婦人身前,用胸口擋住了寶劍,以楊子旭的功力,這一劍竟然刺不進去。而那婦人趕緊咬破雙手食指插進兩個僵屍的嘴裏,那兩個僵屍聞到了鮮血的味道,拚命的吸吮起來。隻片刻的功夫,那婦人粉紅的氣色就變得蒼白無比,她連忙拔出手指。然後一指楊子旭,說道:“殺了他。”


    隻見那兩個僵屍的身體突然變得靈活無比,不再僵硬,兩個僵屍伸出長袖裏的雙手,揮舞著十幾厘米長的黑色指甲,朝楊子旭身上就胡亂插了過來。楊子旭手中寶劍慌忙招架,隻見那寶劍與指甲碰撞後,竟然閃現出火花,可見那指甲之堅硬並不輸於一般兵刃。


    楊子旭見狀不對,此太乙玄門劍重攻輕守,而這兩個僵屍渾身上下均是刺不進去半分,而這僵屍渾身皮膚長著白色的短毛,他也怕有毒,不敢用拳腳擊打上去。那兩個僵屍此刻隻攻不守,他單劍難敵四手四腳,幾十招一過,身上就挨了兩掌一腳了,雖然那僵屍沒有半分內力,但是卻力大無比,楊子旭隻感覺氣息翻湧,嗓子眼發甜,也是強用內力壓製,才沒把這口鮮血吐出來。這時候那一清已經將那幾名大漢全部擊倒,他奪過一把長劍,連忙過來和他並肩作戰。


    “楊大哥,你可會兩儀劍法?”一清問道。


    “嗯,好,我用陰式,你用陽式。”楊子旭說著就劍交左手,要出劍招。隻見那一清也劍交左手,對楊子旭微微一笑,說道:“我平日所練就是陰式,這陰式還是我來吧。”此兩儀劍法是從四象八卦變化而來,八八六十四招,進可全攻,退可全守,隻是要兩人劍分左右,招分陰陽,故此確是不好練,此劍法初始是昆侖派絕學,後來一昆侖長老叛出山門。此後,華山派,武當派均有了此武功,如今卻算不得是獨家秘籍了,隻是要一左手劍和一右手劍共同使來,確是不易,據說南宋初年,華山派出了一位劍客,雙手可使兩儀劍法和反兩儀劍法,相當兩個人打一個,曾經在江湖中風流一時,罕逢對手。


    此刻他二人聯手使出兩儀劍法,全力防守,竟然和那這兩個僵屍戰的旗鼓相當了。時間一點點流逝,幾十招過後,那兩個僵屍的動作已經變的有些僵硬,並不如剛開始那樣靈活了。那婦人臉色原來越難看,她看著越戰越勇的二人,再看看自己這些倒地不起的嘍囉,她向前兩步,解開肩膀傷口的穴道,並強運內力,隻見一股血箭噴了出來,直撒二僵屍的身上。也是奇怪,那鮮血到了僵屍的身上,片刻就沒了蹤跡,好像就被那僵屍的皮膚吸收了一樣。那僵屍吸收了鮮血,眼中精光直射,四肢幹癟的肌肉也膨脹了許多。


    楊子旭暗道不好,連忙揮劍攻去,卻被僵屍一把攥在手裏,像泥巴一樣揉了個稀爛。楊子旭看了,也不顧的那多了,扔掉長劍,單掌使出十成功力,一掌拍在那僵屍的額頭,卻感覺有如打在水麵上一樣,內力全部沒了蹤跡,而那僵屍竟然“咯咯”笑了兩聲,似乎是在嘲笑楊子旭。


    他二人現在可是走投無路,身後幾步就是萬丈懸崖,而這兩個僵屍又是刀劍不能傷。。。。。。此刻兩人手拉著手站在懸崖邊,兩個僵屍看他倆要跳崖,也定住了身形,咯咯冷笑著並不攻過來。


    楊子旭對一清說道:“看來跳下去還可能活著,而挨這兩個鬼東西一掌,肯定是活不了。”


    一清點了點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說:“臨死前,許個願吧,也許還能實現。”


    兩個人手拉手看著天空,默默的許下了心願,這個時候,一顆流星從天邊劃過。。。。。。當兩個人的腳掌離開土地的刹那,一清拉著楊子旭的手,微笑的說:“楊大哥,我的願望是下輩子還遇見你,你呢?”


    飄在空中的楊子旭看著一清淡然的笑容,他卻哭喪著驢臉喊道:“我他媽想要個降落傘。。。。。。啊!”


    那歐陽雪兒忙跑到懸崖前,看著消失的二人,想要叫喊卻又不敢出聲,雙眼不禁流下了兩行眼淚。那婦人走過來,給兩個僵屍帶上麵罩,那兩個僵屍頓時沒了氣勢。她又是高興又是生氣的說道:“走吧,你的心上人死了。”說著,拉著她就和眾人一起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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